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頁(1 / 1)

是放出去的那些小棋子們被揪出來消滅,於祂而言,不痛不癢。

但是他沒想到,人類居然反攻了,在祂毫無防備的時候,反攻了。

烏泱泱的星艦和其間的人類衝入了感染潮,他們悍不畏死,仿佛麵對的不是多年來打壓得他們抬不起頭的感染潮,而是一衝即潰的老弱殘兵一般,直接衝入深處。

而在他們的旁邊,綠朦朦的光芒正在閃爍——那是用母樹枝乾打造的星艦能量中樞氤氳而成的光芒,雖然防護能力並不如何堅固,但卻能幫他們抵擋住感染潮第一波的衝擊。

感染潮的意誌——祂,第一次感到了憤怒和生氣,祂幾乎是迫不及待的釋放了自己這麼多年積攢的力量,黑色的浪潮裹挾著屬於祂的意誌直衝那些散發著綠光的星艦。

星艦在黑色的浪潮裡跌宕起伏,不過一會兒,就有綠光淹沒在了浪潮之中,祂的內心哼笑一聲,不過區區螻蟻——然而下一秒,讓祂悚然的事情就發生了。

星艦被擊潰的下一秒,無數的人類如同小蟲子一樣散落在感染潮之中,祂以為這些小蟲子會在一瞬間畸變——就如同之前的每一次一樣,但是就在這一刻,他卻發現,這些人類非但沒有死,正相反的,祂的意誌居然多了一小點缺口。

雖然隻有一小點,但是這是祂的領土,在這裡,祂是何其敏銳,根本就不會感知錯誤,祂居然真的被“傷”到了?

看著那一群小綠點,祂再一次憤怒起來,不過區區螻蟻,祂要將他們全部殺死!

於是更加洶湧的浪潮席卷而來。

小小的綠點很快就在感染潮中淹沒,綠光也逐漸暗淡,就在祂以為這些人類會順利的被祂殺死的時候,原本虛弱的小綠點,居然再次亮了起來!

是的,有了一百億套新式裝備儲備,每個人類士兵都很豪橫,一個人至少備了十套新裝備,這個能量不足了,感染能量裝滿了,就迅速的換下一個。

於是,祂發現,在自己發力之後,祂居然再次快速的損失了一批能量和意誌。

???

感染潮整個意誌都傻了,以前,都是祂在吃人,但是現在,怎麼變成了人類在“吃”祂?雖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吃,但是撕裂了祂的能量和意誌,和吃祂有什麼區彆?

祂有些不信邪,於是繼續釋放自己的能量,想要一舉將所有人淹沒衝垮,但是這期間,除了有些人倒黴的錯估了新裝備的承受力,或者在一瞬間承受了太過多的能量的,被感染潮感染到畸變以外,其他的人類都順順利利靠著換裝在和感染潮對峙著,一時間,感染潮和人類居然僵持起來。

感染潮坐擁一整個懸臂,其內彌漫的力量自然足夠強大,但是人類坐擁兩個懸臂,擁有的力量卻也不少。

於是,一方突襲,一方轉化,很快,祂就發現,再這樣下去,自己遲早會被這些人類耗死。

真正意義上的耗死,感染潮第一次開始有了退縮的念頭。

人類吸食那些感染能量,祂是無所謂的,不過是一點能量而已,祂有的是,但是偏偏,那些人類居然還能禁錮祂的意誌——那才是祂所存在的根本,也是祂意識的源頭。

眼下不過一星半點意誌消失不見,沒了也就沒了,對祂造不成很大的影響,但是如果再這樣繼續的話,祂很難保證,自己是否還有清晰的念頭,自己是否還真的“存在”。

於是,人類的軍隊正在快速的應對感染潮,更換著自己的新裝備,就發現,自己清除那些感染的速度陡然快了數十倍,而新裝備的消耗速度,也開始大幅度降低,之前每過十分鐘都要更換一件裝備的,但是現在,一個小時過去了,新裝備的消耗居然還未過半。

