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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夜流光 淩伊丶 4390 字 4個月前

心來。

然後,他對上了白輝那雙緩緩睜開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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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

白輝聲音迷蒙,飄飄忽忽如在夢中。

周朗夜逆光站著,看不清臉上的神情。

白輝癡癡望向他,又說了一句,“我又夢見你了麼...?”

一個“又”字出口,平添了幾分深重難解的情愫。

周朗夜聞言,勾唇笑了笑,附身過去,壓低聲音問白輝,“怎麼,你最近常常夢到我?”

白輝一下撐著床沿坐了起來,雙目微微睜圓,“你怎麼來了?”

原來不是做夢,白輝驚愕坐起的瞬間,周朗夜也按捺不住了,抬手扣住他的下頜,不由分說%e5%90%bb了下去。

兩個多月,一整個漫長的夏季,他養的這株花才重新回到自己手裡。

周朗夜也清楚白輝的心氣。小孩子既然想在外麵蹦躂,要證明自身價值,周朗夜就讓他出去蹦躂。他以為自己是遊刃有餘的,白輝愛他愛得深切入骨,周朗夜隻等消受美人恩,總應該比白輝好過。

可是唇舌碰觸的一刻,周朗夜才知道原來自己也跌落得很深。他恨不得立刻抱起白輝帶回平州,鎖在家中,讓他在床上好好滿足自己,隻為他婉轉呻[yín],再不讓外人多看他一分一毫。

白輝仰頭承受著熱%e5%90%bb,周朗夜啜著他的唇舌,汲取他的氣息,讓他在還未完全清醒的這一瞬忽然感受到這段久彆情意的分量。白輝整個人都被%e5%90%bb得心神散亂了,攀著周朗夜的肩,重又被壓回枕上。

過了不知多久,周朗夜終於從白輝唇上離開。白輝呼吸急促,紅腫雙?唇泛著水光,明明是一張純淨無暇的臉,這時卻多了幾分美豔不可方物的誘人。

還不待他回過神來,周朗夜已經一把掀開他的衣服,開始查看他身上的淤痕。

病房裡大片的暗著,周朗夜其實也看不分明。白輝想躲,周朗夜掂量著手勁壓住他,說,“彆動,我看看。”

看也不是真看,%e5%90%bb很快就落了下去。

白輝嚇壞了,怕他在醫院直接把自己要了,推著他的頭,求饒道,“身上沒有受傷的,學長……彆在這裡……”

周朗夜好歹知道分寸,何況小高就在門外侯著,他%e5%90%bb了兩三處就收住了,又掀開被子看了看白輝剛打上石膏的腿。

然後手指在他%e8%83%b8`前打轉,有一下沒一下地掐著,對白輝說,“看把自己弄成什麼樣子了,以後有本子先讓喬蓁的團隊幫你審一遍,荒山大漠的地方就彆去拍了。”

說完,自上而下盯著白輝。

白輝抿唇不語,周朗夜又問了一次,“下次還拍這種戲嗎?”

白輝聲音很小,話卻乾脆,“本子好就拍。”

周朗夜先是一怔,而後笑了。他想,是了,白輝就是這種人,就算撞得傷痕累累,隻要心裡還有那份執著就不肯輕易放下。

他以手背拍了拍他的臉,轉身向外走。白輝一下傾身將他拉住,“你這就要走了嗎?”

周朗夜失笑,回頭說,“我讓小高先去休息,有我在這兒陪你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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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輝坐在床上,看著周朗夜手扶著病房的門,低聲給外麵的助理交代著什麼。男人處於明暗之交,背影修長挺拔,雖然經曆一整晚的奔波,那一身筆挺的西裝仍然襯出他無可比擬的貴氣優雅。

白輝心跳得很快,根本平複不下來。

過去兩個月裡,周朗夜也曾提出探他的班。白輝不讓來,因為知道自己一旦見到周朗夜,什麼事業前程就都不會要了,隻想黏著周朗夜跟他回家。

今日一見,白輝才發覺壓抑下來的情感原來已是如此炙熱滾燙,一點就著。

周朗夜折返回來,拉了張椅子在他床邊坐下,對他說,“你睡吧,我今晚就在這兒。”

白輝看著周朗夜,眼神一點都移不開,說,“原來受傷能有這麼好的獎賞,我恨不能天天......”

