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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踉踉蹌蹌緊跟著離開。

米婭踏進神宮,關上大門。

她沒注意到,白袍的衣角沾上一絲黑色,就像是汙跡一樣。黑色汙跡詭異的晃動,沿著她的衣服往上攀爬。

米婭一無所覺,她在庭院裡站了會,牆角的幾棵月桂樹都開花了,香味四散,甜的齁人。

就像她此時的心情,她忽然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臉,又熱又燙。

她剛才,好像承認了件很不得了的事情。

一個黑暗生物,變態又瘋狂的,也不知道有沒有人類關於喜歡這種情緒的,瘋狂癡迷她身體的——物種。她喜歡的就是這樣一個沒法形容的,不知道能不能稱為‘人’的人。

“我可真是瘋了……”米婭手捂住臉,喃喃自語。

一陣微風吹過,帶來桂花陣陣香氣,還伴有濕漉漉的、陰暗的味道。

男人陰騭的聲音伴著微風起伏不定,似遠似近,“是嗎?喜歡他能讓你瘋狂?”

米婭驚喜的抬頭,柏溫回來了。

第35章 “不許……不許你喜歡彆……

柏溫沒法形容自己現在的感受。

他火急火燎地趕回來, 迫切地想見到她。還未進神宮,他就聞到最愛的香甜味道在神宮外麵,周邊還有幾個人類。

他化為本體追了過去, 趴在她的衣角上迫切呼吸那股香甜的讓人著迷的味道。

然後,他聽到她在說:“是的, 有喜歡的人了。”

她的笑容帶著一絲羞怯, 臉紅紅的, 眼神躲閃,身上的味道就像是泡了蜜一樣, 香到嫵%e5%aa%9a。

那一瞬間, 他覺得深淵千萬年的孤寂都不及此刻寒冷。

他像是背了整個雪山在背上, 砸得他站立不穩。明明沒有心,卻覺得心好像被人挖空了,空蕩蕩地刮著冷冽的風。

她帶著笑容回到神宮,她站在院子裡發呆,她想起那人的神色……是那麼好看。

她的藍眼眸比天空還要澄澈, 她的唇比花朵要嬌嫩,她揚起唇,抬手捂住臉, 喃喃道:“我可真是瘋了……”

柏溫覺得自己也瘋了。

他再也按捺不住, 想將眼前這個撕裂嚼碎的念頭。

反正……如何她喜歡的那人都不會是他。

他是她永生永世最討厭的物種,哪怕沒有記憶, 她看見黑暗生物的反應卻刻在本能裡。

他撒謊騙她,他說過無數個謊話。他覬覦她的身體、香味,不想放過她一絲一毫。他知道人類怎麼形容擁有這麼強烈占有欲的人,他們會說——這是變態、瘋子。

她怎麼可能會喜歡他?

黑暗力量湧動,帶著他剛從深淵回來還沒散去的陰暗味道, 他啞著嗓子,極度不甘地問道:“是嗎?喜歡他能讓你瘋狂?”隻有他自己知道,那一刻他感覺自己的本體都扭成了麻花一樣,不知從哪裡傳來的疼痛遍布全身,他自喉間溢出哀泣地呻|%e5%90%9f。

米婭驚喜的抬頭,柏溫回來了嗎?

她看見一團黑霧從她衣襟上落下,緩緩拉扯成人形。

柏溫站在她麵前,身形有些飄忽,像是站立不穩的樣子。

米婭上前一步,想要扶他,卻被他躲閃著錯過,他冷著臉看著她,眼神裡有萬年化不開的寒冰。

甚至還有一絲受傷。

米婭疑惑著,都顧不得自己剛剛地喃喃自語被他聽去了:“你怎麼了,受傷了嗎?”

柏溫的表情看著很不好,臉色灰白,眼角的紅色淚痣非常鮮豔,總感覺下一刻他就要發好大的脾氣。

柏溫:“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米婭:“……”

他剛才問了什麼,喜歡他能讓你瘋狂?

