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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了嗎?”

酸奶點點頭,然後問:“媽媽為什麼怕那個叔叔?”

郭青思忖該怎麼回答,思考半天,隻好說:“因為那個叔叔知道媽媽的小秘密,媽媽害怕他告訴彆人。”

不知道酸奶明白沒有,她安靜地靠在郭青身上,晃了晃腳,不知在想什麼。

青予的預售成績很出色。

雖然她們上新比克拉拉晚了一周多,但季淮東沒有浪費這一周的時間,利用青予哥士尼的跨界合作預熱宣傳造勢,這次聯名活動獲得了很高熱度,吸引到大批新客戶,青予的銷量逐漸趕超克拉拉,並穩定持續增長。

在大規模增長的銷量之下,蘇城原來工廠的產能就有些捉襟見肘了。

考慮到未來一段時間內,青予將會迅速提升的規模,季淮東和郭青商議之後決定擴大生產規模。

兩個人開始四處考察地皮和待出售的工廠,跑了十來天,最終選定燕城市郊的一片新建廠房,簽合同、購買機器、招聘工人……一係列事情緊接著向他們迎頭砸來。

忙碌讓人無暇亂想,新工廠弄好已經是半個月之後的事情。她和季淮東將劉主任從蘇城臨時調了過來,讓他負責開展管理新工廠的工作。

這邊正忙得暈頭轉向,接到一通陌生號碼的電話時,她直接點了接通。

“你好,哪位?”

“你好,這是你的孟小弟。”孟春健的聲音傳過來,“青哥,你也太不夠意思了,上次在酒吧見過都這麼多天了,你也不聯係我,是不是不把我當朋友了?”

郭青被他從忙碌的安全感中,殘忍地拉回現實來。

“啊,我這不是在為了生活奔波嘛,我們打工人每天都要打工的。”

“打什麼工啊,你現在不是在封承的公司麼,彆以為我不知道。”孟春健哼哼,“大家都是兄弟,什麼打工不打工的,多傷感情。放心,你就算天天翹班封承也不會扣你工資。我這好不容易才從他那兒撬出來你的電話,晚上來一起喝酒,我們三兄弟聯絡一下久違的感情。”

誰跟你們三兄弟呢。

老子現在是美女。

“封承,回來了?”郭青試探地問。

忙得差點把這茬給忘了。

“回來啦。剛回來。現在就等你了,我待會兒把地址發給你,你趕緊過來。”

那怎麼可能過去。

郭青開始老套的表演:“喂?喂喂?喂喂喂?哎怎麼沒聲音了。奇怪……”

接著利索掐斷電話,回去乾活兒。

另一邊。

孟春健瞅瞅手裡被掛了的電話,一副唏噓的樣子:“哎,幾年不見,我青哥跟我都生分了。還跟我演戲呢,她不知道她的演技很糟糕麼。”

他傷春悲秋地往沙發上一倒,手去勾搭封承的肩,“時間有淚啊。”

封承涼颼颼的眼神一偏,他的手僵在距離他肩膀三厘米的上空,假模假樣地幫他拍了兩下,收回來。

“你呢?”孟春健試圖跟他找到共同語言,“你跟我青哥生分了沒?”

“沒。”

“跟以前一樣?”孟春健的語氣充滿懷疑和對不公平待遇的不服。

“當然。”

封承吐字簡潔而淡漠。

還帶著一種理應如此的矜持的自信。

讓人根本想象不出,他的手機也有那樣一個對話框,三條發出去的信息,都如石沉大海,沒有回複。

第24章

郭青一早送完孩子,跑了市郊工廠一趟,一來一回就是兩個小時。

往回開的時候,收到十點半開會的通知。

到了公司,看看時間差十分鐘,她乾脆直接坐著空無一人的電梯到會議室所在的16層。

會議室同樣空無一人。

她是第一個到的。

上回開會來得晚,隻剩下一個離窗戶最近的位置,一個小時曬得她頭發昏,看楊總監的頭都覺得反光。

趁沒人,郭青根據中學時期的豐富地理知識,對夏令時北半球上午十點三十分鐘直十一點三十分鐘的日照強度及與地麵夾角,進行一番縝密的測算。

決定坐在東南牆角曬不到太陽的位置。

這塊剛好背牆,是一個陰影區,曬不到太陽。

而且,根據她再次利用豐富的數學知識進行的計算,隻要稍微地挪一下角度,就能使自己的位置,和左手邊第三個位置、以及主位,形成一條完美的直線。

簡單來說就是,適合用來打瞌睡。

選好座位,還沒人來。

郭青重新打開手機,檢查了一遍那條通知。

非常簡潔,隻通知了地點和時間,並不能判斷出封承會不會來。

郭青再利用自己的社會心理學知識,瞎幾把推測了一番,如此臨時、隨便的通知,都這個點了還沒人來,估計不是大事,應該勞煩不到大老板。

於是她放下心來,調了調凳子高度。

財大氣粗就是這點好,beaute大部分會議室的椅子都十分講究,正經的人體工學椅,還能調節高度。

又等了三分鐘。

依然沒有人來。

郭青低頭看表。

嘖。

這些人,一個個,開會的態度如此不端正,應該批評。

等得有點無聊,她往後一靠,把腳往桌沿上一搭。

哢噠——門從外打開。

封承走了進來。

剛擺好姿勢的郭青:“……”

