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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麗娜還有其他反常嗎?”金旭問道。

“這……”張誌明道,“一提起劉衛東,她的表情就特彆不自然,我當時以為,她是不想讓人知道她跟劉衛東有男女關係。”

尚揚說:“她和劉衛東都是單身,如果真的是戀愛關係,也沒必要遮遮掩掩。”

張誌明介紹說:“是這麼個情況,孫麗娜的前夫是個有錢商人,男方出軌導致的離婚,兩人有個女兒,撫養權歸孫麗娜,每個月男的都給不少撫養費,孫麗娜還分了兩套房子和一百來萬現金……”

“這是位富婆,”袁丁插話道,“難怪七萬塊打了水漂,也不太在乎。”

尚揚斥道:“彆打岔。”

張誌明倒不在意,對袁丁笑笑,說:“沒事,小袁總結的沒毛病。孫麗娜的經濟條件相當好,她自己也很能賺錢,這家花店生意很不錯,還在城南開了家分店。昨天她自己確實也說過,幾萬塊錢還不上就算了,她不缺那點錢。劉衛東就是個混子,沒正經工作,還愛賭博。門不當戶不對,孫麗娜不願意承認跟他有關係,這也能說得過去。”

尚揚點點頭,基於目前信息,這結論還算比較合理,至於真實性就要等見到孫麗娜才能考證了。

“也許,”袁丁看尚揚沒再斥責他,才繼續說下去,“這位離異富婆找個男人,不是為了談戀愛,隻是長夜難耐。”

尚揚:“……”

“不見得。”金旭卻說,“如果她覺得劉衛東配不上她,和劉衛東在一起的目的不是婚戀,隻是為了找個男人啪一啪,爽一下……”

尚揚忍無可忍:“你們有事嗎?警務語言規範要不要了?”

金旭改口道:“隻是鬼混,她會跟劉衛東戴一對鑽石婚戒嗎?我是認為不會。”

“什麼婚戒?”張誌明問。

金旭簡單說了下死者家屬所見到的,孫麗娜和劉衛東曾經戴了一對鑽石婚戒的事,然後問:“你昨天見她的時候,注意她的手了嗎?有沒有戴戒指?”

張誌明肯定道:“沒有,她邊跟我說話,還邊包紮花束,我確定她手上沒首飾,也沒有常戴戒指的印子。”

金旭道:“看來她和劉衛東應該是已經分手了,所以戒指也摘了一段時間。”

尚揚道:“會不會是賈鵬飛的老婆看錯了?可能隻是鑲了水鑽的普通戒指,隨便戴來玩的,不是婚戒那麼莊重。”

“是不是真鑽石不重要。”金旭說,“一個離過婚的女的,不會再在無名指上隨便戴戒指。”

尚揚想了想,不得不說:“這超出了我的知識體係,不過聽起來還挺有道理。”

金旭一副漫不經心的口%e5%90%bb道:“和婚戀有關的知識不難,以後我慢慢教你。”

尚揚:“?”

金旭說:“走,去和孫麗娜當麵聊聊。”

推開無憂花店的玻璃門,室內的溫暖和鮮花的馨香迎麵來。

而孫麗娜本人,也如這溫暖和馨香一般,是個五官雖不出眾,但很有幾分風韻的少婦。

同時也是肉眼可見的有錢。

發夾和耳環都是大牌經典款,臉和手部保養得宛如少女,裙子和高跟鞋目測也價值不菲,門外車位上停了一輛三十來萬的車。

在白原這樣的五線城市裡,這樣的白富美,出現在公共場所裡,一定會被其他人注意到。

她畫了偽素顏妝,眉毛輕描,塗一點淡淡的口紅,店裡溫度高,沒穿外套,襯衣外係了花藝圍裙,更顯得……腰細%e8%83%b8大。

不能算大美人,卻也是直男殺手級彆的程度。

尚揚頓時懂了。

剛才他還稍有疑惑,張誌明一個老警察,竟然會不好意思過問私事?

看來除了昨天案情還沒今天這麼嚴重的緣故,大概也是麵對這樣一個美人,正常男的都難免不忍心太過分。

“昨天該說的我都說過了,”孫麗娜說話輕聲慢氣,自有一種溫柔風流,道,“幾位警官找我,是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袁丁在車裡說人家“長夜難耐”什麼的時候,也沒想到竟然是位這樣的小姐姐,這時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站在後麵,眼睛偷偷打量著孫麗娜,年輕小直男麵對熟女姐姐的常見反應。

尚揚心內歎氣,就這點出息。

而孫麗娜的視線則在金旭和尚揚之間打了個轉,大約是看出他倆的職務較高,但明顯是看金旭更多些。

尚揚餘光瞥了瞥金旭,金旭也在直直盯著孫麗娜看。

尚揚:……嘖,還是我來吧。

“孫女士,”他問,“你和劉衛東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孫麗娜的眼神輕微閃躲,道:“普通朋友。”

尚揚繼續道:“事關重大,你還是……”

“你認識賈鵬飛嗎?”金旭忽然開口。

孫麗娜明顯嚇了一跳,臉色發白,聲音也有點顫唞:“是誰?我不認識。”

她的反應超出了幾人的預估。

在之前的設想中,孫麗娜既然不願承認與劉衛東的關係,那就很可能也會推脫說不認識賈鵬飛這號人,可是她現在聽到賈鵬飛的名字,竟然在恐懼。

她恐懼什麼?賈鵬飛的死亡難道與她有關?

金旭問:“大前天,就是禮拜六,當天下午到晚上這段時間,你在哪兒?”

