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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已經走出醫院了,和新雨也被他的動作驚呆了:“竟然是給她們的,我就說那家是好人吧,你看,這就叫好人有好報。”

齊天晚:“……”

和新雨感慨完才疑惑地問道:“你怎麼想起來給她們買東西,沒想到你還有這麼善心的一麵。”

“我什麼時候不善心了?”

和新雨一想也是,如果他沒有善心就不會在發現自己是鬼娃的時候試圖幫她了,自己也一直在享受他的好意。

“對哦,我差點忘了,你是個好人來著。”

突然被發了好人卡的齊天晚再次無言。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就對陌生人發善心了,可能是因為在他聽到娃娃被人發現,而那人並沒有將娃娃帶走時慶幸的感覺吧,心愛的東西差點消失,有瞬間他的心跳幾乎都要停止了,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時,他幾乎以為天要塌下來了,感覺自己被全世界拋棄了。

現在感覺沒有那麼強烈,也仍舊讓他難以自抑地生出幾分後怕來。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他都不會再把娃娃獨自放下。

所以拿回娃娃後他才想著做些什麼,娃娃治愈了他,希望那兩個娃娃也能治愈那倆小女孩吧。

齊天晚在路邊打車回了家,到家的時候七點多了,收拾一下還來得及上班。

洗完澡換上衣服,刮了胡子抓了頭發,出來的時候他又是平時那個無所不能的齊總了。

發現他竟然還想要去上班,和新雨簡直驚呆了。

“你在乾什麼!”她站在桌子上朝裝電腦的齊天晚咆哮。

“上班。”

“不許去,你還病著呢!你半夜掛急診了你知道麼,現在你要做的是吃了早飯和藥去休息去睡覺!”以前罵齊天晚工作狂是帶著調侃的,可這會和新雨卻恨起了齊天晚的工作狂屬性,他竟然能不顧自己身體到這種地步。

“不許去不許去不許去,萬一你在辦公室裡暈倒了怎麼辦,到時候整個公司都知道你身體不好了。”和新雨繼續喊道。

齊天晚自覺身體已經好多了課,燒退後已經不怎麼暈了,隻是胃還淺淺的痛,人也有點虛,但今天不出外勤,隻在辦公室裡,還是能撐得住的。

“休息一天耽誤很多事,工作要緊。”

見勸不動,和新雨簡直要氣死了:“少賺一點又不會死,你拿身體去拚值得麼?難道你也想像我一樣變成隻鬼?”

齊天晚的手微頓。

“公司裡那麼多員工,你離開一天難道就不轉了?”和新雨繼續道,“你忘了你說過的,要好好乾到退休去開服裝店,現在就垮了怎麼跟我履行約定,難道你要失約?”

齊天晚抿了抿唇,這些年全身心都是工作,他已經習慣將工作放在第一位了,說著不喜歡這一行不喜歡這家公司,可他卻是員工眼中的勞模,一天都沒有懈怠過,從前胃痛最厲害的時候也隻是吃點藥就繼續扛著熬夜到兩三點。

隻是從前沒人關心他,他也沒想過要休息,一旦停下來,各種紛雜的念頭就會拚命湧上來,他更不敢停止。

和新雨說的對,他確實需要稍微休息一下了。

放下電腦,齊天晚揉了揉腦袋坐回了沙發上,坐下來才感覺身體還是虛弱的,很不舒服,他的坐姿很快變成了躺著。

“是我考慮不周的,你罵得好,我跟米婭說一下。”

齊天晚拿著手機跟米婭說了情況,又稍微安排了一下今天的工作,隨後就將手機遠遠地丟在一邊,今天休息,不處理工作了。

見他終於聽勸了,和新雨頓時鬆了口氣,讓他伸手過來,四肢齊用地趴到了他掌心裡。

齊天晚把她放在自己%e8%83%b8口上,和新雨也趴了下來。

“現在還疼嗎?”

“一點點。”

“該吃早飯了,吃完飯再去睡覺,你肚子裡都是空的,你看這裡都陷下去了。”和新雨往下爬了點,停在肋骨和腹部交界位置。

齊天晚的身材維持的挺好,不經常鍛煉也因為體脂不高維持住了薄薄一層腹肌,現在肚子放鬆下來一片平坦,跟肋骨撐起來的地方一比,就是往下凹陷了,跟多少天沒吃過飯一樣平。

“我叫一份粥。”齊天晚道。

“家裡還是需要有個阿姨給你做飯。”和新雨咕噥道,“也不能總是吃外賣啊,多不健康。”

“是賀杭開的店,乾淨的,放心。”齊天晚道。

和新雨眨巴眨巴眼:“咦,是麵團的主人?他開餐廳的?”

