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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

可不是麼,中了“仙死醉”那樣烈藥的男人,哪能不傾儘全力?

靠在假山壁上時,林真真好幾度昏死過去,又醒來了。醒來後,太子還在繼續,足足持續了近三刻鐘,初次承歡的她不知遭了多少罪呢。

不過雖然受罪,但被心愛的男人那般一次次需要,看著盧湛沉迷在自己身上,林真真是樂意的,思及假山上兩人恩愛的畫麵,林真真躺在那,虛弱至極的她,再次麵上一陣作燒。

大夫人薑氏呢,一邊心疼著女兒遭罪,一邊又內心得意,能令太子如此癡迷,控製不住他自己,可見女兒的身子太子很滿意。這可為日後嫁進東宮博寵,增添了不少助力呢。

男人麼,那方麵令他爽了,就好說話了。日後女兒要多幫襯點娘家,簡直是易如反掌的事。

抹完藥,林真真忽地想起點什麼,極弱的聲音朝娘親道:“娘,蘇炎那邊的婚約咱們不用管,太子殿下交代過,他會幫我退了。”

林真真說這話,是想炫耀一下太子對自己的關心,不是提上褲子就不認人了,事後還惦記著要幫她退親呢。

卻不想,大夫人薑氏聽了,心內喜是也喜過,但很快就被另一層遺憾覆蓋了——唉,女兒攀上太子自然是大喜事一樁,可與蘇炎的婚約是維持不下去了,隻能去退掉,可惜,可惜了。

可惜什麼?

你彆忘了,大夫人薑氏先頭可是打定了主意,一邊將女兒嫁給蘇炎,享受蘇夫人的榮光,一邊又想讓女兒偷偷摸摸與太子偷情,好兩邊好處都拿的。

眼下,女兒與太子睡了的事,鬨得人儘皆知,雖說能從此嫁入東宮,變成皇家婦,但到底是兩頭好處,濃縮變成了一頭。割痛舍下蘇炎,你說大夫人薑氏能不暗道“可惜”麼。

是以,自打女兒說出“太子會幫她退親”的話,大夫人薑氏心頭就有些不得勁了,連當“皇家婦”的喜悅都淡去了三分。

好在,林真真並不知道娘親心中的真實想法,否則她怕是也要像爹爹那樣,狠狠痛斥娘親不要臉。

不過,眼下的林真真丁點都不知情,所以呀,她是怎麼看娘親怎麼暖。待娘親幫她抹完藥,蓋上被子,預備離去時,林真真還附在娘親耳邊,真心道了句:

“謝謝娘,辛苦了,女兒會感激您的。日後進了宮,保證賞給您的東西,接連不斷。”

這會子的林真真到底是太年輕了,沒有過宮中生活的經驗,還以為那些源源不斷的賞賜,是她一個側妃隨便開開口,便能從庫房裡拿出來呢。

殊不知,太子妃也好,側妃也好,一個月的例銀是有限的,要想手頭闊綽,對下頭賞賜不斷,就得娘家貼補,亦或是另有來錢路子。

反正吧,眼下的林真真絲毫經驗都無,對即將嫁進東宮的“好日子”,卻是提前期盼上了。

而大夫人薑氏呢,聽見女兒如此懂得感恩,心頭止不住的泛喜,腦海裡開始幻想——女兒坐在東宮,對娘家賞賜不斷的畫麵了。

大夫人薑氏越想越美,恨不得今夜太子就現身,將女兒接進東宮去,才好呢。

話說,林真真被大爺林鎮茂上家法時,林灼灼一家子還未回府,待林灼灼一家三口的馬車“噠噠”地駛進林國公府時,大房的哭喊聲早已經停了。

整個林國公府,寂靜一片。

實在是歸來的太晚了,空中的月亮都西沉下去,躲到了枝頭下方。馬車裡的蕭盈盈困得不行,已經趴在丈夫大腿上睡了過去,林鎮山也雙眼犯困,頭靠著馬車壁閉幕眼神。

唯有睡過一覺的林灼灼還精神著,雙手捧著那枝紅梅,又低頭嗅上了。

“郡主,世子爺,到了。”馬車夫停穩馬車,在外頭小聲道。

林鎮山聽到聲音,驀地睜開眼睛,低頭見大腿上的媳婦睡得正香,似乎怕吵醒了媳婦,林鎮山小心翼翼地扶起媳婦腦袋靠在自己肩頭,然後將媳婦身上的鬥篷合攏了、拉緊了,免得外頭的冷風撲了媳婦熱身子。

