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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小小的,撒嬌似得說:“哥哥騙人,這個好難吃。”

“哈哈,我吃有點奇怪想讓你試試,你不喜歡,這說明我們是親兄妹呀,口味一致。”小男孩一本正經胡說八道。

小姑娘鼓著臉,很生氣,但說話也不大聲看起來教養很好。

“討厭哥哥,不喜歡哥哥啦。”

“彆氣啦,回去我陪你玩洋娃娃好了。”

“真的嗎?那說好了。”

妹妹一眨眼就被哄好了。齊澄看的瞪圓了眼,小聲說:“小妹妹也太好哄了。”

你也不遑多讓。白宗殷心想,特彆好哄。

“這個看起來蠻漂亮的,我先嘗嘗,沒準好吃呢。”

乾飯人的字典裡沒有浪費食物,尤其是沒有嘗試過的食物。齊澄嘗了口,外層是粉色草莓味的酥皮,然後是奶油,唔唔味道不錯呀,一點點草莓混著軟綿的奶油——

少年的表情很享受,看起來味道可接受,但下一秒,圓圓的眼睛好像感受到了哪裡不對,呆愣了一秒,下一秒皺著臉,表情透著‘唔好吃呀’到‘奇怪吃到了什麼’再到‘唔唔好像不可以’,然後強行的‘不能浪費再試試品嘗’。

白宗殷手又有點癢了,捏了下少年臉頰。

小狗勾瞪圓了臉,老公乾什麼搗亂呀!

他含著食物,一口氣憋著給咽了下去。

白宗殷拿過旁邊的叉子,將另一份的粉色點心送入口。齊澄在旁急了,小聲說:“老公你彆吃,真的好奇怪啊。”

草莓奶油酥皮,包裹著的是魚子醬。

鹹味和腥味與奶油的混合。

口感層次豐富。

小狗勾就趴在老公身邊,舉著乾淨的盤子。

“吐出來吧,沒人看到我擋著呢老公。”

但齊澄看老公麵不改色的咽下,並沒有露出和他一樣的痛苦麵具,慢條斯理的吃完,將叉子放回他舉得盤子,沒發出聲響,依舊的得體漂亮,並不像是強行再忍。

“老公,你好厲害,真的不難吃嗎?”

“我之前吃過。”白宗殷說。

小狗勾立刻瞪圓了臉,小聲叨叨:“老公你怎麼和那個哥哥一樣,明明知道還看著我吃掉這個,味道好奇怪,又甜又腥還鹹。”

小孩膽子現在大了。

“裡麵是魚子醬,這道點心是法國很有名的廚師羅德尼先生創造出來的。”白宗殷發現,他說完‘魚子醬’三個字,小笨蛋的臉已經變成了驚歎‘哇’,看上去躍躍欲試想再來一個。

真的比那位小姑娘還好哄。

“老公我再去試試,剛才沒好好品嘗。”齊澄澄什麼時候吃過這麼高大上的食物!

他覺得必須再給魚子醬一次機會,他還可以再試試。

貧窮乾飯人重新有了精氣神。

被‘魚子醬’刷屏的齊澄,突然感受到嘴角的溫度,對上了老公的雙眼。

!!!!

老、老公是不是在摸他的嘴巴?

好奇怪呀。

齊澄臉有點燒,僵在原地,唇角又有點癢,鬼使神差的伸出舌尖%e8%88%94了下,碰觸到冰冰涼涼的溫度——老、老公的手指。

等他反應過來是什麼。

小狗勾手足無措,結結巴巴:“我、我不是故意的,老公。”

白宗殷壓下眼裡的洶湧情緒,收回手指,說:“嘴角沾了奶油。”

“謝、謝謝老公。”齊澄巴巴說:“我自己%e8%88%94掉就行了。”

