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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顧金副局”這樣的場麵話。

他也都應著:“我們是老同學,當然要互相照顧。”

後麵再來就越說越離譜,栗傑拉著他,跟他說什麼“小金就是嘴笨,臉皮又薄……”之類的鬼話連篇。

嘴笨臉皮薄?誰?金旭嗎?

尚揚喝酒喝到上臉又上頭,腦子沒有嘴巴跑得快:“嗬,還有比他油腔滑調的人嗎?栗隊,你不要睜眼說瞎話了,當心我把你護短寫進報告裡。”

栗傑語重心長地與他小聲說著體己話:“你還是不了解他,要多溝通多了解,你看你們年齡也到了,早點穩定下來……”

尚揚聽得一頭霧水,伸手去扯栗傑的臉,道:“你不是栗傑吧?是不是我媽假扮的?”

栗傑:“……”

金旭過來按住尚揚,阻止他繼續禍害栗傑的臉皮。

“我就走開一下,你怎麼喝成這樣?”金旭難以置信道。

“你問我我問誰?”尚揚感覺腦子似乎清醒了一點,拍著金旭的肩,說,“白原公安隊伍裡的同事們,都對你太好了,每個人都來跟我說請我好好照顧你,他們對你真不錯。”

金旭:“……”

其他一眾同事假裝什麼都沒聽到,扭過頭去各自聊天喝酒。

尚揚的手搭在他肩上停住,說:“我也真心為你高興,你現在這樣,真的很好。”

這次參與偵破案件,讓他對金旭這個人產生了翻天覆地的全新認知,這認知從好奇到敬佩,最後甚至說得上還有了一點仰慕。

金旭道:“我怎麼好了?”

尚揚對他笑,努力調動著思維想把話說得更清楚,道:“你有自己真心喜歡的工作,還有一幫誌同道合的同事,關鍵是你自己,你是個純粹的人,沒有什麼能再傷害到你。金……金旭,我真的為你感到高興,我太高興了。”

金旭:“……”

他們從未聊過與鹿鳴鎮中學有關的種種。

那天訊問過嫌疑人,尚揚也沒有來問過金旭,嫌疑人那句侮辱他的話到底什麼意思。

當時他就想過,尚揚一定是已然知道了些什麼,隻是小心裝作不知道。

因為他沒有聊,尚揚一定知道他不想再被提起,於是依舊裝作不知道。

深夜,慶功宴結束,眾人散了各自回家。

尚揚和栗傑兩人都喝得有點大,勾肩搭背,但說著雞同鴨講的話,在分局家屬院的樓下道彆。

“栗隊,回見了您內。”尚揚道。

“叫什麼栗隊?叫師父!”栗傑已經走開了,還回頭喝了這麼一句。

“想當師父還不容易?”尚揚與金旭一起上著樓,說,“下了班兼職開滴滴,人人都叫他師傅。”

金旭:“……”

他開家門的時候,尚揚忽從他身後貼在他背上,一副沒見過用鑰匙開門的模樣,盯著他手裡看。

“看什麼?”金旭道。

“沒看什麼,”尚揚道,“喝太多了,站不穩,靠靠你。”

金旭無語道:“你是醉了還是清醒的?”

尚揚道:“一陣一陣的。你倒是開門啊,等什麼呢?”

金旭把門開了,尚揚扶了把牆走進去,差點被門框絆倒,金旭想扶他,他自己站穩了,擺手示意沒事。

“睡一覺就好,彆管。”他說。

開了燈,客廳茶幾上,擺著一大束紮好了的鮮花。

金旭:“……這花?”

尚揚在沙發上重重坐下,兩腮酡紅,眼神有點發直,說:“今天路過無憂花店,進去買了把花。”

金旭想了下才想起來“無憂花店”是孫麗娜的店,臉色微沉,道:“你可彆再惹下什麼風流債。”

尚揚道:“想多了,真就是路過,她看見我了,我就進去打了聲招呼。”

頓了一頓,道:“她還向我打聽你了。這妹子真是顏狗啊。”

金旭:“……”

尚揚看他一眼,道:“你確實長得很帥,我不記得你以前有這麼帥。”

金旭:“……”

尚揚感到頭腦不太清醒,說:“我得睡覺了,不然撒起酒瘋來,那可太難看了。”

他慢慢站起來,看著旁邊並排的兩扇臥室門,一下想不起自己究竟是該睡在哪個門裡。

金旭道:“都行。”

尚揚便點頭:“哦,謝謝。”

他進了主臥裡,金旭在外麵一臉哭笑不得,想了想,又抬腳跟過去看了看。

尚揚橫著躺在了床上,一動也不動,像是睡著了。

金旭走進去,幫他把鞋子脫掉,拿了薄被想幫他蓋一下。

尚揚沒動,但睜開了眼睛,禮貌地說:“謝謝你。”

金旭:“……”

尚揚道:“我腦子很清醒,身體不受控製而已。”

金旭把被子搭在他身上,道:“睡吧。”

尚揚看著他的臉,若有所思。

金旭道:“有什麼需要?喝水嗎?”

“不喝水。”尚揚嚴肅地說,“你長得好他媽帥啊,本顏狗被你迷到了。”

金旭:“……”

尚揚忽伸手拉住他的衣領,把他拉低一些,仔細看他的五官,道:“你是不是整容了?”

