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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她。

於是郭青驚恐的臉直挺挺地撞進封承懷裡。

“……”

“……”

空氣再次靜止。

vivi吃驚地張大嘴巴,瞪著難以置信的雙眼,仿佛那個“背後黑手”不是她。

楊總監也吃驚地嘴巴,瞪著難以置信的雙眼,畢竟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畫麵。

封承的手在口袋裡下意識動了動,很快又停住。

沒來得及品味更多,郭青已經迅速從他身上撤開、並敏捷地往後跳了一步。

“對不起。”她滿臉尷尬地說。

封承的神色看上去很正常:“沒事。”

空氣裡波動著尷尬的氣息。

郭青覺得喉嚨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扼住,呼吸不暢,倉促地找了個借口,倉促到都沒發現這個借口有多爛:“那什麼,我助理找我有事,我先走了。”

然後用競走的速度消失在三人的目送中。

不作死,就不會死。

郭青對著咖啡機金屬麵上,照出的自己變形的臉道:“你說你沒事去招惹她乾啥,真是打著燈籠撿糞。活該你!”

惡狠狠罵完自己一通,尷尬帶來的煩惱就差不多消解掉。

咖啡也泡好了,她舒出一口氣,坐在吧台前,對著高樓林立的繁華城市,一邊品味醇香的速溶咖啡,一邊打開好幾天沒顧上看的手機。

大堆未讀消息,一個個翻閱下去,看到躺在列表裡的楊總監。

楊總監:【名片】

楊總監:【這是封總的微信,你加一下】

郭青:“……”

現在這什麼世道,加老板的微信什麼時候這成工作的一環了?

郭青嘟嘟囔囔,但又不得不遵命,點開那個名片。

封承的微信還是以前那個,頭像是特立獨行的一片空白,昵稱隻有一個字母:f。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個f的時候,郭青的腦門好像突然開始痛了起來。

剛才怎麼沒覺著疼?

她揉了揉額頭撞在封承%e8%83%b8口的那塊地方,手指突然摸到一塊凹凸不平。

嗯?

她又仔細地摸了摸,憑借自己多年麻將……多年服裝設計的經驗,摸出那是一顆扣子印。

靠,剛才是撞得有多狠,扣子印都撞出來了?!

這麼大的衝擊,封承居然沒事?

話說回來,他要是受傷,這得是vivi全責吧?

思緒東飛飛西飄飄,郭青做了幾個回合的心理建設,手指點下添加好友。

點完剛把手機放到吧台,它就響了一下。

鎖屏顯示消息預覽:您的好友申請通過了。

緊接著,彈進一條新信息。

封承:【給我泡一杯咖啡。】

手裡的咖啡突然就不香了的郭青:“……”

憑什麼!

她現在是設計師,又不是他的助理!

不是使喚她買糖,就是使喚她泡咖啡,這是對她設計師師格的侮辱!

第22章

封承對著鏡子撥了撥額前的頭發,又理了理襯衣領口。

“我帥嗎?”他問。

嚴原正在收拾辦公桌上堆積的文件,聞言立刻放下東西跑到封承跟前,對著他的臉看了三秒鐘,點頭:“帥!”

封承嫌棄地把他的頭推開:“滾。”

“不是你讓我看的麼。”嚴原委屈地嘟囔著回去繼續收拾桌子。

封承抬手看表。

三點零八分四十二秒。

距離他發送那條信息,已經過去整十分鐘。

他走回辦公桌拿起手機,自動識彆解鎖後的屏幕是一個聊天界麵,對話停留在對方回複的:【好的】篤篤

辦公室的門被輕叩兩聲,嚴原還沒來得及說話,餘光裡咻地閃過一抹殘影。

他震驚地扭頭,隻見剛才還站在辦公桌側麵的封承,已經以移形換影的速度坐在真皮老板椅上,表情肅穆,長腿交疊,優雅而穩重。

嚴原拿著一份文件驚呆在原地。

封承往他手裡瞥了一眼,探手將那份已經被他本人用紅筆批了“重做”兩個大字的文件拿過來,翻開,做出閱覽的姿態。

然後用穩重的聲調道:“進。”

門小心翼翼地推開,趙小俏端著一杯還在冒熱氣的咖啡,恭恭敬敬走進來,渾身每一個毛孔都寫著緊張和謹慎。

“封總,您的咖啡。”

封承身上那股子支棱的氣息忽然就淡了下去。

“郭青呢?”

趙小俏馬上回答:“剛剛工廠反饋說紗線染色有點問題,她正在處理呢。最近我們不是在趕新品嘛,我師父特彆忙,大大小小的事兒都要她管,一個人當三個使,忙不過來。封總您想喝咖啡,隨時吩咐,我幫您泡!”

封承興致缺缺,把文件扔到桌上。

趙小俏以為他不高興,頓時緊張起來。

隻聽封承輕哼一聲,說:“糊弄我呢。她忙什麼,剛才不是還有閒工夫偷看我。”

語氣卻一點都聽不出被下屬糊弄、作為上司的權威被挑釁,該有的怒氣。

趙小俏一臉懵逼:……哈?

站在旁邊的嚴原:……哈?

被郭青支使來送咖啡、還要幫她撒謊的趙小俏尷尬得左腳想和右腳合並,囁喏道:“那個……這個……我也不清楚……”

她師父什麼時候跑去偷看封總了,她不知道啊,不管她的事啊!

