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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很長一段時間,也正因為此,許多玩家在練習生活技能時,將製藥術提高到中級,就不再繼續投入精力。

瑤娘也是製藥方麵的高手,將丹藥倒入掌中,略加品鑒,麵上便浮現出極其真誠的喜色,當下向著孟瑾棠道謝:“姑娘援手之恩,我等時刻謹記在心。”

孟瑾棠笑道:“我是久病之人,身上不免多帶些藥物備用。”

這句話襯著她蒼白的麵色,顯得尤為可信。

因為孟瑾棠在青蛾宮這邊的友善度很高,瑤娘等人並未對孟瑾棠停留在院子裡提出異議,反而拉著她一塊為少宮主診治。

至於周晨南七等人,則跟青蛾宮弟子們一塊,去審問林知棋。

廂房當中,被點了%e7%a9%b4道又捆住手腳的林知棋正倒在角落裡,滿麵憤恨之色,要不是不好在其同門麵前越俎代庖,跟隨周晨等人的侍衛都恨不得上去揍他幾拳,踢他幾腳。

——要是青蛾宮少宮主當真在堡內遇害,無論事情經過如何,他們都得擔上極大的乾係。

青蛾宮弟子看著林知棋,麵上除了憤怒之外,也有一絲悲傷與不解,半晌後道:“你到底為何要對少宮主下手?”

林知棋冷笑數聲:“我為何下手,你們居然不知?在青蛾宮內,無論我如何用功,你們總是更看重阿卓一些,她是少宮主,旁人再強,也不過是她的仆人奴才罷了!”

青蛾宮弟子沒被對方把思維帶偏,非常精準地指出了問題所在:“但你也並不比少宮主強,否則也不需要從背後下手。”

林知棋微微滯住,片刻後道:“……她不過是天份好些而已!”

旁觀的周晨:“……”

旁觀的南七:“……”

要不是對方在行凶地點的選擇上特彆精準地挑中了南家堡,他們都不太想管這件各個角度上都充滿了尷尬氣息的事情。

青蛾宮弟子靜靜看了他一會,緩緩道:“既然如此不滿,大可離開青蛾宮,憑你如今的本事,也足夠在江湖上立足。”

花蝶穀並不會強行將有二心的弟子留下。

林知棋張了張口,卻沒發出聲音,麵色鐵青,猶如在寒風中被凍了一整晚的鐵塊一般。

青蛾宮弟子又問:“你給少宮主下的是什麼毒?”

林知棋聞言,又打起精神,冷笑道:“青蛾宮自負醫術高明,原來也救不了自家的少宮主麼?”

——階下之囚還敢口出狂言,周晨懷疑這少年腦子裡裝的全是鹵水。

青蛾宮弟子很平靜,並未露出被激怒的神色:“你在花蝶穀多年,理當知道,現在不說,以後等請出九藥花蟲後,說得便沒那麼輕鬆了。”

林知棋聞言,臉色數變,默然片刻,才道:“我亦不知究竟是什麼毒藥,隻知一旦毒素入血,便無藥可救。”

青蛾宮:“那你又是從哪裡得到的毒藥?”

林知棋低聲:“他說過,若在青蛾宮下手,容易被瞧出破綻,等前往南家堡後,自會有人暗中為我送上所需之物。”

周晨心中微微一沉。

對於南家堡中人來說,這可真是最糟糕的後續發展。

周晨在知曉廢屋起火的同時,阿卓又莫名跑到臘梅林那邊去的時候,就隱約猜到堡內情況不對,如今被林知棋證實後,轉身向南七道:“南七兄弟,你帶人去周圍把守,將院子圍起來,免得消息泄露。”

南七知道後麵的話涉及隱秘,也不敢多聽,當下帶著手下的兄弟們,將青蛾宮所在院落團團圍起,不敢靠得太近。

據林知棋交待,他六年之前,外出采買物品時,在夷人與中原人混居的地方遇見了一位江湖前輩,對方憐憫自己的處境,一向多有指點幫助,這次,也是受那位江湖前輩的幫助,他才獲得了這份使得阿卓重傷昏迷的烈性毒藥。