“沒有。”金旭忍不住看他開合的嘴唇,道,“你……你真好看。”

尚揚有點苦惱地說:“我覺得我的鼻子不夠挺拔。”

金旭看他挺拔的鼻梁,道:“不要胡說,我看就剛剛好。”

尚揚欣然道:“謝謝。”

他拉著金旭的衣領,金旭俯著身,與他的距離已經很近了,不得不將手撐在他的身旁。

兩人的呼吸就這樣交錯在一起。

金旭的視線從尚揚的鼻子挪到他的嘴唇上。

尚揚慢慢閉上了眼睛。

金旭的呼吸急促,隻要再稍稍半寸,他就能%e5%90%bb到對方。

但尚揚的手也隨即鬆開了他的衣領。尚揚是睡著了。

金旭:“……”

最終他沒有繼續,把被子蓋好,關掉燈,出去時還帶上了房門。

夜晚過去,黎明到來。

金旭出門去上班時,醉酒的尚主任還沒醒。

日上三竿,尚揚頭痛欲裂地爬起來,太久沒喝這麼多,簡直是要命。

他睡在主臥床上?金旭睡了隔壁嗎?

等等……等等。

他腦海裡浮現出了昨晚的碎片式畫麵。

他躺在這張床上,揪著金旭的衣領把人拉低,兩人離得極近,嘴唇要碰到對方。

???

!!!

乾!發生了什麼?

親……親了嗎?

尚揚下意識摸了下自己的嘴唇,完全想不起來了。

倒是記得自己大放厥詞,對金旭嚷嚷著:“本顏狗欣賞你的美貌!”

這無疑是在老同學麵前社死,死得還很難看。

鬆山派出所。

金旭正與張誌明副所長商量工作分配,他想今天調個休。

“去辦點私事。”他有點不好意思地對張副所長道,“再不辦就來不及了。”

彆人不可能在白原待著不走,隻怕也就再留三兩天。

和張副所長商量妥當,手機裡有條微信消息進來。

金旭拿過來看了一眼,表情頓時一空。

尚揚:家裡有急事叫我回去,我臨時買了車票,列車已經出發,來不及當麵道彆,謝謝這次盛情招待,以後如果去了北京,記得聯係我這個老同學,到時請你吃飯。

還敢更官方嗎?金旭被活活氣笑了。

列車上,尚揚坐在窗邊的位子,斟詞酌句地發了那條告彆消息後,既尬又麻。`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為了避免難堪,他選擇了跑路。

手機一震,金旭回複了他。

金旭:好,很快就去,你等著。

—第一案·他來到我的城市—

(完)

第24章

一個多月後。

首都機場。

剛落地的尚揚在行李轉盤前等著拿行李,關掉手機的飛行模式,查看在天上的兩個小時有什麼新消息。

心情裡既有一點期待,又有一點迷茫。

這心情當然和工作無關。

前陣子去了趟西北,他與“關係不好”的大學同學金旭,既有了對方的手機號,也加了對方的微信。

到回來的前一夜,他因為撒酒瘋,覬覦金旭同學的美貌,疑似強行拉著金旭同學和自己親了嘴……必須要強調是“疑似”。

因為他真的不記得到底有沒有親。

從西北回來以後,金旭仍然主動通過微信和他保持著聯係,基本上都是發些無關痛癢的問候,講講日常公安工作,有時候也會開些玩笑,而尚揚就隻是有一搭沒一搭地回兩句毫無感情的對白,仿佛他就是一對一幫扶白原公安基層建設的官方發言人。

可是吧,又總有一種古怪的曖昧感縈繞在這個對話框裡。

他也想過問問金旭,究竟是親了?還是沒親?

可是金旭是這無事發生的態度,那他一旦問出口,場麵就會更加古怪。

假設事實是親了,金旭仍然這麼友好熱情,並且對那晚的事隻字不提——金副局,你不對勁。

假設沒親,那他問出這種問題,在金旭看來,他能是什麼意思呢?——“尚主任,你不對勁。”

反正一定是有哪裡不對勁。

如果對方不是金旭,是另外彆的哪個男生,他想他也不至於如此糾結,可能都不會在第二天酒醒後選擇逃跑,換成是彆人,就算他真親了又有什麼關係?

關鍵就在於,他和金旭根本就還沒有建立起男生之間親密無隙的正常友誼。

在他單方麵對人家金旭燃起欣賞、敬佩、仰慕之情的時候,由於自己酒後無品失了德行,兩人的關係半路急轉彎,朝著另一個親密方向疾衝過去。

這?怎麼能行?

他懷著複雜的心緒,站在行李轉盤前,把積壓的消息翻了翻。

有研究所領導發來的,和工作相關的信息。

有他媽告訴他,說狗狗今天拉的粑粑正常,腸胃炎應該好了。那狗原本是尚揚的狗,但他一直出差,多數時候都是他媽在養。

還有袁丁,問他是不是今天回京,北京天氣冷,要多穿兩件衣服。袁丁實習期滿,已經不再跟著尚揚,而是調去了其他部門,是袁丁自己向上麵申請,說想去一線。

沒有金旭發來的消息。

過去的這半個月,尚揚在江浙出差。

算起來已經有兩天時間,金旭沒找他說過閒話了。

他又向下翻了翻,還有幾條廣告,而後,手指停住。

一位前幾年認識的朋友,說有件私事想找他幫忙。

從機場回單位的路上,他把該回的消息都回複完,最後給這位朋友回了電話。

對方講了一件讓他感到很意外的事。

下午近六點,處理完了回到單位後的一些雜事,尚揚收拾好東西,出門下班。

隆冬時節,天黑得很早,還不到六點就已經和夜裡一樣,北風呼嘯,他把羽絨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