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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道:“也行。”

——能多打幾架也沒什麼不好,還可以把跟南堡主比武的約定留到下次再用。

被反駁了一臉的金王孫:“……”

金會主延續自己一貫的思路,思考了一下徐在玉與自己想法不同的緣故,覺得對方在態度上還是有點見外,可能還有點嫌棄這次撈不到足夠的好處的意思在,本著拉攏的意圖,笑道:“徐少俠年輕有為,若是能長久留在金鞭會中,自然是金某的榮幸,若是少俠不嫌棄,金某願意與少俠結為父子,以後麼,哈哈,自然不必多言。”

他這事在暗示,隻要徐在玉願意出麵消耗南洛的武力值,那自己願意以衣缽相授。

話音方落,一直老老實實站在金王孫身邊的金昌,此刻猛然抬頭,狠狠地看了徐在玉一眼,目光裡充滿著不忿。

徐在玉想了想,搖頭:“我不想當你爹。”

“……”

金王孫臉上浮出一絲轉瞬即逝的怒氣,看起來在跟南家堡動手前,極有可能先內訌一波,身邊金昌抬頭,大聲:“姓徐的,你怎敢對我義父無禮!”

徐在玉看著金王孫父子,麵上似有不解之色:“我哪有無禮?”

孟瑾棠提醒:“應該是徐少俠言語中不夠客氣,通常來說,在提及對方親屬時,最好用敬稱。”

徐在玉表示洗耳恭聽:“那該如何說?”

孟瑾棠秉著樂於助人的玩家風範,做了個示例,溫文爾雅道:“金會主,徐兄不想當令尊。”

“……”

賓客們覺得,金會主沒有當場翻臉,可見臉皮的修為極深。

金王孫怒極反笑,高聲道:“甚好,希望孟姑娘的本事,能夠配得上口才,免得天下人說金某以大欺小。”

孟瑾棠思考了一下,笑著安慰對方:“金會主不必多慮,掖州地方偏僻,閣下就算以大欺小,天下人也未必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一定感興趣。”

每天那麼多八卦,真要一個個聊過去,那也太辛苦天下人了。

金王孫:“……”

內力修為在江湖上非常重要,對於金王孫這等高手而言,就算一口氣沒喘上來,也不至於因為閉氣而暈過去。

徐在玉看著孟瑾棠,心中頗為佩服這位姑娘——他每次說話,總會莫名其妙得罪人,使得周圍人怒氣大發,不像對方那樣,聊起天來入情入理,須得向她多學習學習。

金王孫沒被怒火衝昏頭腦,早早遣人去查了下寒山派的底細,不止萬旺德,連馬揚旗都屬於重點被詢問對象,這位老於世故的鏢頭全程各種閃避,沒給出正麵回複,耐不住金鞭會的人詢問手段高明,從各個角度不斷試探,還是被挖出了一些真心話——

金鞭會下屬低聲彙報:“那小姑娘的掌門之位似乎傳自其母,寒山派弟子最擅掌力,在內力修煉上似乎也有獨到之處,會主派諸位公子出戰時,還請多加小心。”

金王孫微微點頭,既然擅長掌力,那隻要不讓人近身,便贏了一半,他本來聽說對方是寒山派掌門,心中還有些忌憚,如今知曉不過是靠血脈相傳,那這姑娘年紀輕輕就能成為一派之長,多半是因為母親溺愛女兒,也就不足為懼。

*

孟瑾棠抱著杯熱茶,坐在常九回邊上,看著金鞭會跟南家堡的人交手。

常神醫本來不想說話,但看孟瑾棠今日情況又有變化,沒忍住給人診了診脈,並且絮叨了各種醫囑,其中的核心點可以精準概括為“勤修內功,安靜調養”。

風商聽見,隨口關切了一句:“怎麼,孟姑……孟掌門生病了麼?”

