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頁(1 / 1)

小了。

“澄澄。”

齊澄茫然的回頭,老公手裡遞給他手帕。這才知道自己竟然哭了。

可能因為那個夢,或者彆的原因,齊澄總能和原身感同身受,好像他就是齊澄,齊澄就是他。

能穿進這裡,同名同姓,樣貌也沒有多大的變化,好像一切都是注定的。

他擦了眼淚,想笑一下,不讓老公擔心,可笑起來又掉了眼淚。

白宗殷牽著少年的手,讓少年坐在床邊,拿回手帕,一邊替少年擦眼淚,一邊說:“一切有我,澄澄。”

是啊還有老公。

他不是孤孤單單無依無靠的齊澄。

也不是被親生父母厭棄的齊澄。

齊澄吸了吸鼻子,嗯了聲。

藍色的幼兒書包裡有筆記本,是原身從山裡回來後寫的日記,有渴望的、開心的、幸福的、期待的,也有憤怒、憎恨的。

傭人敲門說:“可以用午飯了,大少爺,白先生。”

“先去一趟洗手間。”白宗殷說。

齊澄立刻放下手裡的東西,陪老公去了一樓的洗手間,剛哭過紅著眼帶著靈動,“老公你去吧,我不偷看。”

“……”白宗殷看著少年紅的眼,無奈提醒說:“洗把臉。”

“哦哦。”齊澄才知道原來老公讓他洗臉呀。

即便是洗過臉,眼還是紅的。所以到了飯桌上,齊昊看到,腦補到什麼,頓時不拉臉,還有些高興。齊太太則是認為,齊澄雖然今天看上去變化很大,但歸根究底還是在意齊家,剛賭氣,事後肯定是躲在屋子裡後悔哭了。

於是齊太太心裡對大兒子的埋怨也少了些,齊鵬也是,想著不能鬨的太難看,本來請人回來就是為了拉攏聯絡關係。

氛圍融洽,其樂融融。

“也不知道你們喜歡吃什麼,什麼口味,家裡看著做的。”齊太太招呼對麵的齊澄和白宗殷吃飯。

明明是自己的兒子,但這一瞬間真的像是主人招待客人親戚。

齊澄沒說什麼,看了眼桌上的菜,大多是葷菜,辣子雞丁裡麵有花生米,涼拌苦菊也有堅果碎,不知道是不是花生。

不管是不是,都給打上禁止。

最後齊澄夾了筷子魚放到老公的碗裡,“我再給你剝剝蝦,你彆亂吃。”

“……”白宗殷看少年戒備的模樣,願意哄著,說:“都聽澄澄的。”

齊澄耳朵有點癢。

明明在家裡每次都揶揄逗著我,可現在好像他才是一家之主。

老公這麼聽話,他有點不習慣。

忍著羞意,齊澄給老公夾著菜,用的是公筷。

午飯吃的很快。

齊鵬本來說喝一杯,結果白宗殷不喝酒。齊鵬沒辦法,對方又是個殘疾,隻是拿著蔣家的分紅吃利息沒本事的人,也沒法聊什麼事業。

也就蔣奇峰看重這人。宴會那天蔣奇峰出現,彎腰和輪椅上的白宗殷說話,齊鵬看的清楚,蔣奇峰對白宗殷比對自己兒子還要關心。所以齊鵬沒拿對待下屬親戚的態度對待白宗殷,不然現在就是喝著白酒吹牛了。

最後就是齊太太說兩句,這個菜味道如何,多吃點等等。

用完了飯菜,齊昊被齊太太趕到二樓學習去了,以免小兒子不痛快,又發生早上的事情。可能是早上夫妻倆說了什麼,現在齊鵬招呼白宗殷去家裡花園看看。

齊太太則挽留齊澄客廳吃水果。

齊澄有點不放心老公,白宗殷看了眼齊家夫妻,淡淡說:“你和伯母好久沒見,好好聊會天,悶了就出來找我。”

“好。老公外頭風大,穿外套。”齊澄把大衣遞過去。

齊太太笑說:“小兩口感情真是好,我就放心了。”

