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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夜流光 淩伊丶 4319 字 4個月前

活該。

白輝即將上映的新戲裡有一段與異性激%e5%90%bb的畫麵,劇情需要,不%e5%90%bb不行。周朗夜在首映當天包場看了一次,屏幕上的白輝美得讓人移不開視線,赤手空拳演完一段打戲以後,他與劇中的舊情人在小巷裡重逢,持續半分鐘的%e5%90%bb戲被拍得天雷地火,令人血脈僨張。

周朗夜坐在正對屏幕的觀眾席上,眼看著那個顧盼生輝的美人與彆人接%e5%90%bb——手指扣著對方的腰,碎發垂下來掩著一半的臉,緊實瘦削的手臂繃出異常性感的肌肉線條......真是難受得無法形容。

他在平日裡是那麼不動聲色的一個人,看完以後生生在自己手上掐出幾條淤痕。

偏偏第二天白輝激%e5%90%bb的新聞就像是屠榜一樣,盤踞在熱搜上始終不降。女主角還在一段采訪裡主動cue到這一%e5%90%bb,誇讚白輝紳士,%e5%90%bb前喝了幾次漱口水,%e5%90%bb的時候看似忘情投入其實留有分寸。周朗夜被各種截圖和慢鏡頭的熱%e5%90%bb包圍了一兩天,期間一度忍無可忍,讓助理陶芝去問微博後台,撤熱搜要給多少錢。

最後還是在陶芝難掩愕然的詢問之後,意識到自己的衝動不妥,吩咐陶芝給他泡了杯美式,然後對著手機裡滿屏的親%e5%90%bb鏡頭,一麵喝著口感苦澀的咖啡一麵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那一陣子周朗夜幾乎每晚一個包場,請遍了身邊的朋友觀賞這部電影。後來又把自己的票根就著影院裡的座位背景拍了一張照片,寫了四個字“值得回看”,發出生平第一條微信朋友圈,沒有分組,所有人可見。

點讚和評論很快就瘋湧而出。這些錦上添花的熱捧,身居高位的周朗夜再也不缺了。

但在那個瞬間,他隻是想到白輝還和自己互為好友,會不會也能看見這張照片。不管白輝在屏幕上呈現什麼樣的角色,隻要是他喜歡的劇本,隻要他享受這份工作,就算那個坐在觀眾席裡難忍嫉妒的周朗夜覺得觀影猶如一種折磨,也會一直為他捧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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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前一周,白輝返回了平州。白翎準備結婚了,想在親友之間舉行一場小規模的儀式,白輝回來替她張羅一些婚禮事宜。

周朗夜是從韓琳那裡得知白輝回來的消息。自他與韓琳解除婚約以後,韓琳拿著母親留下的基金,擺脫了父親韓仲平的掌握,去往歐洲留學,如今也找到合意的伴侶,準備一同回國參加白翎的婚禮。

白翎舉行儀式的那間星級酒店恰好有周氏持股。周朗夜獲悉情況後,親自去了一趟,叫來幾個部門主管,囑咐他們要用心籌備細節,一切以最優條件提供給新人。

離開辦公室時,周朗夜忽然發現身旁的一麵牆上掛著一張白輝和一位經理的合影,不由得停步多看了幾眼。

或是他在照片前凝神駐足的樣子,讓其他人也不敢擅動了,那個經理走上前,笑著和他解釋,“周總,前天白輝陪他姐姐來我們這裡看場地。他人很好,沒有明星的架子,我就和他留了一張合影。”

大概是因為拍攝曝光過度,或是戶外日光強烈,白輝在照片裡顯得格外幼白,全然不像個24歲的青年,反而有種青澀明%e5%aa%9a的可愛。

周朗夜忍住了想帶走這張照片的衝動,對經理點了點頭,說,“拍得挺好的。”

後來他獨自走回停車場,腦中還在不斷地想著相片裡定格的那個麵含淺笑的男孩。一直到他坐進車裡,隔著車窗玻璃,恍然看見身穿薄呢大衣的白輝從不遠處經過,一時間幾乎以為是自己思念過度以至產生了幻覺。

