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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穎用來加他的第N個小號拉黑了。

他從今年開始才接受思甜區域運營經理的工作,生活被工作擠滿了,最近尤其忙,實在是懶得跟項書穎糾纏不清。

時間雖然已經到了九月份,但是A市的氣溫依然很高,大中午的時候甚至能達到四十度。室友們美滋滋地窩在開了空調的宿舍裡午睡,而祝輕卻必須要在此時出門,因為他下午有一個內部會議要開。

祝輕天生畏寒,常年手腳冰涼。但即便如此,在四十度的高溫裡他也隻能甘拜下風。為了擋毒辣的陽光,祝輕穿了外套戴了漁夫帽出門,還沒走出校門就出了一身的汗,身上濕噠噠黏糊糊的,實在是很難受。

還是抽空去把駕照考了吧……或者乾脆也請個司機專門來給他開車。祝輕站在一片樹蔭下,輕輕吐了口氣。

左手邊的足球場上,大一新生們正頂著大太陽軍訓,綠草地的上空回蕩著學生們洪亮的口號聲和教官吹哨的尖銳聲響,和著聒噪的蟬鳴。

時間還很富裕,祝輕貪戀這片濃蔭,暫時摘下了帽子,一動不動地站在這裡看了五分鐘新生軍訓,順便找了找方陣裡有沒有自家弟弟的身影。

但是最終還是沒找到人,祝輕猜想祝似錦可能是在另外的操場上訓練,打算之後再找機會問問弟弟。他轉身要走,沒想到正要邁步時,竟撞見一人,正是謠言的另一位主人公——喻涉。

喻涉的衣服比較少,款式也大多相似。祝輕看見他身上穿著的那件白T,忽然就想起了暑假剛開始時的那天晚上,他在自家小區裡看到的那個坐在花壇邊上垂頭喪氣的人。

難道那個人就是喻涉嗎?還是隻是單純撞了衫?

有了之前在奶茶店裡的那次偶遇,以及最近越傳越離譜的謠言,祝輕覺得他和喻涉現在應該不算陌生人了,便還是主動打了招呼:“大中午的,這是要去哪裡啊?”

喻涉在他麵前停下,說:“我去應聘兼職,就是你之前說過的那家甜品店。”

然後又認真地補了一句:“謝謝你。”

祝輕其實已經把這事忘得七七八八了,喻涉這麼一提他才想起來,便問:“怎麼樣,那裡的待遇還合你心意嗎?”

喻涉點點頭,說:“挺好的。”

祝輕笑起來:“那就祝你應聘成功。”

雖然是一定會成功的。

“借你吉言。”喻涉趕時間,簡單地說了兩句就打算離開了,結果和祝輕擦肩而過時,他卻忽然停了下來。

祝輕聽見他發出一聲低而短促的“啊”。

“怎麼了?”祝輕疑惑地問。

“你頭發上有片樹葉。”喻涉道,“我幫你拿下來?”

祝輕點頭說:“好。”

喻涉便幫他把卡在頭發裡的葉子拿下來,又問:“要扔掉嗎?”

祝輕微微歪了下腦袋:“不然呢?”

“可以拿來做書簽。”喻涉說,“這也算是一種緣分。”

祝輕沒想到喻涉會這麼說,有點意外地眨眨眼,但還是伸出了手。

祝輕也算是被嬌養長大的,十指不沾陽春水,手指纖長,掌心嫩白,而且保養得很好,指節處找不到一個繭。

喻涉望著這隻手,覺得自己好像活得有點糙。

他把那片綠油油的常青樹樹葉輕輕放在祝輕的掌心,視線落在omega過長的袖口上。

為什麼這個人總在大夏天穿長袖呢?之前在奶茶店見到的時候也是。

“我先走了。”喻涉說。

祝輕“嗯”了一聲,目送著喻涉離去,合上五指,把那片葉子輕輕握進掌心裡。

他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明明他們之間還傳著那樣的流言,剛才的交談裡卻不見一絲尷尬,非常的自然,而且他和喻涉誰都沒有刻意去解釋什麼。

