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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說了。昨兒慶功宴上,你怎麼回事,從頭到尾也沒來咱們一家子跟前露個臉,有像你這樣當人未婚夫的嗎?”

“昨兒本郡主可是很不高興,這才被氣得腸子疼了!連你母後的邀請,都沒體力去了。”

林灼灼聽了這話,險些笑噴了。

娘親絕了啊,連昨兒不給朱皇後麵子的事,都一下子找到了背黑鍋的。這下,正月十五再進宮,麵對朱皇後時,都完全不需要另給解釋了。

林灼灼是心頭一直喊著“娘親絕了”,太子盧湛卻是麵皮再也繃不住了,隻覺自個今日就跟個孫子似的,被這一家子輪流訓。

偏生,昨兒個他不搭理林灼灼是事實,沒到蕭盈盈、林鎮山跟前來問好,也是事實。作為“準女婿”,怎麼看怎麼是他的錯,辯解不得。

於是乎,太子盧湛隻得再次做小服低,朝林鎮山和蕭盈盈微微垂了頭道:“昨兒,孤心情不佳,才無心搭理任何事。”

換言之,不是故意不搭理林灼灼一家子,而是他盧湛心情太糟糕,人世間萬事萬物都無心去理會。

“哦,原來是這樣啊。娘,我懂了,您也彆再責備太子殿下了,他昨兒個因為被抓當了俘虜,還被倭寇整瘸了腿。”

“赴個宴吧,還是給四表哥他們這群勝利之師,專程擺設的慶功宴。所有去了東南沿海的人裡頭,唯獨太子殿下是另類,他自然心情特彆糟糕。”

“娘,咱們要理解他,理解。”

林灼灼看似勸慰娘親消消氣的話,實則又狠又辣地扇了太子盧湛好幾個耳光啊。

那是“啪啪啪”地連響好多聲。

久久不絕那種!

絕對將太子盧湛的臉皮都給刮下來,火辣辣生疼啊。

這一輪言語炮彈,轟炸得太子盧湛蹭的一下,麵色不再是漲得豬肝紅,而是鐵青起來。

若是可以,太子盧湛真恨不得一把掐死了林灼灼,掐死這個當著他的麵,狠狠揭開他傷疤,還無情地踐踏他自尊,貶損他人格的賤丫頭。

很顯然,眼下在林國公府,不是在他的東宮,他沒法子對林灼灼動手,隻能雙手藏在鬥篷裡,狠狠掐住自己手心,以泄心頭之恨。

掐完後,太子盧湛再沒心情逗留,繃著臉朝蕭盈盈、林鎮山道:

“表姑母、表姑父,孤突然身子有些不適,今日怕是沒法子再陪灼灼了,改日孤再來。”

這便是要告辭了。

蕭盈盈正要說話時,林鎮山開口了,沉著臉朝女兒訓斥道:

“灼灼,你怎麼回事,爹爹不是教過你,打人不打臉。爹爹知道你昨兒個被太子冷落了,心情不大爽,但也不該直接揭了人家的短啊。”

“你瞧吧,你這樣一通大實話出來,氣得太子殿下越發不想搭理你了,要掉頭回宮了。你說你這是何必呢?”

太子盧湛:……

娘的,林鎮山,你這是訓斥你女兒?還是在指桑罵槐,趁機再揭短孤一次呢?

麵色當真是越來越鐵青了!

正在這時,林灼灼似乎被林鎮山“教訓”得要哭了,低著頭行到太子盧湛跟前,邊抹眼角,邊儘量“誠懇”道歉:

“太子殿下,對不起,我一時激憤,就忘了‘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這句俗語了,將你最近的醜事全給數落了個遍。當真是對不住了,下次我一定管住自己的嘴,要說也隻當著你一個人的麵說,再也不當著一眾人的麵了。”

太子盧湛:……

還有下次?

實在氣得心肝肺疼,盧湛這回算是看清楚,看清楚這一家子人是何嘴臉了!