白輝頭發微微卷曲,一張小臉裹在深灰色羊絨圍巾裡,無線耳機塞在耳中,步伐平穩地走在靠近內側的行道上,手裡提著一個印有酒店Logo的禮品袋。那裡麵裝著婚禮當天的攝影素材,他想帶回家幫白翎挑選一下。

周朗夜目送著白輝走了約有十餘米,一輛銀灰色麵包車順著白輝前行的方向,突然從後方的車道加速衝了出來。白輝的耳機音量開得略響,沒有意識到危險逼近,更不知道自己即將簽約的一場高端品牌代言已經將他推進了資源廝殺的名利場,早有看他不順眼的同輩演員要將他除之而後快。

那輛麵包車上坐著三個打手,都是接了重金要毀掉他演藝之路的亡命之徒。

車門打開的一瞬,白輝反應機敏地退開了兩步,一把長刀隨即迎著日光閃入他眼中,他對此毫無防備,一下呆住了,大腦空白了一秒才想起轉身逃離。

他將手中裝有硬件的禮包狠狠砸向對方,借此擋住了突如其來的第一刀。在他拔足狂奔的同時,停車場內響起一陣尖銳刺耳的警報聲,三個打手大概沒有料到情勢扭得如此之快,停手互看了一眼。他們事先與雇主約定,在不傷白輝性命的前提下毀掉他的臉或是斷了他的手腳,否則拿不到餘下七成的酬勞。

三人之中領頭的那個一麵催促同夥“搞快點”一麵急追白輝而去,其餘兩人也立即持刀衝了上去,都想在保安趕到之前將人做掉。

白輝頭也不回地在停放的車輛之間穿梭飛奔,後麵追他人卻始終未能甩掉。大約二三十米後,他卻被一道用以分隔相對車道、足有一人高的隔離帶阻住了去路。他無路可退了,心中狂跳不止,在無助回頭的一瞬,看到了周朗夜。

那道矯健利落的身影從停靠成一排的商務車後突然衝出,借著奔跑的慣性一把將白輝摟到懷裡,繼而將他整個護在了身下。

三個凶徒知道時間無多了,保安馬上就會趕到,麵包車上接應的同夥開車刹停過來,大叫“上車上車!快點走了!”催促他們不要久留。

膽小的一個打手已經跳上了車。領頭的男子猶不死心,惦記著那筆就要到手的酬勞,決定見一殺一,見二殺雙。

白輝眼看著刀子落下來,周朗夜為了護住他,後肩挨了一下。

刀刃割開布料和皮肉的聲音清晰可聞,周朗夜咬牙推開白輝,借助旋身的力量抬腿踢向打手。另一個還未上車的人想要救回同夥,又攜刀衝了上來。

周朗夜推走白輝那一下用了全力,就在白輝踉蹌退倒的同時,第二刀已經刺在周朗夜左肋下方。

白輝一下血湧上大腦,迅速從地上爬起,抓起隔離帶上的一個移動路樁,竭儘全力將其中一名打手擊倒在地。另外兩個則扔下刀械,跳上一旁的麵包車加速逃命而去。

五六個保安舉著警棍衝上來,摁住了那名倒地的凶徒。白輝扶起遍身是血的周朗夜,強自鎮定地打電話叫救護車,周圍已經亂成一團,他講話的聲音連自己也聽不清楚。

倒是周朗夜無比淡定,儘管臉上一點一點退了血色,卻用那隻沒有受傷的手,從白輝手裡拿過手機,報出了酒店地址,說明自己的傷勢。

白輝摸著他後肩流淌不止的溫熱血液,手忙腳亂地解掉自己頸上的圍巾,想為他包紮。

周朗夜眉頭皺著,唇角卻微微勾起,一直看著半跪在身旁的白輝,看得無比認真。

白輝用力捆住了他的肩臂傷處,酒店裡常駐的醫護人員也已經趕到現場。白輝扶起周朗夜,聲音有些發顫,對他說,“堅持一下,救護車快來了。”

