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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夜流光 淩伊丶 4325 字 4個月前

作踐白輝的意思,在外應酬多少是有些收斂的。

房門仍然緊閉無聲。

周朗夜沒轍,乾脆就地坐下了,自顧自地問,“在家等我多久了?蛋糕既然買了,總要陪我吃吧。”

繼而掏出手機,給白輝撥過去。

隔門聽見手機鈴響,持續約有半分鐘,白輝終於接起。

周朗夜態度遷就地跟他說,“下次我再有這種事,提前跟你報備,好不好。”

“……我等了你一晚上,想給你過生日。”白輝的聲音聽來有些委屈。

“你先出來,我們當麵說。”周朗夜再次哄他開門。

白輝對於周朗夜始終是狠不下心的,在臥室猶豫片刻還是走了出來,卻沒料到周朗夜坐在地上,平日優雅俊朗的一個人,這時看著竟有點可憐,他於是也跟著蹲了下去。

周朗夜一五一十和他交代,“今天跟我舅舅和大哥有個飯局,席上還有個姓趙的朋友,是飛花直播的老板,後來他叫了幾個主播助興。但我一直想著你,這不就回來了嗎?”

說著,一把牽過白輝,把他的手摁在自己襯衣扣上,又說,“幫我把襯衣脫了,我重新換一件,免得你聞了心煩。”

白輝觸到他%e8%83%b8口傳出的溫熱,雖然沒去解那幾顆扣子,麵色已緩和下來。他知道自己沒用,周朗夜隨便哄上幾句,就能讓他回心轉意。

“不生氣了嗎?”周朗夜問。

白輝點了點頭,轉而關心道,“酒喝得多麼?我給你拿點解酒湯。”

周朗夜拉住他,說,“不用,你今晚能待多久?”

“明早九點要和武術指導老師對戲,我叫了助理早上五點送我回去。”

周朗夜把他攬進懷裡,“明早我送你過去,你讓助理彆來了。”

白輝聞著他身上縈繞不散的香氣,又聽著他體貼的安排,苦澀地想著:為什麼周朗夜這個人就不能完完整整的屬於自己呢?他身邊永遠有太多誘惑,柔情總是轉瞬即逝,讓白輝一邊被愛又一邊被傷。

可是白輝沒有表露,他還是像過去一樣適時收斂起自己的情緒,說,“你彆送了,時間太早了影響你休息。”

後來拗不過周朗夜,他隻能應下。

在說“謝謝朗夜哥”的時候,他笑得很乖,抬眸望著周朗夜,似乎接受了所有解釋,不再計較其中的真真假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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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朗夜換下襯衣,穿了一件白輝買給他的T恤,和白輝下樓慶生。

到了周朗夜這個年紀,其實覺得過不過生日已經無所謂了。身邊總有人替他記得,要為他張羅慶祝,無非是交際場上的人情世故而已。

但是當白輝輕聲為他唱著“Happy birthday to you”時,周朗夜看著跳動燭火中那張年輕乾淨的臉,還是覺出一絲很久未有的心安。外麵那些爭鬥紛擾這一刻都離他遠去,看似對周朗夜毫無助益的白輝卻總能給他一個彆人無法取代的世界。

周朗夜準備吹蠟燭,白輝讓他先許願,他笑了笑,揉著小朋友的頭,說,“就不許了,以後每年有你陪我過這一天就很好。”

白輝覺得這個心願未免太敷衍,對著蠟燭補充道,“朗夜哥要一生平平安安,萬事順意。”

待到燭火吹滅,燈光悉數亮起,白輝在明亮客廳裡抱著周朗夜對他說“生日快樂”,又親%e5%90%bb了他的側頰。

周朗夜對他說,“這是我成年以後,過得最好的一個生日。”說完把一小團奶油抹在他鼻尖,作勢要去%e8%88%94。

白輝笑著推他,又被他抱回懷裡,兩個人在甜膩的奶油中交換了一個深入纏綿的熱%e5%90%bb。

後來周朗夜拆了白輝給他準備的禮物,那是一個奢侈品牌的男款皮夾。這一類東西對周朗夜來說沒什麼稀奇,白輝在一旁解釋,“我想給你買隻表,但是錢不夠......”

