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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幾百上千的日料店不少,這種價位的店,一般肯定是用山葵芥末了。”

“恐嚇信的剪字,怎麼會沾上這種東西?”金旭道,“除了這個,還有其他痕跡嗎?”

曲燎原道:“沒有了。你們不是查黑粉嗎,查得怎麼樣了?”

尚揚簡單把和閆航相關的線索講了一遍。

曲燎原道:“聽起來,這學生的嫌疑好像不是很大。那個莊文理呢?”

“去上海了,晚上回京。”尚揚道。

“嫌疑人日常能接觸到山葵芥末,很可能這種調料是他生活裡常見的東西,不然不會謹小慎微得什麼線索都沒留下,偏偏不小心沾到了這個。”金旭道。

“閆航是普通大學生,消費不起那麼貴的日料。但莊文理是富二代,他去吃這種死貴的日料店,打包回家或者是彆的什麼原因,導致wasabi灑在了桌上,剪字做恐嚇信的時候,沒注意字的背麵沾到了汙跡,這個邏輯合理嗎?”曲燎原猜測道。

“合理是合理,可是不能以結果反推導過程,先預設莊文理是凶嫌,為了證明這點去做邏輯題,這會讓判斷失去客觀性。”尚揚道,“在沒有證據之前,嫌疑人的嫌疑度應該是一樣的。”

金旭:“……”

曲燎原已經佩服起來了,說:“尚主任,你這話說得太專業啦!”

尚揚道:“不是我說的。”

曲燎原:“那是?”

金旭玩味地看著尚揚。

尚揚本來想隨便誇這人一兩句,見狀不想了,道:“不是魯迅就是愛因斯坦,不記得了。”

三人吃了頓簡單的午飯,商議下午到晚上的安排。

金旭提議是再去一次柏圖工作室,恐嚇信和物品都是直接寄送到或是直接放置在那裡,監控固然是沒拍到嫌疑人,昨天他去了一次,工作室裡沒有明顯不對勁的人員。

可是嫌疑人既然對工作室有一定程度的熟悉,就還是不能完全排除內部人員作案的可能。

曲燎原忍不住八卦:“你就隻見到男神的經紀人了?沒見到合夥人?”

金旭道:“合夥人沒在。經紀人範小姐說,他不常去工作室,還沒有柏圖去得多。”

尚揚疑惑道:“正常來說,不是應該柏圖主幕前,合夥人負責幕後經營嗎?工作室的運營應該多半是合夥人去搞才對。”

“倒也不見得是他不管事,”金旭道,“範小姐提了一兩句,說那位梁總除了是柏圖工作室的老板,還有投資其他產業,平時就很忙。”

曲燎原道:“昨天晚上回去,我上網查了查,才發現柏圖工作室的合夥人居然是梁璽,梁璽你們知道嗎?哎,你們看到他照片可能就想起來了……”

他打開手機搜索照片,說:“梁璽以前也是藝人,沒有柏圖男神紅,業務能力也一般,唱歌都是假唱,演戲也演得稀爛,經常在綜藝節目裡出現,五六年前轉型幕後當了製作人還是製片人,反正不當藝人了。”

他把照片給尚揚和金旭看。

金旭卻道:“昨天我也搜過了,我不認識,沒看過他的節目。”

尚揚倒是有一點印象,說了個早已停播的綜藝節目,道:“我媽那時候還挺喜歡他。”

“他真和柏圖是那種關係嗎?”曲燎原既是八卦,又是分享他的發現,道,“我在豆瓣上看很多人都說,柏圖是被梁璽坑了,以前他的公司是大公司,梁璽忽悠他解約,出來搞了這個工作室,說是合夥人,其實就是他打工替梁璽賺錢,這幾年拍的片子票房都不行,有人爆料說他和梁璽關係也越來越不好,隻不過錢都被梁璽攥著,他也沒辦法,隻能湊合演演戲這樣。”

尚揚感覺不是太可信,說:“豆瓣假爆料也很多。”

金旭道:“如果我猜的沒錯,他倆是那種關係,那這事也可以是另一種解釋——柏圖和對象一起開公司,對象管錢,他隻管演戲,賺了虧了反正都是一家人,沒分得那麼清楚。”

尚揚表示認同,道:“有這可能。爆料把柏圖說得像個傻白甜的金絲雀,咱們都見過柏圖,他情緒自控力很強,人生閱曆比一般同齡人還要豐富不少,不大可能會被梁璽騙了還幫著數錢。”

“柏圖工作室的氛圍很好,團隊之間彼此信任,狀態非常積極向上,老板之間不和睦,公司是不可能有這樣的環境的。”金旭道,“所以昨天去了一趟工作室,我就排除了對他合夥人的猜疑,這兩個人關係挺好,至少沒有利益糾紛,梁璽沒必要這麼整柏圖。”

曲燎原道:“那如果是感情出了問題呢?吵架了,梁璽氣不過,要嚇一嚇柏圖。”

金旭道:“柏圖應該很喜歡小動物,為了嚇唬他就用貓血刀片,有點過頭。把死老鼠寄到自己也出資共有的工作室去,除非這人有病。”

“我們還是再去工作室一趟,看一看。”尚揚道,“反正莊文理晚上才回來,他回來之前,我們也沒彆的線索可查了。”

他去買了單,三人小分隊再度出發,去昨天金旭獨自去過一次的柏圖工作室。

半路上,尚揚接到一通陌生號碼的來電。

接起來,那邊響起的卻是柏圖的聲音:“尚警官,請問你現在方便嗎?”