大家對視一眼,喬南上將和陸許上將更是快速的探查起了感染的情況。

然後他們就發現,新撲向他們的感染能量裡,雖然能量健在,甚至比之前還多了,但是其內蘊含的“意誌”,卻是一點都沒有了,也正是因為沒有了意誌的存在,單純的能量在母樹的枝芽和輝光麵前幾乎毫無還手之力,這才導致新裝備的消耗速度大大降低。

“祂逃了?”喬南上將凝眉思索。

陸許上將點頭,“顯然,祂比我們想象中要聰明的多,知道這樣下去不行。”

隻是,雖然知道,但是麵對感染意誌的逃脫,他們卻並無辦法,聯盟和帝國所能做的,也隻能沿途清除所有的感染能量,不斷的壓縮感染的生存空間,直到他們再次揪出感染的意誌,將祂徹底的泯滅。

唯有此,才能徹底的清除來自於祂的隱患。

一場追逐戰正式開始了。

隻是從前,都是感染潮追擊人類,人類在感染潮的步步緊逼下不斷的放棄屬於他們的星球和地盤,但是現在,卻反了過來,不再是感染潮追擊人類,而是人類追擊感染潮,而感染潮,則在人類的追擊下逐步被蠶食地盤,步步後退。

許多原本來自於聯盟的星球在感染潮褪去後露出了原本的模樣,隻是原本的鳥語花香,早已經變得坑坑窪窪,即使感染的能量消失,變成黑色的土地也不知道多久才能恢複原樣。

但是,能收回來,已經是好事了。

沒有人為此停留,大家都竭儘可能的追逐著感染的腳步。

而這一追,就是三天,沿途的感染潮能量在不斷替換恢複的新裝備中逐漸消失,甚至在被母樹枝芽清除後變成了給裝備充能的新能量,而感染潮,也從一開始的不在意,變得暴躁起來。

人類的聯盟軍和帝國軍已經追到了第三懸臂的門口,也就是說,感染潮花費了這麼多年才逐漸蔓延蠶食了兩大懸臂的地盤,短短三天,就已經丟失殆儘。

即使祂再自恃能量強大,地盤無數,此時此刻,也已經慌了。

人類能短短時間蠶食那麼多的地盤,那麼即使自己在第三懸臂龜縮,卻也支撐不了多久,人類遲早能找上門來。

以往,祂能夠依靠強大的感染能量和其中屬於祂的強大意誌讓人類直接畸變到潰不成軍,但是現在——祂的能量有去無回,祂的意誌被禁錮消磨,即使想要畸變,都無法突破那些人類的裝備——在這一刻,祂不得不承認,祂拿人類毫無辦法。

難道,就這樣認輸,任由自己消失嗎?

祂注視著那些躍躍欲試,想要進入第三懸臂的人類,這些原本在祂眼裡,不過是血肉資糧的小蟲子們,此時此刻,卻儼然成了祂的心腹大患。

而這一切,全靠那些綠色的裝備。

祂注視著那朦朦的綠光,祂當然認出了這是什麼,那原本和祂對立,被祂擊潰,隻差一點就能殺死的“生命之樹”,祂原本以為,在祂那麼多的感染能量和意誌作用下,“生命之樹”早就已經被祂殺死,但沒想到,一時的疏忽大意,居然讓這棵樹活了下來。

而現在,這棵樹顯然聰明了,不再用本體來和祂對拚,而是將自己的力量分給了這些人類,讓人類來做馬前卒,這樣,即使祂能殺死那麼一兩個枝芽,對她本體來說也沒什麼影響,就像是祂能製造出千千萬萬份感染能量一樣,她也可以長出千千萬萬根枝芽。

那麼現在,還有什麼方法可以破局?

無所不能自認為主的祂,第一次向祂隨手造就出的信徒垂詢,該如何擺脫這種境地?怎樣突破這種滯礙?又能否進入精靈母星,殺死那棵生命之樹?