再也待不下去了,懶得回應林灼灼的話,隻齒縫裡丟出一句“告辭!”,太子盧湛就氣哼哼地轉身出了堂屋門。

卻不想,因為心頭太氣,腳下就急了些,腿又微瘸,一個沒留意就被高高的門檻絆了一下,狼狽地晃蕩兩下才重新站穩了。

盯著門檻,盧湛內心“呸”了一下,才重新甩開步子,頭也不回地離開這不可理喻的一家子!

“娘,太子殿下腿瘸成這樣,走路都走不穩,等會騎馬不會摔下來吧?”

林灼灼還不打算放過太子,反正雙方已經撕破臉皮了,那就將狠毒的氣人話,一說到底。

蕭盈盈大聲道:“瘸成這樣,應該不能再騎馬了吧,估計是乘坐馬車來的。”

還沒走出院門的太子盧湛,聽了這話,越發氣得渾身都抖了起來,然後那瘸著的腿,越發顯得瘸了。

林鎮山見了,立馬大聲道:“你們娘倆夠了啊,彆一個勁說人家瘸不瘸的,被倭寇活捉了去整成這樣,他也不想的。好了,彆說了,我出門去送送太子。”

說罷,林鎮山大步出門,朝太子氣哼哼離去的方向追去。

氣走了太子,林灼灼回味一番方才太子的臉色,先是豬肝紅,後是鐵青,再後來呀整張臉皮都痙攣擰巴了。

“哈哈哈,娘,今兒個這頓仇報得爽極了!”

林灼灼雙眼晶亮,一把挽住娘親胳膊,笑得“哈哈哈”的。

“死丫頭,這回你滿意了?”蕭盈盈手指刮著女兒鼻尖,眼角眉梢均是寵溺。

“滿意,滿意極了!”林灼灼臉蛋蹭著娘親肩頭道。

不過,唯一不滿意的就是,這頓狂懟隻是在自個府裡,外頭的人都沒瞧到呢,有點遺憾。

蕭盈盈似乎瞧出女兒的小遺憾了,笑著寬慰道:“放心吧,很快,就有大熱鬨可瞧了,保管你滿意。”

說著這話時,蕭盈盈眼底閃過一絲譏諷。

似乎在譏諷某些自作聰明的人。

林灼灼見了,一愣,咋感覺才一個夜晚不見,娘親似乎就比她多知道了某些事情似的。

思及此,林灼灼驀地回味過來,確實不對勁呢。還沒退親呢,怎的爹娘今兒個已經配合她,將太子狂懟到這個地步了?

絲毫不留情麵,簡直每一句話都是將太子的臉皮撕下來,往地上狠狠丟去,再重重踐踏一腳。

確實不大對勁呢。

“娘,可是……出了什麼事?”林灼灼回過神來,小聲問道。

正在這時,身後傳來一聲乾咳。

林灼灼一怔,扭頭一看,這才驚覺盧劍還沒走,正坐在椅子裡端茶喝著呢。林灼灼忙噎下心頭疑惑,想等盧劍走了再問。

卻不想,蕭盈盈開口了,朝盧劍道:“睿王殿下,你提醒的事,我和鎮山感激不儘。”

林灼灼:……

聽得一頭霧水,什麼提醒的事?

莫非盧劍已經來了很久了嗎?都私下跟爹娘攀談過了?

盧劍慢悠悠擱下手裡的茶盞,抬頭瞅了一眼滿臉懵的林灼灼,對上她懵懂似初生小鹿的美眸,似在感歎一番,如此呆萌的小姑娘,宮裡那些婦人怎麼下得去手。

那樣陰.毒的手段。

也太辣手摧花了。

思及此,盧劍不禁騰起一絲後怕,若非他早早部署,在朱皇後身邊安.插了線人,他的小姑娘是不是……就要被太子那頭豬給糟蹋了。

一聯想到小姑娘被太子困在身下、任意欺辱的畫麵,僅僅是一閃而過的畫麵,盧劍就抑製不住地想廢了太子的子.孫.根根。

正因為還不能一腳踹了那條子.孫.根根,一腔怨憤很有些無處發泄,盧劍方才才會配合蕭盈盈一家子,將太子臉皮撕下來猛踩。

彆看已經一輪又一輪虐過了太子,似乎將太子虐得很慘了,實際上,這樣的虐與朱皇後主仆要對付林灼灼的手段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姑娘家的清白多麼重要,尤其林灼灼這樣身份頂尖的姑娘,一向能傲視京城其餘貴女的,一旦失了清白,不僅僅是身子受了創傷,最最受創將是心靈。

