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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境界並不太遠,卻也瞧不出這個“賬房”身具武功。

石家領隊眉頭皺得更厲害,半晌後問:“那是孟掌門派先生來的?”

他說話時還在想,傳聞中掖州王武功雖高,但年紀極輕,是個還未成年的小女孩,有常山莊之前又得罪了她,難免被下一下麵子。

韓覓侯搖頭:“並非如此。”又道,“隻是今日恰好是在下於賬房中值守,若是閣下換一天來,遇見的說不定便是在下的同僚。”

除了有關名聲的介紹外,韓覓侯說的其實都是實話,倘若石家人早一天或者晚一天來,迎接他們的就該是高十一娘子。

當然從結果來看,應該沒什麼區彆——高十一娘子也是宗師境界的高手,而且在揍人上,還要更加不那麼和藹可親一些。

石家領隊麵上浮起一絲怒色。

掖州王何等狂傲自許!

孟瑾棠不是派了下人過來,是壓根沒派人,最後跑出來的居然是一個正在當值的賬房,這姑娘如此漫不經心,顯然不把有常山莊的人當回事。

石家領隊大名叫做石同甫,他來此除了道歉之外,本來還想循序漸進地試探一下掖州的虛實,原先的計劃是先讓隨行的年輕弟子上,然後再自己出手。

但身為石氏族人,石家領隊跟石立頃的相同點,除了姓氏還有性格,怒氣衝心之下,立刻從馬背上縱下,也不見他如何動作,肩頭一晃,身形如電射出,須臾便停在了韓覓侯身前,接著五指前探,想要將人拿下。

石同甫想,自己也不必下重手,隻要這個賬房因為驚恐而大喊大叫起來,就算是丟了寒山派的人,同時心裡也有些懊悔,類似的活計,應該派手下的小輩去做,若是下次再遇見這等情況,且得耐心一些,不必親自動手。

他心中一個念頭尚未轉完,便感覺到麵前有些不對。

那賬房原本雙手垂在身體兩側,如今卻不知怎的,居然將左掌豎在了%e8%83%b8`前,同時中指食指微向前斜,若是石同甫這一抓落實,便是主動將自己手上的勞宮、少府二%e7%a9%b4送到了彆人指上。

到了此刻,石同甫如何不知自己遇上了難得的高手,神色微凝,也不慌亂,當下化爪為拳,加力打向麵前賬房的%e8%83%b8口。

“砰。”

雙方一觸即分,石同甫身形一閃,接著一退,再退,等退到坐騎前麵,雙足在地上輕輕一蹬,如羽毛般悠悠飄起,然後落回了自己的馬鞍上。

他看著麵前的賬房,臉上露出了一種奇怪的神色,半晌後道:“好好,果然是盛名之下無虛士,掖州王如此名聲,也配得起先生這樣的高手效力!”

石同甫雖知韓覓侯等人留在了掖州,但料想這些有名的江湖宗師,不至於改頭換麵,充當掖州王的賬房,所以這名男子,多半是寒山派的人。

韓覓侯當日跟孟瑾棠聊了一場,內心已然知錯,在曉得楊送川其實未死後,更佩服其用心,當下也不反駁,隻微微一算,算是默認。

他注意到,石同甫領子邊沿有些泛紅。

有常山莊的長虹一氣功,可以讓修煉者內傷產生的淤血從周天諸%e7%a9%b4中緩緩滲出,韓覓侯看石同甫說話時中氣雖足,但淤血已現,顯然是受傷不輕。

——孟瑾棠昔日聽人講述各家武功的特點時,覺得石家人彆的不提,起碼毛孔一定十分通暢。

石同甫先調息片刻,然後才道:“不敢,石某是奉莊主之命,來給孟掌門拜年。”

雖然最近天氣不大好,但日子挺巧,給了外來人一個合理的上門借口。

麵前的賬房先生笑了笑,慢悠悠道:“原來如此。”