啊啊啊啊啊他到底在說什麼啊。

好在老公沒有說什麼,而是點了下頭。

慌亂的小狗勾沒看到,他家老公收回的手也有些無措,像是不知道放在哪裡合適,最後搭在了膝蓋上。

後來齊澄也忘了再吃一顆粉粉的點心了。

因為蔣夫人出現了,本來很冷淡無人過問的休息區,一下子熱鬨起來。

齊澄是第一次見蔣夫人。

小說裡的‘刻薄婆婆’,給主角攻受愛情添磚加瓦使絆子。

蔣夫人保養得很好,穿了件旗袍,身材略略消瘦,人高挑,皮膚還算白,看得出年輕時應該是英姿颯爽的女性,現在臉頰顴骨有些高,顯得並不是很平易近人。

“宗殷,怎麼坐在這兒?晚上用過飯了嗎?”蔣夫人親切詢問。

“趙姨。”白宗殷叫完人,淡淡說:“來的時候吃了些,剛澄澄又幫我拿了些點心,味道不錯。”

蔣夫人姓趙,全名趙箐。

對白宗殷的冷淡態度並不介意,相反還覺得正常,這孩子出了那麼大的事,腿殘了,性格冷淡不愛多說話,都是人之常情。更熱情說:“你喜歡什麼,阿姨讓廚子去你那。”

宴會點心、壽司、冷盤、西式、中式,光是主廚就請了六位。

“不用麻煩了趙姨。”

蔣夫人就知道白宗殷會這麼說,對方腿壞了後性子就變了,很冷淡,不愛麻煩人。十五歲那年這孩子唯一的親人外公也去世了,白家那邊八竿子打不著的遠親攀附過來想分杯羹,她見白宗殷可憐,就說把白宗殷接回來養,上戶口,不改姓。

當然這時候蔣夫人也是在試探蔣奇峰。

外頭傳的風言風語的不好聽,說蔣奇峰喜歡李雪什麼的。

因為蔣奇峰對白宗殷太好了。

結果就是白宗殷不願意,蔣奇峰也不願意,還發了脾氣讓她彆胡亂來。

蔣夫人就知道,丈夫對李雪沒那種心思,甚至好像對白宗殷也不是傳聞中那麼疼愛。

也照顧庇護,但不親近。後來蔣夫人一想,蔣奇峰對自己兒子都沒那麼親近,再加上外頭風言風語,要是再親近那不得了了,給了照顧庇護已經很好了。

“這是你結婚的小先生?叫澄澄,真好聽。”蔣夫人轉頭和齊澄閒聊,“你跟宗殷一樣,叫我趙姨就行,自家人彆客氣。”

就是長輩關心晚輩。

但齊澄兢兢業業的像是回答老師的問題。

“好的,趙姨您好。”

蔣夫人笑了起來,“澄澄聽著聲軟,看著就乖,比小執要聽話。”

把齊澄和蔣大少比,周圍人一聽,目光看齊澄就熱情許多。也知道確實如傳聞那樣,蔣家很看重白宗殷,連帶著白宗殷的男老婆都看重了幾分。

沒看暴發戶的齊家今天都來了。

寒暄了沒一會,蔣夫人就去招呼彆的客人了。人群散了,齊鵬和齊太太過來了,兩口子笑容滿麵,這場宴會是兩人參加過最舒心的一次。

齊鵬遞了好幾張名片,還跟以前多番想結識的人握了手交談,約好下次品酒、打高爾夫。

齊太太今晚沒被陰陽怪氣擠兌刻薄,明明隨手搞的造型,結果被劉太、王太誇她妝容、發型漂亮自然,衣服是新款,包包搭配不錯。

尤其是蔣夫人和兒子聊過天後。齊太太第一次感受到宴會的樂趣,人人都衝你微笑,想認識你,閒聊日常,還約了幾次下午茶、做美容。

以前她是砸錢都不行,隻會被嘲暴發戶品位土的。

兩口子知道這一切都是托了大兒子的關係。

“小澄,你結婚這麼久了,也沒回來看看。”齊鵬說。

齊太太笑容滿麵說:“對啊小澄,爸媽也想你了,結了婚要回家認認門的。按照風俗,結婚三天是要回門的,這都快一個月了吧?你們兩個小年輕,當初領證匆匆忙忙的,後麵還是要補上禮節的。”

補、補禮節。

齊澄心跳快了一拍。

是結婚儀式嗎?