說完,略低下頭,好像覺得一隻皮夾實在配不起周朗夜的生日。

周朗夜扣著他的臉,俯身去%e5%90%bb他,“我很喜歡,明天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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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知道白輝隔天要早起,這晚周朗夜還是忍不住和他做了一回。白輝全程都很迎合,摟著周朗夜,低喘著叫他“學長”,周朗夜突然不允了,讓他叫自己的名字。

白輝淚眼迷蒙地看著他,起先說不出口,後來被弄得招架不住就叫了。

周朗夜的記憶中還沒聽過白輝這麼叫自己,那道半啞而輕軟的聲音撫過耳畔時,他也有種情[yù]上頭的熱切,覺得自己對白輝好像真有點離不開也放不下。

他強勢地%e5%90%bb住他,吞下他的呻[yín],有種衝動要將他能為自己奉上的一切都攫取在掌中。

最後白輝被他折騰得四肢酸軟,在他懷裡快要睡去前,仿佛想起了什麼,低著聲問,“我進組可能有兩三個月都不能回來了,你會找彆人嗎?”

就連周朗夜也覺得,懷中這個小孩為了自己愛得太卑微,伸手撫著他的臉,說,“我就讓你這麼沒有信心嗎?不會的。”頓了頓,又道,“以後也不會。”

作者有話說:

一段危機四伏又不可自拔的愛...

第22章 為什麼自己不知道回來?

這年的暑假,對白輝和周朗夜而言都有些不同尋常。

白輝整個紮在組裡拍戲,既拍自己的戲,也觀摩前輩的戲,不知疲倦地抓住一切機會學習。導演陳益星喜歡他在表演上的靈氣,手把手地調教他,從台詞到眼神,從身段到走位,短短兩個多月的時間白輝成長驚人,每一分神情都流露出與角色渾然一體的氣韻。

他此前也是嬌生慣養的少爺,在影視城拍戲時條件尚好,衣食住行都有助理照顧,每天早起一杯咖啡提神,晚上睡前和周朗夜通個電話,然後倒頭就睡。後來去了沙漠取景,環境變得艱苦許多。白輝在影視城裡演完文戲的部分,到了沙漠就以打戲為主,他心裡憋著一股勁,演起來投入又拚命,每天吊著威亞和一群武師對打,受傷就成了家常便飯。

在眾人麵前他還能咬牙硬抗,揉散淤青、貼了膏藥,繼續持劍上陣。可是一旦回到賓館,和周朗夜通上電話,他就忍不住想家。

周朗夜聽著他在手機那頭哭鼻子,抽泣著說,“學長我好想你。”——恨不能穿過手機去抱他。

白輝吃了不少苦,但也因為敬業上進,收獲了很多前輩的認可。這一部戲還未殺青,後麵的片約已經跟著來找他。

他不讓周朗夜探班,周朗夜也沒轍,就給他訂了各種東西,吃的穿的用的,還有隔三差五一大束鮮花,直接快遞到賓館,聊作安慰。

白輝在人前是低調內斂的後輩,可是一回到賓館,看到房間裡堆滿了周朗夜寄來的東西,他也會有那種恃寵而驕的任性可愛——躺在十幾束玫瑰裡讓助理給自己拍照,沒有卸妝,穿著戲裡的玄色長袍,白皙的手指抓著殷紅花瓣,一雙漂亮淩厲的眼睛直視鏡頭。

