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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到目前為止,他一個學期的生活費不用發愁了。

不,準確來說還是需要愁一下的。

在他準備搬離住宿點,前往學校宿舍的前一天,老夫妻的兩個兒子回來了,人高馬大的混血,攔住了他的路。

老夫妻知道唐瑭在富人區當臨時工,也詢問過唐瑭的薪資待遇,對他大部分收入情況了如指掌。

兩個高大的身影攔住他的去路,向他索要三千五百塊的‘保護費’——差不多剛好是他一個多月家教攢的錢。

唐瑭不想給,但他住了這麼久,很清楚在這種隻比貧民窟好一點的地方報警沒有任何意義,強龍難壓地頭蛇,他想全須全尾的離開這裡,這些錢必然保不住。

隻能慶幸老夫妻不知道他最後半個月工資漲了,離開的時候,他揣緊了懷裡僅剩的一千五,抱著已經被洗劫一遍的行李離開了居民區。

他不怎麼憤怒,也不怎麼害怕,畢竟他還有鐘點工的工作賴以維生,一千五的存款也足夠他用來周轉。

但他有點難過,因為養母留給他的一些小東西,被當作‘看起來價格不低的華夏特產’扣下了,大概率要不回來。

不過運氣不會一直很糟,至少他的入學手續辦理得很順利,唯一一名舍友也是華夏人,算是他的直係學長,人很友善,也不嫌棄他臉上駭人的疤痕,很熱情的帶他走完了後續手續。

唐瑭的生活很快安定下來,一麵學習一麵工作,每天隻能睡六個小時不到,很辛苦,但也很充實。

教授博學惜才,學校資源雄厚,同學也大多友善(找他谘詢學業相關的問題,邀請他進作業小組的時候尤其友善),唯一的缺點就是食堂太貴了。

食堂是自助模式,一頓飯二十塊任吃,但他每天的鐘點工收入隻有八十塊,就算一天隻吃兩頓也得花掉一半,更彆說他還得承擔其他雜務開銷,以及下半年的各項競賽報名(最高獎學金要求很高,至少要有三個二級以上的競賽獎,競賽報名費用不低)。

還要攢錢。他不知道他現在的這份工作能維持多久,在他被辭退之前,最好多攢一些,以免麵臨連飯都吃不上的窘迫境地。

唐瑭在持續一個多月每天隻吃一頓後,險些餓出胃病,最後選擇每天打工回來後,去居民區吃慣了的那幾家小餐館買兩份快餐,留到第二天吃,加起來差不多十通用貨幣,跟他假期時的夥食費差不多。

值得慶幸的是,留學生宿舍有冰箱,所以即便臨近夏季,飯菜也不會放壞。

就這樣度過了大概兩個月左右的時間,唐瑭以為他的整個留學生涯都會這樣忙碌且平淡時。

他攢的錢被偷了。

準確來說,是他攢著獎學金、以及打工賺來的錢的信用卡沒了,等他辦理掛失後一查,裡麵的錢隻剩小數點後的零頭。

唐瑭:......

因為被搶劫過,他從來不敢把信用卡帶在身上,一般都放在留學生宿舍,宿舍是半開放式雙人間,除了他跟舍友,沒有人有鑰匙。

隻有可能是那個很熱情的舍友拿的,也隻有他陪他去辦理了領取了獎學金,指導他將錢存進去......大概率知道他的支付密碼。

唐瑭上報學校,與舍友對峙,然而舍友簡稱他並沒有偷,後來調取監控也發現,監控後的取錢的是一個戴了口罩墨鏡有色人種,並不是舍友本人。

大家都很清楚,花錢讓人幫忙取贓款,有點腦子都能想到這一點,可偏偏就是找不到確鑿的證據證明銀行卡是被舍友拿了——這家夥趁唐瑭不在,在宿舍舉辦過一場‘留學生派對’,來往人數過百。

最後這件事也隻能不了了之,唐瑭與舍友的關係徹底決裂了。

正文完結,但番外還會繼續更的~

統一回複一下,隻是標注了【已完結】,但番外會持續更新的!

