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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了?臉。白宗殷心情?很好,說:“謝謝澄澄了?。拐彎。”

“哦哦。”

少年聲音都帶著慌亂羞澀,強裝鎮定。

這?裡的建築也不是仿古四合院,就是普通的農家院子,但修整的很彆致,都是二層高,不許加蓋。前麵是一層,四四方方大院子,各家各戶種的都不一樣,有柿子樹、石榴樹、葡萄樹,有的院子門敞開,也不怕小偷進去。

年才過完,房屋的‘年味’還有,對聯、燈籠,院子飄出來的飯菜香味。

“到了。”白宗殷說。

這?是一戶黑門,門口也沒貼春聯燈籠,顯得很冷清。大門是木頭的,彆的家都換成了?大鐵門,還有按密碼鎖的。外公家的是一把銅鎖。

“澄澄,鑰匙。”白宗殷將鑰匙遞過去。

鑰匙也很舊了。

齊澄去開門,萬幸真的打開了?。木頭門沒有門檻,齊澄想去推老公,老公已經過來了,他將門開大,院子是用水泥鋪的,光禿禿的沒有樹——樹在他們家後院。

那棵槐樹。

“以前小時候這?裡是用石頭地磚鋪的,縫隙會有小草長出來,我還掀過地磚。”白宗殷說。

齊澄瞪大了?眼睛,“老公你小時候也這?麼皮嗎?”

少年一臉你挨打了?沒?

這?是想聽後續。白宗殷笑說:“外公陪我一起掀的,雨底下有蚯蚓,我沒見過,外公帶我看蚯蚓,看完就蓋好了。”

“不惡心嗎?”齊澄在孤兒院可是見過的!

他見的最多的是老鼠,以前小時候半夜餓醒,就會看到角落有一雙很亮的眼睛,警戒的盯著他。齊澄很害怕老鼠。

白宗殷回憶,臉上表情也不怎麼好看。

“嗯。後來再也不乾了。”

“哈哈。”

齊澄笑了?起來,覺得老公小時候也有孩子氣的一麵,特彆新鮮。

院子後麵是二層,裡麵都保持著原來的樣子,用白色的幔帳蓋了?起來,一層厚厚的土,像是塵封記憶的灰塵。揭開一角,露出裡麵年代感的家具。

斑駁掉漆的紅木椅子,電視還是大麵包電視,屁股後麵一大包那種。

“相冊。”白宗殷找到了相冊。

替少年擦過椅子。齊澄坐下捧著相冊,翻開。

“老公你一歲的時候胳膊都是蓮藕節。”

真可愛。胖嘟嘟白白的,眉宇還點著紅點。哈哈哈。

然後一看兩歲的時候,老公已經是個漂亮白淨的小朋友了?。

照片很多,外公中年時也很帥氣,斯斯文文?的讀書人模樣,外婆略微發福,但笑容很燦爛,一看就是脾氣很好的人。

“外公做飯很好吃。”白宗殷解釋。

果不其然,外公把外婆喂胖的!齊澄突然想起來,剛上車老公給他遞水果盒子,頓時拿兩隻眼睛瞅老公。

哼哼。

白宗殷輕笑了?下,捏了下少年的臉頰。

乾嘛鴨!

捏你鴨!

齊澄就笑了?起來。

沒一會有人在門口叫人,是一位六七十精神很好的老爺爺,見到他們,愣了下說:“宗殷嗎?還真是你回來了。”

“快來,宗殷回來了。你以前不是很喜歡追著宗殷跑,整天宗殷哥哥前宗殷哥哥後,寒暑假就盼著呢。”老爺爺跟家裡孫女招手揮胳膊。

隔壁的年輕女孩過來了。

“爺爺你彆胡說。”但聲音裡帶著不掩飾的羞澀和驚喜。

久彆重逢,年少時愛慕崇拜的鄰家哥哥。

白宗殷:“李爺爺,這?是我愛人齊澄,我結婚了?。”

“好好好。”李爺爺笑容尷尬透著禮貌,不過又感歎:“太久沒見了?,有十年了嗎?”

