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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飾,虔誠而眷戀地親%e5%90%bb著金旭。

如果他這一生也會著魔一樣迷信某位神明,大概也許,隻可能是眼前這一位。

金旭將手按在他的腰上,把他壓近自己。

兩人碰到了彼此,他立即一陣戰栗,忙道:“隻接%e5%90%bb。”

金旭發現了他的變化,戲謔道:“在天台上看人家亂搞,你也來勁了?”

尚揚道:“少胡說八道。”

金旭不依不饒道:“還是,被捆綁出感覺來了?喜歡那樣?”

尚揚這下%e5%90%bb也不和他接,退到一邊去,沒好氣地回嘴道:“喜歡,改天把你捆起來試試。”

“可以啊,到時候……”金旭還順著這話描述了一番。

尚揚被他描述得坐立難安,簡直想學薑雲起跳車跑掉,心裡有隻小貓在亂抓。

金旭隻是逗老婆玩,也沒計劃在指揮車裡亂來,靠坐在那邊,笑著說:“彆離我那麼遠,過來點,不亂來。想摟著你眯一會兒,有點困了。”

尚揚知道他這陣子都沒好好睡過覺,還和阮平這種頂級殺手打了一場,體力見了底,便依言過來,乖乖讓他抱著。

他像摟大號抱枕一樣把尚揚摟在懷裡,側過臉倚靠著尚揚的肩。

尚揚感到他把身體重量幾乎都壓在了自己肩上,可見他是真的累了。

“睡一會兒吧。”尚揚道。

“嗯。”金旭含混地應了一聲。

隻消半分鐘,尚揚聽他呼吸,竟然是就這樣睡著了。

可能是見事情解決得七七八八,心裡終於輕鬆了下來,剛調到國保就處理這種大案子,雖然他沒說過,心理壓力一定很大,工作這樣困難,這幾個月的戀愛也極其不順利。

這都要怪我。尚揚有點自責,經過這段時間和這個案子,他對愛情、自我和未來的期許,也發生了一些變化,過後他要再仔細想想,怎麼在困頓中找到最優解。

他與金旭這樣偎在一起,慢慢地也合上眼睛,稍作休息。

不知過了多久,薑雲起先回來,一拉開車門,尚揚立刻便醒了。

薑雲起看他倆摟在一起,剛麵露尷尬,尚揚衝他做了個噓聲的手勢,叫他輕點,他沒動車門,上車坐在空位上,也有點累,想說點事,就拿出手機來打好字,給尚揚看了看:

“還沒找到虞和阮。孔聽說你是兵,整個人都不好了”

前半句讓尚揚眉頭微皺,後半句又讓他笑了一下。

阮平具有很強的反偵察反追蹤能力,虞真看起來體弱,在陰謀詭計上也不是一名差生。要追緝到兩人,可能要費上一番工夫。

尚揚勸誡虞真自首,最終肯定是逃不掉的。當時虞真告訴他,能逃多久是多久,能自由一天,就是一天。

天網恢恢,警方抓到他們是早晚的事。

但和阮平一起在逃亡路上、倒數計時的日子,也許對虞真來說,是難得的好日子。

南方春天的清晨,天亮得也比北方早些。

六點,晨起的鳥兒嘰嘰喳喳,酒店這邊的事清查完畢,所有公安趕在人們醒來前撤離乾淨。

統籌一切的吳楣才回到指揮車上,見車上三個男人睡得橫七豎八,就沒進後排,而坐了副駕,另一位同事負責開車。

薑雲起被開關門的聲音驚醒了過來,知道是要回去了,邊抹口水,邊坐端正,抓瞎地摸著想係安全帶,摸了幾次都沒成功係好。

指揮車發動,朝外麵路上緩緩駛出去。

“揚……尚揚?”薑雲起疑惑地發現發小的表現好像不太對勁,問道,“怎麼了嗎?”

