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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你好,長點眼色。”

這老家夥,騙人融資,拉人入教,還想拉皮條。

但尚揚想,呂總才四十歲上下,這年紀甭管誰,一句話提彆人副處,絕無可能。

他想起呂總手上的婚戒,頓悟了,是哪家的女婿,打著老丈人名號在外麵胡作非為呢吧。

他正琢磨,又一聲清脆鈴響。

去膜拜龍嬋的已經換了人。尚揚看了一眼,發現不太對勁。

跪在圓台邊上的人,手攀上了龍嬋的小腿。

周圍也不太尋常。

尚揚回頭一看,隔了兩桌,是那對於姓夫妻。

兩人正握著手,雙目發直,望著半空,像看到了什麼,臉上浮起笑容,妻子抬手,口中呢喃著一個名字,像是個男孩的名字。

他們隔壁那桌,是位老嫗和中年男人,兩人都跪在地上,以頭搶地,念經一樣不停說著什麼,沉迷於一個外人進入不了的世界。

許多人在做奇怪的事。

有的跳舞,唱歌,有的人在接%e5%90%bb,甚至就地脫掉了衣物。

其他還坐在位子上的人,表情也各有所異,表情迷茫,眼神混沌,有的已然表現出了癲狂和亢奮的先兆。

剛才那杯酒,裡麵有致幻劑……尚揚能想到的隻有這一種可能。

黃利國看了尚揚一眼,對他露出一個古怪的笑,說:“原來你沒喝。孔躍和你說過嗎,違反遊戲規則的人,會被懲罰。”

尚揚看他的眼神發木,知道這老家夥也喝了那酒,並且開始上頭,擔心他會吵鬨起來,吸引更多人注意到自己就更麻煩了。

“我現在就喝。”尚揚做出一副害怕的樣子,端起那杯,一口飲儘了液體,還向黃利國展示空杯子。

黃利國點了點頭。

尚揚立刻膽怯地起身,仿佛因為害怕而要去找孔躍做靠山。

那口酒被他壓在舌下,他想找機會吐掉。

這聚集了上百人的天台,已經徹底亂了套。

他剛走幾步,就被人攔住,那女孩哈哈笑著,一股怪力,把他推進後麵數個年輕人之中,他記得這些人,在資料上,是一群二代。

數人圍著要與他跳舞,他隻好跟著跳了幾下,心慌地發現,他有點轉了向,找不到孔躍在哪兒了。

幾個青年男女跳著圓圈舞,幾圈後散開,三三兩兩不拘男女地舌%e5%90%bb,繼而動作越發不堪。

尚揚被他們嚇得滿頭是汗,連連後退。

清醒的服務生們冷靜地站在邊上,仿佛無處不在,尚揚越是緊張,越是感覺他們都在注視著自己,根本找不到機會吐掉這口摻了東西的酒。

薑雲起呢?他應該在這裡,他怎麼樣了?會不會也陷入了這種局麵裡?

旁邊一隻手朝他伸過來,他條件反射地格開,腿即將踢出時及時刹住,要忍住,忍住……現在暴露的話,還會害了薑雲起。

那人被一招格開,立即換了另隻手來,抓住他的腰側,稍一用力,把他勾到了身前。

尚揚:“……”

他被%e5%90%bb住,嘴唇開合,那口酒被對方汲取去了。

第90章

月亮淡淡地躲在淺雲之後。

“你……”尚揚仍與對方嘴唇相抵,含混不清地吐出一個字,足以表達他此時的震驚。

對方用力%e5%90%bb了他一下,鬆開環在他腰上的手,並在他%e8%83%b8口重重一推。

他猝不及防,向後摔倒,仰麵跌在潔白的絲緞地毯上。

立即便有服務生過來將他扶起,他還有點暈頭轉向,麵前仍是混亂的人群,剛才與他接%e5%90%bb的人已然消匿不見,隱去了行蹤。

他的眼睛並沒有看清楚對方,但他知道那是誰,嘴唇的觸?感以及那熟悉的氣息。

怎麼混進來的?又藏到哪裡去了?

