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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

周衡舉著酒杯的動作頓了頓,“就不能是因為感情淡了?”

“得了吧,你上次喝醉了還在喊徐知節名字,要我說你要麼就去找他複合,要麼就徹底忘了。”

周衡勾了勾唇角,“打個電話。”

“給徐知節?不是,你行動這麼迅速?好歹照顧一下我一個單身狗……”瞥見他手機屏幕上的傅修時三個字,朋友立馬噤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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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枕過來的時候,江嶼麵前的籌碼都贏了一堆了,和他對打的人都換了兩批,紛紛請外援。

但江嶼就輸過幾把,總體還是大贏。

宋勝在旁邊笑得樂不思蜀,搞得江嶼煩他煩得厲害,推著他的臉把他推開。

宋勝滋兒哇亂叫:“家暴!家暴!”

說完腦袋被打了一下,捂住腦袋抬頭一看,陸枕來了。

陸枕連身上的西裝都沒換,“家暴什麼家暴?你們過家家?你當兒子?”

宋勝:“……就不能我當爸爸?”

陸枕差點被他氣笑了,看了眼還在玩的江嶼,“這是玩了多久了?你剛給我發消息的時候就在玩。”

“也就兩個小時吧,贏了至少這個數。”宋勝伸出十個手指,“你來這麼晚你得罰酒。”他一邊說著一邊給陸枕倒酒,給陸枕讓了個位置讓他坐到江嶼邊上,又突然想起來,“不是,你怎麼穿這身,我們阿嶼不是最討厭這種資本家穿搭?”

陸枕咬蛋糕的咀嚼動作頓了一下,“你催命一樣,我不得馬上過來?誰家經理上班穿休閒服?”

他說完,江嶼回頭看了他一眼,又若無其事轉回去了,“你和傅修時以前的穿搭一樣。”他頓了頓,“人模狗樣。”

陸枕:“……”陸枕回頭和宋勝對視了一眼,確認江嶼提傅修時這三個字的時候麵無表情,沒什麼其他意思在,“誇我還是罵我?”

“你自己想。”江嶼喝了口酒。

突然提起傅修時的名字,他自己也被自己嚇了一跳,但想了想,也就是隨口一說,又無所謂。

旁邊宋勝眼珠子轉了轉,“肯定是罵你,傅修時又不是什麼好東西。”

陸枕嘶了聲,鬱悶地灌了一口酒,“我聽說你前段時間相親去了?要聯姻?還是個男的?”

江嶼抬了抬眉,“你怎麼知道?”

“我爸媽都知道,說你爸媽是真寵你。”陸枕淡笑了聲,喝進去的酒苦的不行,“成了?”

江嶼把手裡的牌扣到桌上,“沒成,不想結婚了。”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真要聯姻成功了。”宋勝也知道這事兒,但他沒敢先提,不知道江嶼現在到底什麼情況。

江嶼看了眼陸枕不怎麼正常的神情,“乾什麼突然問這個?”

陸枕苦笑,“不瞞你們講,我家裡也給我安排了相親。”

他們這個出生,到了這個年紀,除了像江嶼這樣家裡頭有大哥頂著的,都得經曆這一茬。

身不由己。

“那不是好事?”江嶼笑了聲,“你也該談戀愛了。”

又不能吊死在他這一棵樹上。

說到這兒,江嶼突然意識到什麼,看了眼陸枕身上的衣服。

陸枕進公司也不是一天兩天,這還是頭一次在他麵前穿這麼正式。

江嶼以前說過不喜歡這種打扮,太資本家,傅修時除外。

但現在,陸枕穿了。

“是啊,也該談了。”陸枕歎了聲氣,“所以就是接受了,是個挺好的女生,我也會嘗試著和她好好相處,不過我也跟她坦白,我喜歡過一個男生。”他說這話的時候沒看江嶼,“但那都是過去式。”

一時間,宋勝沉默了。

還是江嶼打牌的聲音打破了沉默,“那就好,等你結婚,我坐主桌。”

宋勝伸出一隻手,“那我呢?我也坐主桌!”

