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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顧時靖:“名字都不知道怎麼找?”

秋卷抿了抿唇,解釋道:“他的眼睛是藍色的,身體可能不太好,小時候是個光頭,腦袋上總是纏著繃帶,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

說到小主人,秋卷情緒明顯有了些變化。

通過眼睛顏色確實能篩選出不少人,再加上小名說不定就能將人找到。

但…十幾年沒見,看樣子他們之間是沒有聯係的,那人是生是死實在是不太好說。

顧時靖沒有再問與這個哥哥相關的問題,給了正在錄取信息的女人一個眼神,女人立馬會意,繼續問:“性彆。”

答案顯而易見,但正常流程還是要走的。

問完,女人目光不受控製地落上秋卷身上的裙子,不過這個時代大家都很包容,並不會對女裝癖戴有色眼鏡,就算不能接受也會尊重他人。

秋卷:“…男。”

女人:“年齡和出生日期。”

秋卷:“十八歲,快十九了。”

出生日期秋卷隨意編造了一個十八年前秋天的日子。

女人:“種族。”

秋卷微愣,乖乖回答:“我不知道。”

女人也沒懷疑什麼,畢竟在末世,不同種族的人類生活在一起,繁衍出來的後代也大多都是混血,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身上混著哪些種族的基因,聽罷在這後麵填下了不詳。

顧時靖卻又突然開口:“哪些種族頭發是這種顏色的卷發?”

女人:“稍等,我查一下。”

秋卷聽罷心底突然咯噔一聲,終於後知後覺地反應了過來什麼。

——顧時靖先是問他名字的來曆,他的名字與顧時靖給他取的名字都有個“卷”字,現在又問起了他與倉鼠形態類似的卷毛。

顧時靖該不會是在懷疑他和小倉鼠之間的聯係吧?!

他完全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畢竟他的名字是小主人取的,他隻有頂著這個名字進入安全區才有可能更快地找到小主人,他是不可能改名的。

況且,誰會將一隻倉鼠和一個人類聯係到一起呢?除非是瘋了才會覺得這個人類是倉鼠變的吧。

秋卷不知道顧時靖是在懷疑什麼,秋卷隻覺得整個人都有些不太好。

顧時靖突然感覺自己的袖子被人輕扯了扯,那人小聲對他說道:“我…想上個廁所。”

可能是椰子水喝的有點多了。秋卷想。

顧時靖瞅了一眼還在搜索種族的女人,當即帶著他去了最儘頭自己的房間。

每個房間都配有廁所,工作室沒有。

顧時靖的房間還是一如既往的空蕩。

但房間內顧時靖的味道很濃,秋卷知道這是他的房間,心底不禁有些小雀躍。

顧時靖並沒有離開,而是站在了洗手間的門口,金色獸瞳沒什麼溫度地注視著裡麵的少年。

秋卷其實是有些害羞的,畢竟人類的身體沒有任何毛毛遮擋,但想到顧時靖可能已經對他起了什麼疑心,便不敢再輕易給他提什麼要求了。

秋卷默默在心底給自己洗腦——還是倉鼠的時候他什麼地方沒被顧時靖看過摸過,他還早就將顧時靖給看光光了呢,都是男人,沒什麼好害羞的。

顧時靖對彆人的身體也沒什麼興趣,隻是沒來由地突然想到昨晚監控裡聽見的少年口中蹦出的那句“喜歡”,想要試探一下自己如果留下少年會是什麼反應罷了。

片刻之後,盯著長裙下的空空如也,顧時靖眸子徹底沉了下來。

少年身上除了這條長裙,什麼都沒有穿。

顧時靖飛快側了側身,蹙著眉將視線落到了彆處。

雖然知道在野外發生意外狀況十分常見,能有一件蔽體的衣服已經很不容易了,沒什麼好少見多怪的。

但如果少年是被刻意安排著來到這裡的,不僅在外人麵前表達對自己的“喜歡”,甚至連件內衣都不穿,還堂而皇之在自己的麵前撩起裙擺……

顧時靖眉頭緊緊蹙起。

於是,秋卷聽見身後的顧時靖突然開口,聲音帶著幾分冷然,卻不是在對自己說話。

“給他找套新衣服過來。”

不消片刻,方才給秋卷登記信息的女人便拿著一套新衣服送到了顧時靖的房間。

顧時靖將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遞給正走出洗手間的秋卷,命令道:“換上。”

秋卷驚喜地眨了下眼,接過乾淨衣服,乖乖巧巧道:“謝謝時哥。”

他喊的是時哥,而不是時隊。

顧時靖注意到了這一點,沒再說些什麼,主動離開了房間。

秋卷歡歡喜喜地將疊好的衣服打開,下一秒,臉上的表情便垮了下來。

怎麼還是件裙子?

第62章 (一更)

秋卷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女人誤解成了女裝愛好者,盯著這條裙子呆滯了好一會兒。

他明明說過自己的性彆是“男”……

不過好消息是除了裙子之外還有一件內褲,不用再繼續溜鳥,秋卷的心情終於緩和了些。

人類真是麻煩,還是當倉鼠好,一年四季都不需要穿衣服,身上的毛毛完全足夠了。

等到了主城,他一定要努力賺錢買身像樣的衣服。

而且,顧時靖突然讓人給他一件新衣服,是不是代表他已經相信自己了?是在對他示好?