這叫她怎麼承認,當著自己喜歡的人麵說喜歡他會讓她瘋狂?

就算他現在不知道她說的那個人是他,可總有一天他會知道的。

她不是個感情外露的人,她沒有勇氣去當麵承認這件事情。

她的臉又燒起來了,躲過他的眼神看向一邊:“沒有的事情,你聽岔了。”

不敢承認嗎?

柏溫咬著牙冷笑,“沒關係,就算喜歡也行,反正你再也不會見到他了。”

他不想放任她臉上出現那種溫柔繾絹的神情,他不會再讓她想著彆人。

他果然就不該對她心軟,就該實踐最開始的想法。

吃了她,和她融為一體。

她就誰也不會喜歡了,隻能跟他這個黑暗生物永生永世在一起。

至於那個不知是誰的人——

就送他幾十上百的黑暗生物好了,將對方染黑,跟他一模一樣的黑暗。

他不信這樣她還會多看那人一眼。

但到時候,她就是想看也看不見了,她已經成為食物。

米婭:“……”

什麼,柏溫要走嗎?要離開她?

“你……”她剛開口,就被柏溫打斷,他堪稱溫和地問她:“你想知道為什麼我會在你身邊,會選擇你嗎?”

這個問題一下子將米婭的注意力吸引過去,坦白說,這也是她最好奇的問題,甚至是她不太敢承認喜歡的症結所在。

他對她太癡迷了,可她不知道自己哪裡吸引到他。

他總是說的香味香味,她也不理解……有時甚至會懷疑,他對她就像黑暗生物吃人一樣,是饞她的血肉,就算換個人來也會這樣。

至於他曾說過“隻能是她”以及那天在床上的那句“意味著我得娶你,你得跟我成婚,你將要冠上我的姓氏,成為我的妻子”,這是她扣出來最接近表白和甜言蜜語的句子,可前者太籠統,後者……那時他眼睛紅成那樣,隱忍的額角青筋凸起,簡直是個為鮮血發瘋的瘋子。

那時說的話能信嗎?她表示存疑。

所以,她很想知道為什是她?

柏溫勾起唇角,淡淡笑了笑,笑容冷酷,“你去過主殿了吧,看到那麵玉石了?”

他一進神宮,就聞到主殿裡那經久不散的光明氣味。

米婭猶豫了下,點頭道:“你彆生氣,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

柏溫抬手打斷她:“我不生氣,我有什麼資格生氣,因為……你才是這裡真正的主人啊!”

米婭一頭霧水地看著他。

柏溫繼續說:“主殿裡的玉璧是神器,隻有光明神的神力能開啟。而你……是光明神的轉世……也不算是轉世,你就是光明神,一模一樣的靈魂,隻是去彆處遊蕩了一段時間,現在又回來了。”

他說著,上前將目瞪口呆眼神茫然地米婭推著往前踱步,他低頭下巴貼在她的肩膀上,像是對著她耳語:“你看,這裡的一花一草都是你種植的,我曾親眼看著你種下他們,帶著仁慈的笑容。”

“外麵的荷花池曾經養著一池的荷花,被你養出了靈智,是你的小寵物。對了,就是你在月牙湖遇到的那枝小荷花。”

“院子裡這裡原本載著一棵遮天蔽日的桂花樹,你把它連根拔起放在玫瑰莊園裡,對……就是你摘了生命之心的那棵老樹,說話總是結巴。”

米婭被柏溫推著,走到庭院西邊一個巨大的坑洞,坑洞裡如今已滿是青草和鮮花,她還以為這本來就是這個模樣。

“還有這裡,這塊假山石原本是用神力造出的一片雪山,住著一個醜陋的雪人,就是你在阿靈厄雪山抱了下的那個,黏人又討厭的東西。”