齊鵬和白宗殷離開,客廳隻剩下齊太太齊澄,家裡傭人上完了水果和茶水下去了。

齊太太招呼大兒子坐,想到丈夫叮囑的事,不知道怎麼開口,想了下,說:“我看你和白先生感情很不錯,當初結婚結的這麼匆忙,我還怕你過的不好。”

齊澄吃著橘子沒說話,這橘子怎麼沒早上的甜了。

“當初你硬要結婚,說是要嫁蔣執,雖然現在和白宗殷結了婚,但我看蠻好的,蔣家那種家庭,高門大戶,你又是男孩,人家要傳宗接代的,不然那麼大的家業留給誰?蔣家是不會讓獨子和男人結婚的,就算是結了,估計在外頭也要有女人生孩子……”齊太太隨口說。

小說裡,二哈就和鬱清時結婚了,沒女人。

彆的不說,二哈還是有擔當的。大嫂給點個讚。

齊太太說了半天,看齊澄心大的還在吃橘子,也不接話,乾脆直接點了,問:“白家情況雖然不如蔣家,人口也簡單,沒父沒母,不會催著白宗殷要孫子抱——”

齊澄剝橘子的手一頓。

“你想說什麼?”

齊太太覺得齊澄不樂意聽這話,態度現在也變得不如以前,以前雖然怪,但起碼聽話,知道她一生氣,就乖乖的。

現在脾氣大的。

“我這是為你好,你們倆男的,現在年輕感情好,以後呢?兩人沒孩子沒個牽絆,我想著你們要麼去國外做——”

“不要。”齊澄沒聽完直接拒絕,看向齊太太,前所未有的認真:“我本來就無依無靠的一個人,沒有傳宗接代的想法,我和宗殷在一起,他說過,不需要孩子,我相信他。”

“老天已經很厚待我們了,我很幸福,不需要惦記我沒有的。”

齊澄對家庭觀念其實很淡薄,就算是沒來這裡,沒認識白宗殷,他也不會結婚的,他怕自己做不好父親的責任,因為沒人教過他。

“你說這什麼話,什麼叫你無依無靠的。”齊太太氣悶。

齊澄吃了口橘子說:“反正齊家已經有了傳宗接代的,跟我沒關係。”

齊太太訕訕,有些尷尬,覺得大兒子這是怪他們厚此薄彼偏心小兒子,就說:“你已經嫁出去了,當初也是你自己要嫁的,白家情況很好,也沒虧待你什麼。”

“嗯。”齊澄點頭。

齊太太看不出大兒子是真的不在意還是說氣話,但這次的回門,本來就是拉近關係的,齊太太便順著大兒子心,說:“你不想要孩子就不要。”

喝了口茶,齊太太神色突然有些尷尬,說:“你和白先生怎麼樣?他腿那樣,還行嗎?”

“什麼怎麼樣?”齊澄想了下,說:“我們很好啊。”

“不想要孩子,那這方麵合拍也好,總是要有一個拴著男人的,還好白先生腿不方便不能在外頭找……”齊太太念叨,這些婚姻經都是她的經驗,她嫁給齊家,丈夫有野心做生意能掙錢。

當初大兒子走丟了,那段時間夫妻倆都傷心,但更傷心是一年兩年,兒子沒找回來,齊太太發現丈夫在外頭有女人了。

丈夫想和彆人生孩子。認清這點,齊太太為了鞏固地位,也為了抓緊老公的心,打了小三,和老公挑明,外頭怎麼樣不管,彆帶回家裡有私生子。

後來齊太太生下了齊昊。

再後來那種事情和丈夫就淡了,比起她,丈夫當然喜歡外頭年輕漂亮的小姑娘,但不礙著她兒子利益就行。

“……現在年輕還好,要是人老了,沒年輕人漂亮,還是得有個孩子拴著男人,領養也行……”

齊澄:好像哪裡不對勁。

齊太太剛才的問題,好像不是他想的‘你和你老公關係如何’,好像是彆的‘關係’。等他越聽下去,頓時想明白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嘴裡的橘子瓣爆開了汁,嗆得連連咳嗽,抽著紙巾捂著嘴,“沒、彆、彆說了,我們——”

他說不下去,一張臉漲紅。

齊太太過來人,很快反應過來,“不會吧,這都結婚一個月了,你們還沒那什麼?”