秋卷一邊胡亂想著,一邊換上了新衣服。

舊衣服他也沒有隨意亂丟,畢竟這是阿燈姐姐的衣服,他隻是借用,是要洗乾淨還回去的。

秋卷穿戴整齊捧著舊衣服出來的時候顧時靖也沉默了,有些不太理解為什麼要送件裙子過來,但衣服畢竟是他差人安排的,便隻是抿著唇什麼也沒有說。

這回顧時靖沒再陪著秋卷繼續登記信息,隻是讓女人將他重新帶回辦公室完成剩下的手續。

登記手續一方麵是為了進一步套話,一方麵也是為了將這人送回主城,不管他的來曆如何,儘早送回去是最好的選擇。

而現在,想起方才看見的畫麵,他不太敢再繼續試探下去了。

離開的時候,少年突然轉頭看了他一眼,眸中流淌著幾分可憐巴巴的情緒,卻並沒有說些什麼,隨後乖乖跟著女人離開了。

“砰”的一聲,門被輕輕合上。

顧時靖腦中全是方才黑眸望向自己的畫麵,莫名想起了以前自己每次出門之前小卷望向自己的眼神。

真的是魔怔了。

顧時靖煩躁起身,直接翻窗離開了2號樓。

……

順利登記完信息,秋卷攥著手指,禮貌問道:“姐姐,我能再見一見時哥嗎?”

秋卷畢竟不是小隊成員,如今信息才剛填報上去,還沒有通過審核,並不能隨意進入2號樓。

他本以為顧時靖過會兒還會過來的,沒想到一直到信息登記完畢都沒有再見到他。

沒了顧時靖那張冷臉在場,女人和秋卷聊得十分不錯,秋卷又乖又有禮貌,身世還很可憐,很容易引起年上者的保護欲。

於是女人當即點頭拿起自己的對講機,對他道:“我問一下時哥。”

幾秒鐘後,對講機內依舊是沙沙的聲音。

秋卷不太了解對講機這種東西,但他知道這種聲音應該是不正常的,心底不禁有些緊張起來。

女人歎了口氣,解釋道:“時哥不在服務區內,沒有信號,估計又‘打怪’去了。”

“打怪”,不難理解這裡的“怪”指的自然是畸變體。

秋卷有些失落地垂下腦袋,抱著懷裡衣服的手緊了緊,“那我晚點再過來。”┅思┅兔┅在┅線┅閱┅讀┅

“好,今天一直是我執勤,明天是老金,對接的時候我和他說一聲。”

秋卷點頭道謝,離開了2號樓。

門口還擺放著那束他為顧時靖準備的野花,蔫蔫的,像是秋卷此時的心情。

秋卷俯下`身將花撿起,徑直來到2號樓後的海邊,將花丟進了海水裡麵,看著它被海水卷走,飄往更遠的地方。

轉身,秋卷忽地瞅見了一扇敞開著的窗戶,僅僅隻合上了最裡麵沒有鎖的紗窗。

好像正是顧時靖的房間。

除了那扇窗戶,其他的窗戶都緊閉著,上了鎖,且都亮著燈光。

隻有顧時靖的房間黑漆漆的,沒有任何溫度。

天已經完全黑透了,想起今天在醫院的時候護士姐姐說的那一番話,秋卷按照指示慢悠悠地朝著5號樓走去。

5號樓遠沒有2號樓的環境好,連樓外都瞧著破破爛爛的,有些被畸變體攻擊留下的痕跡,沒有被修複得很漂亮,僅僅隻是重新加固了而已。

門口坐著個人,隻管鑰匙,並不管事。

秋卷到的時候他正在枕在一本書上打瞌睡,就算是有人隨意進出他都察覺不到,就算察覺到了也未必會給那人任何眼神。

秋卷找他領了一把一樓的鑰匙。

那人臉上泛著被吵醒的不耐,睨了秋卷一眼,目光在他臉上格外停留了幾秒,將鑰匙遞給了他。

秋卷還記得護士姐姐叮囑他的那些話,住在一樓莫名讓他覺得安心一些,若真發生了什麼情況,他也能快速溜走。

走進樓內,秋卷發現有些門是開著的,裡麵還有人類活動的聲音。

秋卷下意識瞅了眼亮著燈的屋內,未曾想與裡麵的男人對上了視線,那人見到秋卷之後眼睛亮了亮,閃著讓人覺得十分不適的光,秋卷趕忙大步離開了。

秋卷察覺到了,男人緊跟著他來到了門口,雖然沒有繼續跟上來,但黏膩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

秋卷留了個心眼,沒有直接去一樓自己的房間,而是徑直上了前往3樓的電梯,在樓上轉悠了一圈之後才小心翼翼地通過樓梯下樓,回到自己的房間。

房間裡麵就隻有一張床和一個出不了水的洗手間,環境十分惡劣。

秋卷抱著衣服蜷上濕冷的床,雖然並不舒服,但比在又潮又冷的外麵找個犄角旮旯留宿一夜要好得多。

他想早點睡著,明天早點起來,去海邊逛逛,再找個不會被發現的地方將阿燈帶出來,讓它在海水裡遊一圈兒。

可他卻有些睡不著。

突然很想變回倉鼠的形態睡在衣服裡麵,又或者是回隨身空間一趟補充精力。

但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忍住了。

這畢竟是人類的領地,他得小心謹慎一些才行。

也不是沒再野外惡劣的環境下生存過,咬咬牙再熬幾天吧。

為了讓自己快些睡著,秋卷在心底默默數起了倉鼠。

“一隻倉鼠,兩隻倉鼠,三隻倉鼠……”

正當秋卷數到五十五隻倉鼠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了動靜。

秋卷瞬間睜開眼,警惕地望向門的方向。

有人在試圖打開他這間房的門。

秋卷其實已經夠小心翼翼了,無奈男人直接到門口問了守門的人秋卷的房間號,守門的人知道男人不好惹,便直接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