或許也並不需要刻意解釋吧。

-

喻涉從學校西門出去,過了個馬路走了大約五百米,就到了新開的那家思甜。

這裡原來是專門回收N大學生舊書的一家舊書店,書店老板在上個學期末決定回老家去做生意,店麵便空了下來。學校附近的好位置自然很多人搶,最終花落思甜。

和其他主要麵向omega營業、極力貼近omega主流審美的甜品店不同,思甜所有連鎖店的裝修風格都是比較偏田園的,坐席區有開闊的落地窗,可以讓陽光直射進店裡,桌椅和沙發周圍用各種綠色植物裝點,讓人有種很舒服的感覺。這種風格的裝潢讓思甜不僅僅是一家甜品店,還成為了一處適合學生和社畜們休閒放鬆的好地方。

推開玻璃門進去,門上掛著的風鈴便發出一聲清脆悅耳的響。

喻涉朝櫃台走去,向收銀的店員說明來意,那店員便向後廚的方向喊了一聲。不一會兒,便有一名留著利落短發的女性beta從裡麵出來了。

她看上去大約三十出頭的樣子,和其他員工不同,並沒有穿統一的酒紅色圍腰,彆在%e8%83%b8口的工牌上寫著:店長 趙夢藍。

“小喻是吧?”趙夢藍靠在櫃台上,先把喻涉渾身上下打量了一番,在心裡讚了下祝輕看男人的品味。

——在她看來,祝輕為了眼前這個alpha專程來叮囑了她一番,一定是看上他了。

不過這小夥子看上去雖然收拾得挺整潔的,但看衣著打扮總覺得有點寒酸,難道祝總其實是個慈善家,有扶貧的愛好?趙夢藍深沉地摸了摸下巴,對喻涉說:“我跟我過來吧。”

然後便領著人進了店長辦公室。

倒是喻涉,剛被趙夢藍盯著看了那麼久,覺得那直勾勾的目光很是犀利,弄得他忍不住緊張起來,後背和肩膀都繃緊了。

這家店把學生兼職的工資開得這麼高,麵試一定很嚴格吧。他想。

然而事情的發展卻與他想的不一樣。

一進辦公室,趙夢藍就從辦公桌抽屜裡掏出了一張表遞給他,說:“小喻,你把這個填一下。”

……難道應聘服務員還需要筆試嗎?

喻涉低頭一看,趙夢藍給他的竟是一張平平無奇的員工信息采集表。

他現在已經算員工了嗎??好歹是個連鎖店,都不用走一下麵試流程嗎??

喻涉猶疑地說:“可是……我還沒麵試?”

趙夢藍大手一揮,霸氣地說:“不需要!你這周末就可以直接過來試崗了,周六早上六點半,彆遲到哈。”

喻涉一臉懵逼地點點頭。

作者有話說:

沒錯,都是我一手安排的緣分!www

快要到文案裡的醉酒壁咚咯:3

6 生日宴偶遇

信息素使人降智 · 隔岸觀火 字數:2826 更新時間:2021-01-02 20:00:00

祝輕的朋友不算多,謝沐雲算一個。每逢周五的晚上,工作和學習都告一段落了,兩個被家庭壓榨的omega總會約在一個固定的地點喝悶酒。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彆看謝沐雲個頭嬌小,還留著個可可愛愛的妹妹頭,酒量卻誇張得嚇人,酗起酒來比誰都凶,尤其喜歡喝烈酒。不過半個多小時的功夫,她就已經乾完了兩杯伏特加。

倒是祝輕酒量不太行,而且酒品很差,因此隻喝力嬌酒,也不敢喝太多。他晃了晃手中的莫吉托,百無聊賴地看著晶瑩的冰塊在雞尾酒杯裡晃動。今天上完課之後,他又去開了一下午的會,現在整個人疲得很,沒什麼說話的欲望。