陸枕推開他腦袋,“你坐兒童桌,讓開,我去下洗手間。”

陸枕一走,宋勝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靠著江嶼肩膀嗚嗚了兩聲,“大家都有新生活了,怎麼隻有我原地踏步啊?”

江嶼嗤笑了聲,“你也可以原地退步,不玩了,玩點彆的?”

打這麼久的牌,累都累死了。

他這麼一說,大家也紛紛同意,不知道誰提議玩骰子,輸的人真心話大冒險。

江嶼懶得玩這種的,乾脆靠在一旁喝酒,刷手機。

但宋勝適合這種弱智遊戲。

不愧是遊戲黑洞,沒一會兒江嶼就看著他喝了幾杯,等陸枕洗手間回來的時候,宋勝已經開始大冒險了,找個最近的男人要聯係方式。

這對宋勝一個直男來說是致命打擊。

“你們這是要我的命啊!要我的命!”

“少廢話,你一個直男要個男的聯係方式又不會死。”

宋勝隻能硬著頭皮往隔壁卡座那兒湊。

沒幾分鐘,他就回來了。

陸枕問:“要到了?”

宋勝點頭,表情一言難儘,“但他說要阿嶼的聯係方式。”

江嶼意外地抬眼。

宋勝義正言辭,“我當然拒絕了,長那麼醜還想要阿嶼的聯係方式,再說來這種地方的能是什麼好東西?”

江嶼沉默了一會兒,“你在罵誰不是好東西?”

話音才剛落下,他們這兒就來了個不認識的男人,肥大大耳的。

一看見這男的,宋勝就一副隨時要吐出來的表情,看起來受傷不輕,扯了扯江嶼胳膊,“就他。”

江嶼:“……你剛剛說輕了。”

這男的他進來的時候就見過,他說怎麼一直看著自己。

但他是個gay這種事兒,這麼明顯看得出來?

江嶼陷入了自我懷疑,甚至懷疑自己到底是哪裡給了這人自己會給他聯係方式的錯覺。

宋勝正要站起來,那男的就給江嶼遞了個酒杯,“賞臉喝杯酒嗎?”

江嶼挑眉,“不好意思,不喝酒。”

男人笑得油膩,“你想要多少錢?”

他一提錢,江嶼這邊的人都笑起來了,江嶼也笑了,一條腿搭到了桌子上,後背靠到沙發上懶散地說:“一千萬?”

見狀,本來想幫忙的陸枕按住了喝多了的宋勝的肩膀。

男人表情變了變,“你值嗎?”

他剛剛在隔壁都聽見了,這群人打牌都是個位數的價。

“你拿得出來嗎?”江嶼反問,收回腿彎下腰挨個兒把桌子上的空酒杯裡倒滿了酒,也懶得再理他,踹了踹宋勝的腿,“怎麼,你們不繼續玩了?”

宋勝真給整出心理陰影了,“不玩了,再玩下去我怕我直接吐了。”他說著還看了男人一眼。

那意思可明顯。

“你什麼意思?”男人顯然懂了,被戳中了痛處。

宋勝眨著眼點頭,“字麵意思啊,看見你想吐。”

陸枕沒忍住笑出了聲。

江嶼也笑了,數了數麵前的酒杯,不多不少,十五杯。

“彆他媽敬酒不吃吃罰酒!”男人音調瞬間拔高,他這麼一說,他那一桌幾個人也都站起來看向江嶼他們這邊。

看起來像是以這個男人為首。

江嶼意外地挑了挑眉,“說看見你想吐,你還不離我們遠點?”