按照常理來說,韓覓侯作為接待來客的工作人員,此時應該將石同甫等人請入城內,但石家那邊的代表們在感受到這位賬房先生的真實實力後,就徹底領悟到了寒山派不是一個符合常理的門派。

——其實當日石立頃回莊後,已然說過寒山掌門為人倨傲,連灑掃庭院的工作都必須由高手的擔任,他們本來將信將疑,覺得多半因為有客人上門,孟瑾棠才刻意讓門下高手扮作清潔人員。

直到現在,石同甫才意識到,保持懷疑是對的。

灑掃庭院到底算是個體力活,讓高手擔任還算有點理論依據,但賬房不是文職嗎,掖州王到底是出於什麼樣不同尋常的思路,才決定讓一位宗師級高手出任?難道掖州這邊的工作崗位競爭,真的已經劇烈到了這等地步?

石同甫現在對於自己不能進城門這事也沒了不滿,此處雖然寒冷,但勝在地方廣闊,真動起手來,也方便戰略性回避。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大雪滿山,就在孟瑾棠正從山穀往外飛掠的時候,恰好瞥見了一些接連刷出的係統提示。

[係統:獲得楓香琥珀×10。]

[係統:獲得夷光珠×12。]

[係統:獲得赤玉玫瑰×20。]

[係統:有常山莊友善度下降100點。]

[係統:……]

[係統:獲得靈素劍(損)×1。]

孟瑾棠身形驟然凝住,整個人如一片青色的流雲般,無聲停在一株柏樹之上。

她知道,楓香琥珀夷光珠等等,都是遊戲裡的珍貴飾物,其中赤玉玫瑰並非植物,而是玉器的一種,因為顏色紋路光輝燦爛而得名。

許多飾物可以拆解後用來冶煉武器,不過新得到的這批在冶煉方麵價值不大,比較適合扔給係統兌換成金銀。

至於那柄靈素劍,則是比較少見的紫色品質的武器,不知為什麼會有一個“損”的標誌?

孟瑾棠猜到有常山莊會來給自己送禮,但沒能料想到,那些送禮之人在終於有幸進入寒山外院後,究竟遭受了怎樣的打擊……

*

有常山莊送的禮物也是有講究的,在金錢方麵的價值不能低,但在戰鬥方麵的價值卻不好太高,在經過一番甄選後,就送了許多裝飾之物過去。

石同甫進來時,本來隻覺得此地氣象嚴整,直到偶然瞥見了一個據說掖州王偶爾會來坐上一坐的石亭。

石亭上隨意掛著的簾幔,旁人不認得,但石同甫卻知曉,那玩意叫做“鬱夷縠”,來自某個偏遠小國,材質特殊,薄若蟬翼,不但入水不濕,還能隔絕內外溫度。

——孟瑾棠剛從禮盒裡抽到這玩意的時候,總覺得遊戲策劃之所以會加上一個“材質特殊”的形容,是因為徹底放棄了給鬱夷縠的特性編一個符合科學的解釋。

鬱夷縠在遊戲世界本地人眼中固然珍貴,但對玩家來說反倒價值不大,既沒有武俠方麵的實用性,也很難二次銷售,加上耐久一般,也無法拆解開當做掌套一類武器的原材料,孟瑾棠思來想去,乾脆就當成了紗簾掛在亭子邊緣,湊合著擋一擋風。

石同甫將目光從鬱夷縠上移開,心中轉過了許多念頭——憑寒山派的底蘊,孟瑾棠身邊不會缺少玩器飾物,對自己送來的東西,大約看不太上眼。

孟瑾棠要是知曉他心中所想,多半得覺得這人也挺神奇,居然從完全錯誤的論據出發,推導出了十分正確的結論。

石同甫乃是有常山莊內排名前五的高手,這次帶隊外出,不至於一點展現莊內冶煉技術的東西都沒帶,因為眾人皆知掖州王擅長劍法,他便帶了一柄輕巧鋒銳的靈素劍過來。

這柄劍劍身略窄,明亮如一泓秋水,尚未接觸時就能感到陣陣寒氣,比之尋常鐵劍更顯細長,石同甫攜之前來,明顯是打聽過孟瑾棠的用劍習慣。

再跟寒山派之人接洽時,石同甫已經從城門前的失利中恢複過來,語氣裡帶著點倨傲之意:“這柄劍自然配不上孟掌門,但寒山派能人如雲,便請孟掌門留著賞人就是。”

