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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航當出氣筒,當眾給了他難看。閆航也好脾氣地忍了。

這事過後,安然有點被他感動到,兩人就談起了戀愛。

從大一下學期末在一起,到現在已經有一年半多了,到這學期開學,兩個人才搬出去同居。

“他們正式戀愛以後,閆航和以前比,有什麼變化嗎?”尚揚問道。

他想的是,這種“老實人”追姑娘的戲碼,追上之前和追上以後,行動和態度上往往會有較大落差。

很多男的追女孩的時候,完全就是%e8%88%94狗,什麼卑微的事都做得出來,等追到手,就裝不了幾天,很快就會露出真麵目。

其中有那小肚雞腸的,還會認為自己追求女孩時受了“委屈”,等在一起後,還會惡意地向女友清算,嘴上不說是為了報複,隻是橫挑鼻子豎挑眼地,指責女友身上有這樣那樣的毛病,妄圖通過打壓女友的自信心,發泄自己當%e8%88%94狗時的負麵情緒。

這種統統可以歸為無意識的PUA。現實生活中很常見。

女友安然的閨蜜卻說:“沒變化,他對安然還是那樣,我們宿舍人都覺得安然眼光很好,當時追她的男生很多,條件都不差,論起來閆航真不是最出挑的,結果好上了以後,閆航讓我們都很意外,他幾乎就是模範男友。”

金旭道:“怎麼個模範法?”

閨蜜道:“就是……他把安然寵得像個寶寶,夏天怕她曬著,走一路就能給她撐一路遮陽傘,冬天怕她凍著,身上總是揣著好幾貼暖貼備用,生理期都不用提醒,一早就給她準備好紅糖薑茶,怕涼了還裝在保溫杯裡……”

這年紀的很多小女孩,都把這種“寵”當做挑男友的黃金準則,沒準宿舍裡聊過多少次,都很羨慕安然找到了這樣的男朋友。

這閨蜜現在不太緊張了,也是個活潑女孩,叭叭地講了一大串這種“甜寵”事跡。

尚揚&金旭:“……”

兩個人頭頂上仿佛在冒出無形彈幕:就這???

最後還是班主任同也聽不下去,打斷道:“這算什麼寵?你們小女孩能不能清醒一點?都是直立行走的成年人了!要互相尊重對方的獨立人格,在戀愛裡各自成就更多彩的人生……現在那些甜寵文甜寵劇裡的工業糖精,把你們都給毒傻了。”

女孩訥訥了數秒,小聲道:“老師,你還是想想,為什麼你三十多了還單身。”

班主任:“……”

“彆說廢話。”金旭道。

他始終冷冰冰,還帶了點痞氣,看起來既冷漠又不好惹,當事人們總是會比較怕他。

那女孩當即不敢再那麼隨意。

接著又換了尚揚來唱紅臉,溫聲道:“據我們所知,安然和閆航都曾經是電影社團的成員,閆航是柏圖腦殘粉這件事,應該很多人都知道。”

女孩點點頭,表示自己也知道此事。

“那安然呢?”尚揚道,“她對柏圖什麼觀感?對於閆航追星這事,她有沒有表達過什麼看法?”

女孩道:“柏圖是全民男神,我們寢室都喜歡他,安然也喜歡,但肯定到不了閆航那種程度。”

金旭劃出了重點:“尚警官的意思是說,自己男朋友如此熱烈地喜歡一個男明星,安然沒表達過什麼不滿嗎?”

女孩:“……”

班主任道:“想到了什麼,都要和警察說明白。”

“也不是什麼大事,”女孩有些尷尬地說,“閆航以前追安然的時候,我們宿舍人都不太讚成安然選他,有一方麵的原因,就是他追柏圖追得太瘋了,很像……像個gay。當然後來知道了,他肯定不是,他就是個純直男。”

尚揚和班主任都在所難免的露出一點點尷尬。

金旭還是冷冰冰的樣子,提出了疑問:“你們怎麼知道他肯定不是gay的?”

女孩臉紅得要命,很小聲地說了一句話。

意思是安然曾經對她透露過一些閨房話,閆航對安然的少女胴體給出了極為直男的反應,那反應相當劇烈而直接。

尚揚和班主任紛紛把視線轉到一旁去,聽年輕女孩嘴裡說出這個,太尷尬了!

金旭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行吧。”

問完話以後,那女生先走了,兩名公安也向班主任告彆出來,走在校園裡。

尚揚給曲燎原發消息問他進度,曲燎原簡短地回複讓再等一會兒。

北風凜冽,金旭和尚揚便先回到了車上,打開暖風先暖和一下。

這一路走出來,尚揚被風吹得夠嗆,忍不住揉搓冰了的耳朵,想抓緊時間和金旭聊聊新鮮出爐的發現,道:“金警官,你怎麼看?”

金警官正看著他,輕聲回了句:“尚警官,你的耳垂很好看,我很喜歡。”

尚揚:“……”

他把手放下,兩隻耳朵紅彤彤。

剛才安然的閨蜜說過的那句話,讓他聽到這句話的心理活動變得古怪,先前隻覺得金旭在撩他,現在再聽這種話,就聽出了點色情的意思。

他沒和彆人有過過分親密的接觸,就記著酒後和金旭接了%e5%90%bb,最後竟還是他單方麵的誤會。但終究不是小孩子,對於那方麵的事,既了解,又談不上很了解。這時候意識到了,也是既有點期待,又有點抗拒。

沒下班呢!在想什麼?

他強行把話題拉回來,道:“安然好像是有點不對勁,你是不是早就這麼覺得了?”