最後,林鎮山一隻手托住媳婦腰肢,一隻手從媳婦腿彎處繞過,輕輕地把媳婦抱了起來。

林鎮山抱著媳婦鑽出馬車廂,踩著黃木凳下了馬車,就迎著漫天的雪花,大步朝二房行去。

林鎮山大抵是害怕夜深風大,凍壞了睡著的媳婦,所以步子邁得又大又急。

待林灼灼慢騰騰地將紅梅塞進懷裡,再扯兩下裙擺,整理一番鬥篷,摸兩下發髻,最後再慢吞吞鑽出馬車簾子,跳下馬車時……

哪裡還有爹娘的身影?

哪哪都瞅不見人影了呀!

“長福,我爹娘呢?”林灼灼忍不住扭頭問馬車夫。

馬車夫實話是說:“世子爺大步前行走得快,剛剛拐過那頭的月洞門,消失不見了。”

林灼灼:……

不是吧,深更半夜的,她又被爹娘拋棄了?

“哼!”林灼灼回過神來,忍不住撅起嘴,跺了個腳。

跺完腳後,還得癟嘴接受,她又被爹娘拋棄了的事實。

最後,林灼灼一邊嘀咕著“爹娘真過分”,一邊在引路婆子的帶路下,裹緊鬥篷,戴上兜帽,慢吞吞朝自己的海棠院行去。

不過今夜到底是退婚的好日子,林灼灼在路上還嘀咕爹娘過分呢,進了自己的小院,進了自己的閨房,一陣暖氣撲麵而來,渾身一暖,被知道內情的碧嵐連聲道賀“恭喜,恭喜”,林灼灼小姑娘立馬又翹嘴樂嗬上了。

“姑娘,要洗個熱水澡嗎?”碧嵐脫去姑娘的鬥篷,笑著問道。

林灼灼自然點頭:“要!”宮裡晦氣,去宮裡晃蕩了一天,肯定要洗乾淨的。

碧嵐笑著點頭:“就知道姑娘要洗,快隨奴婢去吧,早就備好了。”

林灼灼來到淨房,站在浴桶前,看著籃子裡的牡丹花瓣還未放,浴桶水麵清澈。突然奇想,林灼灼光著身子,“咚咚咚”地又回到擱放了衣裳的衣架前,一把將那枝紅梅拿到手裡,然後重新回到浴桶前。

“就用這上頭的紅梅花瓣泡澡。”雖然沒幾瓣,但勝在精華呀。

林灼灼腦海裡幻想著,幾片紅梅花瓣漂在水麵的畫麵,小手就去摘花瓣了。卻不想,手指頭剛觸上花瓣,看到花瓣上的牙齒印,驀地又猶豫起來了。

這花瓣,不僅她咬過,四表哥還%e5%90%bb過呢,算不算有紀念意義?

這可是她和四表哥,美好兄妹情的回憶呀!

思及此,林灼灼又舍不得摘了,嘀咕起來:“還是做成標本,珍藏起來,待日後七老八十了,再拿出來給四表哥看,那感覺會很美耶。”

就像娘親和皇舅舅一樣,一輩子兄妹情那麼好,隨意拿出一個當年的回憶來,都能美滋滋地笑彎了雙眼,多好。

這般想著,林灼灼又將紅梅給放了回去,還是將竹籃裡的牡丹花潑到了水麵上。

一旁伺候的碧嵐,眼睜睜看著姑娘如此忙忙碌碌,完全沒看明白姑娘在乾什麼。

呃,碧嵐看了,隻是一腦子漿糊,完全沒看明白林灼灼在乾什麼。

若是換成盧劍看到了,怕是又要嘴裡一嗤了,然後一把捏住林灼灼小下巴,質問道:“死丫頭,本王就隻配當你兄長麼?換個更親密的身份,不行?”

