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忍不住為四皇子喝彩!
然後,馬背上的盧劍,再次笑了。
盧劍率領大軍一路狂奔,又上演了集體勒馬的大戲,如此賣力地展現自己對軍中的掌控能力,可不單單是為了讓林鎮山和林灼灼閉嘴,他好耳根清靜,更重要的是,要博得攝政王的欣賞。
這攝政王可是隻老狐狸呀,老謀深算,若能得到他的欣賞和支持,登頂之路會走得更輕鬆。可惜了,攝政王這隻老狐狸輔佐的是大皇子。
也正因為如此,盧劍才更需要向攝政王展露一下自己的本事,為將來挖他進入自己的陣營鋪路。
盧劍微微仰起頭,一麵與攝政王四目相對,淺淺微笑,一麵高高舉起自己的右手,探出三根手指頭來。
這個舉動,攝政王都有些沒看懂,正在疑惑時,奇跡的一幕再次出現了。
驚見盧劍身後的將軍,看到他豎起的三根手指頭後,也紛紛效仿豎起了三根手指頭,然後就見整個大軍集體往後撤退,“噠噠噠”一陣陣馬蹄聲後,竟是大軍集體往後撤退了三十步。
一下子拉回到大軍與城牆間隔的最佳距離。
“好!精彩!”攝政王眸中閃出亮光,再次帶頭鼓掌。
然後,攝政王身邊的大皇子、二皇子,以及其他的王爺全都鼓掌喝彩。
城樓上那些嚇得閉眼的婦人和姑娘們,也重新睜開眼來往下瞧。
林灼灼早已回過神來,恢複了活力,見攝政王、大皇子、二皇子一行人都開始鼓掌喝彩了,林灼灼也不甘示弱,立馬再度活躍起來。
不過林灼灼活躍的對象,就不是四皇子盧劍了。
隻見林灼灼丟下手裡的梅紅披風,高舉手臂,使勁朝城樓下的爹爹揮舞,還奮力大喊:
“爹爹……爹爹……”
就在城樓下的林鎮山,仰起一張幸福的臉,朝女兒一個勁地憨笑。
朝女兒笑完,林鎮山還不忘瞅瞅自個媳婦,相思了兩年多的媳婦啊。這一個眼神望過去喲,瞧見自個媳婦立在瑟瑟寒風中,發絲都被吹得飄了起來。
隻一眼,林鎮山心疼極了,恨不得一把摟了媳婦在懷,裹進自個寬大厚實的鬥篷裡,好好給她暖暖身子。
蕭盈盈立在城樓上,與自個男人四目相對,眼神對上的那個刹那,蕭盈盈就領悟了自個男人的意思,下一瞬,一層淺淺的羞意爬上了麵頰。
林灼灼還直勾勾望著爹爹呢,突然見爹爹視線偏移,不再望向自己了。林灼灼疑惑地循著爹爹視線偏過去,然後就對上了娘親那張略帶潮紅的臉。
林灼灼:……
爹爹又拋棄她,果斷地勾搭上了娘親,與娘親眉目傳情,秀起恩愛來啦。
林灼灼在望著娘親時,卻沒意識到,城樓下的盧劍又迅速掃了她一眼,那一眼似乎又在說“死丫頭”。
等林灼灼察覺有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時,第一個反應,便是火速朝爹爹望去,然後見爹爹視線還凝在紅臉的娘親那呢。
咦,不是爹爹瞅我,那剛剛是誰瞅我呢?
林灼灼這才疑惑地擴大了視線範圍,往爹爹右手邊瞧去,入目的是四皇子盧劍。
盧劍似乎察覺到了她的視線,微微偏過頭,果斷地迎了上去。
然後,目光在空中相遇。
四目相對。
一個在城樓下的馬背上坐著,一個在城樓上倚著欄杆立著,隔著三十來步的空氣,再度遙遙對望上了。
這次,盧劍很肯定,林灼灼望的是自己,再不是她爹了。
第44章
林灼灼疑惑地望向盧劍時, 盧劍陡地偏過頭來,對上她的視線。
就這樣,目光在一刹那間碰撞上了。
盧劍的目光帶著絲審視的意味, 像是她是犯人, 正在通過目光審問她,好突破她心理防線似的。
林灼灼:……
先是一怔, 怎的,她又做了什麼錯事, 得罪他了?