這是法醫初步推定賈鵬飛死亡的時間段。

“周六?”孫麗娜卻又有些茫然,想了想才說,“我在店裡啊,周末訂單很多的,從早上開門一直到晚上十點關店,我沒出去過,關門以後整理到十點半左右,才回了家。”

她說的過程中,尚揚抬頭觀察了周圍,待她說完,便問:“店裡的攝像頭都正常開著嗎?”

孫麗娜道:“開著的,你們隨便查,我真的一整天都在店裡。”

可能是意識到警察在查的事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樣,她明顯鬆了口氣。

但這讓在場數人更感到疑惑。

金旭道:“上個月1號,你也在店裡?”

孫麗娜一怔,表情很快又緊張起來,道:“都……都過去那麼久了,我不記得了。”

上個月即是9月1號,賈鵬飛老婆見到過和劉衛東、賈鵬飛在一起打牌的孫麗娜。

孫麗娜有個上小學的女兒,9月1日女兒要開學,這個日期對一個年輕媽媽來說很容易記住,當天發生過什麼,相應的也沒那麼容易忘記。

“不記得沒關係,我們可以看下監控。”尚揚道。

“我可能不在店裡……”孫麗娜說,“那天,我好像去逛街了。”

尚揚滿臉嚴肅地說:“孫女士……”

不等他把官方套話說出來,金旭直接截進來道:“看新聞了嗎,昨天郊外發現了男屍。”

孫麗娜:“……看……看了。”

她想到了什麼,臉色一時煞白,她似乎是根本就沒想到,昨晚本地微信群裡鬨得沸沸揚揚的命案,竟然與自己有關。

“不是劉衛東,”金旭道,“彆太擔心。”

孫麗娜:“……”

話已至此,她隻要不是傻子,就該明白,死者既然不是劉衛東,那就隻能是賈鵬飛。

金旭道:“有證人說,她看到賈鵬飛和你發生了爭執,那是她最後一次看見賈鵬飛。”

尚揚不由得在心內喝彩。

這問話太有技巧了,賈鵬飛的老婆上個月回娘家前,最後一次看見她老公的時候,他確實就是和孫麗娜在牌桌上,孫麗娜也確實因為他家暴老婆,而與他發生了口角。

但金旭的話初聽起來,就好像這場口角,是發生在賈鵬飛即將遇害之前。

“不可能!”孫麗娜果然中套,激烈否認道,“我上次見他的時候,他還好好的!”⑩思⑩兔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

她說的“上次”和金旭所說的賈妻9月1日看到她的那次,似乎並不是同一次。

無論如何,她已經親口推翻了剛才自己說不認識賈鵬飛的話。

尚揚轉念之間也明白了,金旭在那句問話裡還設下了第二重陷阱,“上次”原本就是個虛詞,隻有當事人才知道究竟是哪一次,他拋出這個虛詞,卻能套出實話。

孫麗娜說完就反應了過來,臉色更加難看。

金旭唱完了黑臉,真讓她情緒崩潰也不好再問話,遂不打算再施壓,示意尚揚來繼續問。

尚揚便道:“你是怎麼認識賈鵬飛的?”

孫麗娜眼圈通紅,眼看要哭了。

旁聽的袁丁和張誌明都有點不太忍心。

金旭麵無表情。

尚揚從兜裡拿了包紙巾,遞過去,柔聲道:“孫女士,你還好嗎?”

孫麗娜接過紙巾,淚眼朦朧地看尚揚,眼淚順著腮邊滑落,仙女落淚,我見猶憐。

“你要是不想聊賈鵬飛,”尚揚和和氣氣地但毫不留情,說,“那不如先說說,你和劉衛東到底是什麼關係?”

孫麗娜:“……”

金旭抬手,摸了下鼻子,掩去了唇角的笑意。

花店掛上了“closed”的牌子。

張誌明和袁丁也到外麵警車上去等,隻留下尚揚和金旭。

人少一點的環境,相對來說會減輕當事人的壓迫感。

孫麗娜講出來的事,比預想中複雜了不止一星半點。

半年前,孫麗娜因事到棋牌室找她的一個朋友,在那裡認識了劉衛東。

隨後劉衛東對她展開了熱烈追求,兩人都是離異單身,劉衛東除了經濟條件稍差一些,當時表現出來的各個方麵,都符合孫麗娜對再婚伴侶的要求。

而且劉衛東完全不介意她有孩子,並信誓旦旦向她保證,以後可以不再要小孩,把孫麗娜的女兒當自己的女兒來對待。

很快,孫麗娜便和劉衛東開始了熱戀。

之後劉衛東分三次,從孫麗娜手裡“借”走了七萬塊。

孫麗娜憧憬著新的婚姻和新的家庭,在兩人相戀一百天的時候,主動買了一對鑽戒,大膽地向劉衛東求了婚,以為從此能開始嶄新的生活。

“一個多月前,我才發現他一直在騙我,”孫麗娜道,“他一直跟我說,他在燃氣公司當質檢員,不用每天坐班,還讓我看過他的工作證,我就信了。”

“那天,剛好有個來訂花的客人,是在燃氣公司上班,我就提了句,說,你認不認識叫劉衛東的質檢員。”

“人家說,以前和劉衛東是一個部門的,有天正上著班呢,劉衛東就被警察抓走了,因為他偷東西,等拘留放出來以後,公司就開除了他,這都好幾年前的事了。”

尚揚不禁看了看金旭,金旭對他挑了挑眉,意思是他想的沒錯,抓劉衛東的警察就是金旭本人。

孫麗娜用紙巾擦了擦眼睛,又接著說:“我回去找出來一看,他那工作證早就過了期,就是拿來哄我的。他還跟我說他和他前妻離婚,是因為那女的外麵有了人,我也有類似經曆,本來還挺同情他。”

“我知道她前妻在醫院上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