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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呢?”

他知道搭乘列車是要錢的,雖然不多,但奈何他身份卡內的餘額是0。

顧時靖聽罷打開手裡的平板,手指輕觸幾下,很快便向秋卷的身份卡號轉賬了1000元。

秋卷微微瞪圓眼睛,低頭瞅了眼自己身份卡上的號碼,與顧時靖方才輸入的一模一樣,瞬間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一邊感慨顧時靖的記性真好,一邊小聲說道:“我會儘快找到工作,還給你的。”

顧時靖輕嗯一聲,沒有回以不需要還錢之類的話。

即使他賬戶裡的錢多到花不完,完全可以再養一隻人形倉鼠還綽綽有餘。

季章勳將兩人的對話聽在耳中,給院長回了條消息:【我今晚試著提一嘴把秋卷安排住進小時隔壁,看看小時什麼反應,看能不能讓他這回在主城多待一段時間】

回完,他又切到與夫人的聊天框:【列車來了】

熟悉的站台語音播報響起,列車緩緩停在了幾人眼前。

坐上車,秋卷好奇地轉著腦袋,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窗外景色。

已經是黃昏了,暖黃的光灑進車廂裡麵,莫名給人一種通往另一個國度的錯覺,一個沒有汙染的國度。

明明也沒在主城生活太久,但秋卷就是莫名很喜歡這裡。

顧時靖將他東張西望的小動作看在眼裡,不禁想起以前帶小倉鼠坐車的時候,小倉鼠也是這樣從他%e8%83%b8口的口袋鑽出小腦袋好奇地望來望去的。

列車又經過了幾站,車廂內的空位漸漸變少,車廂內的人漸漸變多。

不可避免的,許多雙視線朝顧時靖和秋卷這邊投射過來。

秋卷被打量得有些不太自在,停下了到處張望的動作,乖乖窩在顧時靖身旁靠邊的位置裡,低頭玩起了平板。

秋卷點開了顧時靖昨晚下載的撲克遊戲,樂津津地玩了起來。

顧時靖微低下頭看著他玩,偶爾提供一些出牌建議。

一直到下列車,顧時靖這個賬號的積分翻了好幾倍。

出了站,秋卷突然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又香又甜,不由動了動鼻子。

是烤紅薯。

顧時靖自然也聞到了烤紅薯的香味,當即來到賣烤紅薯的小販跟前,買了兩個。

季章勳血糖有些偏高,平日裡很少吃甜食,顧時靖見他提起過這件事,便隻給自己和小倉鼠各買了一個,念及馬上就要去季前輩家蹭飯,兩個烤紅薯的個頭都不大,不會占用太多的胃。

從顧時靖手裡接過熱乎乎的烤紅薯,秋卷眼睛瞬間亮起,“謝謝時哥。”

學著顧時靖的樣子,秋卷隔著袋子將烤紅薯掰成兩半,吹了吹%e8%a3%b8露出的部分,小心翼翼地啃了一口,怕燙。

與印象中一樣甜甜軟軟。

一口下去幸福感直線上升。

以前都是顧時靖用小勺子舀著投喂給小倉鼠,現在,他與顧時靖並著肩,又有了些不一樣的感覺。

季章勳帶著兩人繞了點遠,來到了一家名叫“新生”的花店門前,準備給夫人帶一束花回去。

他的夫人並不是研究院的工作人員,而是一名老師,研究院的宿舍是不允許家屬入住的,所以他並沒有住在研究院,而是每天雷打不動地回家。

有的時候夫人會在某個站台等他,有的時候他下班的早也會到夫人工作的學校等她放學。

花店不大,容納三兩個人便顯得有些擁擠起來,秋卷和顧時靖便沒有進入,站在外麵消滅掉了最後一點烤紅薯。

盯著店內五顏六色的鮮花,顧時靖不禁又想起了小倉鼠送給自己的那些花。

秋卷注意到了顧時靖的視線落在花店裡麵,嚼了嚼口中的軟甜,突然很想買花給他。

但他身上的錢是顧時靖給他轉賬的,用顧時靖的錢給他買花也太奇怪了。

他隻能按耐住這個念頭,等自己真的賺到了錢再給顧時靖買束大的。

季章勳買的是一束雛菊,他是這家花店的常客了,店長與他熟識,兩人說說笑笑,談起了很多。

打包好花束,付完款,季章勳走出花店,對杵在外麵的兩人笑著說道:“走吧。”

時間已經到了晚飯飯點,顧時靖沒有先去婆婆那裡拿荷包,而是先去了季章勳的家。

荷包可以吃完飯再拿,還能順帶著邀請某隻小倉鼠出去散步消食。

季章勳的夫人叫林汀,是個語文老師,與季章勳同歲,都已經四十出頭了,瞧著卻很年輕,像三十多的樣子,長發,書卷氣很濃,寫得一手好字。

據說兩人以前戀愛期間,季章勳曾收到過不少來自林汀親手寫下的情書,而季章勳是個沒什麼藝術細胞的,隻能回以各種各樣的鮮花。

到家的時候林汀已經做好飯了,正在抽空批改學生的作業。

平日裡都是兩人誰先到家誰做飯,而每次季章勳從城外回來的時候,林汀都會做一桌子豐盛的飯菜等他。

這回,多了兩個小客人。

林汀特彆熱情,早就已經在玄關準備好三雙鞋了。

秋卷知道人類的基本禮儀,乖乖喚了聲:“伯母好。”

顧時靖愣了一下,抿了抿唇,也跟著喚了一聲:“伯母。”