虧得盧劍沒看到,要不今夜怕是要聽到一連串的“嗤”“嗤”“嗤”了。

話說,林灼灼慢吞吞地洗完熱水澡,衝完頭發,再被碧嵐小心翼翼用帕子絞乾濕漉漉的長發。最後再去書房,小心翼翼將紅梅夾在一本厚厚的書裡。乾完這些,林灼灼拍拍小手,走出書房門,抬頭一個眺望……

呃,遠方都泛出魚肚白了,正月十五徹底成了昨天。

而她還沒睡覺。

於是,林灼灼終於麻溜了一回,三兩步小跑回閨房,往床上一躺,擁著被子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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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這一睡,就從正月十六的清晨,一直睡到了黃昏。

還不是林灼灼自然醒來的,而是被堂妹林燦燦給推醒的:“灼灼,快醒來啦,再不醒,都要憋壞了!”

林灼灼睜開還沒睡飽的眼,張開一條細縫,見是林燦燦坐在床沿上撅嘴,便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拖長了語調問道:“什麼要憋壞了?”

“我要憋壞了啦!”林燦燦拍拍自己小%e8%83%b8脯,道,“你昨兒一天不在府裡,害得我都沒人可以說話,憋死了要!”

林灼灼:……

這才意識到自己這般重要,隻是缺一天,堂妹就要憋死了。

“你怎麼不問我到底發生了何事,不說出來,就要憋死啊。”林燦燦推著林灼灼胳膊,催促道,“快問,快問。”

林灼灼:……

還有這樣趕鴨子上架,逼著人家催問的?

好吧,實在被燦燦攪合得沒法繼續睡了,林灼灼隻得打個哈欠,問道:“說罷,昨兒我不在府裡,你身邊都發生什麼稀奇古怪的事了?”

“稀奇古怪倒不是,就是……”林燦燦立馬來了勁,指著大房的方向道,“昨夜,林真真剛從宮裡回府,就被她爹上了家法,狠狠打了板子。”

林灼灼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大伯母和林真真確實不要臉,但是大伯父是個比較正直的,昨夜林真真失.身太子,還被眾人圍觀,大伯父氣得要動家法,也正常。

林燦燦還在繼續當著小喇叭:“你昨兒回得晚,是沒瞧到,當時林真真被打得那個慘啊,一板子下去,就兩眼一翻昏死過去了。然後大伯父還不解氣,又來了三下。這一通打呀,怕是林真真得將養好些天了。”

林灼灼心頭微微有點爽意,林真真那樣不要臉的,確實該被狠狠打一頓。

昨夜假山上隻扇了林真真三巴掌,說實話,林灼灼還沒扇夠呢,若不是當著皇舅舅的麵不好太潑辣、太放肆,她都想連扇個十來下,才解氣呢。

林燦燦又氣憤填膺道:“不過,她不要臉,敢偷你未婚夫,活該被打死才好。”

未婚夫?

呃,又是那個臭太子。

“好了,不提這個了。”林灼灼一想起太子,胃裡又有些不大舒服了,忙打住這個話題,問林燦燦道,“還有彆的新鮮事嗎?”

她都一覺睡到黃昏了,整個白日都睡過去了,今兒府裡可發生了旁的熱鬨,譬如蘇炎可帶了人來府裡退親?期間,可有鬨出過彆的大陣仗?

依著蘇炎那個人的報複性子,林真真和太子都被抓奸圍觀了,爆出這麼大的醜聞,蘇炎絕不可能好好兒放過林真真,鐵定要落井下石,狠狠跺上一腳的。

卻不想,隻聽林燦燦笑道:“彆的新鮮事?自然有的。你不曉得呀,睿王來了,一大清早就去你爹娘院子裡等著了,說是要等你起床,親口跟你說件事。結果,你一直睡不醒,然後睿王這一等啊,就從清晨等到了眼下的黃昏。你說好不好玩?”

林灼灼:……

睿王,四表哥盧劍?

真心對林燦燦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