不能保證日更,不過絕對不會寫一半就斷掉的!

麼麼噠~

挨個抱住麼一口!

第309章 番外篇 現實篇(新工作)

唐瑭難得感到有些焦慮。

存款沒了,他雖然不至於吃不上飯,但趕在下一次競賽報名前,肯定湊不齊報名費。

想要拿到首都大學的最高獎學金,至少得有三個二級以上的競賽獎。

恰巧這個學期屬於競賽淡季,二級以上的競賽總共隻有四個,唐瑭在前幾個月拿了一個數字邏輯賽的一等獎,一個數據結構編譯大賽的二等獎,因為競賽時間衝突,錯過了第三個競賽,他最後一份獎項隻能寄托於一個星期以後的天體物理模型賽。

天物賽報名費需要500通用貨幣,還有200的材料費押金,如果唐瑭存款還在,他可以毫無壓力的拿出這幾百塊的報名費,但他所有的獎學金、存款都被偷了,繳下個月的水電費都成問題,更彆說攢夠閒錢去報名競賽。

錯過了報名,這學期他就湊不齊三個競賽獎,申報不了最高獎學金。校級一等獎學金比最高獎學金的錢少了大半,不夠支付高額的交換生住宿費,隻靠他現在的工作,就算不吃不喝攢到下學期,也不一定能攢夠錢。

首都大學對一年級交換生有必須住校的硬性要求,繳不夠住宿費的話,他很有可能會被遣送回國。

這個規定聽上去很扯,實際上確實很扯,就差把‘家庭條件差的留學生麻溜滾回去’的標簽貼在臉上了。

A國作為目前世界第一強國,高傲、自負、蔑視所有發展不如它的國家,就連交換生,也隻肯接納次一級強國的學生,就算如此,還必須篩選智商、家境等硬核條件,擇優錄取。

想要留在A國條件苛刻,雖說也為家境一般的學生留有餘地——隻要每學期都能拿到最高獎學金,就能抵消令人望而卻步的住宿費,勉強在A國立足,但稍有不慎,就會像現在的唐瑭這樣,陷入走投無路的境地。

唐瑭不想被遣送回國,錯過這次機會,他恐怕就沒有繼續讀書的機會了。

他得想想辦法。

唐瑭翻看著手機上的求職信息,認真思考,如果他再壓縮一段休息時間,用於兼職,每天隻吃一頓飯,有沒有可能在一個星期內湊齊七百報名費。

“嘿,唐,”他的舍友倚靠在沙發上,新上市的限量版球鞋大大剌剌踩在沙發上,朝他露出一抹得色:“競賽快要報名了,想到辦法籌錢了嗎?”

唐瑭站定,目光落在他的鞋子上。舍友家境也一般,同樣是靠拿最高獎學金勉強立足,這種價格抵得上大半住宿費的鞋子,平時他肯定舍不得買,但現在可說不好。

首都大學的最高獎學金名額有限,且為了讓學生更具野心、競爭力,這些名額並不會均勻落在每一個年級的學生身上,最優者得——換句話說,無論年級高低,隻要有拿最高獎學金的打算,大家都是競爭對手。

顯而易見,唐瑭與這位高年級舍友,同樣是競爭對手。

值得一提的是,舍友的成績並不算穩定,前幾個學期都是最高獎學金名單裡的吊車尾,而新一屆的留學生裡,隻有唐瑭是顯而易見奔著最高獎學金去的,而且他的分數與競賽獎都相當可觀,就算放眼整個首都大學,都是難得的佼佼者,是非常值得警惕的競爭對手。

唐瑭又將目光移到他的臉上,表情平淡:“你用我的錢買了鞋。”