這裡亂七八糟,可也沒有能藏身的地方,平台開闊,一覽無餘,最安全的辦法是混在人群裡,和這群瘋子一起發瘋,就像也喝下了致幻劑一樣。

等等,那口摻了致幻劑的酒……被對方喝了嗎?

尚揚從剛才起,就總覺得有服務生在盯著他看,現在也知道了,這並不是他的錯覺。

把他扶起的那名服務生,強硬地拖著他,把他帶回了他原本的位子,不客氣地將他按在了座椅上。全程都沒有與他說話,像把他當成一件被托運的物品。

孔躍已經回到了桌邊,歪坐在那裡,精神不太好的樣子。他也喝過那杯酒。

尚揚儘力做出一種不正常的緊張狀態,道:“躍哥,他們怎麼了?這裡很奇怪,我不是太舒服。”

孔躍輕描淡寫地答道:“隨便玩玩。不是說不讓你隨便走動嗎,去哪了?”

尚揚道:“想去找你,沒找到。呂總走了嗎?”

“嗯。”孔躍坐在那裡的姿勢像被抽走了骨頭,說話也有氣無力,道,“你不舒服嗎?怎麼不舒服?”

尚揚胡說道:“就是頭暈,躍哥你彆蹦蹦跳跳,你又不是兔子,坐下好好說話。”

孔躍哈哈大笑,說:“好,不跳不跳。”

尚揚一邊裝著不正常的樣子,與不正常的孔躍說話,一邊試圖在人群中找到薑雲起和金旭,這麼一會兒工夫,這天台像是一部R級片的現場。

“等幾分鐘,帶你彆處玩,有你舒服的時候。”孔躍說了句暗示性的下流話。

尚揚現在也不配合接他這種茬,沒必要,對一個致幻劑上頭的瘋子。

“剛才龍小姐為什麼那樣?像搞什麼封建迷信活動。”尚揚道,“你們信的是什麼神?”

孔躍道:“不知道,我不信,狗屁神,沒有神。”

尚揚:“……”

不知道是什麼致幻劑,每個人在使用後出現的情況都不一樣,有的就是神經徹底鬆弛忘了自己姓甚名誰,平時還時刻用文明約束自己,現在就不管不顧,隨意解放起天性。

那對失孤夫妻應當是在幻覺裡,見到了死去的兒子。

有些頂禮膜拜的,應該是看到了自己臆想中的“神跡”。

孔躍的情況,更像是喝大了,兩眼發直,說話也有點大舌頭,不像平時那樣愛賣弄自己,某種角度說,反而更真實了一些。

“迷信是很可笑的,”孔躍道,“有的人信了一輩子鬼鬼神神,最後死在去拜神的路上,說出來讓人笑掉大牙。”

尚揚心不在焉地聽他說“醉話”,盤算著趁機打聽些秘密才好,隨口應了句:“你說的是誰啊?”

孔躍道:“我老婆,我嶽父,上山拜廟,廟還沒到,人沒了。”

尚揚一怔,謹慎地觀察他,確定他現在是真的不太清醒,才又問:“是在山路上出了車禍嗎?”

孔躍道:“誰知道,反正人死了,骨頭都燒剩得沒幾塊。”

尚揚聽金旭講過那場車禍留在卷宗裡的經過,山路翻車,墜入崖底,父親把女兒從車裡推了出去,車被燒得隻剩框架,車裡的父親可想而知,女兒雖然被推出車外,但撞到了頭,救治不及時,最後還是不幸離世。

“留下這麼大的集團。”尚揚道,“哥,你命真好。”

孔躍道:“不好,什麼也得不到,都是替彆人作嫁衣裳。”

尚揚心說看不出你還有點悲觀主義,道:“怎麼會,我看你現在也很好。是龍小姐擠了你的位置嗎,還是黃利國?你們是不是關係不太好啊?”