十五歲到快二十五。快十年了。

“看你成家了就好,好孩子,以後都會好的。”年老的人祝福很樸實。

寒暄了?一二,白宗殷和齊澄便離開了?。老舊的黃銅鎖重新鎖上。坐上了?車,齊澄突然探到老公那兒,說:“宗殷哥哥,我們什麼時候再回來呀?”

白宗殷本來想揉少年腦袋的手頓住,也忘了?讓少年坐好係上安全帶。

“宗殷哥哥你怎麼不說話呀?”

“宗殷哥哥我們中午吃什麼呀?我餓了。”

哼哼。

我也會叫宗殷哥哥!

白宗殷摸少年卷發,說:“澄澄寶貝先坐好了。”

齊澄臉紅了?下,哼哼唧唧說:“好肉麻啊。”

能有你剛才肉麻。白宗殷心想,但麵上不顯,說:“你不喜歡嗎?那我以後——”

“啊!!!!我喜歡,老公我喜歡的!不許以後不叫。”齊澄係著安全帶的手鬆了,耍賴。

白宗殷重新給係好,這?才說:“我想說,你不喜歡,我以後也要叫的。寶貝。”

!!!

齊澄澄耳朵紅了?起來,乖乖坐好,不亂搗蛋吃醋了?。

但有人不放過他。

“寶貝怎麼不叫宗殷哥哥了?”

嗚嗚嗚嗚嗚我錯了?,饒了我這?一次吧!

白宗殷看少年羞得通紅的耳垂,抬手輕輕碰了下,說:“沒有彆人,隻有澄澄。”

“我知道,我剛才故意耍小孩子脾氣的,是我不——”好。

白宗殷探身,碰觸少年的唇,說:“我喜歡寶貝和我鬨小孩子脾氣。”

啊啊啊啊怎麼又叫他——

但是好開心哦。

齊澄忍著害羞,側臉,偷偷親了?下老公。

“我也喜歡宗殷哥哥。”

白宗殷揉了下少年的頭發,手癢了?。

父母家離外公家不遠,車程二十分鐘不到,是年齡很大的彆墅小區了。那個年代的彆墅,有著年代獨特的味道,小區幽靜,還有爬牆虎,不過冬天凋零了。

一棟棟紅磚房小彆墅,獨門獨戶的院子,很大的,因為沒有車庫,家家戶戶的車停在院子裡。

“小執以前的家也在這兒。”白宗殷說。

所以小時候兩家孩子經常湊到一塊玩,蔣執學會走路就開始當他大哥的小弟,跟在白宗殷屁股後叫著哥哥、哥哥,後來被欺負了?也是找哥哥,爸爸媽媽爭吵的時候,也是偷偷背著包袱過來找哥哥。

李雪是教師,那時候有獨生政策。

白宗殷知道家裡隻有自己一個,不會有弟弟妹妹時,真心疼愛這個小屁孩,把蔣執當親弟弟照顧,會給?蔣執洗澡,會讓蔣執上他的床,會給?蔣執講睡前故事。

再次回來,很多記憶湧現。

“我之前想冷處理小執的關係。”白宗殷握著少年的手,“幸好你來了。”

齊澄澄:“你還幫二哈洗澡呀?那還是冷處理掉吧!”

“二哈那時候才兩歲。”白宗殷輕笑。澄澄還是個小醋包。他說:“回去我幫澄澄洗澡,和澄澄睡一起,講睡前故事好不好?”

齊澄哼哼唧:“這?還差不多。”大度大嫂上線,“好吧,今天不處理二哈啦。”

屋子和外公那邊一樣,蓋著白色幔帳,積了厚厚一層灰,還有院子裡雜草橫生,很高了?。這?裡很久沒人打理過。

他們取了一個紙盒,那裡麵裝著相冊,曾經白宗殷收拾的。

司機放在車上。

白宗殷和少年站在院子裡,看著這?裡荒蕪的一切,聽少年說:“這?裡的雜草正好,我們可以修剪一下,綠色的草地就有啦,還有這?裡有木頭樁子,我們可以做婚禮儀式的門頭——”

是這樣說嗎?