由於最近幾日事情略多,陳深時不時就會往永濟這邊來幫忙乾活,石同甫到的時候,他恰巧也在,就出麵與人寒暄了幾句。⌒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不但陳深在,高冰弦也在,甚至連徐在玉都在——此刻接近午時,正好是他們一天當中相對清閒的時辰,便特地過來跟遠道而來的客人們問了聲好。

石同甫發現,麵前的俊秀青年態度乍看和氣,但仔細體會,卻有種冷淡疏遠的味道在裡麵。

他在出發前,了解過寒山派的信息,曉得陳深乃是掖州王的心腹,當下笑道:“陳兄弟是孟掌門的師弟,自然也修習過劍法了?”

石同甫說話時,目光分彆在陳深、高冰弦還有徐在玉腰側的長劍上滑過。

陳深所用長劍正是孟瑾棠所贈的新霜,另外兩人則不同。

寒山派弟子中,除了孟瑾棠自己以外,劍法以陳深為最,她在獲得了照影春星後,就把新霜傳了陳深,橫雲的話,給了高冰弦跟徐在玉一人一柄。

——遊戲禮盒內,有時會開出重複的物品。

石同甫琢磨,三人中,有兩人所用長劍是一致的,那大約是寒山派弟子的製式佩劍。

高冰弦聽對方提及武器,而且言語中大有試劍之意,當下並不回避,而是給徐在玉使了個眼色,兩人一齊將長劍拔出。

——陳深見狀,在心中頗有些佩服這位高師妹,他平時做事已經算是耐心細致,但在跟徐師弟交流時,依舊難免有些磕絆,也不知對方是如何做的,居然已經可以開始用眼神傳遞信息。

出現在石同甫麵前的兩把劍從輪廓到細節都分毫不差,一樣的色淡若雲,一樣的吹毛斷發。

“……”

石同甫想,此等寶劍,寒山派能拿出兩柄以上,就代表他們要麼是存在一個穩定的武器來源,要麼就是掌握了高超的冶煉技術。

難怪掖州王不將有常山莊看在眼裡。

——從某種程度上說,石同甫猜的內容都還挺對。

為了驗證寒山派“製式佩劍”的實際水平,石同甫用靈素劍跟橫雲劍PK了一番——這兩柄寶劍雖然都是稀有度為紫色的武器,但靈素劍屬於全屬性剛剛跨入紫色品質,橫雲則是隻差一點就能進階橙色的武器,最後的PK結果也完全符合雙方的差距:在鑒定信息裡,靈素劍後多了一個“損”的額外標誌。

“……”

麵對啥啥都不缺的寒山派,石同甫憂鬱地想,他們的送禮之行應該不太成功,如果換了自己是掖州王的話,肯定不願意就此以和為貴。

*

孟瑾棠下山時,有常山莊的人正準備離開。

她閉關的時間裡積攢了不少疑難問題,正好這段時間掖州多了四位宗師,就先過去跟對方探討了一下。

對話雙方都是高手,聊問題時不需說的太細,隻要點到為止,對方自然便能有所領悟。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韓覓侯並不奇怪孟瑾棠為什麼不找師門長輩,而是跟自己溝通,在他的想法中,寒山派久未與江湖同道往來,派內武學觀點難免有些偏頗之處,也是時候與中原武林交流交流,加上孟瑾棠見解獨到,而且常常能夠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