“新鞋子很好看,對吧?”舍友笑了,晃了晃腳上的鞋:“但你怎麼能肯定這就是你的錢?血口噴人的話,我是可以留證告你的,唐。”の思の兔の文の檔の共の享の與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我不介意上法庭,”唐瑭依舊很平靜,似乎並沒有為他明目張膽的挑釁感到生氣,淺藍色的瞳仁靜靜的看著他:“如果你願意支付所有控訴費的話。”

舍友顯然比唐瑭更害怕法院介入,隻是單純的口嗨而已。他看著麵無表情的唐瑭,意識到自己根本沒辦法觸怒對方,那種以肮臟手段擊潰競爭對手的興奮消散大半。

他收斂了笑意,看著唐瑭,一字一頓道:“你有病,腦子有問題,知道嗎?你這種人就算出去了也隻會危害社會,爬得越高越危險,你應該滾回你的泥潭去。”

“我確實有病,”唐瑭並不否認,他道:“但我認為你說的不對。”

他隻會公平競爭自己想要的東西,不會耍手段,更不會為了自己的利益,故意損害其他人的利益。

“瘋子,”舍友罵了一聲:“彆肖想獎學金了,準備被遣送回國吧,垃圾。”

唐瑭已經頭也不回的離開寢室,順手關上了門。

華夏夏末秋初,A國卻已經進入了初冬的季節,太陽白慘慘的掛著,唐瑭在外麵走了沒多遠,感覺有點冷,又轉身回去,在舍友複雜的目光下鑽進自己的房間,拿了條厚實的長款綿服披上。

像他這種現在完全靠日結工資過活的留學生,健康的身體是最重要的,不能生病。

唐瑭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朝著正在招廚餘打雜的中餐廳走過去,這份工作不看臉,會洗碗洗菜就行,一般都是讓住在附近的華國老太包攬,不過近期天氣太冷了,家裡不缺錢的沒幾個人願意出來受罪,難得缺了人手。

學校距離中餐廳步行需要近一個小時,坐車的話很費錢,他現在已經沒有多餘的錢來支付車費了,任何一筆不必要的開支,都有可能成為最後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運氣不太好,等他到了中餐廳,天已經黑透了,餐廳招到了一個在附近大學艱難求生的女留學生,老板目光在平平無奇的女孩與猙獰駭人的少年之間逡巡片刻,婉拒了唐瑭,請他吃了頓味道很不錯的炒飯。

唐瑭吃飽了,喝了杯免費的熱茶,謝過老板,裹緊自己的棉服重又踏出餐廳,手機快沒電了,他也就沒有繼續找工作,頂著刺骨的風回學校。

半路天上開始飄雪。唐瑭是個徹頭徹尾的南方人,沒見過雪,站著愣神了半天,直到頭發被雪濡濕了,風一吹幾乎要結冰,這才忙不迭的往回跑。

後來的幾天他也沒有找到新的工作,在女孩家裡做鐘點工,也才攢了三百不到,距離報名隻剩兩天,他還差四百多。

唐瑭想過貸款,但他是留學生,徹頭徹尾的外國人,隻有一份隨時可以被撤銷的暫住證,沒有正經工作,除了一些試圖讓他拍那種不露臉的床上視頻的非法機構,沒有機構願意借給他錢。

唐瑭握著手機,連課都有些學不進去了,白天幾乎都奔波在外,一次次找兼職,又一次次被拒絕,或是落後一步,踩著鬆軟的雪,靠坐在冷冰冰的公園椅背上,縮著有些發僵的手指翻找求職app。

適合他的短期兼職幾乎都被他跑了個遍,已經兩天沒刷出新兼職了。唐瑭歎了口氣,將篩選條件改為‘長期兼職’。

這種兼職往往周結、月結現金,短時間內幾乎不可能拿到錢,但現在他也沒有彆的辦法,隻能全都試一試。

長期兼職的可選項遠比他想象中要大得多,曬出了一些絕對看臉的工作後,剩下的也大多是些餐飲廚師、雜務工、家教之類的工作。

唐瑭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