孔躍道:“不關他倆的事。”

藥物效應越來越強烈,他已經坐不住了,脖子撐不住腦袋一樣軟掛在那裡,白色半麵具還戴在臉上,這畫麵說不出的詭異。

他就那麼歪著頭,對尚揚道:“小尚,我說的是你。”

尚揚:“?”

兩名服務生走過來,一左一右將他攙扶起來,他不知發生了什麼,又即將發生什麼,配合地裝作腿軟站不穩,被這兩人扶著。

“玩去吧。”孔躍歪著脖子,身體紋絲不動,隻嘴巴一張一合,說道,“聽呂總的話,其實比跟著我強。”▲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尚揚:“……”

他被兩名服務生半攙扶半拖著離開這裡,一路出去,帶進了電梯。

心裡就隻有一個大大的臟字,一種植物。

如果他真就是一個搞社科調研的普通人……

孔躍在船上見色起意,挑撥他和對象保安哥分了手,又因為孔躍和龍嬋鬥氣,決定帶他來參加邪教露天群交趴體,誘騙他喝下致幻劑,八成孔躍原本想趁機讓他儘一儘被包養的義務,沒想到半路殺出來更有權勢的呂總,孔躍這廝轉手就把他送給了呂總。

這幫人都是什麼禽獸不如的東西?

越發混亂的天台上。

孔躍仍歪坐在那裡,不動也不說話,眼睛看到黃利國與龍嬋,黃利國正在占龍嬋便宜,沒有使用致幻劑的龍嬋滿臉嫌惡,把黃利國踢翻在地,卻被黃利國一把抓住了赤著的腳。

孔躍忽然覺得很反胃,閉上了眼睛。

離他較遠的後方一張桌子旁。

兩個男人擠在一起嘰嘰咕咕,親熱地說著悄悄話,打情罵俏著正得趣。

巡視的服務生們看到這對基佬,也視若無睹,就是下一秒啪了起來,在這場合裡也很正常。

“鬆手,我胳膊馬上要脫臼了。”戴著麵具的薑雲起笑嘻嘻地說著很痛的話。

“我看是你腦子脫臼了,”同樣戴麵具的金旭,含情脈脈地說,“你最好跟我解釋清楚,你是不是故意把他卷進來。”

薑雲起道:“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這都亂套了。”

金旭道:“正好趁亂弄死你,回頭給你報殉職。”

“彆搞我了大哥,”薑雲起提醒道,“沒看到嗎?他剛才被帶走了,你去救他不好嗎?”

金旭卻說:“他不用我救,這幫人身上沒槍,三五個不是他的對手。”

他說著,手上鬆了力道,當然沒真想把薑雲起手腕擰斷。

薑雲起輕鬆不少,抓緊時間,快速解釋道:“我不是故意把你老婆卷進來,孔躍那天會上船,我事先也不知道,孔躍會因為他像虞真而纏上他,我更是沒想到。”

金旭冷笑道:“你發現以後,就該第一時間把他趕遠點,你敢說你沒有順水推舟?彆把我當傻子。”

薑雲起:“……”

他是沒有故意想讓尚揚卷進這樁案件中,但他意外發現孔躍在刻意接近尚揚時,他選擇了緘默,甚至可能樂見其成。

“這賬以後再算。”金旭道,“你的任務是什麼?保密原則我懂,跟我說能說的,我來給你打配合。”

有服務生巡視過來。

薑雲起立馬往金旭肩上一倒,並發出奇怪的聲音。

金旭:“……”

服務生視若無睹地看了他倆一眼,走了。

薑雲起低聲道:“我懷疑虞真和阮平會來做掉龍嬋。”

金旭道:“殺自己的情婦?”

薑雲起輕輕搖頭,說:“龍嬋是我們的線人,可能暴露了。”

電梯停下,打開的門外,鋪著赤色的地毯,正對麵的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