毒藥最早是被埋藏在青蛾宮弟子院子裡的柏樹下,完美符合“自會有人暗中為我送上所需之物”的描述。

*

孟瑾棠緩緩收功,內力走過大小周天,導回丹田之中,經脈中寒氣湧動,臉上也帶了一絲久凍般的霜色。

[係統:經過青蛾宮弟子的教導,習得[換血法]。]

——因為在治療過程中,一直保持著內息的高速運轉,所以《玄虛功》的熟練度也一路走高,最終達到了“16000/16000(總等級6級,當前等級6級)”的水準上。

[換血法]是[醫術]內的一項技能,對於溶於血液中的毒物比較有效,孟瑾棠稍微研究了一下,發現其中的限製非常多。

這項技能隻能作用於習武之人,因為武者經脈強健,經得起各種折騰,在操作期間,還需用真氣護住患者的心脈,免得毒氣衝心,幸虧孟瑾棠是內家高手,對真氣的操作精細入微,足以應付治療期間的一次又一次又一次又一次問題,也辛虧阿卓本身毒抗比較強,降低了操作難度,被成功救治後,患者會帶上一個長時間的虛弱debuff,期間各種屬性都會降低成原來的50,持續時間至少一個月,按青蛾宮弟子的話說,就是周身血氣都是用藥催生而出,需要一個融合的過程,為了安全起見,半年內,[換血法]不可在同一人身上使用第二次。

此時此刻,躺在床上的阿卓,麵色已經慘白得跟孟瑾棠有些相類。

孟瑾棠一直默默記著方才學到的內容——跟以前坐在電腦前點點鼠標不同,她現在得靠人腦的記憶力,把各種細節給梳理清楚。

南家堡內的相關事件看起來跟醫術毒術的關聯很大,孟瑾棠琢磨著,這趟外出,她或許有機會打破當前生活技能的境界關卡。

就在她在心裡背誦[換血法]的操作要點時,外麵一直有審問的聲響傳來,孟瑾棠人不在廂房,卻把廂房內的動靜聽了個徹底,當然這其實並不是林知棋的嗓門大,主要是武林人士感官敏銳——在內家高手有意的情況下,彆說隔牆有耳,哪怕是隔牆的隔牆的隔牆,照樣起不到什麼遮擋聲響的效果,也難怪各個門派多少得弄點石房啦密室啦之類的特殊建築……

周晨把問出來的事告知給瑤娘,並表示,既然事情是在南家堡的地麵上發生的,不管乾出事情的人是不是堡內弟子,都會給客人一個交代,瑤娘這邊也禮貌性地給了點“是青蛾宮管束弟子不力,給南家堡惹麻煩了”的江湖常見場麵話。

說話的時候,周晨忍不住用餘光看了那位披著素色裘衣的少女好幾眼——南家堡跟青蛾宮,一個算事主,一個算地主,都跟眼前的事有直接關係,但那姑娘明知事情凶險,又為何不急求脫身?

孟瑾棠微笑:“江湖中人,路見不平,自當拔刀相助。”

周晨:“……姑娘高義。”

他想了想,覺得對方大抵是認為已經將事沾上了手,此刻想走,也未必能甩脫的了,那不妨便插手到底,比起無知無覺地等事情找上門,起碼是將主動權握在了手裡,除此之外,周晨看孟瑾棠與青蛾宮弟子相處融洽,隱隱有些懷疑,雙方之間,存在著什麼他並不清楚的深層次關係。

孟瑾棠:“周先生謬讚。”又狀似隨意道,“堡內出了如此大事,怎的始終不見南堡主出麵?”

周晨頓了頓,笑道:“堡主行事,做下屬的又豈敢多問?但無論如何,到了明朝壽誕當日,堡主是必定現身的,還請姑娘放心。”

孟瑾棠笑:“既然有周先生主持大局,還有甚麼不放心的?”

