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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夜流光 淩伊丶 4281 字 4個月前

詢問白輝,“我準備下班了,您覺得我需要留下來嗎?”

白輝知道她的小兒子快要考研了難免急著回家,就衝她點點頭,“沒事的,你去吧。”

秦阿姨頗為感激地同他道了“明天見”,匆匆拎包出了門。白輝仍然與周維琛保持著距離,說,“周總很快回來,你再等一等吧,我上去給他打個電話。”

周維琛突然起身走了幾步,有意地攔住了白輝上樓的路,帶著一種不懷好意地氣聲對白輝說,“彆急呀,他不回來,我可以陪你......”

白輝先是一愣,旋即就要揮開那隻意圖不軌的手,沒想到反被周維琛一把握住了。

周維琛感到掌心裡傳來一陣冰涼的觸?感,心裡卻愈覺燥熱,忍不住順著那幾根纖細指節摩挲起來,嘴裡說著,“喲,戒指都戴上了,這無名指不是戴婚戒的意思嗎...?周朗夜許諾你什麼了,你這麼不計名分地跟著他?”

白輝兩手舊傷未愈,使不上勁也掙脫不開,周維琛體格高大,又仗著與白輝獨處一室四下無人,對於周朗夜奪權的恨意和對白輝的色心這時一同起來作祟。他不知廉恥地直接抱上了白輝,不乾不淨地在他耳邊噴著熱氣,“周朗夜是不是器大活好,操得你舒服得離不開他了!?你試試我的,我讓你更爽。”

就算白輝保持鎮定也沒用,周維琛色迷心竅,力量大得驚人,拖著白輝走了幾步,把他重重摔在沙發上。整個人隨即壓了上去,一手去摸白輝的腰,一手揪著他的頭發意欲強%e5%90%bb他。

舌頭帶著唾液在白輝雙?唇和側頰上%e8%88%94過,繼而又輾轉到眉心,白輝痛苦欲嘔,奈何身體虛弱無法對周維琛對抗,男人伸舌進入他口中的一瞬,被他狠狠咬了一口。周維琛發出一聲痛呼,帶著滿口鹹腥的血氣一下坐起,抬手就給了白輝一個巴掌。

白輝被打得耳中轟鳴眼冒金星,周維琛不依不饒地罵他,“你他媽就一個給男人操的賤人裝什麼清高呢?哪天周朗夜不要你了你還不得再找個金主上床?”

說完就開始撕扯他的衣服,掐咬他的敏[gǎn]處,發狠似地擺弄白輝。

時間似乎被無限地拉長了,感知卻無法變得模糊,初冬陰冷的暮色湧進房間,白輝眼前一片灰暗。他被周維琛緊緊壓製在沙發中,無論如何反抗也看不到一絲脫身的機會。

周維琛那兩隻四處遊走猥褻的手,像毒蛇一樣纏繞著白輝,帶給他不能擺脫的折磨和屈辱,令他幾近窒息。

第49章 臉已經毀了,你應該沒興趣了

秦阿姨出門前燉了一鍋馬蹄羊湯。周維琛找上門時,她把馬蹄和和蘿卜留在了料理台上,先去給周維琛應門,後來又忙著伺弄茶水點心,忘了把餘下的食材投入慢燉鍋中。

這時她已經走到小區崗亭處,掏出門禁卡的同時想起那盆還沒下鍋的馬蹄和蘿卜,躊躇了一下,還是決定折返回去。畢竟每個月五位數的薪酬不能白領,要是周先生晚些時候回到家中,見著一鍋半成品的羊肉湯,秦阿姨自覺交代不過去。

