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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於洛嶼來說他們才剛認識,認識的原因還是要找他定製東西,這樣的相處模式才是正常的。

隻能慢慢來了。

交朋友總得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才行。

於是秋卷用同樣客套的語氣形容了他想要的發電裝置類型。

這在中午他就已經與顧時靖討論過了——手搖式,方便阿燈的觸手纏繞。

畢竟水母與小倉鼠不同,沒辦法使用跑輪。

【洛嶼】:好的,明白了,出圖紙我給您核實一下

【秋卷】:好的,麻煩了,要多少錢?我轉給你

【洛嶼】:不用啦,老大已經給過錢了

【秋卷】:哦哦,好的

秋卷也不好再問下去,隻是莫名又想起了之前顧時靖的那句“我是主人,養你是應該的”。

他的飼主也確實很有錢。

算了,大不了他多讓顧時靖rua一rua,就當是還債了。

回報飼主的方式有很多種。

就連小倉鼠也知道,談錢傷感情。

正想著,一輛熟悉的貨車停在了秋卷身前。

是雷格。

秋卷快速上車,係好安全帶,與雷格聊了幾句,車子平穩行駛之後撥通了顧時靖的電話。

顧時靖正準備洗澡,與他聊了幾句之後便關閉了那邊的話筒。

這次他特地提前打開了浴室內的暖氣,怕洗澡著涼加重病情,又要一段時間才能好得起來。

“記得用那個香香的沐浴露。”秋卷不忘提醒。

他知道顧時靖並不是每次洗澡都會用到沐浴露,或者說,很少。

明明沐浴露那麼方便,味道還那麼好聞。

顧時靖沒忍住笑。

雖然已經關掉了這邊的話筒,但他還是對著手機的方向輕嗯了一聲。

以後都會一直用的。

……

另一邊,洛嶼正在與陸小六激情八卦。

雖說當初在野外不小心被陸小六看見了些不能看的照片,他也決定回城之後與陸小六拉開些距離,可……一段關係哪兒有那麼容易就這麼輕易斷掉,身邊的人早就有了千絲萬縷的聯係,根本無從斷起。

尤其在小卷消失之後,他們每天都在擔心老大的狀態,討論了很多,結果卻是連條消息都不敢給老大發過去。

至於他們的關係,擺爛——順其自然吧。

兩人最近都聽到了關於顧時靖八卦的一點風聲,但研究院那邊控製得太好,網上幾乎沒人明麵上討論這件事情。

洛嶼將老大朋友定製發電裝置的事情告訴了陸小六,他們都在懷疑這個“朋友”到底是什麼程度的朋友。

畢竟,“男朋友”的後綴也是“朋友”。

【陸小六】:昨天老大突然問我要表情包我就覺得有點不太對勁,他怎麼突然要那種可愛的表情包,莫非,是想和誰聊天……我還特地給他發了一張倉鼠的表情包混在裡麵(不是小卷那種倉鼠,是我妹養的那種侏儒倉鼠)

【洛嶼】:……你膽子真大,就不怕老大看到倉鼠表情包受刺激嗎

【陸小六】:嘿嘿,靳醫生不是說刺激療法可能也有用嗎?我就想試試

【洛嶼】:希望吧

【洛嶼】:你猜老大這個朋友名字叫什麼?

【陸小六】:叫什麼?

【洛嶼】:秋卷

【陸小六】:總不能是叫小卷吧

兩條消息幾乎是同時出現在對話框內。

緊接著是長久的安靜。

秋卷,小卷,怎麼看都很微妙。

……

顧時靖隻是簡單衝了個澡,速度很快。

沒一會兒秋卷耳機內便響起聲音:“洗好了。”

除了顧時靖的聲音,還有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顯然是剛洗完,還沒有穿上衣服便匆匆打開了話筒。

秋卷一邊幫助雷格將花從後車廂運出,一邊叮囑耳機那頭的人:“快回被窩裡麵,彆又著涼了。”

“好,到哪兒了?”

“希望中學,你有在這裡上過學嗎?”

“上過。”

主城的學校不多,畢竟新生兒少,建那麼多的學校也沒什麼用。

沒辦法,末世生活太難也太壓抑,雖然給的福利很好,有工資照發的產假,孩子上學也不需要交任何學費,卻依舊很多夫妻不願意生。

“這裡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嗎?雷哥說要順道去看看他以前的老師,我可以在這裡自由活動一會兒。”

這個問題可就難倒顧時靖了。

當年院長廢了好大的勁才將他送到學校讀書,倒不是因為那些知識隻能在學校習得,而是社交能力需要從小培養。

可他還是讓院長失望了。

他總是坐在最後一排角落靠窗的位置,課聽得認真,下課要麼寫作業,要麼趴在桌上睡覺,要麼盯著窗外發呆,幾乎從不與其他同學交流。

並不是因為他天生孤僻。

他收到過太多異樣的眼光,有的直白赤摞,明目張膽寫著厭惡害怕與排斥,有的卻含著笑意,下一秒口中蹦出的卻是“你這個怪物能不能離遠點兒”。

人性經不起考究,他無法分辨靠近自己的人懷揣怎樣的目的,他給自己做了個繭,保護自己的繭。

他的校園生活寡淡無味,沒辦法分享給小倉鼠。

他也不知道校園裡有什麼有趣的地方,他幾乎隻在食堂與教室之間兩點一線。

顧時靖絞儘腦汁,最終就隻憋出了一句:“很多年沒回來過了……隻記得操場好像還不錯,裡麵有健身器材,還有一個秋千。”