尚揚剛才和他幾乎同時被吵醒,此時茫然地抓著金旭的一隻手,又用空著的手去試探金旭的脖頸,再是額頭。

薑雲起:“……”

尚揚道:“彆裝睡,在和我開玩笑嗎?”

前排吳楣也回頭來看,愕然發現……金旭昏睡不醒。

薑雲起果斷道:“吳隊,去醫院!”

開車的同事立即導航開去醫院。

“怎麼回事?”吳楣忙問。

“我不知道!”尚揚把金旭上半身橫抱在自己腿上,努力鎮定地檢查他臉側的傷,看起來隻是皮外擦傷而已。

可是金旭緊閉著眼睛,任他擺弄,毫無反應。

他腦子裡一陣空白,重複吳楣的問題道:“怎……怎麼回事?”

吳楣道:“先彆慌,是和阮平交手受傷導致的嗎?”

尚揚搖頭:“不知道。”

薑雲起想起什麼,俯下`身,扒開金旭的眼皮看看,馬上撒了手。

但尚揚也看到了,金旭的瞳孔有明顯縮小,那是使用致幻劑的常見反應。

薑雲起對他說:“應該不是大事。”

尚揚道:“是不是昨天晚上那一口酒?已經好幾個鐘頭了,怎麼會這樣?”

薑雲起不能確定是什麼情況,隻說:“個體反應有差異。一般不會有什麼事,等藥物成分排解掉就好了,彆太擔心。”

可是致幻劑一般也不會造成金旭這種體格的成年男性在幾個小時後忽然昏迷不醒。

尚揚控製不住自己朝糟糕的方向去想,手腳冰涼,抱緊了仿若毫無知覺的金旭,口中喃喃道:“好,好,沒事,沒事,不擔心。”

薑雲起:“……”

醫院樓下,他們見到了也在這裡的武警和國保幾位同事,被捅了一刀的呂正光也在這裡接受治療。

國保同事見到吳楣,以為是為了呂正光而來,先彙報道:“沒生命危險,傷口處理完了,不要緊,醫生說等麻醉劑藥效完全過去,就能問話……哎?金隊怎麼了?”

尚揚和薑雲起把金旭從車上抬下來,國保數人忙上前幫忙去,又請護士推擔架車來。

一陣人仰馬翻。

等醫生檢查過以後,說金旭的心跳和呼吸、生命體征都正常,臉上主要是外傷,和阮平交手時腦袋挨了一重拳,造成了輕微腦震蕩,但是也不嚴重,好好睡一覺就沒事了。

尚揚追問道:“那他為什麼叫不醒?和藥物沒關係嗎?”

醫生說:“體征都很正常,叫不醒的原因主要還是腦震蕩,藥物作用也是一少部分,二者巧合一起發生了,才造成他忽然昏迷。等醒了讓他大量喝水,能加快殘餘排出體外。”

金旭暫時留院觀察,醫院方麵半夜裡就接診了呂正光,當時就也接到了當地相關部門的通知,知道旅遊區發生了大事,當然也知道昏迷不醒的金旭是在“大事”中負了傷,特意安排了單間病房給這名警察。

“醫生都這麼說了,”薑雲起買了早點來,勸尚揚道,“彆緊張了,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反正你肯定要陪床,吃完就在這兒睡一會兒。”

尚揚看金旭還是不醒,當然還很擔心,有了醫生背書,比之剛才是放鬆了不少,能用平常語氣和薑雲起說話了,問他:“你呢,去做什麼?”

薑雲起道:“吳隊要審呂正光,我作為臥底小分隊唯一還活蹦亂跳的代表,當然要去旁聽下。”

他走了以後,尚揚勉強吃了一點東西,沒有胃口,坐在床邊看金旭,看著看著眼裡就蘊了一層淚,想起春節在醫院裡為他爸陪床的那段時日。

他心裡默認無堅不摧的兩人,他的父親和他的愛人,這兩個男的怎麼回事,平時好像一個賽亞人一個奧特曼,怎麼一個比一個不爭氣,一個學著一個來讓他難受。

把眼裡的水汽收了收,他拿出手機來,給媽媽發了消息,問:這兩天怎麼樣,我爸身體恢複得如何?