她自己帶著鑰匙開門,還沒走進玄關,就聽見裡麵傳來奇怪的響動,似乎還夾雜著白輝嗚咽般的咒罵。

秦阿姨做事頗為警醒,聽著那聲響不怎麼對勁就沒有冒然進去,輕手輕腳走了兩步,隔著玄關的隔斷看清了客廳裡驚人的一幕,嚇得一個趔趄。

周維琛已經把白輝的衣服全脫了,手下還在拽扯他休閒褲上的係繩。白輝因為反抗激烈,又被他扇過一次,嘴角滲出了血漬,可是還沒放棄掙紮。

就在周維琛埋頭在白輝頸間%e8%88%94%e5%90%bb他的脖子時,倏忽聽見門口方向傳來一聲,“再不鬆手我要報警啦!”——分明是秦阿姨的聲音。

白輝反應極快,趁著周維琛閃神的一瞬,抓起茶幾上的一尊水晶雕塑,照著周維琛的額頭猛擊過去。

周維琛猝不及防被打中太陽%e7%a9%b4,可惜白輝手上全無力氣,能夠拿住雕塑已是不易,這一下雖然迅速,卻幾乎沒有造成傷害。

但是秦阿姨的突然折返也把周維琛嚇得不輕。他回頭去看,隻聽見玄關那頭湧入呼呼風聲,似乎是大門敞開了,而秦阿姨已經跑到了屋外。

這片小區大都是帶有花園的獨棟小樓,每棟之間相隔有些距離,並不是那麼容易向鄰居求助。秦阿姨常年在大戶人家做事,多少曉得些分寸,知道自己今日所見之事不能冒然報警,否則丟的是周家的臉麵。

她於是站在門口,揚著聲叫,“你快出來吧,周先生可心疼小白了!被他撞見你就脫不了乾係了!”

周維琛一張臉上神色幾變,手裡握著從白輝那裡奪來的雕像,最終沒有再對白輝動手。

他撿起地上的外套,咬牙切齒地穿上,臨走時不忘扔下一句,“總有一天你要落在我周維琛的手裡!”然後快步走了出去。

秦阿姨不敢與周維琛正麵相接,遠遠地退到車庫一角,直到看見對方開著黑色保時捷揚塵而去,這才一邊掏出手機打給周朗夜一邊小跑進屋,繼而牢牢鎖上了門。

白輝已經不在客廳裡了,茶杯水壺灑落了一地,沙發周圍已是一片狼藉。

接電話的人是助理陶芝,秦阿姨在客廳裡轉著圈,聲音有些發抖,“請周先生接個電話吧,家裡出事了,小白可能受了傷。”

陶芝嚇了一跳,一聽到白輝的名字,半點不敢怠慢,從她那頭傳來的聲音似乎是在通道裡疾走,同時又問秦阿姨,“傷到哪裡了?你叫救護車了麼?”

秦阿姨支支吾吾不敢儘敘詳情,好在不出半分鐘,這通電話就直接交到了周朗夜手裡。

秦阿姨如蒙大赦,剛聽見周朗夜沉聲說“喂”,她立刻就道,“周先生,您哥哥剛才來了一趟,我、我因為到了下班時間就先離開了。沒想到...沒想到他竟然會對小白動手......小白的衣服也被他扯破了,不知道有沒有受其他的傷,總之您快回來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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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立刻就解散了,周朗夜沿途連闖了數個紅燈,以最快速度開上青屏半山,每隔幾分鐘就打給秦阿姨,問她,“現在怎麼樣?”

得到的答複始終是,“還在臥室裡,沒有回應也沒有出來。”

周朗夜進門後甚至來不及換鞋,徑直上了二層,秦阿姨識趣地避到一旁,把空間讓給他們。

周朗夜先是克製地敲著門,與屋內的白輝商量,“輝兒,我回來了,你開門讓我進來行嗎?”

然而無論周朗夜如何哄勸,始終不得任何回應。他不敢再耽擱時間,起先考慮要踹門而入,又怕響動太大驚嚇到白輝,而後決定從書房翻窗到臥室的陽台,再進入室內。

秦阿姨擔心得不行,跟在周朗夜身後亦步亦趨地勸她,“周先生這太危險了,掉下去可怎麼辦?您把司機叫回來讓他試試吧……”

周朗夜平日裡常做攀岩一類的運動,書房外的空調掛機距離臥室陽台不到兩米,對他來說不算棘手。他脫了鞋襪,翻出書房窗台,先在建築外牆的凸起處撐住一隻腳,繼而抓住陽台護欄,得以順利翻進陽台。

臥室裡漆黑一片,與之相連的浴室卻傳來淅瀝水聲。周朗夜心跳得很快,他一貫是奉行理性至上的無神論者,這時卻在心裡一再地祈求上天保佑白輝安然無恙。

浴室裡同樣沒有亮燈,玻璃圍起的淋浴房已被霧氣遮掩,白輝蜷坐在瓷磚地上,衣服全濕了。花灑往下衝著水,他將頭埋在手臂裡,凝固一般坐在水花四濺的角落裡。

周朗夜進入淋浴房,先關了花灑,然後屈膝蹲下,慢慢去摸白輝一直埋著的臉,“輝兒,你讓我看看傷到哪兒了?”