周朗夜皺起眉頭,打斷他,“多大的人了,說什麼傻話?”

白輝卻覺得他的嗬斥之中都隱含了幾分溫情,擰亮一旁的床頭燈,在柔光裡看著周朗夜,問他,“學長是從哪個會議現場趕來的?”

周朗夜不答反問,“我聽小高說,你每天有空就看平州的經濟新聞?”

白輝沒想到自己身邊老實寡言的小助理原是周朗夜安插的眼線,愣了愣,臉似乎也紅了,低聲說,“有時會看到你出現在新聞裡。”說著,遲疑了一下,又問,“小高還說什麼了?”

小高反饋的信息當然多了去,周朗夜不必一一告知白輝。

他隻是坐近了一點,問床榻上的小朋友,“既然這麼想我,為什麼自己不知道回來?”

劇組拍戲也不是完全沒有假期,何況白輝的戲份不是主演裡最多的那一個。偶爾抽空走個一兩天,其實沒什麼問題。

白輝聽出周朗夜語氣裡的薄怒,聲音愈小,“我如果見著你,就怕自己不想再回組拍戲了。”

——這隻是原因之一。還有一個白輝沒說,周朗夜身邊誘惑那麼多,他總要更努力一些,站在一個難以替代的位置上,才敢要一份長久的感情。

可是他的這點小心思,周朗夜又如何不知。

男人沒有說破,白輝主動伸手過去,想要和他握住。

“怎麼受傷的?”周朗夜扣著他的五指,攥進自己掌心裡。

白輝垂眼看著那兩隻交握的手,慢慢地說,“今天拍了一個長鏡頭,是我和一大片奔跑的人群逆向錯行,整個過程連續跑上兩三分鐘,最後我迎空躍起,刺殺部落首領。”

“在這之前我們已經排演了好幾次,拍攝時還是出了一點意外。因為群演太多,有人跑錯位置,撞在我身上。我和對方的速度都很快,倒地時腳受了傷。但是當時距離最後的刺殺隻差幾米的距離,我又爬起來,繼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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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完美的藝術,宛如維納斯斷臂,往往有意外的動人之處。

陳益星最終選擇了這個白輝被撞到後再度起身奔跑的版本。

也正是因為這一幕,成為了全劇的神來之筆。

一身黑袍的少年劍客,眼中壓抑著仇恨的火焰,在人群與狂風之中隻身逆行。他被命運的洪流刮倒,發髻散亂而下,黃沙裹了一身,再次咬牙站起時,神情裡透出的決絕無畏穿過鏡頭與屏幕,令觀者動容。

十九歲的白輝挾著一身鋒芒,因此一幕一戰成名。群星薈萃的賀歲大片裡,他經曆奮勇奔跑,躍上長空、劈開流雲的一劍,成為銀幕經典。

工作室一夜之間漲粉數十萬。白輝的名字在熱搜榜上盤踞數周,最終拿下了那一年影展的最佳新人。

作者有話說:

小白奔跑的鏡頭有受到電影《1917》的啟發,特此說明。本來我想不起來電影名是什麼,求助讀者果然有人看過,謝謝~

第23章 穿件外套再走

經紀人喬蓁的電話打進來時,白輝正跪在周朗夜身前。□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眼角溼潤,嘴唇似兩瓣玫瑰嬌豔欲滴,兩手撐在膝上,樣子極為乖順,口中發出輕微的嗚咽聲,想退卻不敢退。

手機在床頭櫃上持續嗡嗡震動,白輝忍著眼淚,睨了一眼。

周朗夜見他可憐,將他從地上一把撈起。白輝垂頭嗆咳著,被抱到周朗夜腿上。

“......喬姐的電話。”他含糊道,有點想接的意思。

周朗夜笑著看他,大概是說你敢接了試試。

白輝不敢再提,舌尖探出來,%e8%88%94了%e8%88%94自己的嘴角,隻是無意識的一個小動作,卻隱隱勾人。周朗夜扣著他的腰,將他直接抱起,走了兩步扔在床上。

......