金旭也收回看他的視線,正經回答道:“昨天在他們那出租房裡,她表現得過於積極。你我向閆航問話,閆航一聽是柏圖的事,剛開始緊張得說話都打磕巴,這時候安然洗了水果送上來,當時我就覺得她不像是要招待咱們倆,倒更像是過來安撫閆航。”

尚揚也回憶了下,說:“她送來水果後,好像大部分問題就都是她在回答,閆航幾乎沒怎麼說過話了。”

“還有,我發現他倆可能養了貓以後,閆航說貓在睡覺,”金旭道,“是安然主動提議,問我想不想去擼貓。”

這個細節,尚揚一點都沒留意到,能記得住,也是因為他當時沒想到金旭竟然真去擼了把人家的貓。

金旭道:“這給我一種感覺,她想讓警察親眼看到,他們倆確實養了貓。”

尚揚道:“如果想讓警察知道他們養了貓,直接在客廳裡擺一些貓玩具,或者乾脆讓貓在客廳外麵玩,不是更直接嗎?”

“假如這兩個人真的就是恐嚇柏圖的案犯,那麼有兩種可能,”金旭道,“一種是,他們沒想到警察能這麼快查到閆航,在我和你突然到訪的時候,再突兀地把貓從裡麵抱出來,會顯得太刻意。另一種是,犯罪心理玩得很溜,你想想,一進門就看到他們養了貓,和最後無意中才知道對方養了貓,這兩種認知在心理上形成的暗示程度是不一樣的。不過我比較傾向於第一種,他們沒想到警察動作會這麼快,也許根本就沒想到柏圖居然真的會報警。”

尚揚順著他的結論一想,道:“在你我上門問話以後,他們惱羞成怒,馬上實施了又一次恐嚇,所以這次和前麵那幾次比起來才更加過激,直接選擇了柏圖的家門口,恐嚇的程度大大升級。”

“也像是對警察的挑釁。”金旭道,“當然這個推論,要建立在他倆是犯案人的基礎上,我們還沒有證據。昨天案發時間,閆航有不在場證明,監控裡那是個男的,不可能是安然。”

尚揚大膽推理道:“他們會不會還有第三個共犯?”

金旭道:“這類型的恐嚇案,犯案人員多半是有心理問題的,因此很少是多人參與,實話說兩個人都有點多。”#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兩個年輕人的關係也有點古怪。”尚揚道,“我剛才聽那位老師講下來,安然的轉變太大了,我總覺得不是戀愛腦那麼簡單,可好像也不是常見的被男友PUA。”

金旭道:“正因為不常見,所以才更可能難以防範。”

尚揚:“?你意思是,你還是認為安然被PUA了嗎?”

金旭道:“PUA不是隻有常見的那一種表現形式,班主任老師也說了,安然有一種奇怪的,要為閆航奉獻自己的意識,一個人無端端地想為另一個特定的人奉獻自己,你覺得這像什麼?”

尚揚想了想,道:“邪教?狂熱追星?”

金旭道:“差不多,兩者之間的共通點,是被洗腦而不自知。正常的宗教信仰以及普通的追星活動,都建立在自己知道確實自己在做什麼的基礎上。我們信仰共產主義,但並不是把偉人說過的話全都奉為圭臬,要去偽存真,明辨是非。被洗腦的人已經失去了這種能力,安然的舉動就是如此,一個全省高考前三甲的學霸,因為戀愛放棄了學業,放棄了自我實現的萬種可能,她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這真不是戀愛腦三個字就能概括的離譜行為。”

尚揚:“……”

“可是,”尚揚道,“閆航隻是個普通大學生,他會有這種給女友洗腦的能力嗎?假設這是真的,安然也被洗得太徹底了。”

安然的情況,和常見的PUA確實不太一樣。

金旭道:“這都是瞎猜,我們今天得抽個時間,務必單獨見一見安然。”

說話間,曲燎原終於回來了,一路跑過來上了車。

“怎麼去了這麼久?”尚揚道,“你把閆航所有的同學問了個遍嗎?”

曲燎原滿臉興奮,是有了重大發現,說:“沒有!就問了兩個同組參加專業比賽的。你們猜我發現了什麼?昨天實驗室的監控,很可能有問題的!”

金旭和尚揚同時一凜,現在一個關鍵問題,就是實驗室的監控,讓閆航有了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第39章

如果能推翻案發時實驗室監控的真實性,那麼閆航的不在場證明自然就不攻自破。

“我和那兩個同學聊天,起初他們都表示閆航人不錯,”曲燎原道,“後來聊到做實驗的事,他們倆無意中提起,他們院係有個規定,本科生的實驗時長會計入學分,但其實有的實驗出結果很快,根本不需要在實驗室裡耗那麼長時間,人都有惰性,這幫工科學生為了湊夠學分需要的時長,耍了個小聰明,在實驗室內外的幾個攝像頭上動了手腳。”

金旭懂了,道:“移花接木,用前幾天來做實驗的視頻,覆蓋當天的真實監控。”

曲燎原道:“對!實驗室外麵那倆攝像頭純粹是順手動了動,主要是在實驗室內部的攝像頭上做了點手腳,這對他們這專業的學生來說太簡單了。據說是因為係裡有的老師會不定期查看實驗室裡的監控,確定學生沒有偷懶。閆航的老師並沒有這習慣,可是這個貓膩,常去實驗室的這幫學生私底下都知道。假如閆航有心想糊弄警察,輕而易舉就能做到。”

“那還等什麼?”尚揚道,“走,去學校保衛科,重新看一下監控視頻。”

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