尚揚敏銳地察覺到他聲音有些異樣,問:“你是不是又收到什麼了?保持原樣彆動它。我們正趕去你的工作室。”

“不是,”柏圖道,“這次放在了我家門口。”

第32章

三名警察半路轉了彎,不再去柏圖工作室,但也沒有直接去柏圖家裡。

原因是這次放在柏圖門口的恐嚇物品有點特殊。

某寵物醫院。

柏圖戴了帽子和口罩,把臉遮擋得很嚴實,身材和氣質藏不起來,金旭等三人一上樓,就看到了獨自等在手術室外的男神。

“對不起,沒能按尚警官的叮囑讓證物保持原樣。”柏圖歉疚地解釋道,“事發突然,我來不及多想,就怕晚一步它會沒命。”

他露在口罩上方的雙眼有些發紅,不知道是著急還是憤怒,也或許是二者都有。

今天他在家裡休息,有人按了門鈴,他開門看時外麵卻沒人,門外放著一個紙箱。

裡麵是一隻渾身血的貓,貓爪和耳朵被剪開,嘴巴四周有灼燒傷,渾身發著抖,還活著。

尚揚養狗多年,每次聽這種虐貓虐狗的事,心裡都無比難受,當下深呼吸了數次。

曲燎原也一臉不忍卒聽,道:“等抓到那變態,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你一個人住嗎?家裡還有沒有彆人?”金旭問柏圖,“那個裝小貓的紙箱,是留在家裡還是帶過來了?”

柏圖道:“家裡沒人。我不太敢把貓拿出來,是直接端著紙箱來的,現在紙箱在我車裡,到現在為止,隻有我自己碰過,不知道有沒有破壞掉線索。”

金旭點點頭,這狀況也是情非得已,道:“現在能帶我們去看看嗎?另外,還得去你家走一趟。”

“可以,辛苦你們了。”柏圖道,“我的助理應該快到了,這裡就交給他。”

因為不放心這小貓,剛才他就電話叫了助理過來看著。

到了外麵,柏圖打開自己車的後備箱,露出一個被血染紅了半邊底部的紙箱。

尚揚隻看了一眼,便讓到一旁去。

曲燎原皺著眉,拿出手套戴上,問金旭道:“我帶走,拿到分局去檢查下?”

箱子上留了什麼,肉眼也看不出,還是得交給技術部門。

金旭道:“行,那你去吧。”

曲燎原拿了那箱子,利落地走了,他開了特斯拉來的。

“柏先生,你還好嗎?”尚揚注意到柏圖好像不太舒服。

金旭也朝柏圖看過去。

柏圖有些頭暈,擺手拒絕了尚揚想來扶他的動作,道:“不要緊,有點低血糖。”

尚揚道:“你不會是還沒吃午飯吧?”→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柏圖說:“新戲快要開機了,進組前是要節食的。”

他這狀態再開車也不安全,索性把車暫時留在這裡,讓助理幫他開回去,他則上了兩位警察開來的車,帶二人去他家。

金旭開車,尚揚陪柏圖坐在後排。

尚揚問了剛才就想問的問題:“醫生怎麼說?那小貓有生命危險嗎?”

柏圖擰著眉頭,答道:“沒有致命傷,就是一定會留下殘疾。它是隻流浪貓,很瘦,可是醫生說它如果不是被……本來應該一隻很健康活潑的小貓。”

說到後麵,他語調裡帶了氣聲,道:“平白無故,怎麼要受這種無妄之災。”

尚揚察覺到,男神和第一次見麵時不太一樣。

初次見麵時,他一直很禮貌,即使是說自己對於被恐嚇的事感到焦慮,也是用輕輕慢慢的很克製的語氣。

大概就如金旭所說,這位童星出身的著名演員,習慣了壓抑自己的真實情緒,時時刻刻都要像個男神的樣子。

但現在他情緒十分不穩定,從剛才就是這樣,如果不是在公共場合,麵前沒有警察,尚揚甚至覺得他馬上就要撐不住哭出來。

任誰被這種變態騷擾了兩個多月,恐怕都很難還保持平靜。

除了親眼看到被虐動物的毛骨悚然以外,柏圖多半還是會有點自責,認為這隻無辜的流浪小貓之所以會被搞成這樣,是被他所連累。

“這不是你的錯。”尚揚輕聲安慰他,說,“該被譴責、該接受懲罰的,是那個變態。你隻是倒黴,才被這變態糾纏騷擾,你是受害者。”

柏圖點了下頭,說:“確實是,我一直就是個運氣不好的倒黴鬼。”

尚揚聽出他的悲觀來,像是在說這件事,又好像不僅僅是說這件事。藝術家也許都會過於敏[gǎn]?

金旭從後視鏡裡謹慎地觀察著後排兩人的互動和交流。

尚揚感覺他不懷好意,便做了個警告的表情。

金旭卻對他露出一個“做得很好”的點讚眼神。

他明白了,金旭是在表揚他獲得了當事人一定程度的信任。

到柏圖家樓下,金旭把四下環境看了一圈,這是一處高檔小區,安保配置看起來相當可以,目之所及,監控應該是無死角,保安也在如常巡邏。

“這小區的物業費應該很貴吧。”金旭道。

尚揚也聽不出他是真的在問問題,還是在放嘲諷。

柏圖如實答道:“我不太清楚,這些費用都是阿姨去繳。”

金旭說:“保姆嗎?你不是說家裡沒彆人?”

“阿姨不住家,每天早上來一次,我不習慣家裡有外人。”柏圖頓了一頓,又道,“我不是一個人住,今天隻有我自己在。”

看來同住的,極大可能是那位合夥人梁璽。

尚揚有點好奇兩個男性是要怎麼生活,同時忽然擔心,金旭要是直接問人家家裡另外一個人是誰,雖然是為了辦案,但也會搞得大家都尷尬。

金旭卻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