白輝順著他的手勁抬起頭來,那張臉上呈現出一種周朗夜此前從未見過的空洞的、失焦的神情,好像蒙著一層虛幻的霧。明明什麼情緒也沒有傳達,卻讓人無端覺得一陣寒栗。^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周朗夜撈了一條毛巾把他裹住,又小心翼翼地摸索他的身體各處,想檢查一下他的傷口。白輝的一側臉還腫著,一隻耳廓受了傷,%e4%b9%b3/尖也留有血痕。周朗夜將他抱緊了,緊得像是要揉碎在自己懷裡,繼而又低下頭去%e5%90%bb白輝的額頭。

不久便聽到白輝冷靜地回應,以一種缺乏起伏的聲線說,“沒事,秦阿姨回來了,周維琛沒做到最後一步。”

說話時似乎是看著周朗夜的,又像是透過他在看彆人。那種冷靜異乎尋常,仿佛一個沒有心的人在描述彆人經曆的事情。

白輝拒絕家庭醫生上門看診,也拒絕進食,上床以後裹緊了被子安靜地躺著。周朗夜直覺他沒有睡著,卻也不敢驚擾他,就一直守著床邊。後來實在熬得太累了,才在白輝身旁和衣睡了一會兒,直到一聲清脆的裂響忽然將他喚醒。

白輝此時已不在床上,周朗夜迅速起身將臥室、衣帽間、浴室查看了一遍,最後發覺陽台護欄上坐著一道人影,在十一月的寒風中穿著單薄衣衫,坐在不過兩三指寬的欄杆上,身形向後仰著,已是搖搖欲墜。

這棟彆墅依山而建,從前門看來是棟兩層小樓,臥室的陽台距離下坡的路麵卻有十幾米的高度,一旦跌落下去非死即殘。

周朗夜幾乎連呼吸都屏住了,手指冰冷地扶著推拉門,慢慢移動到陽台上。

他先是聞到了一種莫名熟悉的幽淡香氣,而後倏然看清白輝手裡握著的一個透明滴血的銳物,正是半支打碎後的香水瓶。

這是周朗夜在七年前的那場離彆時贈他的香水。如今瓶子敲碎了,白輝徒手握著它,已經在自己手腕和脖頸處割出了很深的傷痕,鮮血湧得很急,空氣裡彌漫著一股與香氛融合後詭異的血腥味。

如果不是白輝的手部積傷導致發力不足,或許他已經刺入了動脈。

周朗夜渾身都冷透了,一點一點地向前挪動,對白輝說,“輝兒,你先下來......”

白輝視線渙散地看著他,好像花了些時間才把周朗夜看清楚,繼而輕聲說,“朗夜哥,放我走吧......”

周朗夜立即點頭,又向他伸出一隻手,“好、好,我讓你走,你先下來。”

白輝幾不可察地笑了一下,盯著他,像是思忖了幾秒,繼而搖了搖頭,“然後呢?我走了以後、是不是再求著你讓我回來...?”

一麵說著,一麵舉著邊緣尖利的半個瓶聲,在周朗夜猝不及防之下,突然下手紮在自己右側麵頰,然後一點一點往下拉拽。

血立刻湧了出來,順著下頜線條往下滴淌。

“輝兒...!!”周朗夜快速靠近了兩步,白輝立刻往後仰了些,身體已有大半懸空在欄外。

周朗夜不敢再動,他從白輝眼裡看到了赴死的決絕。

“不,你不會讓我走的......”血痕蜿蜒入白輝唇角,大概因為幾處傷口牽扯得太痛,他頻頻地蹙眉,嘴裡含著血沫,斷斷續續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