周朗夜張了張嘴,說出的幾個字音被淹沒在嘈雜人聲中。白輝想要聽清,於是低下頭去,卻不想被他的唇在麵頰上輕輕一蹭,隨即聽到了那抹暗啞的聲音,帶著無限溫柔,說,“輝兒,我又見到你了。”

第61章 周澤給了他一筆交易

一聲輕歎落下,白輝心裡顫了顫。周朗夜仗著自己受傷,忍痛撐起來一點,又在白輝的側頰蹭了一個%e5%90%bb。

%e5%90%bb完不算,眾目睽睽之下他還有心情表白,“我好想你。”

說完,一隻手伸過去握著白輝的手,甚至想與他十指相扣。

白輝被他占了一通便宜,不能發作,壓低聲音說,“周朗夜你瘋了麼。”被握住的那隻手卻沒有掙脫,任由男人攥在掌心裡反複摩挲。

救護車已經拉著鳴笛開進了停車場,一位後勤部的經理引著醫護人員跑到周朗夜身邊。一大群人像是請安一樣,瞬時圍跪了一圈。↓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白輝急忙鬆開了周朗夜,協助醫生將他抱上移動病床。

他的關切心痛其實都寫在臉上了,周朗夜看得分明。一旁的急救醫生攔著不讓白輝上車,白輝神情急切、又麵不改色地撒謊,“我是家屬!”

說完,抬手抹了一下周朗夜額上因疼痛滲出的冷汗,又說,“我跟你們去醫院。”

另一隻手就緊扣著病床邊緣,好像很怕不被獲準進入這輛救護車。

周朗夜因為失血過多,一張臉已是慘白無色,卻在上車前條理清晰地吩咐手下,“媒體那邊封住了,什麼消息都不準透露。白輝在場的事也一並捂著,這片停車場立刻關閉,監控錄像全部保存。”

守在一旁的經理個個提心吊膽、麵色凝重,周朗夜每說一句,他們就跟著點頭。

病床隨即推進了車裡,急救車掉轉車頭,又拉響鳴笛開出酒店。其中一名急救醫生戴上手套拿了紗布,給周朗夜做緊急止血;另一人則喂他吃了兩顆止痛藥,開始為他做一些簡單縫合。

車內空間有限,白輝起先縮在角落裡默默看著。待到醫生移開了一點,他才過去握一握周朗夜沒有受傷的那隻手。他眼裡忍著淚,小聲地說,“堅持一下,快到醫院了。”

周朗夜肩上那道傷口被砍得皮開肉綻,就算服了藥也是疼痛難忍,可是一見著白輝為他蹙眉難受,他又覺得沒那麼痛了,輕輕反握住白輝的手,哄他,“沒事,不擔心。”

白輝垂著眼不說話,兩腮似是咬緊了。過了一會兒,眼看著醫生就在周朗夜左手上穿針引線,才慢慢說了一句,“這是你第二次救我了。”

連帶算上車禍的那次死裡逃生,白輝好像又欠了周朗夜一條命。

急救車在擁堵的城區道路上左支右拙,想儘辦法開得飛快,車頂的鳴笛也是一刻不歇。

周朗夜剛才那麼著急地要與白輝多親近一些,這時白輝主動提到救命之恩,他反倒不去邀功,隻笑了笑,說,“乖,不要你以身相許。”

縫針的那個醫生距離他們兩個更近一些,大概是聽清了這句話,手抖了抖,才繼續給縫線打結。

周朗夜這個人,每臨大事有靜氣,儘管是傷重之下大腦仍在快速運轉。他一麵捏著白輝的手,一麵問他,“你這是得罪誰了?雇了人一路追到平州也要毀你?”

白輝想起剛才周朗夜被砍的一幕還心有餘悸,搖頭道,“先不說這個。”

車身駛過一段維修中的道路,顛簸得有些厲害。摁壓傷口止血的那個醫生下手不慎重了些,周朗夜半眯起眼,額際繃緊了,像是痛得難以忍受,出口的聲音卻還平穩,“說說吧,就當是給我轉移注意力。”

白輝隻能順著他的意思,撿著不要緊的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