孟瑾棠笑:“有些咳嗽。”

風商寬慰:“孟掌門武功高強,定能早占勿藥。”

“早占勿藥”是說很快就能無藥而愈,萍水相逢的客氣話罷了,孟瑾棠想到自己平日就差拿藥當飯吃的日常,忍不住笑了下,欠欠身:“借您吉言。”

金王孫遠遠看著寒山派這邊,感覺十分微妙,孟瑾棠看起來不就是個養在家裡的病弱小姑娘罷了,為何要摻和到江湖上的風波來?

野心家大抵多疑,金王孫一時間思緒萬千,覺得那姑娘要麼是有驚人武功在身,所以無所畏懼,要麼隻是小孩子淘氣,從年齡看,第一點實在不太可能,那就隻能是第二點。

如此淘氣,可見家中長輩溺愛非常,從孟瑾棠身邊那位師弟的情形看,兩人所學,應該都是上乘武功,可見寒山派的長輩並非隨意可打發的江湖閒人。

金王孫思考了一下,雖然想讓孟瑾棠知道厲害,但若真是小孩子淘氣,在不清楚對方背景的情況下,還是手下留情,將人打傷便罷,不必取她性命,免得打死了小的,再引出老的,來來回回糾纏個不休。

大廳中央。

燈燭輝煌,視野一片明亮,堡內弟子快手快腳地將桌椅挪到邊上,但沒完全撤下去,而是調整成了適合坐著觀看的狀態——看熱鬨不嫌事大的江湖人已經暫時將中毒之事拋到了腦後,決定坐在大廳外圍,先瞧完南家堡的比武再說,常九回秉著江湖人皮糙肉厚,不試藥也是白不試藥的想法,幫忙診了診脈,並發了點暫時克製毒性的小丸子。

萬旺德看在眼裡,十分敬佩,隻想發揮萬寶樓掖州主事人的作用,湊過去幫忙收一波費用……

金昌此刻與三旗主已經打到尾聲,雖然年輕,雙方翻翻滾滾,拆了五百多招,三旗主一棍搗在鞭身之上,直迫得鞭頭倒飛回去,金昌不住倒縱卸力,考慮到背後就是賓客所在之地,未免誤傷旁人,三旗主將棍上力道撤去一半,沒想到本來已露頹勢的金昌居然振起精神,長鞭倒卷而上,如影隨形打中了三旗主肩頭。

長鞭勢含內勁,三旗主感覺肩頭劇震,不由自主跌倒在地,金昌縱身而上,一鞭揮下,鞭頭如針,鞭身如霧,一氣連打三旗主身上九個大%e7%a9%b4,正是金王孫的成名招數“齊煙九點”。

三旗主竭力閃避,最後避開七點,卻被中了兩點,一口血吐了出來,麵色慘若金紙,顯然是受了極重的內傷,金昌見狀,卻不容對方認輸,而是欺身而上,將長鞭狠狠向下一鑿,要取人性命。

萬旺德本來正在倒茶,一杯給自己,一杯給小師叔,見狀揚手一擲,兩隻杯子連環飛出,金昌聽得風聲不對,向後小小跳出半步,避開第一隻杯子,步下一錯,卻正好被第二隻杯子打了個正著。

泰老爺子低聲:“好眼光,不愧是萬寶樓弟子!”

萬旺德方才在廳邊,將對方武功路數看了個七七八八,所以才能出手得恰到好處,旁人見他預判如此之準,覺得果然對方不愧為年輕一代的好手,萬寶樓雖然以豪富聞名,但對家中子弟的教訓,當真是一點都未放下。

南家堡弟子覷見空當,趕緊上前,搶著將自家三旗主扶下來,同時對金昌怒目而視——若非這小子動手時可以將戰局往賓客那邊引導,三旗主蔡四海投鼠忌器,如今情況本該翻個個兒來才是。

金王孫麵色一沉:“小萬掌櫃這是何意?說好一對一比武,你突然插手,是否有為江湖道義,萬寶樓的家教,如今已到了這般地步麼?”