沒吧, 她方才一直乖乖地跟爹爹打招呼, 沒招惹過他啊。
陷入沉思時, 林灼灼不解地望住盧劍。
小姑娘麼,心頭疑惑不解時, 麵上就不會帶笑,隻顯出三分木。
木頭似的木,呆呆傻傻的。
盧劍:……
死丫頭, 對上你爹爹時笑得那般燦爛,一對上本皇子, 就是這副木頭麵孔?
心中似有不平, 再次嘴裡一“嗤”, 偏過頭去, 再不瞧她了。
林灼灼:……
完了, 好像又不知不覺中, 新一輪得罪了四皇子?
林灼灼懵懵的, 完全不懂自個又做錯了什麼。
看向娘親,想向娘親求助,卻見娘親還緋紅著臉與爹爹眉目傳情呢。
呃, 娘親是靠不上了,等會散了,親自去問問四皇子?
正想著時,城樓上第一排居中的攝政王發話了,對著城樓下排列得整整齊齊的大軍,舉手高呼道:
“今日,是咱們大軍凱旋歸京的好日子,我代表咱們皇上,站在這城樓上,向你們表示衷心的祝賀!”
“你們一個個都好樣的,從主帥到將軍,再到下頭的每一個士兵,在東南戰場上用生命在保衛我們的大武王朝,用熱血在保護我們的東南百姓……好樣的,咱們皇上以擁有你們這樣的鐵血將士而驕傲,而自豪!”
“開城門,迎接勝利之師!”
攝政王振臂高呼。
城門先頭按著規矩是緊閉著的,隨著攝政王一聲高呼“開城門”,由高到低站在城樓樓梯上的士兵,從高往低依次傳話,前一個士兵高喊完“開城門”,下一個士兵間隔一小瞬,也跟著高呼“開城門”。
如此一個傳一個,大約傳遞到第十個士兵,也就是“開城門”高喊過十次後,隨著“嘎吱嘎吱”一陣厚重的城門響,城門緩緩開啟。
城門徹底打開那一刻,四皇子盧劍輕夾馬腹,嘴角噙著笑,坐在馬背上緩緩駛入城門。
盧劍,策馬緩行,率領身後大軍進入城門。
盧劍亮相城門口的那一刹那……
城門裡街道兩旁久久等候的老百姓,頓時爆發出一波又一波巨大的歡呼聲:
“四皇子!”
“四皇子!”
“四皇子!”
麵對老百姓們如此的熱情,盧劍坐在馬背上,朝他們揮手示意。
結果,這一揮手,引來了更勁爆的歡呼:
“哇,四皇子,看向這裡,這裡!”
有婦人、小姑娘拚命揮舞帕子,若四皇子目光真掃過去了,那些小姑娘們又紛紛羞紅了臉,微微低首,不敢與之對視了。
也有那膽大的姑娘,始終昂著頭,就等著四皇子視線瞅過來,好對上一眼。
這時,大軍隊伍裡,第一輛豪華大馬車剛剛緩緩駛進城門,馬車裡的太子盧湛驟然聽得外頭的歡呼聲,排山倒海般襲來,太子盧湛還眯著眼微微笑,他知道那是老百姓們在喜迎他們這些凱旋之軍呢。
等等,“他們這些凱旋之軍”?
太子盧湛是將自己,也算進凱旋之軍裡去了?
呃,是的,確實是。
太子盧湛自欺欺人的本事,素來是一流的。
可就在盧湛悄咪咪眯眼笑時,忽然一聲清晰的“四皇子”歡呼聲炸響在他耳裡,盧湛一愣,以為自己幻聽了。
然後,盧湛豎起耳朵凝神細聽,不得了,更多的歡呼“四皇子”傳入耳內,一聲又一聲全是山呼“四皇子”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怎麼會這樣?”
