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問,“你是怎麼摔的?”
周朗夜和他離得很近,還能依稀嗅到一點白輝睡前沐浴時留下的薄荷淡香。
“本來想喝點水,結果踩到自己脫在地上的衣服......”
男人慢慢地說,也借機慢慢地靠近白輝。
白輝背抵著牆,手裡拿著一圈膠帶,頭微微仰著。周朗夜勾著笑,問他,“用的什麼沐浴%e4%b9%b3,怎麼這麼好聞?”
不等白輝回答,他就低頭將白輝%e5%90%bb住了。先是唇間由淺入深地廝磨,然後以舌尖抵開嘴唇,引誘白輝張口。
這幾天白輝在家中各處不時地被周朗夜摁著索%e5%90%bb,有時%e5%90%bb得純情,有時%e5%90%bb得色欲,因為擔心誤碰到周朗夜肋處的傷,白輝的抵抗總有些力不從心。周朗夜得了這一點小小的縱容,漸漸學會得寸進尺,熱%e5%90%bb時常常含混著說些放肆下流的話,想對白輝這樣那樣。白輝沒法當做聽不見,被撩得麵熱耳燙,又隻能無奈由著周朗夜。
可是白輝心裡也清楚,周朗夜對他始終是小心且在意的,那些看似放肆的行為之下,並沒有逾越分寸。除了親%e5%90%bb或幾句渾話,周朗夜不曾再對他有進一步的冒犯。
待到兩個人的唇舌終於分開,周朗夜的一隻手扶著白輝的臉,他們的呼吸都有些亂。
“我知道你不想睡主臥......”周朗夜趁著白輝有點迷糊的當下,放低姿態和他商量,“那我陪你睡客房,好不好?我不碰你,我保證。”
白輝沉默了片刻,還是同意了。
男人嘴角噙著笑,跟著他進了房間。白輝從衣櫃裡拖出一床被子鋪到床上,又給周朗夜倒了一杯水。
周朗夜喝了水,熄燈睡下,白輝躺在離他有點遠的大床另一側,和他道“晚安”。本來是兩床被子各蓋各的,周朗夜卻一點不知道生分,嘴裡說著,“輝兒,我冷……”伸手摸過被子的邊界,把白輝撈在了自己懷裡。
白輝突然被抱住,一下緊張起來,有了想要掙脫的意圖。
周朗夜沒怎麼用力地摁著他,有點誘導地問,“想不想聽我以前在國際學校念初中時的事?我給你講講吧。”
周朗夜與白輝都曾在平州國際學校就讀,白輝入校晚了七年,沒能與周朗夜做成同學,但是在學校的優秀校友欄上常常看到周朗夜的名字,比如全國化學競賽拿獎,或者國際象棋比賽奪冠一類的殊榮。
周朗夜這樣一說,白輝被挑起了好奇心,回答著,“想聽。”一麵乖乖在男人懷裡躺住了。
窗外是落雪無聲的冬夜,白輝陷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裡,聽著周朗夜回憶那段他不曾參與的學生時代的經曆。後來睡意漸漸襲上了,白輝的意識隨著溫潤的聲線漂浮起來,恍惚地感到周朗夜親%e5%90%bb著自己的耳廓,又對他說,“如果我們能有同在學校的時間,哪怕就一年,我也去食堂幫你占位打飯......”
這種對於過去的承諾,滲透到細微之處,無端地讓白輝著迷。他徘徊在夢境邊緣,輾轉穿過流年,看見身著校服的自己站在學校圖書館的櫥窗外,細讀每一張與周朗夜有關獎狀。那時的周朗夜已經離開平州重返溫哥華了,白輝那張十六七歲的臉上寫滿了倔強而無處安放的思念。
周朗夜見著白輝閉上眼睛,便沒有再講下去。白輝困意深沉,卻喉嚨發澀,少有地主動往男人懷裡蹭了幾下,呢喃著,“學長......”