雖然他不太能喝,但挺喜歡酒精一點點麻痹神經的感覺,大腦變得遲鈍了,喜怒哀樂便全都化為烏有,會讓他有種身魂分離的浮遊感。

七點鐘,清吧裡的人漸漸多起來,店裡響起慵懶綿長的樂聲,像是七八十年代流行過的複古曲風,酒保調酒時發出的液體撞擊聲混雜其中,也變得悅耳起來。

謝沐雲把手裡的玻璃杯用力擱在吧台上,忽然問祝輕:“聽藍姐說你看上了一個窮酸alpha?”

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猶如平地驚雷,硬是把祝輕快要遊離出軀殼的神魂嚇了回去。他倏地轉過頭去,滿臉驚異地看向謝沐雲:“你說什麼??”

他看上哪個alpha了他自己怎麼不知道!

謝沐雲哈哈直笑:“你這是啥表情!”

祝輕其實已經有點微醺了,呆了小半天才把謝沐雲口中的“窮酸alpha”和喻涉的臉對上號。他揉了揉眉心,垂眼歎了一聲:“趙夢藍瞎猜的,你彆信,我對喻涉沒那個意思。”

謝沐雲用一種極其複雜的眼神看著他:“沒那個意思還專門把人家搞到思甜去兼職,還開四千的工資?你見過哪家的大學生兼職可以每天隻端四個小時的盤子還能一個月拿四千的?”

祝輕撐著臉想了一下,才愣愣地說道:“……好像也是。”

謝沐雲抱著胳膊直搖頭:“你倆還真是一個敢說一個敢信。”

“所以大少爺,你到底是咋想的?”

“……可能是因為總是被自戀又油滑的alpha男大學生糾纏,所以忍不住對這種與眾不同的人多一點好感吧。”祝輕喃喃道。在祝家以外的地方,他向來活得很隨性,甚至有點任性,有時候腦子裡突然冒出某種感覺和想法,就直接去實施了,事後再回憶自己行事的動機,偶爾也會理解不了自己。

謝沐雲很想問問他是怎麼定義“與眾不同”這個詞,然而還沒來得及開口,酒保就向兩人走來,露出一個含著歉意的笑:“實在不好意思二位,本店今晚被一位客人包場了。”言下之意就是請他們離開這裡。

祝輕倒沒什麼不悅,他已經喝得差不多了,便道:“我們這就走了。”

他拿起擱在一旁的文件袋,剛一站起來,便有一隻手忽然落在了他的肩膀上。祝輕不喜歡彆人隨便碰他,微微蹙起眉。

“好巧啊,祝輕。”身後傳來一個輕佻的聲音,“既然這麼有緣碰到,不如就一起喝兩杯?今天我過生,你就給個麵子嘛!”

是項書穎。

祝輕差點沒忍住翻白眼的衝動。

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的巧合,這麼湊巧的事,很難不讓人覺得是有意為之。祝輕想,項書穎多半是知道他每周五晚上都在這家清吧喝酒,才專門挑了這裡來辦生日宴。

祝輕感覺到頭有點發昏,五感漸漸遲鈍,這才意識到原來剛才的微醺感隻是前奏,現在酒勁才開始真正上湧——看來是真的喝醉了。

他有點煩躁,並未回過身去,隻冷淡地說:“你在我這裡有什麼麵子,我還非得陪你喝?”若是平常,他可能會為了避免引發更多的麻煩而給項書穎留幾分臉麵,但是項書穎的算計實在是令他太不愉快,他便也沒心情跟對方虛與委蛇了。

項書穎一邊笑著一邊就要去摟祝輕的肩膀:“我是喜歡你的人啊。祝輕,我都追了你兩年了,你就給我次機會唄?”

一旁的謝沐雲見狀,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一把拍開了項書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