周晨陪著笑,連道不敢當。

孟瑾棠咳了兩聲,她年紀尚小,身量未足,加上麵色蒼白,大有雲輕柳弱之態,然而雙目清瑩,猶若月下寒江,明眼人一看就知其內功頗有火候,周晨自也不敢小覷於她,說話還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未察覺的客氣。⑧思⑧兔⑧文⑧檔⑧共⑧享⑧與⑧線⑧上⑧閱⑧讀⑧

既然這位姑娘表示要“路見不平”,青蛾宮之人也無異議,周晨想了想,便將對方加入了接下來共同工作的列表當中。

通過對林知棋的仔細詢問,雖然還不確定那位憐憫他處境的“好心腸武林前輩”到底是個什麼身份,但整體的脈絡總算是有頭緒了——青蛾宮弟子在獲得完情報之後,表示還需要進一步驗證正確性,但驗證手段乃花蝶穀不傳之秘,雖然從保密性的角度上來說,被外人學去也無妨,但從照顧無關人士心理健康的角度上考慮,還請周晨周大俠暫時回避。

周大俠回避的時候,腦海中各類跟夷人有關的恐怖傳說此起彼伏,最後愣是在衣服足夠厚實的情況下,腦補出了一身冷汗。

周晨表示要從“柏樹下埋了毒藥”、“廢屋突然起火”以及“本來應該在臘梅院站崗的侍衛們被調虎離山得特彆徹底”三個方向,將堡內人員過一遍篩子。

在臨走之前,周晨禮貌性地問了一句不知兩位可還有什麼吩咐——他話裡指的是瑤娘跟孟瑾棠,雖然還不清楚這姑娘的身份,但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越發重視起了對方。

孟瑾棠道:“請問周先生,廢屋是因何失火的?”

周晨:“是有人私自搬了些炭火過去,悄悄點燃。”又道,“據堡中弟子查探,這些炭火,應當源於園內的柴炭房。”

孟瑾棠微微點頭,覺得自己不愧是被玩家光環所籠罩的人,隨便出門收點雪,都能找到重要線索:“說起來,我清晨路過花園柴房的時候,看見門上無鎖,就進去瞧了一眼。”

周晨:“……無鎖?”

孟瑾棠頷首,繼續道:“周圍的雪地上沒有腳步留下,我順便檢查了一下,從數量上看,柴房最裡麵確實是少了些炭盆。”

周晨:“……原來如此。”

這姑娘怎麼那麼熟練啊,一般人發現事情不對,不是趕緊離開避免被卷入意外事件當中嗎?

遊戲世界本地人無法理解孟瑾棠那顆操勞忙碌不見外自來熟的玩家之心,略想了想,覺得這姑娘可能確如她自己所說,是個路見不平就想拔刀相助一下的英雄豪傑。

周晨忽然反應過來:“最裡麵?”

他很明顯跟孟瑾棠想到了同一個地方——最裡麵的炭盆不見,自然是為了避免有人取炭時,發現什麼不對勁的情況。

孟瑾棠:“請教一下,南家堡一般在什麼時候,會給客房送炭?”

周晨:“多半應該在晚間,最早不過下午,最遲也不到入睡時分。”

其實會往各個院子裡送炭,主要是因為大冷天的,怕一些非江湖人士的來賓,或者功力比較淺的小輩們意外著涼,但凡是功力有成的江湖高手,對炭火的需求都不那麼強——孟瑾棠一類的病弱人士除外。

孟瑾棠想了想,笑:“這倒是奇怪了,失火時刻是第二日清晨時分,柴炭房那邊無人且無鎖,如果是雪落之後才竊取的炭火,又何必非得自裡麵拿取?”

就算本來沒人知道炭火少了,西南邊廢屋一冒煙,怎麼都能給查出來。

孟瑾棠:“可若是雪落之前竊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