萬旺德臉上笑容絲毫不變,反倒頷首:“的確有些欠妥。”起身,向南洛拱手,“萬某方才貪看比武,一時失神,將貴堡的杯子打碎,還望恕罪則個。”

周晨笑:“小萬掌櫃一時走神,也是有的,區區兩隻杯子罷了,又值當什麼?”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暗暗擠兌金王孫,邊上的江湖豪客大聲笑道“既然南家堡自家都不在意,金會主又何苦計較”,愣是將事情的定位往失手打碎杯子,而非暗算上扣。

金王孫冷笑一聲,曉得廳內人心並不向著自己,也不好以勢相逼,隻能將心中怒火暫且按下,同時有些奇怪——他得到消息,說是會讓堡內賓客中毒,但看這些人中毒後的情狀,倒不像信裡描述地那般嚴重。

金昌走近,低聲:“義父。”♂思♂兔♂網♂

他雖然贏了,連“齊煙九點”這等絕招都使了出來,想來金王孫並不會將贏了一局的小事放在心上,反倒多半會加以責罵。

南家堡與金鞭會已經打過一場,金昌雖然贏了,卻也消耗極大,最好慢慢調息一兩日再與人動手,金王孫本該叫這位義子退下,但想了想,決定繼續讓人上場,以便磨一磨對手的氣力。

金昌聞言,麵色一白,低頭答應了下來,又吞了兩顆活絡丹,稍微恢複點內力。

——不少老於江湖的前輩們都再在皺眉,曉得再這麼打下去,金昌本人的武功修為,怕是得不進反退,金王孫此人,當真半點不將義子的安危放在心上。

寒山派滿打滿算隻來了兩位弟子,其中孟瑾棠還得留下壓場子,前麵上陣的名額就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陳深頭上。

在師弟出戰前,孟瑾棠從隨身包裹中撿出了一副拳掌類武器“素月指套”遞了過去——她在出門前,又特地讓魯班木人鍛造過一批武器。

——據說《江湖青雲路》最早的內測版本裡是沒有的拳掌類武器的,後來受到用戶的抗議,才在後續更新的版本中打上了補丁,但也產生了一些遺留問題,就是擅長拳法掌法指法的玩家而言,對於武器的要求,沒有其它流派那麼高。

金王孫看見孟瑾棠的動作,對於寒山派弟子擅長掌法這件事,更加篤定了幾分。

陳深向著金昌拱手致意,兩人相距三丈,同時動身,金昌以天花亂墜的手法揮出長鞭,霎時間,隻見四處皆是紛飛的鞭影。

孟瑾棠凝神看著兩人交手,她現在武學境界已經不淺,立刻瞧出,金昌此刻已是強弩之末,鞭影看似淩厲繁複,實則外強中乾,以硬碰硬的話,並不難破。

第五十九章

陳深身子一斜,直直撞入鞭網之中,同時數掌拍出,迫得鞭影向兩側分散,然後挺掌擊向金昌的%e8%83%b8口。

他用的招數是“鳴笳擂鼓”,出手之快,堪稱迅疾如風,金昌此刻回鞭自救已經太遲,不得不豎起左掌,擋在%e8%83%b8`前,硬接陳深的掌力。

“砰!”

但聽得一聲悶響,金昌連退數步,背脊重重撞在牆壁之上,內息一陣沸騰,唇角有鮮血溢出,手中長鞭也不由自主地掉落在地。

陳深飄身後退,微笑拱手:“承讓。”

兩人從交手到勝出,不過片刻功夫,畢竟此前剛剛打過一場,金王孫已經有了金昌會輸的準備,當下隻是皺了皺眉,也不多言。

至此,南家堡、寒山派還有金鞭會都已經各自下場一人,副堡主周晨見狀,表示寒山派隻來了兩位弟子,立刻就與其他兩個門派相比,有些不大公平,不如讓陳深先休息一會,等金鞭會與南家堡比試完,再與勝者動手,豈不更加光明正大。

周晨不等金王孫表態,又道:“金會主雖不會將旁人言語放在心上,隻是大家都在白道上行走,若是以大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