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頁(1 / 1)

天子腳下 八月薇妮 4330 字 4個月前

後離開,那人便招呼了他的同行數人,再度向後而去,不多時果然見一所小院子門口站著兩個侍衛打扮之人。

幾個人彼此使了個眼神,其他人隱藏身形,由一人出麵,在門口輕輕一晃又撤了回來,果然那兩個侍衛看到可疑的人便問道:“什麼人?”話音未落便縱身追了上去!

門口空空如也,其他人抓緊時機紛紛而入!

堂中非常安靜,並無人影。

眼見兩人率先衝了進去,突然有個聲音響起:“且慢!”

原來他發現這裡的情形仿佛不對……像是有些太靜了,而且大門房門敞開的樣子,給他一種不祥的感覺,就如同、敞開的口袋。

他的預感是正確的,隻是已經太晚了。

耳畔突然響起急促的腳步聲,與此同時,屋內一聲慘叫!

是先闖入其中的人遭到了伏擊!

其他院中的三人變了臉色,回頭看時,卻見從大門外飛快地衝進一隊手持兵器的侍衛,與此同時,在兩邊的院牆上也有人探頭出來,張弓搭箭對準了他們,這些都是大理寺的精銳。

這像是八麵埋伏,萬無一失。

與此同時,從屋內有幾人走了出來,為首的正是清吏司的韋煒。

這次埋伏,蔡流風為求穩妥,除了派出吏部的精銳外,還特意密調了大理寺的乾練好手。

而其中一位,正是瑞王墜崖那天,負責押送之前拿住的那些跟隨李靖的侍衛等的大理寺一名校尉。

那校尉掃過在場眾人,指著其中一個道:“就是他,那天他也在其中!不會錯的!”

韋煒看著那張瞧著並沒有什麼出奇的臉,笑道:“好的很,蔡大人這招請君入甕,果然妙極。”

那給指著的人眼中透出驚慌之色,剛要叫人動手,韋煒道:“看清楚了!這會兒放下兵器,還能有一線生機,誰敢反抗,殺無赦!”

但那人已經是狗急跳牆無路可退了,事到如今仍是斷然大喝一聲,那一聲有些奇怪,像是什麼聽不懂的鬼話!

他身邊的三人頓時飛身躍起,各自尋找出路。

韋煒眯起眼睛:“不知死活!”一揮手,身邊眾侍衛衝了過去。

而那指揮之人則趁機欲退,誰知韋煒一直在盯著他,見他不戰而退,便跳到他的身前道:“你還是乖乖地跟我回清吏司吧!”

窮途末路,此人的眼中在流露驚怒之餘,更透出些深深的恐懼。

吏部,清吏司。

蔡流風等了半個時辰。

他知道無奇今日要出城去清流,他也想去找無奇,但卻知道自己去也是無濟於事,頂多隻是說幾句離彆的話。

但是吏部這裡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得他主持。

而且這件事,還是昨兒無奇跟他約定好了的,如今他要做的就是把此事做到完美,這樣才不負無奇的心意。

隻要把此事收拾妥當,他自然可以放手接下來的。

總算,在蔡流風等的幾乎不耐煩的時候,有侍衛先行回來報告:“韋大人押了人回來了!”

蔡流風眼睛一亮:“果然拿下了?”

侍衛道:“那些人悍不畏死,去了六人,死了四個,重傷一個,還有一個竟想自戕,幸虧韋大人機警,及時地點了他的%e7%a9%b4道。”

蔡流風鬆了口氣:“有活口就好。”

不多時,韋煒果然押了人回來,除了死去的屍首外,還抬著那個重傷的。

剩下一個,嘴裡塞著麻球,雙手雙腳都給捆住了。

韋煒親自拎著那人扔到了蔡流風的跟前:“蔡大人料的極準,大理寺的馮大人說,那天給周琴北劫走的人之中就有他!”

蔡流風低頭看著地上暈厥的那人,那是一張平平無奇的陌生的臉。

他的眼中有些疑惑:“沒看錯,是他嗎?”

韋煒道:“不會錯的,不然我叫馮大人再來細瞧瞧……”

蔡流風製止了,他低頭看著地上的人,突然間想起了前兩天在這裡蹦蹦躂躂的“明朗”,明先生。

“韋大人,”蔡流風笑了笑:“你知不知道這江湖上有一種很高明的易容術?”

韋煒一怔,想了想到:“是有這種說法,說是用什麼極薄的人皮麵具……”他說了這句猛地醒悟:“大人莫非是說,這人就是用了易容術?”

蔡流風道:“你細看看有沒有破綻。”

韋煒想了想,叫人拿了一杯茶來,抬手潑在地上那人的臉上。

光天化日之下很快地,那人的臉皮起了一層皺。

韋煒半驚半笑地:“又給蔡大人料中了,沒想到蔡大人你是文職,卻竟然懂這些江湖上的鬼魅伎倆。”

蔡流風一笑。

他當然是不懂的,不過才給某個人“驚豔”了一把,鮮明入骨,怎能忘懷。

韋煒俯身,把那張假麵具慢慢地撕了下來。

麵具底下的一張臉,讓韋煒呆住了。

那是一張看著有些斯文的、不像是個壞人的臉。而且最重要的是,有點眼熟。

“這是……”韋煒皺眉。

蔡流風因為早得了無奇的信,所以並不覺著驚訝。

“把他喚醒吧。”蔡流風輕聲道。

韋煒立刻解開了地上那人的%e7%a9%b4道,那人悠悠地醒來,看到麵前的蔡流風之時,瞳仁瞬間收縮,眼神也變得很銳利,但他仍是並無慌張之色,隻是冷冷地看著蔡流風。

蔡流風負手看著地上的人,微微一笑:“慈幼局的江執事,沒想到你的本事大的很啊。”

聽到蔡流風喚出了自己的名姓,江執事的雙眼驀地睜大,頓時斂了臉色。

他這才驚覺自己臉上的麵具已經給人毀了,瞬間,他的眼神極為慌亂,猝不及防的卸下偽裝,叫他有點無所適從。

韋煒上前除去他口中的麻核。江執事的舌頭卻還有些僵硬:“你、你居然……”聲音也是沙啞的。

蔡流風道:“我居然知道你的身份對嗎?你相當的狡獪,自然知道你是如何中計的。”

江執事擰眉想了片刻:“我、我不信,難道是郝無奇……不,不可能,她不可能看破!”