雖然早在祂第一次出事的時候,這些暗藏在帝國和聯盟的感染者們就有一種不妙的感覺,但是當聽到來自於偉大的祂問詢的聲音,以及聲音中隱約透露出的弱勢的時候,還是讓這些感染者驚慌失措,身體遍生寒意。

偉大的祂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

質疑的念頭還存留於腦海,但是他們卻不敢表露絲毫,隻能表示自己也沒什麼辦法,至於突破精靈族的封鎖去殺死精靈母樹這件事——除非祂親至,不然憑借他們這三瓜兩棗的力量,連精靈域都進不去。

大多數潛藏的感染者沒有什麼辦法,但是也有一兩個聰明的感染者,在仔細思索後,問詢道,“不知主人是否還記得當初感染潮裡精靈母樹遺落的那顆果子?他現在是精靈王,雖然說我們沒辦法進入精靈域,殺死精靈母樹,但是如果是他的話,或許可以。”◤思◤兔◤網◤

對於雲昔的存在,雖然最開始的羽末長老死了,但是精靈族新找回來一個小幼崽當精靈王不是隱秘,大家自然也都知道,而精靈族近些年哪裡還有什麼小幼崽,如果真的有,那隻可能是他們在感染潮中曾見過的那一顆。

關於這一點,其實祂也是知道的,但是彼時祂尚且輝煌,對於這個逃出祂掌心的小崽子也是漠視居多,羽末死後,沒有感染者知道精靈母樹是雲昔治好的,再加上雲昔自從感染者暴露之後就再也不曾出過精靈域,自然也就被很多感染者和祂忽視了。

隻是此時此刻,精靈母樹的威脅近在眼前,祂不得不從自己力量的分支裡重新搜索起那條曾經被他炸毀放棄的脈絡。

找到他,侵占他,命令他,無論如何,即使自己不行,也要創造機會,殺死那棵生命之樹!

隻要生命之樹死去,那麼這些人類小蟲子即使再怎麼蹦躂,也終究後繼無力,勝利,終究還是會歸於感染,就如同之前五百年的每一天一樣。

所有的感染者都在瞬間收到同一條命令,前往帝國,圍攻精靈域,配合精靈王,殺死生命之樹!

聯盟的某一處,一個麵容冷峻的黑衣男子也同樣如此,隻是當收到消息的時候,他的臉上,卻流露出一絲冷漠和厭惡。

五百年了啊……帝國和精靈族,聽起來都遙遠的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不過,也確實是上輩子的事情了,畢竟,他其實早就已經死了,現在活下來的,不過是感染的軀殼而已。

好在,這麼多年了,也終於能結束這一切了。

於是,龍淵正在帝國聯盟聯賽上觀看雙方的比賽,就收到了一條來自於陌生人的消息。

龍淵本來不想要理會的,但是當掃了第一眼後,龍淵就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自己想要關消息的手。

因為那消息上的符號,赫然是屬於龍族獨有,也就是說,給他發消息的,是一名龍族!

龍淵迅速打開,而就在打開之後,麵前顯現的消息,卻讓他悚然一驚。

“感染即將占領精靈王軀殼,精靈母樹有難,速援。”

而最後的落款處,顯現的名字更是讓龍淵震驚,因為,那個名字,是龍墨。

曾經的帝國雙星,他的叔叔,也是他曾經十二歲遇險時,追逐的那個身影,隻可惜,這幾年,雖然知道龍墨在聯盟,但是卻始終未曾找到他的身影。

結果,現在,龍墨居然出現了?還給他發了消息?

龍淵迅速的回撥通訊,想要看一看對麵的人是否真的是龍墨,他本以為對麵不會接通的,但是萬萬沒想到,他不過是嘗試一下,對麵發消息的人,居然真的同意了!

當看到麵前那張熟悉的曾經在視頻裡麵見過的那張臉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