盧湛驚覺不對,要高喊也是先高喊他“太子殿下”呀,怎麼還沒聽到自個的,就徑直到了四皇子了?
不對勁啊,太不對勁了!
要知道,他盧湛可是堂堂太子殿下呀,他的豪華大馬車可是行駛在最前端的,四皇子的馬車還排在他後頭的呢。老百姓第一個見到的就是他太子,第二個見到的才是四皇子啊,那怎的徑直掠過了他,先山呼的“四皇子”?
盧湛驚覺不對勁,太不對勁了,容忍不了!
下一刻,馬車內伺候的小太監阿福,放下撩起一絲細縫的窗簾,顫唞地朝他道:“太子殿下,不,不好了……四皇子他……騎著高頭大馬,領著將軍們跑到您前頭去了……”
“什麼?”盧湛一驚,不僅四皇子跑他前頭去了,連那些將軍們都跑到他前頭去了?
還有沒有規矩了?
他可是太子殿下呀,怎的集體越過了他去?
盧湛不信!
瘸著腿,跌跌撞撞來到窗簾處,盧湛偷偷摸摸撩起窗簾,要自個親自瞧個究竟!
然後,下一刻……
該死的,隻掀開一絲絲簾縫,居然隻能瞧到街道旁的老百姓,隊伍前方和後方丁點都看不見。
除非整個腦袋探出窗外,才能瞧得到隊伍前方,可那樣……他的臉就全部暴露出去了……
思及此,盧湛一陣膽顫,抓著窗簾的手,遲遲沒有勇氣掀開更大,麵部更是不敢全部探出去。
隻一個勁地問小太監:“你確實看到四皇子不守祖宗規矩,騎著馬越到孤的前頭去了?”
小太監使勁點頭:“奴才看得清清楚楚,四皇子千真萬確騎馬越到了最前頭,不僅他自個如此,還帶領著那幫將軍,全都越過了您,跑前頭去了。奴才若有一句不實,天打雷劈!”
盧湛聽了,握緊拳頭,氣得渾身顫唞:“該死的老四!不給孤難堪,他就活不下去是麼?”
他盧湛如今還是太子殿下呢,在大軍裡居然排不到領頭的位置,這便算了,老四好歹也是皇子,讓著點老四,也不算太難堪。
但老四讓那群將軍都越過了他去,讓他堂堂太子墊後,算怎麼個事?
盧湛一時氣得雙腿發抖站不穩,一下跌坐在側位上,然後疼得“嗷嗚”一聲叫了出來,摸著右腿上的傷口齜牙咧嘴。
小太監趕忙跪在馬車地上,雙手給太子輕輕地按揉傷口。
話說,盧湛的右腿不是先前都好得差不多了嗎,隻是有點瘸,並不怎麼疼了啊,怎的今日又疼得齜牙咧嘴起來?
呃,這個……
不就是先頭四皇子帶著大軍一陣狂奔麼?那個生死時速啊,有心裡準備的人,都在馬背上顛簸得不行,太子盧湛這個沒心裡準備的人,一個震蕩猛烈襲來,直接就從木榻上撞到了地上,恰好率先落地的是右腿。
當時,撞得那個痛喲!
罵罵咧咧的,盧湛簡直都不想活了!
最後,還是心裡頭一個勁默念“真真”,輕輕喚著“真真”的名字,想著林真真甜美的小模樣,才熬過去的。
城樓上,林灼灼歡歡喜喜瞧著自家爹爹策馬入了城門,然後再癡癡眺望爹爹的背影漸漸遠去。
“郡主,咱們也跟著走吧?”蘇老夫人帶著蘇夫人,行至蕭盈盈跟前,笑道。
蕭盈盈笑著點頭:“走吧,咱們不緊跟著點,等會他們先抵達宮門,還得在那等咱們,倒是白白耽誤了團聚。”
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