操場是體育課的場地,他還是去過的。

隻是他的體能要比普通孩子好太多,體育課對他來說也沒什麼意思。

他隻隱約記得有人小聲議論“隻有怪物才會跑得那麼快”“天呐他一隻手就掰壞了器材,好可怕,我們還是離他遠點兒吧”之類的話。

後來,他便不怎麼上體育課了。

體育老師也沒有強求,畢竟他也教不了顧時靖什麼。

秋卷:“好,我去看看,等會我們打視頻電話吧。”

他知道視頻電話,很神奇,兩個人隔得很遠也能通過屏幕見到彼此,人類真的創造出了太多奇妙的東西。

要是未來能通過什麼媒介隨時來到另一方那邊就好了。秋卷想。

“好。”

這裡對於顧時靖來說沒什麼好懷念的,但他想和秋卷視頻通話。

幫雷格一起搬完花,雷格去了曾經的老師辦公室,秋卷則與他打了聲招呼,順著方向指示順利來到了操場。

秋卷果斷與顧時靖切換視頻通話。

顧時靖已經乖乖鑽進了被窩裡麵,屏幕裡,隻露出了他那雙獸瞳以上的部位,包括頭頂那對黑色獸耳。

他知道秋卷喜歡這對獸耳,所以他將獸耳框進了攝像頭內。

不待他仔細去瞧陽光下小卷毛上鍍上一層柔光的秋卷,手機那頭的視頻畫麵便被切至了背麵的操場。

金色獸瞳內飛速滑過一抹失落,但很快,沒有被那頭的人所捕捉。

操場很大,能夠看見不少學生的身影,有的坐在草坪上,有的正在跑步,有的正在玩運動器材,有的則在……吵架?

秋卷疑惑地眨了眨眼,目光鎖定在不遠處的幾個孩子身上,對手機那頭的顧時靖道:“他們是不是發生了爭執?”

手機視頻的像素並不算特彆高,秋卷看得要比顧時靖清楚很多,但顧時靖還是感覺到了劍拔弩張的氛圍,像是在爭吵些什麼,於是他回道:“有點像是。”

秋卷原本還有些糾結要不要過去瞅一眼情況,畢竟他並不是一隻喜歡多管閒事的小倉鼠,但他突然眯了眯眼睛,目光鎖定在其中一個孩子臉上,一邊走近,一邊小聲對顧時靖說:“我好像看見了一個熟人。”

“嗯?”顧時靖聽罷將視頻畫麵放大一一定格在每個孩子的臉上。

隨著距離的拉近,他終於看清了秋卷口中眼熟的那個孩子的臉。

是孫禾。▂思▂兔▂網▂

艾登城朝他丟石子結果差點被海洋畸變體感染的那個孩子,他的奶奶還帶了一籃子水果向顧時靖道歉。

是了,那件事情之後他便與奶奶來了主城生活,他的年紀理應在上中學,出現在這裡並不意外。

可顧時靖的關注點卻並不在孫禾身上,而是想到了什麼,問道:“當時在艾登城,他臉上的那些東西是你弄上去的?為了幫我出氣?”

秋卷沒想到顧時靖會突然翻曆史,彆彆扭扭地“嗯”了一聲,趕忙解釋道:“那些鱗片都不會讓人感染的。”

他不想讓顧時靖覺得他是隻小壞鼠。

耳機那頭瞬間傳來顧時靖低低的笑聲。

原來,小倉鼠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在保護他了。

隨著距離被拉近,孫禾的聲音也清晰地傳入兩人耳中。

“顧時靖就是最厲害的!”

秋卷:“?”

顧時靖:“?”

明明不久之前這小孩兒還大言不慚地朝顧時靖丟石子,怎麼突然成他的迷弟了。

秋卷裝作不經意地來到距離他們不遠的草地坐下,與顧時靖一起默默圍觀著這場孩子間的幼稚爭吵。

孫禾為首的是顧時靖黨,堅持認為顧時靖是最厲害的,他背負著與畸變體融合的爭議,無私地守護著人類。

另一波則是秦喻遠黨,覺得秦喻遠才是人類之光,是最厲害的指揮官,顧時靖不能算作是人類。

他們手裡還拿著些印著顧時靖和秦喻遠照片的卡牌,吵著吵著,突然打起了秋卷看不懂的牌。

不像是鬥地主。

但好像也挺好玩兒的。

顧時靖:“……”

顧時靖突然理解了之前不知什麼時候聽到的一句話——尷尬得腳趾能摳出一座城堡。

他摳不出城堡,簡單摳出個倉鼠籠子吧……

很快這群孩子便嬉笑著離開了這裡。

看來就算支持的人不同,也並不影響他們之間的感情。

挺好。

秋卷卻突然咦了一聲,走上前,拿起地上掉落的兩張卡牌。

一張是顧時靖的,一張是秦喻遠的。

都是真人出鏡,不知是從哪兒扒來的照片,他們都是公眾人物,倒也容易扒拉。

顧時靖有些痛苦地閉上眼睛,決定回頭和院長說一說這些事,即便是在末世,名譽權肖像權依舊寫進了法律裡麵。

那群孩子已經走遠,看不見影子了,秋卷並沒有將這兩張卡牌拿走,怕他們發現卡牌丟失會回來尋。

但他將顧時靖的那張卡牌放到了長著柔軟小草的乾淨板磚上麵,一眼便能看到,秦喻遠的那張則被他嫌棄地重新丟回了灰撲撲的原地。

睜開眼的顧時靖正將這一幕看在眼裡,頭頂耳朵小幅度朝後抿了抿。

嗯。心裡暖暖的。

第88章

秋卷又在學校裡漫不經心地轉了轉,甚至偷偷旁聽了一些教室內的課程。

怕影響到上課,秋卷並沒有靠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