周朗夜好像感受到了白輝的情緒,懷抱又收緊了些,聽著白輝漸漸平緩下去的呼吸聲,守著他,直到他沉沉睡去。
這一晚他們相擁睡了一個很久沒有的好覺。不論是夢裡的白輝抑或周朗夜,都不再倉皇四顧地尋找,也不再擔心夢醒後的悵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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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澤的電話最終還是不可避免地打來了。這時距離白輝的假期結束還剩最後兩天。
周朗夜的傷口基本已痊愈,日常行動無礙,這天上午他去公司處理積壓的事務,白輝則留在家中休息。
手機響起時,白輝正用筆電瀏覽幾個劇組發來的本子,以為是經紀人喬蓁打電話來跟進這方麵的事宜,他沒看號碼就接了起來。
手機那頭響起一道低沉男聲,“小白,我是周叔叔。”白輝的視線一下離開了屏幕,握著機身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他儘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說,“你好。”
周澤開門見山地問他,“我上次在醫院的提議你考慮了嗎?怎麼樣。”
白輝簡短地回答,“考慮過了,我還需要多一點時間做決定。”
周朗夜還在調理養傷,白輝掂量了事態的輕重,暫時不願拿這些家務瑣事去煩擾他,所以還沒和周朗夜商量。
周澤在手機裡短促而輕蔑地笑了一聲,繼而說,“還在猶豫什麼呢、小白?你周叔叔還會害你不成?”
白輝倒沒有被他的咄咄逼人給嚇住,仍然沉著地回應,“這裡麵既關乎我父母的產業,也關乎我能不能從...周總這裡全身而退,我不能太草率。”
周澤不知是不是耐心告罄,白輝說完後,他那頭沉默了數秒,最後給白輝立了一個時間,“我再等你三天。你記得給周朗夜提條件,不管他答不答應,周叔叔都可以幫你。”
話說到這裡,白輝似乎也嗅到了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他沒有像周朗夜那樣長年與周澤這種城府極深的權重者打過交道,也猜不到他們每句話背後的用意。但他隱約地覺得,周澤寬限給他的時間,與他這樣說一不二的獨裁性格並不相符。
白輝沒有當麵流露對此的懷疑,隻是說,“我會儘快給您答複。”
周澤先掛了電話,白輝拿著手機又默默想了一會。他不是那種自負又硬扛的人,周澤的阻撓和給出的提議,都有很多解釋不通的地方,白輝覺得自己再想下去也不會有解答,還是應該儘快與周朗夜商量。
但事情的變化總是快於計劃。臨近傍晚時分,白輝接到了周朗夜的電話,說是周氏在鄰市的製造工廠發生一起意外事故,需要立刻處理,今晚或是不能回來了。
白輝有點擔心周朗夜的身體扛不住這種折騰,又聽到他那邊嘈雜紛亂的人聲,知道他正忙於處理突發倩況,想說的話都生生壓住了,隻能回答,“我知道了。”聲音比平常溫軟一些,像是不舍得掛斷電話。
周朗夜卻很有耐心地安撫了白輝幾句,說自己隔天就會返回平州,讓他放心。
白輝在家裡坐臥不寧地過了一夜,第二天他要去醫院幫周朗夜領取幾份換用的藥品,約好司機在上午九點開車到彆墅門口接他。
白輝裹著羽絨服上了車,轎車徐徐開出小區前門,剛轉入下山的公路,司機突然側過臉,同他道,“白少爺,我要先載您去見見周總。”
白輝一下愣住了,又聽得司機解釋,“不是小周總。”
整件事似乎在朝著不可預料的方向發展。白輝蹙眉想了想,覺得光天化日之下,周澤倒不至於對自己做什麼手腳,隻得應下,“那就去吧。”
轎車載著他,穿過了半個平州城區,快要開到周家私宅前,白輝認出了路。
也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震動起來,屏幕上的來電號碼顯示為陶芝。
白輝不明白陶芝怎麼會在這時打來電話,他們幾乎從未有過私下聯係。可是手機震動不休,他還是滑開了接聽鍵,把聽筒貼在耳邊。
陶芝還未開口,白輝先問她,“周總一切順利嗎?”