他不由低頭看著自己光禿禿的手指,上麵什麼都沒有。如果補了儀式,就有交換戒指環節——想到這裡,感覺好像真的結婚了。

小狗勾的眼睛帶著光亮,但卻沒有應答下來,而是看向老公。

齊澄不想逼老公選擇補充儀式。

當初結婚就是逼迫的。

少年心裡想什麼,臉上就會露出什麼。白宗殷掌心滾燙的熱,握了下,麵上不顯,說:“是應該回去看看。抱歉,是我失禮了。”

齊太太嚇了跳,連忙說:“沒有的事,那挑個日子你們回來吧。”

她其實有點怕白宗殷,等離開後,一問老公,齊鵬沒明說,隻是說:“白先生和小澄回來,到時候彆亂說話。”

聽,現在還叫白先生。齊太太就知道老公跟她一個感受。

晚宴的流程很快到了蛋糕推上來,唱生日歌、蔣執許願、吹蠟燭。

齊澄和老公就站在邊緣,小聲說:“如果我是小執,我許願明年不要辦這個。”

“那他的願望不會成真。”白宗殷說的很肯定。§思§兔§在§線§閱§讀§

確實。

蔣夫人好愛給兒子辦宴會。小說裡,明年蔣執二十二歲生日,請了鬱清時,然後蔣執偷偷親鬱清時被蔣夫人看到——聽同事描述劇情很激烈。

之後蔣執被停了卡,搬進了鬱清時的家,成了鬱清時的小白臉。

因禍得福,感情升溫。

蔣執床下小奶狗,床上小狼狗。

日日夜夜。

齊澄想到劇情,突然有點點羨慕台上二傻子弟弟了。

我、我什麼時候才能睡到老公……的床。

卑微小狗勾.jpg

蔣執許完願,切了蛋糕。蔣奇峰這時候回來了,是取一份重要文件,拿到了後,被蔣夫人知道,便過來露了個臉,鼓勵了兩句兒子,說了幾句客氣話,像謝謝大家來參加犬子的生日晚宴這類。

齊澄看到了蔣奇峰。

很高大的中年男人,樣貌普通,氣質嚴肅。

下意識的他低頭看老公。

紅痕的光冷冰冰的,帶著鋒利。

齊澄鼓起勇氣,悄悄地將自己的手遞了過去,主動地握住了老公的手。

“謝謝大家,我還有事,先走了。”

“大家玩好,謝謝賞臉。”

蔣奇峰身後跟著助理,賓客笑笑自動退避。蔣奇峰快走出去,看到角落裡的白宗殷,跟助理說:“你先去車上等我。”

抬腳又去了角落。

“宗殷。”

白宗殷神色平平,淡聲:“蔣叔叔。”

蔣奇峰習以為常,彎著腰,嚴肅的臉露出幾分笑容,隻是他不經常笑,笑容生硬,說:“是該出來多走走。聽說你結婚了,就是這位?叫什麼?哪家的孩子?”

“齊家的,叫齊澄。”白宗殷說。

蔣奇峰想了下,也沒記得什麼齊家,很快又說:“既然結婚了好好相處,等我回來,來家裡吃飯,給你們補上結婚禮物,我先走了。”

“好。”白宗殷聲音很淡,“謝謝蔣叔叔。”

蔣奇峰站起來,臨了時看了眼兩人相握的手,嗯了聲,步履匆匆離開。

大廳陷入短暫的安靜,直到蔣奇峰背影看不到了,緩緩地重新響起音樂、聊天、談話,夾雜著些許的驚訝、興奮。

“真的是蔣奇峰啊。”

“老蔣人還是寬厚心善,對待故人之子比自己兒子還親,難怪事業做的大。”

“對啊還親自彎腰閒聊,蔣奇峰人好。”

……

這些話,齊澄聽得很不舒服,很刺耳。

“老公,我有點熱,我們去外麵吹吹風吧。”

許久白宗殷嗯了聲。

他們隔絕了背後豔羨的目光,指指點點的言語。

冷空氣撲麵,齊澄不敢去看老公,哆嗦了下腳,誇張說:“啊,又有點冷,老公你抱抱我好不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