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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情緒。

如果平複不下來,今天不是她吐血而亡,就是季淮東失血而亡。

“媽媽不生氣。”酸奶握住她的手安慰,“季叔叔喜歡粉色。”

同為直男的郭小蓋,其實並不理解郭青為什麼生氣。

他看著酸奶說:“今天是草莓酸奶!”

噗嗤……郭青的怒火消失在他奇妙的聯想裡。

季淮東得以保住自己的一條命。

等到跟倆崽親熱完,趁著他們的注意力都被轉移開,郭青才磨牙切齒地對季淮東說:“我總算知道vivi的審美是打哪兒來的了。他媽的原來是你們家遺傳!”

“我覺得很好看。”季淮東攤手。

郭青的手機在這時響起。

並以一種均勻的、有規律的頻率,持續作響。

郭青拿出手機。

封承拍了拍你。

拍她乾嘛?

郭青順手點開消息。

隻見對話框裡已經被封承拍出了一串係統提示。

封承拍了拍我的翹%e8%87%80說:好屁股!

封承拍了拍我的翹%e8%87%80說:好屁股!

封承拍了拍我的翹%e8%87%80說:好屁股!

……

郭青:“……”

這個老板到底是有多閒!

季淮東注意到她變幻莫測的臉色,奇怪地問:“有事?”

“沒!”郭青趕緊把手機鎖屏,努力控製自己快要四分五裂的表情。

雖然隻是一個圖好玩的小遊戲,拍再多下也拍不到她真實的身上來。

但,郭青還是會條件反射,感到屁股一緊。

因為封承真的曾經拍過她的屁股,說:“還挺翹。”

青予眾人與楊總監一起到,嬉笑聲在進門看到封承後,立刻收斂大半,挨個乖乖地問候:“封總。”

封承對人一貫高傲冷淡,這也是為什麼,整個公司的人都隻在背後做一隻默默無聞的顏狗,從不敢當他的麵造次。

但今天封承對他們的態度堪稱溫和:“不用拘束,坐吧。”

楊總監照例發揮專長,招呼大家。

每個人陸陸續續找到位置入座,封承左手邊的位置,始終空著。

vivi原本偷偷摸摸、小心翼翼地想挪過去,封承瞥過去一眼,她就立刻縮回去,連頭都不敢抬了。

所有人都已經就座,封承的視線掃了一個圈。

“郭青呢?”

“我師父晚上有事,來不了。”趙小俏舉手幫忙回答。

封承的醉翁之意全在那點酒,酒卻沒來,他的神色頓時淡了下去,興致缺缺。

“郭小姐忙啊,整個青予的事全都是她一個人扛著,”楊總監在做人方麵很難挑出毛病,在背後對人同樣隻誇不貶。“年紀輕輕,比男人都能乾,也怪不得趙龍一直想挖她。”

“趙總竟然來挖過青姐?我都不知道這事。”

“沒事,彆怕,咱們季總死皮賴臉跪著苦求死一把鼻涕一把淚,也不會放青姐走的。”有個人笑嘻嘻說。

大家笑作一團,略有幾分拘謹的氣氛隨之放鬆下來。

“那可不是。郭小姐又有才華又能乾,像她這樣的設計師打著燈籠都難找,我要是季老弟,我也得哭著求她留下來哈哈。對了,他人呢?”

楊總監看看四周,尋找他季老弟的身影。

“季總這兩天幫青姐帶孩子呢……”

說笑讓人放鬆,有個人想也沒想地回答。

事實上,酸奶蓋在青予內部並不是秘密,郭青從不遮掩。

季淮東幫忙帶孩子也是常事,大家早已習以為常。

沒有一個人覺得這句話有問題。

封承閒散地支著下頜,沉迷於拍一拍的手指,停在郭青的頭像上方。

有三秒鐘的時間,他一動不動。

三秒後,他抬起眼瞼。

十分鐘之前那張掛著淡笑讓人覺得平易近人的臉,此刻一絲表情都沒有了。

也許是燈光的原因,原本褐色的瞳孔看起來漆黑幽冷,眼底的光一點點暗下去,隨著周身降低的氣壓,一沉,再沉。

席間剛剛放鬆下來的氣氛,像是受到什麼壓製,慢慢地安靜。

封承看著剛才說話的那個人,明明是平靜的語調,卻讓人覺出寒意。

“你剛才說什麼?”

第26章

“啊?”說話的是青予的程序員小哥,戴著八百多的高度近視眼鏡,燙了一個看上去顯得發量很多的爆炸頭,被封承的眼睛一盯,懵懵地、惶恐地重複,“我說,季總在幫青姐帶孩子……”

封承沒有說話,盯著他沒動。

“郭小姐都有孩子了?”

楊總監吃了一個大驚,屁股都坐不穩當,往前挪了挪。因為太急於八卦,察言觀色的雷達再次失誤,沒能體察到他老板的臉色,往前傾著身問:“沒聽說她結婚了呀,她丈夫是?”

“啊,這個其實我們也不太清楚。”

倒不是刻意隱瞞,酸奶蓋確實不是秘密,但酸奶蓋的牌子,至今青予都沒人清楚。

楊總監是什麼人,公司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品牌,就沒他不熟的,跟所有人都有點交情。

誰跟誰有齟齬,誰用什麼手段擠走了合夥人,誰和老婆感情不和在外頭養小的……他是beaute的秘密收集器,就沒他不知道的事。

今天這個秘密真的把他驚到。

一是實在想不到,畢竟公司資料上婚姻狀況那欄郭青填的可是未婚,要不一開始他也不至於雷達失準,磕錯郭青跟季淮東的cp。

一是,趙小俏的這句話,內容著實耐人尋味。

什麼叫他們都不清楚?

