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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背叛了家庭。

男主很快就有了決定,他要轉學去賀星闌的學校,去看看這個私生子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男主這個要求沒引起他爸的懷疑,畢竟賀星闌所在的高中頗有名氣,升學率一直居高不下。女主也在這所學校,隻是因為男主學習成績沒有這麼好才去了隔壁學校,當初要把男主送進去,男主沒同意這才作罷。

這回他主動提起來,男主家人隻當他想和女主繼續一起上學,以後兩個努力考一個學校,所以捐了一個圖書館讓男主轉校了。

男主十七歲,正是肆意張揚的年紀,他討厭這個名義上的弟弟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臉色,話裡話外忍不住有些針對。

從他的角度看這是很微不足道的事,誰能對破壞了自己家庭的私生子有好臉色?

但是他忘了所有人都會有的從眾心理,原本就看賀星闌不順眼的人像是找到了發泄口,心照不宣的一擁而上。

當有第一個人做了這樣的事,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直到全班的孤立。

莫名其妙就被所有人針對的賀星闌在一次欺淩中晚歸,被飛馳而來的轎車碾壓過去。那是冬夜,下了一場雪,清冷的少年如一抹散了的月光,在掙紮中沒了呼吸。

隔天知道了這件事的男主自責悔恨,連續看了幾個月的心理醫生才慢慢緩了過來,因為這件事溫和冷靜了很多。

所有人都說他成長了,可這種成長是用一個人的命換來的。

第11章 我的兒子十七歲(二)

看完了全部劇情的顏盛竟不知該說誰渣,想了想竟然覺得那些肆無忌憚的旁觀者最是讓人反感。

在這個故事中不管是誰,他們在其中所有的悲傷、怨恨、痛苦都有所依持,但是和旁觀者有什麼關係呢?

借著圍觀正義的名義不斷的去傷害他人,每一個都成為了劊子手,直到最無辜者死去。

顏盛淺淺笑了笑,來到小時候的賀星闌身邊,成為他另一個父親,保護這個孩子身心健康成長。

養娃,聽上去還是很不錯的。

然而等知道自己所去往的劇情所處階段後,顏盛表情微微裂了,稍許,他沉靜問:“你確定這個時間點以及人設是最好的?”

他所去往的這一天正是賀星闌死亡的時間。

而人設……也不屬於一個可靠長輩應有的模樣。

小胖橘貓顏玉抖了抖耳朵,心虛的蹭了蹭他的臉頰:“應、應該是吧?”

正博高中,最後一節是自習課,離放學還有二十分鐘,單獨一桌的賀星闌卻不知看了鐘表多少次。

少年人纖細漂亮的手指不自覺握緊了鋼筆,對現在的他來說每一天隻要睜開眼升騰在心間的就是恐慌,他不知道走進校園又會遭遇什麼。

而放學對他來說既是解脫又是另一重恐慌,一方麵他終於堅持過完了這一天,一方麵放學之後仍少不了彆人的嬉笑嘲弄。

賀星闌不是沒反抗過,隻是他自己一個人,所能做到的到底有限。也曾告訴過老師,但在老師看來這些隻不過是小孩子之間的玩鬨。

而等賀星闌發現老師的問責隻會讓事態變本加厲,對他本身的處境並沒有改變後賀星闌選擇了保持沉默。

他不夠強大,也不夠聰明,無法改變這一切,所以隻要保持沉默堅持到新的分班就可以了。

賀星闌垂了垂眼,忽然聽到班裡一陣騷動,似乎無數人的目光移到了他的位置所在處。

賀星闌脊背更加僵直,腦海中浮現出無數的猜測,也許是又有人在他後背貼了字條?也許是因為某種隻有他不知道所有人卻都心照不宣的隱秘?

但在下一刻,他聽到了敲玻璃窗的聲音,很穩的三下,坐在窗邊的賀星闌頓了頓,片刻,還是側臉看了過去。

已經是冬天,窗外飄了零星的雪,紛紛揚揚有許多落在窗外人的衣和發上,映襯出雅致無暇的眉眼。

賀星闌竟看的呆了,隻覺得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人,這個人比電影裡的明星還要好看無數倍。

窗外的青年伴著窗外的陽光朝著他笑:“賀星闌。”音色溫潤,沉著幾分清冷。

賀星闌想問你是誰,但他冷漠久了,就連和人交流都成了問題,隻冷冷瞧著並不應答。

青年也不氣惱,墨色眼瞳帶著盈盈笑意,彆人瞧了隻想到一句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倒是有另外的學生半是好奇,半是小心:“那個,你是賀星闌什麼人啊?”——怎麼從來沒有見過?

青年笑容深了深,看著賀星闌的眼睛越發溫柔,讓人不禁想到了家長長輩慈愛的目光……等等,慈愛??

“我是他爸。”

圍觀學生:???

眼神冷漠的俊美少年臉色變了變,竟然直接扭過了頭,似乎完全無視了窗外的青年。

另一個學生隱隱覺得這位可能是個神經病,可一看他長的這麼好看,穿衣打扮也挺正常。猶豫了一下還是小心翼翼問:“你……多大?”保不準這位已經三四十歲了,隻是看上去年輕。

青年很不溫潤如玉的摸了摸下巴,似乎是在不好意思:“這個啊,二十五。”

雖然扭著頭不看他,但實際一直豎著耳朵聽兩個人對話的賀星闌忍不住側臉。

少年生的是一雙瀲灩的桃花眼,可讓人聯想不到半分的風花雪月、旎旖風光,反而是寒夜孤星的冷寂。他冷靜道:“我今年剛剛十七歲。”

言外之意就是你二十五,我十七,不過八歲的差距怎麼可能有什麼關係。

青年頓時收回了摸下巴的手,一副你聽我說的嚴肅認真:“我真的是你爸。”

見賀星闌沉默不語,他上身都跟著探進來,臉上也多了幾分急切:“兒子,你聽我解釋。”

這是雙很漂亮的鳳目,而瞳色更是如同一團化不開的墨,神光湛湛,有種驚心動魄的瑰麗。原本不想理會的賀星闌不知怎麼心中一動,沒扭過身,一副我靜靜聽你說的模樣。

青年明顯鬆了口氣,道:“我跟你媽——賀柔交情可深了,當年我們做好了約定,我如果結婚那我孩子認她當乾媽。她如果結婚那她孩子認我當乾爸,那你說這麼算下來你是不是應該喊我爸?”