蔡流風微笑道:“真的不可能嗎?”

江執事的眼神變了又變,喃喃道:“莫非、是因為昨日……”

眼前頓時出現那個花裡胡哨的劍玉,江執事的臉上隱隱透出一點懊悔之色:“怎麼會,就一個動作而已……”

而此時此刻在去往清流的馬車上,無奇因百無聊賴,也正跟春日說起自己跟蔡流風商議的事情。

無奇道:“昨日我把王爺賜給我的那個劍玉,給了玉兒玩耍,那個東西是需要經驗跟很厲害的巧勁的,不管是玉兒還是小林子都無法做到,其實我也曾試過幾次,沒經驗的話很難將小球正好地落入劍刃中,我無意中看到了江執事玩那劍玉,他輕而易舉地就做成功了。”

春日道:“你、你是因為這個懷疑他?”

無奇點頭道:“這個東西是東瀛進獻給王爺的,本朝民間並不流行,雖然江執事當時有一番合理的說辭,但我仍是懷疑,江執事以前曾玩兒過此物。”

“這既然是東瀛的東西,他難道是……”

無奇道:“不錯,他多半是倭國人,又或者跟倭國有莫大乾係!”

春日倒吸一口冷氣。

無奇道:“後來我跟他說話,他有意無意地就說起昨日的事情,我就知道他是來套話的,他本來不需要如此,除非他也不知道昨日的詳細,也就是說在他們都走了之後,李靖的遭遇,所以他急欲從我這裡得知消息。”

無奇起了疑心,便同蔡流風說了此事。蔡流風回信裡便提到“引蛇出洞”。!思!兔!在!線!閱!讀!

於是當天夜裡,蔡流風故意的派人大張旗鼓地出城去,便是鋪墊。

而在次日,無奇利用自己要離開京城的借口,故意在臨行前去了一趟慈幼局,目的就是不露痕跡地“隨口”提起李靖有了下落。

他們在賭江執事是不是那個人。

而結局證明,他們賭對了。

先前韋煒跟蔡流風說,昨日周琴北在逃生之後殺了回去,從大理寺眾人手中把幾個活口都搶走了。

其實那幾個活口無非是跟隨李靖的“隨從”,無足輕重。但蔡流風聽了後卻心生疑竇。

他知道周琴北絕對不會為了幾個無足輕重的侍從而冒險的殺個回馬槍。

除非那些侍從裡有她不能舍棄之人。

果然,今日大理寺的人便認出來了,易容後的江執事,就是那天的“隨從”之一。

就是說,周琴北冒險而回,便是為了營救江執事,因為江大人是她不能放棄的、極重要的人物!

蔡流風看著麵前的江執事:“你總該知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的道理。說罷。李光,衛仲卿,還有李靖,你們是怎麼做到的,真正的目的是什麼,而除了這些外,還有沒有其他的人?”

江執事似笑非笑地看著蔡流風,道:“我知道郝家的女孩子很是能耐,但我從沒想到,連我竟也會栽在她的手裡,不過,你想從我口中得知彆的是不可能的。”

蔡流風盯著他的眼睛:“你不告訴我也行,或許我該去找你的同黨。”

“同黨?”江執事揚眉。

蔡流風道:“聽韋大人說,你在神鶴園林的時候曾用他聽不懂的話叫嚷了一聲……”

江執事的臉色微變。

蔡流風道:“他跟我學了一下,我聽著有些耳熟,細想了想,倒像是倭國的話,人在危急的時候衝口而出的,必然是自己最擅長的言語,所以你是什麼身份,你知我知,隻怕……倭國在京城的使團也知道。你說我該不該去詳細審問一番?”

江執事明顯地咽了口唾沫。

蔡流風道:“除了這些,我還有個想法。”

“什麼?”江執事的聲音有些嘶啞。

蔡流風道:“衛大人臨死之前,對我說救什麼‘孩子’,我並不懂,起初以為他說的是他的家人,後來又覺著,他或者是指的李靖。直到小奇告訴我你很可疑,我便想起了,你不是人在慈幼局嗎?慈幼局裡……可有很多的小孩子。”

江執事薄薄的嘴唇緊閉,眼神閃爍。

蔡流風已經從江執事的臉上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但他的心卻開始發寒:“你、是要對慈幼局的孩子下手嗎?”

從那句“擒王須李靖,抗賊付張巡”中,蔡流風命人滿城搜找叫“張巡”的人,雖找了幾個,卻並無嫌疑。

昨晚上無奇告訴他懷疑江執事的時候,他便想起了慈幼局……

慈幼局裡因為都是些無父無母的孤兒,所以並沒有列入搜查的名單之中。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他並沒有就叫人動手,隻命韋煒挑了兩個極有經驗擅長跟蹤的好手,遠遠地看著慈幼局的動靜而已。

現在如果叫人去搜,蔡流風幾乎認定了,他一定會找到“張巡”。

韋煒在旁邊聽到這裡,毛骨悚然,上前揪住了江執事的衣領:“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