照片傳給周朗夜時,他附了一條文字:朗夜哥,彆人都沒有我好看,晚上早點回家。

周朗夜收到信息以後哭笑不得,心想,白輝果真長大了,也知道怎麼進退自如地撩人於無形。

照片被他收藏在手機相冊裡,不時點出來看了又看。 本 作 品 由 思 兔 網 提 供 線 上 閱 讀

兩個多月的分彆雖然不長,卻足以讓周朗夜認清自己的心。他心上有了一道模模糊糊的影子,常常隔空望著他,輕聲細語叫他“學長”,賴在他懷裡索%e5%90%bb,笑起來露出一對虎牙。周朗夜此前也談過不少戀愛,都是彆人愛得深而他愛得淺,唯獨白輝成了一個例外。

表麵上白輝不爭不搶,卻用一種潤物細無聲的力量,漸漸讓周朗夜欲罷不能。

白輝還在影視城那陣子,晚上通話時他們大都開著攝像頭,周朗夜的玩法多了去了,會讓白輝一件一件脫掉衣服,聽從自己的擺布,然後隔著鏡頭看著他紅著臉卻一一照做,直到周朗夜滿意為止。後來白輝去了沙漠,便不肯再配合周朗夜的花樣,說自己身上有不少淤傷,怕周朗夜看了倒胃口。

周朗夜後悔替他要了這部片約,自此愈發放心不下,從經紀人喬蓁那裡要來助理的電話,每天沒事就問問白輝的情況。搞得助理小高頗為惶恐,心想著能對金絲雀這麼上心的金主還真不多見,但還是老老實實把白輝的日常事無巨細地傳到周朗夜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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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很快到了尾聲,周朗夜開始等著白輝回到自己身邊的那一天。

這天他代表父親周澤出席了平州本地的一個大型商會,耐著性子把各種流程走完,還接受了一輪媒體采訪,好不容易坐進貴賓休息室,掏出手機,發覺四五個小時過去,自己竟沒有接到一條來自小高的信息。

周朗夜直覺不對勁,先給白輝撥去電話,沒人接聽,就在他準備打給小高時,經紀人喬蓁給他傳來兩條信息。

第一條是:周總,是這樣的,小白受傷了。

第二條是:已經送去醫院做了檢查,小腿脛骨骨折,其他地方沒事,你放心。

周朗夜罵了一聲“操”,一下從椅中站起。一旁的助理陶芝不明所以,小心翼翼地問,“周總?怎麼了?”

商會結束後本來還有一場晚宴,周朗夜不準備去了,吩咐陶芝立刻給他訂機票。

陶芝覺得不妥,還想勸他留下。周朗夜少見地有了怒色,說,“我爸那邊我自有交待,你要還想領下個月的工資就馬上訂機票,通知司機送我去機場。”

陶芝從未見過周朗夜展露出如此威懾壓迫的一麵,平日裡斯文含笑的周家小少爺好像倏忽之間換了一個人。陶芝不敢再出聲勸阻,很快就為周朗夜訂了最近的一班飛往寧夏的飛機。

周朗夜在手機上安撫著白輝,也吩咐喬蓁把白輝換到最好的病房,安排最好的醫生,但對於自己正在路上的事卻隻字未提。

當他經過一番舟車勞頓到達醫院,已近淩晨時分。

小城市的夜晚總是黑得透徹,空氣裡蒸騰著白天未散的暑氣,街道上少有人車。周朗夜穿著一身售價不菲的傑尼亞西裝,與周圍環境簡直格格不入到了極致。

陶芝事先在當地的租車公司約了一名專職司機,負責把周朗夜從機場直接拉到醫院。

白輝的助理小高在醫院門口等著周朗夜,然後領著他上到住院部的十樓病區。

白輝這時已經睡下了,一間十餘平的單人病房裡,周朗夜輕斂著動作走進去,借著門縫透出的走廊上的燈光,終於見到了這個讓自己朝思暮想的男孩。

——小腿脛骨骨折,其實算不得多嚴重的傷。白輝人年輕,愈合也應該很快,不出兩三周就能下地走路的。

可是周朗夜在看到消息的那一瞬間,還是感到莫名心慌。甚至不惜冒著被周澤責罵的結果,也要先來看一看白輝,確認他安然無恙。

現在這個人就躺在自己眼前了,伸手可以觸到他身上的溫度,周朗夜終於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