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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祝輕視頻時看到的那個畫麵莫名地停留在了喻涉的腦海裡,成了他心間的一處癢。

這晚,他做了一個旖旎的夢。

深夜裡,喻涉感到自己的身體在發燙,呼吸好像也比平常急促了不少,他翻來覆去,睡得很不安穩。夢裡的祝輕坐在他的大腿上,不沾春水的細白雙手抓著他的衣領,唇間呼出的熱氣輕輕掃過他的耳廓。

祝輕問他:“喻涉,你是不是想碰我?”

夢裡喻涉的思想很混亂,他很難用語言給出一個確切的答案,卻用行動回答了祝輕的問題。

這一答就答了一晚上。

早上七點,喻涉醒了。這一覺睡起來,他不僅沒能休息好,反而覺得渾身疲憊。

今天早上沒課,另兩個室友在外麵瘋了一晚上,現在回來補覺了,歪在各自的床上睡得很死,莫轍也還在睡懶覺。喻涉做賊心虛,偷偷摸摸地把腦袋伸進被子裡看了一眼,床單果然臟了。

喻涉沉痛地閉上眼,在心裡狠狠罵自己:喻涉,你好不要臉,怎麼能在夢裡肖想自己的好朋友!無恥!可恨!衣冠禽獸!

然後趁著室友們都還沒醒,輕手輕腳地把弄臟了的床單抽下來,抱到一樓的洗衣房去洗掉了。

昨天從對麵11棟回來以前,宿管阿姨叫他寫三千字檢討,這件事他還沒忘,喻涉也覺得自己很該反省一下,不僅因為他惹了祝輕生氣,更因為他在夢裡做了對不起祝輕的事。

現在在他心裡,他自己就是全世界最壞最可惡的惡人。

洗衣房的洗衣機比較舊了,洗一次床單要等好久,喻涉便踩著拖鞋啪嗒啪嗒又回到了寢室,開始手寫檢討。

寫檢討這事倒是不難,難的是得當著祝輕的麵念出來,這也太考驗人的羞恥心了。而且11棟的陳阿姨好像很不好惹的樣子,大概也沒法跟她討價還價。

才寫到一半,喻涉就收到了保衛處老師的通知,說讓他跑一趟海雲區派出所,去做個筆錄。區派出所就在大學城附近,喻涉走著過去,到了之後才發現祝輕已經在那裡了,正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看手機。

喻涉一看到祝輕,腦子裡又冒出昨晚夢中的片段,整個人一下子就不好了,體溫開始蹭蹭往上竄。

祝輕沒注意到他,還在盯著手機屏幕發消息,清秀的側臉在屏幕光的照耀之下顯得有點冷,周身透出一股隻可遠觀的凜冽感。

喻涉越發覺得自己是個身懷罪惡的alpha,祝輕那麼清孤,而自己那麼下作,在夢裡對他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

“喻涉?”祝輕抬起頭,發現喻涉就站在不遠處,神情嚴肅地佇立著。

喻涉忽地驚醒,心虛地同他打招呼:“早……”

祝輕笑了笑,問:“想什麼呢?”

不問還好,他這麼一問,喻涉更覺得心虛了,整個人都不自在起來,摸了摸鼻尖小聲道:“……也沒想什麼。”

“你不坐嗎?”祝輕問。

走廊裡隻有這麼一條長椅,喻涉覺得齷齪的自己沒有自己坐到祝輕身邊,便搖搖頭說:“不坐了。”

負責內衣賊案件的警察很快就來喊他們做筆錄了。喻涉和祝輕知道的也不多,所以問詢很快就結束了。

兩人從派出所裡出來,沿著街道往大學城走。

“這小子還真是厲害啊,怎麼偷到女生omega宿舍去的。”喻涉想和祝輕聊天,便有意找了個話題,“那邊管得比男o宿舍更嚴吧。”