進組前白輝曾和周朗夜做過兩次,那也是他的最初體驗。他原本以為周朗夜就是那種在床上也始終從容冷靜的人,後來他才知道自己大錯特錯。

當他拖著快要痊愈的腿,從劇組殺青飛回平州,還沒來得及去學校報到,就被周朗夜直接帶回了家裡。

經過兩個半月的分彆,周朗夜也壓抑得太久。白輝那天被他從正午一直做到傍晚,最後身上幾乎沒一處可以見人的地方,周朗夜至此才算徹底占據了他,也將他拖進了欲望的深海。

電影還未上映時,白輝仍是一名戲劇學院的普通學生,沒有粉絲的追捧也沒有媒體的長槍短炮,行動尚很自由。可是那陣子周朗夜一打電話問他在哪裡,他就心驚肉跳,覺得下一秒黑色賓利就會開到學校門口,周朗夜坐在裡麵,接上白輝回家或者去到某個精致會所,在那裡度一夜春宵、行巫山雲雨。

周朗夜表麵看來是個溫柔體貼的情人,其實在床上又霸道又凶狠,白輝招架不住他的花樣層出,每晚都被折騰到半夜才睡。

現在電影已經上檔了,票房與口碑都一路飄紅。白輝跟著劇組主創宣傳路演,參加各種媒體采訪,曝光壓過了不少新晉流量小生,周朗夜的占有欲也隨之愈演愈烈。

今晚白輝剛在票房破十億的慶功宴上被某個背景雄厚的投資方塞了名片,回家還來不及扔進垃圾桶,就被周朗夜發現了。

周朗夜是和幾個朋友一同回來的,當著友人的麵他表現得態度和緩,其中一人要叫白輝喝酒,還被他出聲攔住,看起來很護著白輝。可是等到朋友一走,他立刻原形畢露,一邊%e5%90%bb著白輝一邊脫他的衣服,一邊把他帶上二樓。

白輝的衣服沿途散了一地,周朗夜卻還衣衫完好,垂眸看著他既歡愉又無助的樣子,俯身%e5%90%bb去他眼尾的淚痕,嘴裡說著,“華訊影業的某個高層是不是找你了...?找你做什麼?”

白輝仰起頭,斷斷續續地辯解,“朗夜哥...沒有的事,我都拒絕了......”

起先白輝還掩著嘴,不願呻[yín]出聲,卻被周朗夜的兩根手指攪入口中,指尖一直壓到他的舌根,略帶邪氣地聲音隨之在白輝耳畔響起,“這麼好聽的聲音不叫床可惜了。”

白輝無力抵抗,被折騰了不知多久,最後偏頭躺在床上,虛弱地喘著。

周朗夜一麵攬過他一麵拿起安靜許久的手機,摁亮屏幕看了看喬蓁發來的信息,然後轉向白輝,%e5%90%bb他的額頭,說,“寶貝,恭喜,入圍影展的最佳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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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輝紅了。次年的各大電影類新人獎,他拿到手軟。

電影票房破35億的慶功宴上,他被安排在壓軸出場,與導演和男主女角一起走過紅毯。

娛樂圈如名利場,永遠不缺漂亮麵孔,也永遠期待著下一個奇跡。白輝能僅憑一部電影躋身一線影星,背後到底有什麼資本運作,圈內人都各有揣測又津津樂道。

可是不論多少傳言包圍著他,他自身又總能展現出毋庸置喙的實力。一張俊美年輕的顏扛得住各場活動現場的死亡打光,無需修片一樣眉目如畫、顧盼生輝;應對高密度的媒體采訪總是談吐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