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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最近兩個人的關係很密切,據說小麗經常去保安室找他,給他送吃的或者閒聊。”

“我們大廈的監控錄像都是有聲的,利用這個機會竊取情報是完全有可能的。”

封承低頭看著手中的值班表。

監控室的工作,理論上需要一直盯緊各個樓層、監控位置的視頻,及時發現並處理各種突發事件或刻意情況。

寫字樓裡可能發生的危險情況太少,又太偶然,日積月累,崗位上的監控員難免懈怠,偷懶、摸魚……

除了需要倒班輪班工作、定期進行監控和消防知識學習外,稱得上一個清閒的工作。

但玩忽職守到在當值時間談戀愛,也著實夠過分。

嚴原說完半天,見他沒反應,忍不住往前湊了湊:“我都不知道咱們的監控是有聲的,為什麼你怎麼連這個都知道?你們霸道總裁竟然無所不知到這個地步嗎?”

當然是因為,他也曾經濫用職權,想通過監控來看一看某個人,聽一聽她的聲音。

封承聞言稍微側目,對上嚴原炯炯有神的兩隻眼。

裡麵閃爍著對霸道總裁的熊熊崇拜之情。

“因為你太垃圾。”封承麵無表情地說。

嚴原:“……”

我對你一片真心,你為什麼罵我?

封承懶得搭理他的委屈,把已經失去用處的值班表隨手遞給他,漠然道:“安保部的日子是不是過得太清閒了?一個個該做事的不做事,把公司當養老院呢。去告訴白峰,既然不想乾就彆乾了,明天之前,寫一份瀆職報告給我。”

嘔心瀝血做出來的新款,廢了足足一半。

接下來的時間,郭青以及青予的每一個人,都在加班加點、爭分奪秒地重新畫圖、修改、趕製樣衣……

市場從來都是大家競爭的目標,很多人喜歡用分蛋糕也比喻份額,這回克拉拉的行為,已經不能用搶蛋糕份額也形容。

克拉拉是直接將已經寫著青予的那塊蛋糕,搶先端走了。

克拉拉和青予被擺在比較的位置上,已經不是一日兩日。

每一個季度的新款,青予的設計都更出彩,令人驚豔——這是熟悉兩家的顧客的共識,也是青予的忠實顧客們引以為傲的一點。

這次克拉拉搶先青予上新,設計上的創意當天就大獲好評。

【這次克拉拉進步很大,很多設計有青予那味了】【天呐,這次的新款全都好戳我!我本來準備等青予的怎麼辦?】【反正我已經買完了,沒錢了,今年就先不買青予了,希望設計師小姐姐不要生氣嗷_(:3”∠)_】……

此類評價比比皆是。

而青予在兩天後按原定計劃進行了第一波上新。

因為被搶奪了先機,又少了二十多個款式,銷售情況大大低於從前。

誰是誰非,誰抄了誰,這些問題和市場並不在同一個層麵。

市場就是市場。

蛋糕就那麼多,彆人吃掉,你就沒了。

郭青現在要做的,就是拚儘全力、用最快的速度,將自己的蛋糕重新搶回來。

晚一刻,她們的蛋糕就會被克拉拉多吞掉一口。

對於當下的青予來說,創意是如何泄露的,反而成為次要。

不過,情報網主趙小俏還是在百忙之中收到了風聲。

“我靠,還有這種操作呢?看監控偷聽彆人開會來抄創意?這回我真是大開眼界了。牛逼牛逼。”趙小俏一邊吃季淮東給大家定的外賣,一邊抽空吐槽,“小麗為了克拉拉也付出太多了吧,就那個趙誌剛長那樣。”

季淮東定的是午餐,不過這會兒到三點大家才吃上,早就涼了。

郭青埋頭乾飯,聞言抬頭問:“長什麼樣?”

八卦這東西是下飯利器,不止她,季淮東也表示很好奇:“我聽說,封總眼裡不能容忍醜的事物,所以beaute麵試的第一關要看顏值,趙誌剛應該不醜吧。”

“真有這種規矩嗎?”郭青吃驚完不大相信,“又是坊間傳說吧。”

畢竟封承這種人比較招謠言,坊間關於他的傳說不要太多。

她還在《visez》做編輯的時候,私下傳封承不喜歡女人的不要太多。

有一回封承發脾氣揪她耳朵,就是因為她實在太好奇,嘴賤問他:“哎,大家都說你gay,好奇不過有人說你是1,有人說你是0,還有人說0.5,你到底是哪一種?”

然後就被封承揪住耳朵冷笑說:“你的耳朵如果是用來聽這些廢話的,不如割了算了。”

“你在beaute見過長得醜的人嗎?”季淮東反問。

郭青認真一回想,還真沒有。

靠。還以為封承隻在選秘書的時候要求那麼高,怎麼連一個小小的保安也要看臉了嗎。

“其實趙誌剛吧,也不能說小麗是鮮花插在牛糞上。”趙小俏拿著筷子發表意見,“隻是說他站在小麗旁邊,就是牛本牛。”

“也彆這樣說人家,我反而覺得,小麗配不上趙誌剛呢。”一個設計師說。

“不過倒是可憐趙誌剛了,為了小麗濫用職權,最後真是賠了夫人還折兵。”

“這次安保部一下開了四個人,白主管都被降職處分了,這都不叫折兵,將軍都折了。”

“可憐什麼可憐,我們才可憐呢好嗎。他們都是自作自受。”

“總之,這回封總也算是幫我們討回一個公道了。”季淮東舉起水杯,“來,我們一起敬封總一杯。今天是《visez》的周年慶典,我們乾了這杯水,聊表祝福。”

“感謝封總,封總萬歲!”其他人響應。

叮叮當當的碰杯聲中,郭青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站起來。

大家的杯子都聚集在一塊,就差她一個,一幫人全舉著杯子看她。

她的起身在這個時間點顯得很突兀,大家的眼神裡帶有不解。

“這麼不給封總麵子?”季淮東問。

“我到點接孩子了。”郭青拿起包,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我去接孩子,就是給他最大的麵子了。”

郭青到幼兒園接上酸奶蓋,回到家,正要準備晚飯時,趙小俏的電話打過來。

“哥!”她悲愴的喊聲從聽筒傳過來。

郭青一邊把青菜放在水龍頭下衝洗,嘖了一聲:“你這什麼動靜?喝水喝醉了?”