祝輕說:“我昨天見到他的時候,就覺得我好像見過他,原以為是前天他來11棟踩點時正好撞到了我才會感覺他眼熟,剛剛做筆錄的時候我才突然想起,其實我還見過他一次,你也應該見過的。”

“啊?”喻涉困惑地偏了下腦袋。

“周末我去思甜的時候,看到店裡有一個穿著洛麗塔的客人。”祝輕解釋道,“那個應該就是他。”

喻涉呆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穿女裝?!”怪不得他沒認出來。

祝輕點點頭:“他生得秀氣,又是未成年人,還沒完全長開,穿裙子再化個妝,從外表上看幾乎就是個女生。”

“原來他是這麼混進女o宿舍的。”喻涉歎道,“不過內衣有什麼好偷的?他自己就是個omega,總不會對內衣有什麼奇怪的癖好吧。”

“你可能不知道,現在倒賣omega穿過的內衣內褲還有絲襪之類的貼身衣物,已經變成一條產業鏈了。未成年omega乾這個,多半是缺錢用。他的裙子看起來挺貴的。”祝輕說,“至於為什麼盯上我……我大概也猜得到。”

多半是跟之前倒賣他盜攝照的那群人有關。

“你好冷靜啊。”喻涉偏過頭,注視著祝輕的側臉。他說起這些的時候沒什麼表情,簡直不像一個被害者。

“你是不是覺得我的反應應該更大一點?”祝輕淺淺地一笑,“因為不是第一次做‘被害者’了,所以沒什麼感覺。”對他來說,內褲被偷的衝擊還不如內褲被喻涉拿在手上的衝擊大。

一想到這個,祝輕心中又開始冒出那種奇怪的羞恥感了,他深吸一口氣,趕緊把這段羞恥的記憶從腦海裡甩出去。

回到宿舍後,祝輕給謝沐雲打了個電話。謝沐雲很快就接了,問:“有什麼事情要求本小姐?”

祝輕知道她這副口氣不過是在開玩笑罷了,也不怎麼在意,便直接說起正事:“你認識靠譜的律師嗎?”

謝沐雲嘿嘿一笑:“實不相瞞,我小姨就是律師,而且還是挺厲害的那種。怎麼,你打算收拾人了?”

祝輕便把自己的考慮跟她說了一遍:“我們學校裡逮著個賊,在N大大幾千Omega學生中精準地盯上了我,這事多半跟盜攝那群人脫不了關係。我把我的懷疑跟派出所的警察說了,他們說等查出來了會再聯係我。”

“正好有了這麼個機會,不用白不用,我打算跟他們算算賬。”

“好啊好啊,那我去跟小姨說,讓她幫你賺一筆大的!”謝沐雲興奮地說。

祝輕道:“多謝了。”

那些人既然不懂得見好就收,反而變本加厲,那麼他們賣他的照片賺了多少,他就要加倍地拿回來。

作者有話說:

喻涉:我是一個壞alpha:(

39 他想和祝輕並肩

信息素使人降智 · 隔岸觀火 字數:2092 更新時間:2021-02-10 16:19:00

喻涉還記得要給祝輕送粥的事情。他自認除了學習以外,最擅長的事情就是堅持。厭食症需要慢慢地調理,喻涉有信心自己能夠堅持到祝輕的身體狀況好轉為止。

出門去思甜前,他特意發消息問了祝輕今天想吃什麼水果、想吃甜一點還是清淡一點,等到了店裡,便直接開工了。

趙夢藍抱著胳膊靠在後廚門口看喻涉忙活,對正在吃員工餐的徐師傅歎道:“瞧瞧咱們祝總,多會挑男人,現在天天給他做僾心午餐。”

徐師傅也附和道:“這小子手藝蠻不錯的,挺有天賦,我都想收他當徒弟了。”