陶芝回答,“不用擔心,工廠那邊的事已經處理好了,周總下午就會返程。”
白輝暗暗鬆了一口氣,陶芝那邊也隨之安靜了幾秒。
然後白輝聽得陶芝以一種不太確定的聲音,問,“您是在去醫院的路上麼?”
再有兩個路口,轎車就將開抵周宅。白輝遲疑了一下,反問道,“芝姐有什麼事嗎?”
陶芝再度陷入沉默,少傾才說,“......周總很看重您,也許比您所想象的更為看重。我隻是他的助理,沒資格議論上司的私事。希望您凡事慎重一些,不要讓他難做。”
話說到這裡,白輝終於明白過來。
周朗夜早就知道周澤與自己有所聯係,暗地裡也命陶芝監視著兩方的動靜以待時機。
陶芝或是因為心有不忍,或是擔心白輝行差踏錯,讓局麵變得無可挽回。這才背著周朗夜給他打來電話,暗示白輝及時收手。
白輝的心沉了沉,摸不出這其中錯綜複雜的人心博弈,自己到底處在什麼樣的位置。而周朗夜又是如何看待他的。
他嘴裡應著,“謝謝芝姐,勞煩你費心。”
隨後掛斷了通話。│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轎車也開過最後一處紅燈,轉進路口,緩停在高門聳立的周宅門口。
作者有話說:
下一章完結,應該是在周五更新。
第68章 老婆給親一下吧
一名態度恭敬的菲傭把白輝領到了位於大宅南麵的餐廳。
周澤一向晚起,這時臨近十點了,他才開始吃早飯。也不知是不是光線的原因,白輝覺得他比上次在醫院見麵時消瘦了不少。
一張長桌,大部分都曬在雪後初晴的陽光裡,周澤卻坐在上位的陰影中,慢條斯理地剝一隻水煮蛋。
“坐。”他沒有抬眼,手裡拿掉最後一塊蛋殼,把雞蛋放在白瓷鑲邊的碟中。像是沒有立刻要吃的打算。
白輝依言坐下了,站在一旁的傭人上前詢問,“白少爺喝點什麼?”
白輝說,“不必了,謝謝。”
周澤隔桌看向他,話卻是衝著傭人說的,“給白少爺上杯咖啡。”
說著,眼神很冷地笑了笑,“你們年輕人都喜歡咖啡甚於茶吧。”——征詢意見是假的,總之他讓白輝喝什麼,白輝就得喝什麼。
白輝不禁在心裡想著,或許應該慶幸周朗夜早早去了海外過得無拘無束,若是長年生活在周澤的製轄之下,該是件多麼窒息的事。
散著熱氣的咖啡和一壺咖啡伴侶,以及曲奇餅都一並端了上來,一件一件呈放在白輝桌前。
白輝沒碰杯子,神色冷淡地坐著,靜待周澤跟自己談點什麼。
沒想到周澤與他閒扯了一通毫無意義的內容,甚至聊到他拍過的電影,卻隻字未提周家與白家的事。
白輝滿腹疑慮,在長桌邊坐了半小時,直到周澤率先起身,說,“就這樣吧,謝謝你來陪我聊天。”
白輝這下已經掩不住錯愕,周澤走到他身旁,又道,“司機就在外麵,讓他送你回去。”
說完就走出了餐廳,留下白輝和那個給他端咖啡的傭人相對無言。
傭人做事倒很利索,在白輝發愣的時間裡,他已經把白輝剛才脫下的羽絨服取了來,躬身站在一旁,等著替白輝穿上。
白輝被周家這種氣氛搞得心情壓抑,站起來拿過衣服,說聲“謝謝”,也快步出了餐廳。
商務車已經停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