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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我是?我們族裡速度最?快的!打架我都不行,但是?我真的很快!”

這副模樣過於可愛,雲挽月忍不住摸了摸桑桑濕漉漉的頭發:“好巧啊,我也?是?人類裡打架打不贏,但是?跑得最?快的。”

桑桑驚喜:“你也?是?嗎!我好高興,族裡都說我沒用來著。”

雲挽月搖搖頭:“怎麼會沒用?你很有用,”她?將手中的朱砂手串套在桑桑手上,“就當是?報酬,以後要?是?有人欺負你,手串就會保護你。”

桑桑歪著腦袋:“這麼厲害嗎?那姐姐你有這麼厲害的東西?也?還會被拐嗎?”

雲挽月:……忘記這茬了。

她?咳了咳:“因?為綁我的人實在是?太?厲害了,我實在是?沒辦法?呀。”

桑桑點點頭:“原來是?這樣,你快進去吧,我要?趕緊回家了,不然要?被罵很久。”

雲挽月點點頭:“謝謝你,但是?桑桑,以後在海上遇到人不要?隨便上彆人的船,若是?遇到不好的,會將你抓起來的。”

而且你還這麼好騙。

桑桑把?雲挽月的船猛地一推,一陣被擠壓的感覺襲來,雲挽月眼前的景象逐漸變了一副模樣,桑桑的聲音落在後頭。

“姐姐放心吧,海上一般不會有人的,一般都是?死?了的。”

雲挽月:……是?她?多慮了。

第60章 前世(三)

擠壓之後?仍是一片海, 隻是海的中央落了一座很高很高的山,在山腳與海麵接觸的地方又是懸浮的,那?竟是一座懸浮在海麵上的山。

雲挽月控製著小舟往前, 神獸白澤,能被冠上神獸二字的, 想來應該年紀不小了?吧?雲挽月腦中浮現一副仙風道骨, 白發蒼蒼的形象。

小舟停靠在山上, 雲挽月足尖輕點上了山, 隨後?身形流轉,淺紅色的光圍繞著?她,落下一道一道因為速度太快產生的殘影。

雲挽月沒有騙桑桑, 她真的跑得很快。

這山格外奇怪,下麵還是鬱鬱蔥蔥, 到了?最上麵的時候又變成層層積雪, 不太符合正常山的溫度變化, 隻有冬夏兩個極端。雲挽月落在雪地上,默默調動妖力禦寒。

積雪很厚, 不知到底積了?多少年,一腳踩下去幾乎覆蓋腳踝, 因?此腳印又格外深。雲挽月好奇, 她從未見?過這樣厚的雪, 她蹲下`身,將手埋進雪裡。

“軟的。”

下一刻一雙黑色的鞋映入眼簾, 在潔白的雪地裡格外顯眼。

雲挽月疑惑著?抬眸, 看見?了?一頭銀白的長發和?格外精致的五官, 那?雙眼眸極淺,眼裡沒有情緒, 看著?她與看著?草木沒有什麼不同。

他的身上透著?神性,不染紅塵半分臟汙。

可?是這樣一個人卻穿了?一身黑沉的鴉青色,好奇怪。

她這樣想也這樣問出了?聲:“兄台穿一身鴉青是因?為在雪地裡格外顯眼嗎?”是真實的疑惑。

裴長淵皺了?皺眉:“你?是如何進來的?”

雲挽月愣了?愣:“我?我是坐船進來的。”

“你?是如何通過結界的。”

雲挽月持續迷茫:“就,就直接進來了?,你?們家結界好像挺歡迎我的。”

裴長淵微微俯身,指尖落在雲挽月眉間,雲挽月下意識閉上眼,指尖的力道卻很輕,落下的溫度也很暖,與這人的一派冷色不同。

一個看似什麼都不在乎的人,卻擁有如此熱度。

“上古遺留下來的罌粟,原是如此。”

他的結界攔得住妖,攔得住人,攔不住同為上古時期的罌粟花。

“你?是如何從上古活下來的?”

便是他也是被前人用妖力保護了?上萬年才在三十年前得以降生。

雲挽月麵上的表情逐漸褪去,她抿了?抿唇:“我不知道,或許是隨便一個被遺留的種子?落在了?哪裡,便長出了?我。”

裴長淵點點頭,他已然沒了?興趣。

“你?尋找我所為何事?”

幾乎跨越半個南海,再在結界前經曆考驗才能走到他麵前,所以來這裡的人大多有所求,隻是所求不同,便是上古遺留的花,也不會有特例。

雲挽月倏地起身走到人跟前,又發現便是站起了?身還是比人矮上一截,她於是踮起腳尖。

“你?就是神獸白澤嗎?”

一般來這裡的人都會換他白澤大人,如此喚的倒是頭一個。

裴長淵看著?近在遲尺的桃花眼,眼尾微微粉,眼眸黑白分明?,仿佛透著?水汽。好近。

他退後?半步拉開?距離:“正是,規矩是你?將你?的訴求說?出,我若決定幫你?,便會留下一樣你?的東西,一旦我決定了?,便沒有反悔的餘地。”

雲挽月愣了?愣:“不是說?你?是唯一的神獸,妖裡解決不了?的事情都找你?嗎?怎的還要交換?”