趙夢藍摸了摸下巴:“也不錯啊,正好給店裡再培養一個甜點師。”↘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喻涉太投入了,沒聽到他們說話,熬好粥之後就趁熱裝進保溫桶裡,風風火火地又往西區宿舍的方向去了。他站在11棟樓下給祝輕發了條消息,然後站在宿舍門口等著祝輕下來。

那塊寫著“alpha與beta與狗不得入內”的牌子依然立在那裡,血紅色的字看著很是刺目,喻涉盯著那塊牌子,心中不知怎的又冒出莫轍給他的忠告來——“你得把他當成一個Omega,但是又不能太把他當成一個Omega。”

這個社會對omega的刻板印象是什麼呢?大多數人覺得他們柔弱、脆弱、需要保護,是三種性彆裡的弱者。也有人將他們視作alpha的附庸,理直氣壯地蔑視他們。這樣的偏見和歧視存在於社會的每一個角落,但凡有點自尊心的omega都不喜歡被這樣看待,喻涉知道,祝輕也一定是這樣,因為他能感覺到祝輕性子裡其實有點傲氣。“不能太把他當做一個Omega”應該就是這個意思,喻涉一直以來也確實是這麼做的。

那“把他當成一個omega”又是什麼意思呢?是指把祝輕當成有可能發展成為戀愛關係的對象來看待嗎?自古以來AO之間的結合都被視作天理倫常,這兩種性彆被名為信息素的東西連結在一起。這種連結的力量就是最原始的性吸引,是很難依靠人自身的理智來抵抗的,隻能通過抑製劑和阻隔貼這類的外力來乾涉。AO之間的牽絆太深也太漫長,以至於現在依然有很多人認為他們之間是不存在友誼這種東西的,隻有占有和被占有,標記和被標記。

在這之前,喻涉是不信這個的,他認為AO也能做朋友,所以提出要跟祝輕做朋友。然而昨晚那個夢之後,喻涉不僅信念崩塌了,連人也快要裂開了。

原來他也跟那些對祝輕抱有肮臟想法的混蛋alpha沒什麼兩樣——意識到了這一點的喻涉非常沮喪。

他也想過或許自己遠離祝輕會比較好,但是和祝輕做陌生人的感覺他已經體會過了,他實在是不想再一次感受這種落寞,況且祝輕目前的身體狀況也確實令他擔心,萬一他不管祝輕、祝輕就真的沒人管了該怎麼辦?所以喻涉還是帶著粥來了。

陳阿姨從宿管室裡瞄到喻涉呆呆佇立的身影,喊了他一聲:“同學,你檢討寫完啦?”

喻涉嚇得一個激靈,回過神來:“沒有,阿姨。”

“那你過來乾什麼嘛!”

“我來給朋友送飯,給他了我就走。”

說話間,祝輕就從二樓下來了。初秋到了,天氣漸涼,他已經換上了棉拖鞋,隻露出一截雪白細瘦的腳腕。

喻涉的目光在祝輕的腳腕上掃過,心道大事不妙,為什麼實物會跟他夢裡想象出來的一模一樣啊!好白好瘦!

“喻涉。”祝輕喊了他一聲,又注意到他下移的目光,有點疑惑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腳,“我拖鞋上有什麼東西嗎?”

“沒……我就隨便瞎看看。”喻涉輕咳一聲,把手裡的保溫桶遞給他,叮囑道,“吃飽就行了,不要撐到自己。”

祝輕笑了一下,向他道謝,又問:“這周末我要送默默去寵物醫院,你也一起嗎?”

喻涉遲疑了一下:“但是我周末要去思甜上班……”

祝輕道:“請假就是了,我去跟趙夢藍說。”反正N大門店本來也不缺人。

“那好。”喻涉把昨天給祝輕送粥用的保溫桶回收了,說,“那我回宿舍了。”

但是說完了以後他並沒有轉身走,祝輕也沒有。兩個人依舊麵對彼此,麵麵相覷。

“……你怎麼不走?”祝輕忍不住問。

喻涉摸了摸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