他按住了旁邊人蠢蠢欲動的腿。

這是宋勝朋友的酒吧,要真鬨事,對宋勝朋友不太好。

宋勝嗚嗚了兩聲附和,“就是就是。”

話音才落下,男人就高高舉起手中的酒杯,看起來像是要往宋勝身上潑。

宋勝哇了聲。

酒潑在了男人自己身上。

宋勝眨了眨眼,看向抓住男人的那隻手,有些蒼白的,瘦弱的,然後是那隻手的主人,表情十分冷漠,還帶著一點凶狠,%e8%83%b8口劇烈起伏著,像是從哪裡跑過來,身上穿了一件黑色襯衫,領口的扣子沒解開。

那張臉。

宋勝揉了揉眼睛,確認了。

真的是傅修時。

不是他眼花。↙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傅修時這種人,還會跑酒吧來?

宋勝一臉茫然地看向江嶼。

陸枕瞬間坐了回去。

江嶼也挺意外,視線落在傅修時抓著男人的手上片刻,看著男人被自己的酒潑濕的顯得十分狼狽的臉,江嶼岔開腿一條胳膊搭在膝蓋上,抬起頭漫不經心地問:“你也要來摻一腳?行啊,你倆誰把桌上的酒都喝完,我就給誰聯係方式。”

第41章

江嶼說完抬起酒杯抿了一小口, 指尖在透明玻璃杯上敲了敲。

宋勝咽了咽口水,抓住他的胳膊,頭也不暈了, 酒也不醉了, “這麼多喝下去會死吧。”

江嶼剛剛倒的那瓶酒是烈酒, 酒量不好的估計一杯就能倒。

宋勝自認自己酒量不錯,但也喝不了幾杯,更彆說十幾杯,光看著胃已經開始抽痛了。

江嶼無所謂地嗯了聲。

反正也沒人會喝。

他不信傅修時會喝。

傅修時沒那個必要喝,對他有什麼好處嗎, 他又沒把傅修時拉進黑名單。

傅修時這種以利益為大的人, 根本不可能會喝。

至於這個被潑了一臉酒的男人——

明明長了一身肉,力氣卻敵不過傅修時, 不知道虛成什麼樣,一臉橫肉在掙紮的時候抖動, 身上的襯衫感覺快被他撐爆,下一秒, 抓住他的那隻手陡然一鬆, 失去了平衡, 刹那間, 人肉撞上酒桌的巨大聲響打破了他們這邊的安靜。

傅修時抬起眼皮。

酒吧的燈亂糟糟的, 照得江嶼那張臉上光影交錯, 讓人看不清神色。

片刻後,江嶼抬起頭揉了揉宋勝的腦袋笑了聲, 把他的手機扔回他懷裡, 宋勝還沒反應過來自己手機什麼時候跑江嶼那兒去了。

江嶼:“看看你有沒有真的加,真的加了就行。”

宋勝:“你是人嗎?”

“不是。”陸枕替江嶼回答, 一邊拽過宋勝的衣領把他從江嶼身上拽下來,“沒看見傅修時看你的眼神跟要殺了你一樣?”

宋勝立馬看向傅修時。

傅修時眯了眯眼,麵無表情,看起來確實挺嚇人。

宋勝:“……他有本事來殺我。”

陸枕笑了下,沒再說話。

反正看戲。

傅修時沒有再看宋勝,而是看向桌上。

桌上的酒整整齊齊擺放著,還有些灑在外麵的,每一杯都很滿。

耳邊的音樂很嘈雜,傅修時從來沒來過這種地方,他從小循規蹈矩,和江嶼交往的時候他知道江嶼之前會去酒吧玩,但和他在一起之後江嶼就很少去了,他不喜歡江嶼身上有酒味,更反感江嶼身上出現彆人的味道。

但是現在——

“彆他媽的給臉不要臉!”

“我喝。”

怒罵聲和傅修時平靜的聲音同時響起。

就連慌亂中被朋友扶起來的男人都一臉震驚地看向他,又看向桌上那麼多酒。

他朋友也震驚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