還真踏馬地巧。

她迅速低頭,將腿從桌子上搬下來、坐正、凳子往前滑到桌邊。

做完這一切,她又無意識地抬起眼皮瞄了一眼。

封承的頭發修剪過,不過隻修剪了一點點,看上去整潔利落。

他對自己的發型一直都有嚴格的要求,包括顏色,發質直度,以及前額、腦後、側麵等不同位置不同的長度範圍。

因為一些郭青並沒搞清楚的原因,他不喜歡自己自來卷的發質。

不過郭青很喜歡。

封承的頭發隻有在洗完沒吹乾的時候,才能看出一點本身的卷度,郭青覺得可愛極了。

不過有一次因為她說像查爾斯王獵犬,封承好幾天沒理她。

此刻光線與地麵夾角郭青是算不出來,不過灑在封承身上,像一層很漂亮的光暈把他包裹起來。

當初她就是因為這個美貌,才忍耐了封承數不清的難伺候和挑剔。

他的臭脾氣,但凡移接到一張普通的臉上,就很容易被人揍。

封承關上門,拉開主位的椅子坐下。

儘管脾氣很差,他的風度與儀態,卻實打實是富貴人家精心教養出來的,骨子裡帶著貴氣。

發現他要抬眼,郭青趕緊把視線移開,假裝劃拉手機。

他的神色看上去十分正常,就像是來開一個普普通通的會。

“我的糖呢?”她聽到封承問。

要糖。

那應該是沒從柯岩那兒聽說什麼了。

郭青低頭從包裡掏出已經揣了很久的幾包糖,全都放在桌子上朝他推過去:“以前那種沒了,買不到,你看著吃吧。”

“夠不到。”封承看了一眼,理直氣壯地說。

郭青不得不探著手臂又把糖往前推了一段,他一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

封承垂眸,像在便利店挑選似的,看著那些糖問她:“你嘗了嗎?哪個最酸?”

“百知達那個。”郭青下意識地回答完,又覺得自己有毛病。

她還真的每種都嘗過,想找出和橘子糖最相似的。

儘管沒找到。

“哪個?”封承問。

包裝上那麼大的三個字你是瞎了嗎看不到?

郭青伸手指著最中間那包,非常恭敬溫和地說:“這個。”

封承像是沒看到她臉上假到如同拚接的表情,拿起她說的那一包:“那我要這個。”

完成糖的交接儀式,郭青心裡一鬆,好像就把他們之間的關係劃清了似的。

她把剩下的拿回來塞回包裡,繼續劃拉手機。◢思◢兔◢在◢線◢閱◢讀◢

也是奇了怪了,今天這個會怎麼回事,到現在隻有他們倆來?

那包糖封承沒有打開,也沒有裝起來,就拿在手中,因為他在輕輕地捏動包裝袋,窸窸窣窣的聲音不時響著。

“我給你發的信息,為什麼不回?”他又開口。

“你給我發信息了嗎?”郭青下意識地問。

封承盯著她。

孟春健說得對,郭青不知道她自己演技很差,其實她什麼表情是真的,什麼表情是演的,他一眼就看得出來。

現在的茫然是真是的。

看來她是真不知……

結論還沒下完,郭青臉上那種真實的茫然,便在封承的注視下,突然變成心虛。

然後她的眼神開始飄移,眨眼的頻率加快。

“啊我想起來了,我的手機有點毛病,微信總是收不到消息。”她瞅著桌子一臉認真地說。

其實是她把封承設置了免打擾。

時間的分秒在她的故作鎮定中,走得過分緩慢。

不知道究竟過了漫長的幾分鐘,還是其實隻有短短幾秒,封承說:“是嗎。我會修,拿來我看看。”

“……”

媽的,郭青想起來,他還真的會修。

有回她手機揚聲器出問題,發出的聲音奇奇怪怪,就是封承拆了零件修好的。

“我手機沒電了。”郭青保持鎮定。

封承:“我辦公室有充電器。”

在轉移話題這方麵,郭青的水平可以說是,毫無水平。

“不是要開會嗎,怎麼都遲到,我下去叫叫其他人。”

她說著就要站起來,屁股剛抬起一半,就聽到四個字:“不用叫了。”

封承語速慢悠悠地說,“其他人沒收到通知。”

郭青愣了愣,剛開始還沒明白他的意思:“他們不用開?”

“嗯。”

“為什麼?我……”她剩下的字卡殼。走直線的腦回路終於繞過了這個大彎。

封承看了她一眼,明明不用回答的一個問題,他不僅多此一舉地回答,還一派理所應當的以公謀私:“因為我不想和他們開。”

不知道思路又走偏到哪個方位的郭青,帶著一絲絲的鄙夷,低聲吐槽:“就為了一包糖,嘖。”

封承聽見了,說她:“沒腦筋。”

他的語氣中,其實一點責怪都不含,更像是朋友、甚至更親密的兩個人,之間的親昵。

郭青順口頂嘴:“就你有。”

說完就僵了僵,靠,嘴太快了。

幸好封承的電話在這時響起,解救她於水火。

封承看了眼來電,起身到外麵去接聽。

許是很重要的對象,這一通電話五分鐘都沒講完。

郭青趁機走人。

反正他就是以公謀私要糖,給了就完事了。

自打封承回來之後,郭青就發現,她的防護係統壓根一點用都沒有。

她千防萬防,還是處處都能碰到封承。

開會在會議室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