他一臉的這很合情合理,沒有毛病吧?

原本還有些嘈雜的教室此刻早已靜到落針可聞,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看著他這個方向。

這讓賀星闌心底煩躁起來,因為從一開始注視為他帶來的隻有痛苦和恥辱,如果可以他更希望自己成為海底的沙礫,微不足道,不為人注意。

這個莫名出現的人到底是什麼情況?

但他隻是抿了抿唇,聲音清冷:“我媽如果活著也才三十七,而你二十五,比我媽小了整整十二歲,你們怎麼來的交情?”

他一字一句,眸光清冷沉靜:“如果你和我媽交情很深,那為什麼我從來沒有聽過你的存在?你的聯係方式?你的住址?”

他更想問如果你和我媽交情很深,那我媽去世的時候你怎麼會沒回來送一送她?又為什麼十年間不曾露麵?

但這樣的問題有什麼好問的?而不管這個人到底是什麼想法都無所謂,反正他不會和這個人有什麼聯係。

青年神情漸漸低落下來,他小聲道:“我的確有很久沒和你媽媽聯係了,也的確很多事直到現在才知道。”

他頓了頓,似乎要說什麼,漂亮的鳳目有些沉鬱,可還是收斂了陰霾,緊張又堅定道:“但是,我真的沒騙你,這是你媽媽跟我的約定。”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忙伸手去掏背包,很快從中摸出什麼遞到了賀星闌麵前:“你看。”

那是一張有些泛黃了的照片,上麵的女孩子穿著一襲紅裙,笑顏如花,眉眼精致。

而在她左手旁是一個白襯衣的小少年,他也在笑,墨色眼瞳落滿了星光。

那個年輕的女孩子是他媽媽,而這個小少年……賀星闌目光又放到窗外的青年身上,的確就是這個人的縮小版。⊥思⊥兔⊥網⊥

賀星闌有些猶疑,難道這個人真的和自己的媽媽有這樣的約定?

如果是騙他,這個人又為什麼騙他?所有的欺騙都是為了可得利益,而從他身上得不到任何好處。

“你為什麼會和我媽有這樣的約定?”賀星闌眸光微動,問:“你那時候還很小。”

青年嗨了一聲:“有誌不在年少嘛。”

賀星闌:……

這種千裡認兒的劇情電視上都不多見,當他出現在現實中更是鎮住了一群人。

賀星闌後桌偷偷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等著賀星闌放學的青年,習慣性抬腳踢了踢賀星闌的椅子:“賀星闌,你這什麼情況?”

正在寫字的賀星闌冷不防被這麼一踢,鋼筆直接劃了出去,乾淨的筆記本上多了一道臟汙。

賀星闌沒說話,他後桌撇了撇嘴,想說你清高個什麼勁,裝x。但一看遠處的青年不時往這張望的樣子又住了嘴。

同時又和身邊同學對視一眼,明白了彼此的意思,打消了放學後要堵賀星闌的主意。

賀星闌有些詫異他的沉默,可很快就明白為什麼了,錯誤在群體中會被掩蓋,可當分離出來,犯錯者也會畏懼。

賀星闌長長的睫毛顫了顫,狀似無意去看窗外,正好看到那個青年在逗一隻圓滾滾的小橘貓。

像是感受到他的目光,青年朝著他這裡彎了眼睛,笑容陽光燦爛,仿佛可以驅散冬日裡的一切冰冷陰霾。

賀星闌有些手足無措的扭過了臉,規規矩矩坐的跟小白楊似的,一點不往窗外看了。

顏盛瞧得一清二楚,眼裡帶出了笑意,懷裡的橘貓喵喵了幾聲才將他的目光吸引回來。

到放學鈴聲響起,賀星闌難得沒被人以各種理由拖住,他步履輕快了幾分跟著人群往外走。

走出不遠,賀星闌腳步一頓,薄唇幾乎抿成了一條直線,他看到的最清楚的畫麵是長發及腰的美麗少女正笑%e5%90%9f%e5%90%9f和身旁的少年低聲說著什麼。

那少年劍眉星目,眼角眉梢都流淌著肆意張揚。

隔壁班的林夕月和霍庭深。

賀星闌對他們印象很深,記得林夕月是因為對方學習很好,兩個人一起去參加過好幾次競賽。

在賀星闌的記憶中是個脾氣溫和,沉靜清麗的少女。

而霍庭深……最開始隻是聽說家裡很有錢,和林夕月是青梅竹馬,特意為了林夕月轉校過來。

賀星闌性子冷,極少在意外人外物,何況不管是林夕月還是霍庭深都和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霍庭深從第一次見麵就表現得十分厭惡他,賀星闌最開始以為是因為林夕月,可很快就發現厭惡的來源並不是林夕月。

而是另一種隱晦難言的原因。

賀星闌一直清楚自己不被人喜歡,從小到大多的是人對他表現出厭惡,隻是有什麼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