“不是!出事了!”趙小俏的崩潰完全可以從她的語氣中想象到。

“又出什麼幺蛾子了,說吧。”郭青十分冷靜。

畢竟是經曆過“創意被競爭對手全盤抄走、搶先發布、銷售火爆”這種操蛋事的設計師了,她的心理承受能力一下拔高了得有一米。

一般的小事已經不足以撼動她了。

“麵料商那邊的幺蛾子!還是因為克拉拉!剛剛工廠劉主任給我打電話,說暈染壓褶麵料那批貨一直沒收到,我跟廠商一聯係,他們說沒貨了!”

“怎麼會沒貨,我們訂好的貨呢?”郭青情不自禁蹙起眉。

“他們賣給克拉拉了!”趙小俏氣憤道,“這個麵料貨少,克拉拉出的價比我們高一半——媽的,她們絕對是故意的!明明是我們訂好的,他們說都不說一聲就毀約,一點契約精神都不講,真是太過分了!媽的我要氣死我,我草他祖宗十八代!”

“……也不用這麼勞累自己。”郭青說。

“我還沒說完。我跟這個廠商理論沒兩句他就把電話給我掛了,然後再打就不接。我覺得不妙馬上聯係了另外幾個。哥你猜怎麼著?我們這次選用的新麵料有四種,除了這個壓褶,太空保暖紗那家也把我們訂的貨高價賣給克拉拉了!也就是說這兩種麵料我們都拿不到貨,彆想做了!克拉拉真絕了,打算跟我們搞壟斷呢這是?”

“另外兩款麵料倒是有貨,不過也沒什麼值得高興的,純粹是因為貨多,廠商同時賣給我們跟克拉拉了。”

趙小俏太氣憤,說話跟機關槍似的,一通突突完,郭青覺得自己已經被突成一個篩子了。#思#兔#網#

她是真沒想到,一個坎兒還沒爬過去,後麵還有一個。

不講誠信的人哪個行業都有,白紙黑字的合同在那放著,有些人就是會反悔、耍賴、不履約。做服裝這麼多年,郭青也不是沒有遇過到這種看誰給的錢多就給誰的廠商。

但惡心到這個份上的,她還真是頭回碰上。

說克拉拉不是故意的,屎殼郎他媽都不相信。

一個麵料出150的高價,“惡性競爭”這四個字,看來克拉拉是鐵了心要拿個冠軍,不搞死她們不罷休了還。

郭青一腦門官司,心煩意亂中先道:“既然麵料沒了,壓褶那條裙子就不做了,現在是誰在改那條裙子來著?”

“琪琪姐。我馬上跟她說。”

“跟她說不用做了。太空保暖紗也不用改了。”

“太空紗新的圖都已經改好了,剛拿去工廠在打版,估計都打好了……”趙小俏越說聲音越低,最後不說了,安靜等著她其他吩咐。

“壓褶麵料那個廠家,我記得就在燕城。”郭青說,“跟我們的新工廠離得很近不是嗎?”

“對,就是那家!上次我們就在他們家訂過紗線,都是合作過的熟人,他們還搞這種。”趙小俏忿忿道,“哥你要過去找他們理論嗎?要不要我跟季總說一聲,陪你一起去。”

“理論個屁。”郭青說,“讓季淮東直接管他們要違約金。”

“哦。那你問他們地址乾嘛?”

“準備半夜氣醒了去放火呢。”郭青陰森森地說。

趙小俏:“……”

“我記得上次在他們廠裡還見過一個紗線不錯,叫什麼來著……”郭青嘶了聲。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哪個。要我問問嗎?不過他們現在不接我電話。”趙小俏氣不順地說,“我也不想再跟他們家合作了,哥,你問哪個紗線有什麼用嗎?非要那個嗎?”

郭青半天沒想起來,心被吊在那兒,上不去下不來的。

半晌,她扭頭看了看外麵兩個崽,糾結為難片刻,一咬牙一跺腳。

“不行,我現在得去一趟。”

她從廚房出來,小蓋正鬼鬼祟祟地想把椅子挪到零食櫃邊上,想踩著上去拿巧克力。

見她出來立刻裝作若無其事地走開。

郭青從上頭把巧克力連盒子拿下來丟給他:“吃吧。”

郭小蓋因為牙齒問題,這種類型的甜食屬於“管製食品”,不能輕易吃。

此刻抱著巧克力盒,臉上“哇噻!”的驚喜與“這是不是一個圈套?”的警惕來回上演。

酸奶正在看平板電腦,郭青走過去時,她把平板電腦的屏幕關掉了。

但郭青沒注意,蹲下/身說:“我現在有件急事,要去西郊的工廠,大概一個半小時就能回來。酸奶和哥哥在家裡等我可以嗎?”

酸奶思考三秒,點頭。

“我等下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