天冷,雲挽月說?話的霧氣撒在裴長淵的衣襟,還是太近了?,這一次他退後?了?三步。

“隻是謠傳,我雖是神獸但?並無義務。”早年間他才降生,想要知道的事情很多,所以幫的人格外多些?,才有了?這樣的名聲。

雲挽月點點頭,她再次走向前,直到兩人的衣襟相觸碰。

“那?我想要的,是留在你?身邊。”

裴長淵指尖一緊,他看著?重新到跟前的人,那?雙眼眸也仍是那?副黑白分明?的模樣,不摻雜一絲彆?的,格外純淨,可?就是擁有這樣一雙眼眸的人卻說?出了?如此荒唐的話。

裴長淵想要將人推開?,在將要碰到人時又倏地停下,他沒有觸碰彆?人的習慣,從前遇到的人從不會這樣近。

雲挽月不明?所以,她看著?到身前的指尖,疑惑著?上前捏了?捏:“這是什麼神奇的儀式嗎?”

裴長淵猛地將手抽回,指尖不斷摩攃著?想要將手上的觸?感去除,卻無論如何也不能消減一分,反倒是因?為,直到麵上染上些?微的紅。

他飛身而起,將兩人的距離拉得無限遠,但?他的聲音卻精準落在了?雲挽月耳邊。

“我這不留人,你?的請求我不接,還請立刻離開?。”聲音裡透著?幾分慌亂。

雲挽月不明?所以,她看著?自己的手,很是疑惑:“我手上有刺?”不應該啊,她的刺不剌手的。

她將手收回袖子?,朝著?人離開?的方向飛身而去,她來這裡就是為了?留在這裡的,拒絕也沒用,她會留下的。

山上隻有一間草屋,四周都是煞白的雪,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雲挽月隻覺得眼睛有點痛。

這個白澤眼神看著?冰冰涼涼的,會不會是因?為在雪地裡久了?,看不清了??她覺得很有道理。

雲挽月敲了?敲門:“你?有你?的規矩,我有我的規矩,你?說?拒絕就拒絕,我很沒麵子?的!”

沒有回應。

雲挽月不死心:“或者退而求其次,我在山腳下搭個屋子?,你?住你?的我住我的,我們都有美好的生活。”

依然沒有回應。

雲挽月狠狠心:“碰了?你?一下就直接跑了?,難道你?是害羞了??”

調?戲神獸,她出息了?。

門倏地被打開?,方才跑得極快的人麵色格外黑:“你?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雲挽月笑開?:“我方才已然說?了?,我想留在你?身邊呀。”

“滿口?胡言,你?若是不走,我會直接送你?出去。”

門再次被關上。

雲挽月麵上的笑頓時收斂,她想要的其實很簡單,她就想活著?,隻是於她而言,活在這個世間是極難極難的一件事情。

沒有人會幫她,更何況是神獸白澤。┆┆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深吸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臉,轉身離開?。

山上太冷了?,她決定安家在山下。

——

裴長淵最近覺得吵極了?,一個突然出現的姑娘說?著?莫名其妙的話整日晃悠在他周圍,嘰嘰喳喳,好像有說?不完的話。他本來想直接將人趕出結界,卻不知為何結界認同了?她,若不是她主動離開?,他便不能將人送走。

這原本是保護他萬年的結界。

應是她上古罌粟的身份被結界所認同。

他於是退一步,覺得留在這裡就留在這裡吧,進水不犯河水,誰也彆?打擾誰,隻是這人是真的閒不住,每日都要上來找他一找,他幾次想用妖力直接將人擊退。

又因?為在結界內,她不知道為什麼跟他一樣被結界被保護了?,他的妖力對她而言不做數。

早知道當初就不為了?省事直接用這結界了?,如今因?為它處處掣肘,實在是太麻煩了?。

“白澤?你?要不要吃烤紅薯?”

又來了?。

裴長淵用妖力將耳朵覆蓋,將這人的聲音隔絕。

不一會自己的窗子?又被打開?,露出一個腦袋,那?雙桃花眼提溜著?:“白澤,你?這座山好貧瘠啊,我每天隻能吃魚,好膩好膩好膩啊。”

裴長淵神色一凝:“你?從哪得到的魚?”

雲挽月麵色一片紅潤,她笑開?:“就是附近海域呀,我坐我的小舟去抓來吃的,很好吃。”

話音剛落,她倏而倒下,裴長淵身形一閃將人接住。

他手上覆蓋妖力給雲挽月把?脈:“莫不是瘋了?,翎魚也敢吃。”他眉頭皺起,“還吃了?好幾天,毒素堆積了?。”

翎魚是這南海裡最沒用攻擊性的魚,卻是最毒的魚。

“若不是你?身為上古罌粟花妖本身帶毒,很多毒無效,不然早就死了?。”

裴長淵看著?緊緊閉著?眼的人,身上的溫度透過妖力傳過來格外熱,像是馬上要燒起來。

若是不理會,人會直接死去,那?麼他也將重新歸於平靜,他找不到救人的理由?。裴長淵準備將人從山頭扔下去。

將要脫手的那?一刻,手裡的人握住了?他的尾指,力道不重,輕飄飄地覆蓋著?,卻執著?沒有鬆開?,像是在堅持什麼。

她極力睜開?迷蒙著?的眼眸,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將眼眶染得通紅。

“我是不是要死了??”微弱的,嘶啞的,帶著?哭音。

“我是好不容易才活到現在的……”

她不想死。

裴長淵的腳步一頓,但?也隻是一頓,他再次伸手想要將人扔出。

懷裡的人卻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猛地起身抱住了?他,淡淡的花香將他包圍,存在感十足的柔軟蹭在他脖頸,還有滾燙的眼淚順著?衣襟滑入內裡,帶著?不容拒絕的勢頭想要將一切融化。

“你?救救我,好不好……”

裴長淵腳步再次頓住,他眼眸微縮,感官像是全部被這人掌控,環在脖頸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