丈夫交代,和兒子聯絡好感情,大兒子和白家的婚姻那最好穩定,起碼未來三四年,家裡生意地位要靠著蔣家關係能立足在名城,從被嘲笑的暴發戶到新貴名流圈。

“這樣不行,是不是白先生他不行?”#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怎麼能質疑老公呢!

齊澄想也沒想說:“行的。”

“那就是你,你是不是還想著蔣執?”

我想那個二哈乾什麼。齊澄嚴肅說:“我和蔣執沒關係。”

齊太太:“不是我說你,既然你們沒孩子牽絆,要是現在連這方麵都不和諧——你們每天都做什麼?”

“吃飯睡覺打遊戲看漫畫散步喝奶茶。”

“睡覺?”

齊澄:“分、分開睡,我房間超大。”

“都結婚了還分房間睡,你們這樣下去,婚姻怎麼維係?你每天在白家這麼吃吃喝喝,時間長了,誰都會煩的,那種事情不和諧,你想想你們的婚姻還能穩嗎?”

……

齊家花園。

不同於白家的花園都是綠植,樹木,齊家的花園是玻璃暖房裡,裡麵栽種著名貴嬌嫩的鮮花,需要看管打理,尤其是冬天,花房要調好溫度,不然沒幾天,花就沒了。

齊鵬走了一路,介紹下花,但白宗殷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喜好。齊鵬心裡嘀咕,他也是做生意白手起家出來的,怎麼麵對這個‘女婿’反倒有些毛毛的落下風。

最後齊鵬把這個歸於白宗殷腿壞了,可能心裡有毛病,才會讓他產生那種‘毛毛’害怕。

“……你們關係好就成,那就回去吧。”齊鵬看差不多,也不想逛了。

白宗殷嗯了聲,操縱輪椅。

一進客廳,看到少年漲紅一張臉,倒不是氣憤,反倒是羞澀不好意思。

說什麼了?白宗殷目光掃過去。

齊澄慌亂的坐好,宛如做錯事的小孩。齊太太也止住了婚姻經話頭,笑著說:“回來了?來喝喝茶,吃水果。”

白宗殷握著少年的手,詢問:“怎麼了?不舒服嗎?”

“沒、沒有。”齊澄低著腦袋,一雙耳朵耳垂紅的滴血。

在外人麵前,白宗殷不好多問,但看著少年沒受什麼欺負。

齊鵬落座主位,喝了口茶,一家之主的架勢,看了眼大兒子,像是交心似得說:“我知道你心裡可能是有委屈,覺得我們偏心你弟弟。但你想想,以前你在家裡,我對齊昊嚴苛,那是你不愛學習,為了你好,你弟弟以後接班,你拿乾股分紅,家裡事業越好,你過得不是也好?”

“上次你媽說氣話,卡給你停了,其實我們回來一想也難受,今天回來正好,一家人哪裡有說兩家話,爸爸把卡給你,額度調高了,雖然你嫁到了白家,但還是咱家的孩子……”

齊鵬這話有幾分真心,白宗殷聽不出來,更多的是貶低、打壓、拉攏。等對方說完,白宗殷語氣淡淡的,“我腿不好,白家也沒什麼賺錢的公司,但我們結婚了,我的就是澄澄的。”

“知道你愛護齊澄,但我們做父母的也有心意。”齊鵬樂嗬嗬說。

白宗殷微微往後靠,麵色如常,語氣冷淡說:“蔣氏的股份我打算過戶給澄澄,澄澄不缺零花錢,伯父心意我們領了,錢就不必了。”

二樓偷聽的齊昊先嚷嚷出聲:“什麼!!!!”

齊鵬愣在了原地,不可置信。

蔣氏集團的乾股,原始股份,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