往簡單了說,是郭青的丈夫太神秘,沒公開。

往複雜了說……那可就太複雜了。

“嘿呦,咱們郭老師真是讓人太意外了。”見多識廣的楊總監委實震驚,轉頭看向他老板求共鳴。

他的老板和他沒有共鳴。

甚至沒看他一眼。

手機屏幕停留在對話框,係統提示占據了整整一個頁麵。

封承沉默的、沒有絲毫情緒的臉望著前方,目光落在某處,又沒有焦點。

爆炸頭以為往下應該就沒自己的事了,鬆了口氣跟身旁的同事說話。說著說著覺得不對,發現封承的視線依然投向自己。

過了會兒又一瞄,還在。

仿佛在看他、又仿佛穿過了他。

跟剛開了刃的劍似的,讓他覺得一股寒意順著脊椎在往上爬。

爆炸頭如坐針氈,幾次想挪動屁股又不敢動。明明包廂開著冷氣,兩鬢卻開始冒汗。

咋回事?

為什麼這樣看他?

好害怕!

就這樣煎熬了幾分鐘,他實在受不了,借口去上洗手間,逃似的離開座位。

入定的神經被驚醒,封承的眼神終於動了動。

服務員魚貫而入,每人各呈上一道菜,井然有序地擺放在圓餐桌。

沒見過燕陽居世麵的眾人紛紛拿出手機拍照,選濾鏡、斥責擋了自己鏡頭的同事、看到彆人拍的比自己好就喊“發給我”。

沒人留意到主位上的人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直到新鮮勁兒過去,拍完照的大家落座,有人咦了一聲:“封總呢?”

“封總有點急事要處理,大家吃,大家吃啊。”楊總監熟練地張羅起來。

白色跑車從停車場疾馳而出,燕陽居的泊車小弟正要向這位客人鞠躬相送,嚇得趕忙往後跳開。

捂著%e8%83%b8口瞪著車跑車消失的方向。-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在餐廳門口就敢飆車,有錢人真是各有各的可惡!

燕陽居的招牌映著剛剛降臨的夜幕,在後視鏡沒迅速遠去繼而消失。

燕陽居的庭院是仿照蘇州園林建造,亭台樓榭,人工溪流潺潺的流水聲日夜不斷。

論餐食水準,燕陽居其實還不如四星酒店,最早是靠古風和園林的噱頭才火起來。

郭青對燕陽居極為熱衷,因為燕陽居的菜是她吃過的最貴,所以她堅持認為是最好吃的。

那半年封承隔三差五地來,連他和客戶的飯局她也要蹭。蹭就蹭吧還跟人喝上,酒量沒個螞蟻大最後喝得爛醉如泥。

然後吐在燕陽居的小溪裡,抽乾水清洗的單據讓他賠了快六位數。

夏夜猖狂的暑氣在速度麵前潰不成軍,迅疾的晚風帶著涼意刮過麵頰。

想起這些的同時封承也想起,郭青每次都站在離他遠遠的地方,說話總是用“封總”開頭。

次第亮起的夜燈連成串,勾連一條影影綽綽的長路。

夜色在不知覺間深了。

打從遇到郭青開始,她的客氣、陌生、和以前截然相反的態度,都在今天有了答案。

明白這件事本身,已經讓封承想要冷笑。

這段時間每一個他找來接近郭青的借口,都讓他更像個白癡。

“你真的不打算讓他知道?”薑沅問。

“什麼?”郭青都快睡著了,又被吵醒,看到薑沅一身水汽出水美人的樣子,立刻狂翻白眼。“嗬嗬,不是去對戲嗎,怎麼還洗澡了?彆以為我不知道你乾嘛去了,對個屁的戲!辣雞!”

薑沅優雅地撩開頭發:“不好意思,我們今天的劇本就是雞情戲。”

郭青立刻鄙夷而正義地“呸!”了她一聲:“不可能, 不允許有雞情戲。”

“說正事。”薑沅把話題扯回來,“你不打算告訴封承?”

“啥?”

“你下了他的崽。”薑沅說。

郭青:“……”

“讓他知道乾嘛,給我自己找麻煩。”

“彆的不說,把該要的撫養費要了啊。”

郭青立刻直起頭,義正言辭地說:“我養得起。”

薑沅給她一個輕蔑的眼神,比著小拇指的尖尖,“你那點資產,跟他比,嗬。知道什麼叫滄海一粟麼?”

“……”

郭青非常沒有原則地動搖了一下,把腦袋撂回去:“那你說我應該要多少?”

薑沅經過一番一點都不縝密的計算,隨口道:“八個億吧。”

“你們有錢人的消費單位都是億麼,怎麼動不動就五個億八個億的。”

八個億,什麼概念呢?

郭青的理財能力,處於不賠錢就是賺錢的倒黴蛋水平。

按最沒出息的方法算,銀行儲蓄存款利率最低的是活期,0.3,一年的利息是二百四十萬。存個一年定期,利率1.75,利息就是一千四百萬。現在這年頭,隨便買個什麼理財基金,最低也有三四個點,一年少說也有三千萬……

靠。

郭青越算越心動,甚至想立刻掛了薑沅的視頻找封承要錢。

還乾什麼女裝,打什麼工,做個混吃等死的富婆不香嗎?

薑沅聽到她掰著手指頭自言自語的計算,趴在被子上悶笑。

郭青渾然不覺,一臉震驚地說:“我靠,原來你們有錢人賺錢這麼容易的嗎?”

“這就心動了?”薑沅嘖了聲,“原來你們窮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