若林灼灼還愛著太子,那自然沒話可說,反正是未婚夫妻,提前發生了關係,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隻要隱瞞住,便沒有問題。

可關鍵的是,林灼灼已經厭惡上了太子,正卯足了勁在鬨退親呢,這個節骨眼上,身子被太子要去了,怕是從此一蹶不振,尋死覓活的。

這一生,都將留有陰影,鬱鬱寡歡,再沒了笑容。

日後,每年的正月十五上元節,對林灼灼來說,都將是噩夢的一天。

彆人在歡天喜地過大年,她卻要一年又一年,摟住顫顫發抖的身子,縮在無人的角落,獨自%e8%88%94舐傷口。

這還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恐怕從此林灼灼都要拒絕與男人親熱了,一旦摟在一塊開始褪去裙衫,腦海裡便會不由自主,冒出被太子強上的畫麵,那份恐懼會毀了她一生的男女之歡。

當真是毀了她一生的幸福。

思及此,闔上眼皮,緩了緩心神,盧劍才站起身來,將視線轉向蕭盈盈道:

“灼灼是本王的小表妹,保護她,是應當的。既然姑母和姑父已然知曉了,那本王也不再逗留。正月十五宮宴再見。”

蕭盈盈心中有事,也無心多留盧劍,便點點頭道:“好,睿王好走,姑母就不送了。”

盧劍點點頭,最後又望了一眼林灼灼,才朝門外邁去。

林灼灼正懵著呢,完全聽不懂娘親和盧劍在打什麼啞謎,卻忽地腰間被娘親擰了一把,抬頭對上娘親雙眸,隻見娘親朝她丟了個“去送送”的眼神。

林灼灼這才腦子一個清醒,趕忙提裙,小跑著追出門去。

“四表哥,你等等我。”前頭的盧劍步伐太大,不過一小會就行出老遠了,林灼灼追得氣喘籲籲的。

聽了這話,盧劍腳步一頓,轉過身去,望著笨拙小鳥似的,一顛一顛跑來的林灼灼,調侃笑道:“等你做什麼?”

林灼灼:……

還能做什麼呀,送送你唄。

“你這不是要走了麼,我代替爹娘送你出門呀。”

風雪有些大,強風一刮,太不好走了,逆風而行,更是有些跑不動。好在,林灼灼終於追上了,微微喘氣道。

“哦,我要走了,你就跑出來送我。那方才太子走了,你怎的不去送送他呢?”盧劍隔著風雪,凝視鼻子微微凍紅的林灼灼,故意這般問。

林灼灼聽了,絲毫不帶掩飾的,衝口而出:“那個混蛋有什麼好送的,我才不要搭理他呢!”

“你不搭理他,卻搭理我,是不是代表……我在你心裡,比較重要?”盧劍試探著問道,然後凝視小姑娘眼眉,生怕錯過一絲信息。

“當然啦!”林灼灼想也不想,仰起臉,飛快回道。

可這回答太快,完全不過腦子,顯然不是盧劍想要的那種答案。

盧劍笑了笑,沒再問下去,轉身默默朝林國公府停放馬車的儀門行去。

風雪裡,盧劍忍不住尋思,是不是昨夜得到消息後,自己太受刺激了,才莫名的滋生出了強烈渴望來,甚至一衝動,就險些問出了口。

思及此,盧劍抿了抿唇,那微抿的唇仿佛在勸自己,再多忍耐一陣子,眼下她還是太子的未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