“他們都喜歡你,都愛你,他們願意把自己守護的東西給你,就因為你是他們的主人……那些東西本來就是替你守護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你是不是最近覺得,能控製動物、能跟植物溝通,夜晚睡覺的時候總能聽到類似於呼喚的聲音,那是世界意誌在召喚你,召喚這個世界的主人回來。你……就是光明神,這裡是你曾經的家。”

柏溫貼在米婭耳邊說話,聲音溫和無比,米婭一小半的注意力在他的話上,大半注意力在自己的耳垂上。他說話的時候,嘴唇擦著她的耳邊飄過,涼涼的氣息一直縈繞著她。她得控製住自己,儘量不動聲色,免得紅了耳朵。

米婭側了側頭,察覺柏溫想說的話說完了,她追問道:“你還是沒說,為什麼是我,你跟光明神是什麼關係?”

她前世的情人、愛人?

要是這樣,那可有點棒。

米婭忍不住揚唇笑了下。

她已然相信了柏溫的話,不是因為她盲目的信任他。而是她心裡,其實有一種模模糊糊的感覺,從那個要她擁抱的雪人開始,她就覺得這個世界好像有那麼一絲絲的熟悉。

高聳入雲的桂花樹她覺得親切,深淵裡泡那個池水開始,她曾在夢裡聽到禱告聲,嗡嗡嗡聲音雜亂,就像是很多很多人一起禱告,祈求各種東西。那些願望差點把她腦子撐炸,她醒來後才消失,她一度以為那是個夢。

神宮她也有熟悉感,總會覺得好像有個身影,一個瘦削穿著空蕩蕩白袍的聲影在哪裡遊蕩一樣,夜裡她的夢中,聽見大地震動的聲音,看見陽光、雨露、鮮花在盛開,看見整個世界在她眼前緩緩運行。

她的身體,有什麼東西在這種呼喚之下慢慢長了出來,就在她的腰側。

她能感覺,那東西不成熟,像是花開到一半沒了力氣,等待被催生出來。

她曾經深埋心裡,有時會思索,有時渾然不在意的疑問,在這一刻都有了解答。

她就是那個傳聞死去百年的光明神,去異世遊蕩了一圈又回來的光明神。

所以這裡,才是她真正的故鄉嗎?

想到此處,米婭猛然覺得自己踏實許多,好像一棵浮萍有了根一樣。

柏溫一直沒回答她的問題,他把臉貼在了她耳朵上,像冰水一樣的溫度刺激得米婭臉上細細的絨毛豎起,她微微躲了下,“你呢?是光明神……是我,什麼人?”

她像個小倉鼠一樣,捧著自己急速跳動的心,期待著柏溫的回答。

會是,她想的那樣嗎?

柏溫看著她躲閃的臉,眸子裡戾氣頓生。

在躲他?“保守貞潔”四個字從他腦子裡冒了出來。

他的眼眸被濃濃的惡意遮蓋住,他偏生生湊了過去,“哪裡我沒碰過,躲什麼?”

他咬著她的耳垂,像是咬一片香噴噴的肉一樣,用牙根輕磨。

隻有這樣,他心裡因為她的問題生出來的恐慌才能緩解一點。

他要那麼做嗎?把他所有的陰暗都給她看,讓她意識到他是什麼東西?

她最討厭最厭惡的物種,欺騙她,還……玷汙了她。

口中的軟肉不再如往日一樣香甜,甚至帶了一絲苦澀。

柏溫恨恨地咬了一口,疼得米婭一個哆嗦。

她皺著眉看他,眼神水汪汪得:“好疼。”

她的聲音嬌嫩,肌膚也嬌嫩,咬一下就紅得像血色,嬌豔欲滴,上麵帶著一顆牙印。

柏溫想抬手摸一下那顆他標記的牙印,米婭又側頭躲開他。

她的耳朵很敏[gǎn],他這樣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