媽媽回:都好,等你回來,叫你爸翻跟頭給你瞧。

尚揚痛斥睡著的金旭:“我爸都能翻跟頭了,你輸了,你要輸了知道嗎。”

旁邊有陪床家屬的小床,他過去躺下,覺得不自在,又爬起來回這邊,握著金旭一隻手,趴在床邊打盹兒。

漫天銀河,星辰萬裡。

金旭和尚揚並肩坐在天台上,樓下是沉睡的公大校園。

“你是哭了嗎?”金旭看著眼前輪廓青澀的尚揚,穿著草綠色圓領T和迷彩褲,警校生獨特帥氣裡還有點少年模樣的可愛,留著全體公大男生統一的短寸頭,濃密的長睫毛上有些溼潤,像沾染了星光。●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想起來了,他剛剛對尚揚講了,考進大學前他最害怕的就是吃不飽,整天餓肚子。

尷尬,為什麼要講這些?尚揚這種沒見過人間疾苦的小孩,哪能聽得了這種事,這不就掉眼淚了?

尚揚卻道:“你什麼眼神,我才沒有哭。”

金旭心想,是在同情他嗎?他並不想要這種同情,他想要的明明是……

他靠近尚揚,在尚揚臉上%e5%90%bb了一下。

尚揚震驚地看他,臉上浮起憤怒並害羞的紅暈。

“你真好看。”他對睡在他上鋪四年的男孩說。

“你是不是有毛病?”尚揚手忙腳亂地跳起來,道,“我警告你,離我遠點啊!小心我揍死你!”

他握住尚揚的手,手上用力,將尚揚拉扯回來,尚揚滿臉通紅被他抱住,一雙杏仁眼睜得極大,嘴唇裡吐出毫無威懾力的恐嚇:“離我遠點,我真的要打死你……”

他咬住那開合的紅潤嘴唇,長驅直入地深%e5%90%bb著被他摟在懷裡的尚揚,尚揚輕輕掙紮著,但很快便接受了這一切,熱情回應他的親%e5%90%bb。

夏夜昆蟲鳴叫如同高亢激昂的交響曲。

天上的星星刹那間全都墜落,如閃電,亦如驟雨,傾盆落下,劈裡啪啦。

他做了那一年就想做的事,得到了那一年就想得到的幸福。

噔——

金旭豁然睜開眼睛,四周全是白色,在醫院?

他手腳一動,床邊睡著的尚揚馬上醒了,直起身,擔憂地觀察金旭。

金旭坐了起來,茫然地看尚揚英俊的臉,將將露出額頭的短發。

“你有哪兒不舒服嗎?”尚揚問他。

“?挺舒服的。”金旭終於回想起眼前的情況,他們正在西南偵辦邪教案。

他和尚揚已經戀愛了幾個月。他們早已長大了。

尚揚看他表情實在古怪,摸他額頭,道:“你沒事吧?”

他捉到尚揚的手,溫暖真實的觸?感,讓他心裡瞬間感到踏實,說:“沒事。我怎麼了?”

他掀了被子下地,尚揚忙要扶他,他好笑道:“做什麼?你老公有這麼弱雞嗎?”

尚揚看他行動自如,臉色也如常,好像沒什麼事,也不好意思再說自己剛才擔心地直掉眼淚,板著臉道:“不要臭貧,再敢二話不說就昏倒,我……小心我揍死你。”

金旭一怔。

“我找醫生再給你看看。”尚揚還是不放心,出去請了醫生來。

等醫生說沒事了,尚揚才總算暫時鬆了口氣,告訴金旭,吳楣在審呂正光。

金旭活動著身體,腦子也漸漸活絡起來,覺得狀態回來了,說:“我也去看看。”

尚揚卻道:“你腦震蕩,哪兒也彆去。多喝點水,再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