“你回去吧。”封承沒有難為她。

趙小俏立馬“哦哦哦”轉身就想跑。

“幫我給她傳句話。”封承不緊不慢道,“她不是喜歡偷看我,我現在有空,讓她過來看。”

“我真的沒有偷看!”郭青被整個辦公室一顆顆八卦的腦袋圍在中間,指天發誓澄清了十三遍。

“封總都親口說了,還能是假的嗎?”剛才在總裁辦公室有多尷尬,趙小俏此刻叉著腰的氣焰就有多囂張,“哥,我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郭青:“……”

“哎呀,封總確實長得很帥,偷看他有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

“封總都說讓你過去看,你趕緊去啊!”

“哈哈哈哈我也想去看看。”

郭青:“……”

大夥擠眉弄眼,你一嘴我一嘴,她就算再長十張嘴也說不過。

郭青腦殼痛,惱羞成怒一拍桌子:“你們一個個都很閒是不是?在這嘰嘰喳喳小雞都沒你們能叨叨。要是找不到事兒乾就給我去車間乾活!”

然而她平時和大家打成一片太熟悉,這虛張聲勢的紙老虎根本嚇不住人,一幫人雖然聽話地散開,依然能聽見來自四麵八方嘻嘻哈哈的說笑。

“我還以為青姐對男人沒有興趣呢。”

“你聽你說的廢話,要是沒興趣怎麼生出來的酸奶蓋啊。”

“有道理!哈哈哈哈……”

“話說,酸奶蓋長那麼漂亮,爸爸肯定也是個帥哥。”

“看來青姐隻對帥哥有興趣,果然設計師的眼光都很高。”

“哎,青姐,你前夫長什麼樣啊,我們好像都沒見過照片,能不能看看?”

“有封總帥嗎?”

郭青:“……”°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郭青的腦殼更痛了。

被大家開開她偷看封承的玩笑,倒是沒什麼,郭青的臉皮厚如鬆糕底,這點小事不足掛齒。

但隻要聽到酸奶蓋跟“封承”這兩個字被聯係起來,她就做賊心虛。

她決定以後躲著封承點。

於是,特地提前下班開車跨了兩個區,去給封承買橘子糖。

好幾年了,有些道路和區域重新規劃,修建了新的公園或者寫字樓,不過她憑著記憶七繞八繞,以前那個小區竟然還在。

門口的小超市也在。

熟悉裡夾雜著陌生感,頗有幾分唏噓,郭青穿過一群正在玩遊戲的小朋友,推開商店已經有些老化的雙開玻璃門。

店裡開著空調,因為通風不夠,能聞到一點封閉的陳舊的味道。

這味道就更熟悉了。

收銀台就挨著門口,老板坐在後麵在看一部曆史劇,有客人進來也不招呼。

郭青在他眼前晃了兩遍,老板才抬眼,用地道的強調問:“想找什麼呀?”

看來是真認不出她,郭青不禁有一絲遺憾。“橘子糖。”

老板往裡頭指了指:“糖都在裡頭呢,什麼味兒都有,您自個兒選吧。”

貨架的排列擺放跟以前一模一樣,就連售賣的商品,很多還是幾年前流行的。

郭青在糖那塊找了幾圈,沒看到那種包裝的水果糖。

她又回到櫃台。

“老板,以前買東西你老送的那種橘子糖還有嗎?”

這句話終於引起老板的注意,他抬起頭,仔仔細細地打量著郭青,邊道:“送的糖?我這兒都好多年不送東西了,您說的那是什麼時候?”

“五六年了。以前我在這兒住,每次買東西你不都送一包糖麼。”郭青連說帶比劃,“這麼大一包,水果糖,橘子味兒的那個。”

“那個糖我知道。這麼說您以前常來?”老板盯著她半天,笑道,“我這還真認不出來了,對不住。”

“理解,主要是我變美太多了。”郭青臭不要臉地說。

老板笑嗬嗬地跟她聊起來:“那糖啊,是我老婆懷孕的時候愛吃,她那會兒就專挑酸的吃,我每回進貨的時候就給她批一箱子。後來呢,她生病走了,我那進貨單子一直沒改,那糖太酸了,壓根兒賣不出去,就每回誰買東西了送一包。”

郭青哪能想到一個糖裡麵還有故事。

雖然是個日常而平淡的故事,聽到心裡又有幾分滋味。

“那糖現在還有嗎,我買點。”郭青說。

“早沒了。”老板笑著說,語氣能聽出一絲悵然,“停產了。”

郭青在大大小小的超市、商店裡找看上去相似的水果糖。路上碰見的商店她都沒放過,挨個進去搜羅一圈。

雖然都是水果糖,都是橘子味,但都是橘黃色係,沒有一個像之前那種,黃裡泛著青,一看就能感覺到酸味兒。

郭小蓋上車看到一大袋的糖,立刻兩眼放光:“都是給我的?”

“想挺美啊你。”郭青冷笑,“想見牙醫你就多吃幾顆。”

郭小蓋不想見牙醫,但也抵抗不了糖的誘惑,趁郭青開車沒手管他,窸窸窣窣拆了好幾口,在後麵哢吧哢吧嚼得起勁。

酸奶嘗了一顆,剛放到嘴巴裡就把臉皺成了一團:“太酸了。”

“很酸嗎?”等紅燈時,郭青停了車,往後朝郭小蓋的腦袋上來了一巴掌,把糖全都沒收,自己往嘴裡塞了一顆。

是有點酸,不過味道跟當年那個橘子糖還是不太像。郭青愛吃酸口的,這個酸度對她來說小意思,吃到後麵甚至有覺得甜得有點膩。

這方麵郭小蓋就很隨她。

酸奶……對了,封承也不愛吃酸的。

郭青後知後覺地想起這個細節,納悶,那他非找那個糖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