雖然他在主城生活了這麼多年,但其實去彆人家裡拜訪的次數屈指可數,如果不是因為小卷,他今天也不會來季前輩家裡做客。

林汀一一應下,從季章勳手裡接過雛菊,臉上笑容燦爛。

家裡養了條小狗,是隻比熊犬,白色的毛被修剪得圓潤可愛,並不怕人,邁著小短腿兒挨個跑到秋卷和顧時靖的腿邊嗅嗅,小尾巴搖來搖去。

秋卷以前在野外見到的大多都是凶猛的犬類,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這麼可愛親人的小狗,當即蹲下`身,摸了摸它的小腦袋。

小狗尾巴搖得更歡了。

林汀介紹道:“它叫雪球,特彆黏人。”

黏人……

顧時靖快速眨了一下微垂下的眸子。

說到黏人,他腦中第一時間蹦出的對象竟然是某隻小倉鼠。

顧時靖沒忍住無聲笑了一下。

飯菜都已備好,四人坐上方方正正的小桌。

兩人都很隨和,沒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餐桌禮儀,邊吃,邊聊起了秋卷工作的事。

季章勳問秋卷:“有什麼擅長的事情嗎?”

秋卷想了很久,最後隻憋出了四個字:“我能吃苦。”

季章勳和林汀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底看見幾分無奈的笑意。

這麼漂漂亮亮的一個孩子,身上皮膚白皙細膩到連道明顯的傷疤都沒有,一看就是被家裡人保護得好好的養到這麼大的,就算是在野外長大,估計也是吃不了真正的苦的。

野外也不全是絕對的危險,還是有小範圍較為安全的地方的。

林汀又問:“你有什麼喜歡的東西嗎?”

反正是在末世,能夠養活自己就行,乾點喜歡的工作也挺好。

秋卷咬著筷子想了想,“喜歡…花,算嗎?”

林汀點點頭,笑著說道:“算的,應該沒人不喜歡花了。”

季章勳附和道:“我明天去問問花田還缺不缺人,看能不能找找關係安排秋卷去花田工作。花田的工作就是每天照顧那裡的花,有需要的話,還會有將花束修剪打包的活兒,也不輕鬆,可以嗎?”

秋卷眼睛亮亮,“可以的!謝謝伯伯。”

雖然說以前他的打算是找一份在醫院的工作,但其實主城內的醫院很多,就算他找到了一份在醫院的工作也未必就是小主人所處的醫院,而且,說不定16年過去,小主人的身體已經康複了呢?

更何況他現在還有了顧時靖的幫助。

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在醫院找到一份什麼樣的工作,他根本不懂相關的知識,就連以前受了傷也都是%e8%88%94%e8%88%94傷口。

這個花田的工作聽起來就挺不錯。

說不定還能給阿燈帶些種子回去,多種些漂亮的花在隨身空間裡麵。ω思ω兔ω網ω

顧時靖安靜聽著幾人對話,並沒有插入其中。

秋卷想做,那便去做。

“對了,”季章勳像是突然又想到了什麼,“我和你伯母二人世界慣了,客房也都擺放了太多雜物,不適合長住,居民區還有很多空房,新登記身份的居民都有對應的福利補貼,我幫你申請租一間屬於你自己的房子吧。”

秋卷自然是欣然答應。

他也不可能一直住在季伯伯家裡的,他本來就是打算租一間房子的。

下一秒,秋卷的目光便突然落到顧時靖的身上,下意識又咬了咬筷子,明知故問道:“時哥住在哪裡呀?我可以住在他旁邊嗎?”

這些天秋卷和顧時靖走得近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秋卷有這樣的想法也很正常。

季章勳本來就是打算將秋卷安排成顧時靖的鄰居,於是他順著秋卷的話將視線落到一直一言不發的某人身上。

後者在他的注視下點了點頭,回答了居民區某間房的地址。

正是院長特地給顧時靖安排的那間新房。

也是顧時靖和小倉鼠充滿回憶的新房。

季章勳:“……!”

季章勳實在是沒想到會這麼順利,害他準備了好久的話術都沒有發揮用武之地。

但終歸是好事。

不費吹灰之力,兩人就成了準鄰居。

顧時靖自然是希望秋卷直接住進家裡的,但同時他也有些顧慮,怕自己對秋卷態度轉變得太大,會引起彆人的懷疑——懷疑秋卷的身份。

鄰居也挺好,很近,隨時可以串門。

於是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

吃完飯,顧時靖準備去婆婆那裡拿給小倉鼠定製的荷包。

荷包其實在生日趴第二天就已經做好了,但小倉鼠突然離開,他根本不敢去拿,婆婆給他發了很多消息他都沒有回複。

今天他突然給婆婆發消息,婆婆語氣驚喜,說已經給他打包好了,隨時可以來拿。

他看到了婆婆給他拍的實物的照片,很好看。

正當顧時靖思考著要怎麼讓秋卷陪他一起過去的時候,秋卷已經從林汀那裡主動領取了“遛狗任務X1”,牽好狗繩,帶著白色小狗來到了他的身邊。

“時哥,我們一起出門吧,我遛狗,陪你去拿荷包。”少年一臉期待,同時,在說到荷包的時候難免有些小心虛。

“好。”顧時靖微不可察地彎了下眼睛。

夜裡有些涼,林汀給兩人找來了兩頂自己織的帽子,帽子款式一模一樣,隻是顏色不同。

秋卷自然是開開心心戴上了,顧時靖見狀也沒推辭。

下了樓,兩人沿著街道慢悠悠地散著步,小狗乖乖走在他們身前,淺薄的月光下,畫麵十分溫馨。

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了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

是穿著熟悉軍裝的秦喻遠,腰間彆著把槍,顯然是在巡邏。

秦喻遠自然也看見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