“那裡曾經是秋千。”白宗殷說。

因為年久,風吹雨淋,曾經物業打電話給?權叔說,木頭掉落,幸好沒砸傷人,隻是牆壞了一些。權叔找人修過。

那是父親親手紮的秋千,現在剩下的半截木頭,變成了?他們結婚交換戒指,說證詞的地方。

“好,澄澄的想法很棒。”白宗殷握著少年的手。思兔網

既然有了?想法,說乾就乾。婚禮策劃師過來,來量場地,有家政來打掃衛生。重要珍惜的東西白宗殷以前收拾過了?。

權叔知道他們要在那兒辦婚禮,很替他們高興,曾經很久不會提的話題,現在也能說出來了,“你爸媽看到了一定會替你們高興的。”

拿回來的那箱東西,齊澄問過老公可不可以看,老公摸他腦袋,說不可以。

!!!

齊澄被順下的毛都要豎起來了!

可也沒有撒嬌,隻是不舍的不去碰了?。

“我騙你的,可以看。”

“真的嗎?老公你彆怕我難受就勉強自己。”

白宗殷現在後悔剛才逗少年了,招手讓少年過來。齊澄很自然的爬上了?老公的腿。白宗殷從書桌上拿出了第一件相冊,圈著懷裡的少年,打開了?相冊。很有年代感的照片。

在墓碑見到爸媽和照片上是不一樣的,更鮮活年輕。

李雪很像外婆,皮膚白,臉圓,愛笑,身材中等,懷裡抱著一歲大的兒子,指著相機的方向,懷裡的小孩就看向?鏡頭,也學著指。

“我父親買了相機很喜歡給我們拍照。”白宗殷說。

難怪相片裡沒有爸爸!

還有去看紅葉的照片,小白宗殷大概五六歲的模樣,一家三口,白樺開著吉普車,車頂還有帳篷,停在了路邊,山裡的紅葉很漂亮,樹下李雪和兒子笑的燦爛。

“老公你小時候好漂亮啊,要是生女寶寶一定要和你像。”

“不對,男女寶寶都和你像比較好。”

然後很認真的某人臉頰被捏了下,齊澄瞪圓了?眼,他哪裡說錯了?呀?

“澄澄不是靠臉吃飯,傾國傾城嗎?”白宗殷說。

齊澄:……

“跟澄澄像最好了。”

齊澄:……

老公這麼漂亮的神顏,嗚嗚嗚我哭了。

婚禮準備了?小半個月,三月初,立春,風和日麗的日子,是個周末。白宗殷和齊澄商量邀請來觀禮的名單,沒有商務上合作夥伴,沒有名城隻見過幾次的名流,沒有一些隻擔著虛名的親戚。

權叔、蔣執——蔣執問可不可以帶鬱清時。白宗殷答應了?,“你媽也過來。”

蔣執:……

雖然有點怕,但大哥大嫂的婚禮,他更想清時哥過來。

蔣執雖是獨子,但父母相處如?何,蔣執看在眼裡,小時候還有母親歇斯底裡追問父親是不是外頭有人了,是不是瞞著她喜歡上彆人了?。

父親否認。

其實蔣執也想問,你是不是在外頭有彆的兒子了??

因為他從小到大,很少在父親身上感受到父愛。父母的婚姻是冷淡客套的,人前看著很恩愛合拍,但實際相處就是父親不愛母親,母親對父親的感情?很複雜。

有時候,蔣執認為婚姻沒有愛情也可以建立,甚至長久。但他心裡厭惡父母的婚姻狀態,兩種矛盾拉扯,曾經的蔣執很怕自己會活成自己討厭的樣子。

但現在大哥大嫂的婚姻,讓蔣執重新樹立了?向?往的婚姻關係。

他想帶清時哥過來一起見證。

也想和清時哥走向?婚姻,不離不棄,什麼困難都可以攜手克服。

齊澄請了路陽,想了下,發現自己竟然隻有一個朋友,是不是太寒酸了?這?天散步回來,正巧碰到拎著航空箱回家的劉斯年。

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