“是連鎖餐廳,各地都有分店,專做粥的,可以單點,也有粥底火鍋,味道還不錯。”主打是養生養胃,現在倒是勢頭挺好的。

和新雨恍惚想起似乎真有這麼一家店,她想去但沒去成。

“原來是那家,我記得是說很好吃的,但是我沒去過。”

齊天晚有點愛憐地摸了摸她腦袋,現在想吃也吃不著了。

齊天晚在賀杭店裡是特殊會員,很快就有人送飯上門了,齊天晚簡單吃了些粥,又乖乖吃了藥,就在娃娃的監督下回了臥室。

本來以為自己不困的,結果回到熟悉的環境裡,他沾床就睡了過去。

和新雨怕他又不舒服也不敢遠離,就挨著他躺著。

臥室門沒有關,麵團走了進來,賀杭教的不準上床,它就跳到了床頭櫃上趴下,視線瞧著娃娃,一幅渴望和她玩的模樣。

和新雨也睡不著,搖擺著湊過去到它身邊和它貼貼蹭蹭,最後貓也被蹭睡著了,就剩下和新雨自己,她左右看看,選了個中間位置,在枕頭附近跟著躺下。

這一覺到了中午,昨夜下過雨的天格外藍也格外熱,陽光倔強地透過窗簾縫隙鑽進來,讓齊天晚猛地驚醒坐起來。

他下意識摸出手機看了眼,已經十二點了,手機上有很多未接電話和短信,大部分都是工作相關,還有一個未接來電來自父親齊弘業。

上次見麵鬨得很不愉快,像那樣的爭執在兩人間時有發生,往常吵過後,半個月齊弘業都不會跟他有任何聯係,也是他難得清淨的時候,但這次才過了沒幾天,他竟然會主動找自己。

齊天晚皺皺眉,不知道他有什麼事,想了下還是回撥了回去。

打過去才發現,原來今天齊弘業心血來潮去公司了,平日都在公司的齊天晚偏偏今天就不在,讓他直接撲了個空。

“你就是這麼認真做事的?想來就來,想不來就不來?公司一大堆事都丟著不管,這一天你知道會因為你損失多少個億嗎?”齊弘業氣得要命,接起電話就罵了起來,“我不管你有什麼事,現在立刻馬上給我來公司!”

和新雨也在齊天晚醒來的時候跟著醒了,見他打電話,乖順地沒出聲,結果就聽到那邊冷血的罵聲。

她氣不打一處來,這什麼人啊,齊天晚這麼敬業天天加班看不見,一天病假都不能請了?鐵人還要休息,他又不是機器,怎麼可能不生病不有個事情。

上次齊天晚被罵她就在包裡聽見了,但當時她還沒暴露也不能說什麼,現下她真的忍不住了,什麼垃圾父母,知道兒子請假不先關心一下因為什麼事就開始指責,不配為人父母。

“去什麼去,怎麼沒見他每天早出晚歸來上班,憑什麼要奴役你,生病還不讓人休息,是賣命給公司了是嗎,有本事自己處理啊,指揮你算什麼。父母也沒有權利這麼辱罵孩子!”

也不知道為什麼,和新雨心裡就是有一股怒氣往上湧,壓都壓不住,好像是感同身受一樣,忍不住就想反駁想反抗,那股子反感惡心勁讓她要吐了。

她的話正常來說是傳不到齊弘業耳朵裡的,可齊天晚還帶著耳機,聲音通過耳機放大,正好通話的手機又在耳機旁邊,和新雨的聲音恰好被齊弘業聽了去。

平時齊天晚反駁他也就算了,一個外人憑什麼。

“你算哪根蔥敢來插話。”

說完齊弘業才反應過來,齊天晚身邊有人,聽聲音還是個女人。

“你身邊的是誰?你談戀愛了?”他下意識地問。

難怪給他相親那麼多次他都拒絕了,原來是偷偷戀愛了。

“哪家的?帶回來看看。”

齊天晚對這個專橫的父親沒什麼話講,他比和新雨還要不耐煩聽這些命令式的話語,直接一句今天有事不去公司就掛斷了電話。◎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和新雨解氣地道:“乾得漂亮,我看那老頭找你也沒什麼好事,該反抗就反抗,千萬不要……”

說到這她停住了,千萬不要怎麼樣也沒有說出來。

和新雨停住是因為腦海裡突然蹦出來一些熟悉的話語。

“為什麼不接電話,你知道不知道爸媽有多擔心?我一晚上都睡不著,到現在也沒有吃飯,差一點就報警了。”

“你怎麼能穿這件衣服,這麼暴露,丟臉死了,爸媽辛辛苦苦地養你這麼大,不是讓你出去丟臉給人看笑話的。”

“不要讓爸媽擔心,我們為了你真的很辛苦,你體諒一下……”

和新雨一下子倒在了床上,腦袋撞著床頭。

腦海裡說話的人麵目模糊,可又讓她熟悉至極也難受至極。

齊天晚見她不對,趕緊將她捧了起來:“你怎麼了?”

和新雨的表情扭曲成一團,眉毛幾乎打結,瞧著很難受的樣子,齊天晚立即緊張起來:“哪裡不舒服?”

人生病了還能送醫院,娃娃不舒服了可怎麼治?

和新雨搖搖頭:“沒事,我沒事,就是想起了一點東西。”

“什麼?”

和新雨不想說,那應該是她和父母相處的片段,對話看上去沒什麼特彆的地方,還全都是關心她的內容,可她想起來就覺得生理性惡心,如果不是現在身體不對,她一定會吐出來。

又乾嘔了一聲,和新雨疲憊地躺在齊天晚手上。

自己出事死了父母一定很傷心,可她想起來竟然一點都不覺得難過和愧疚,怎麼會這樣子呢?自己和父母的關係也像齊天晚一樣很不好?那他們倆豈不是同病相憐。

和新雨失神地看著天花板,突然覺得想不起來過去也挺好的,起碼不會有那麼複雜難言的情緒存在。

她努力放空大腦,試圖讓棉花重新填進腦子裡。

齊天晚見她不動了,擔心地晃了晃。

“心語,心語!”

“讓我靜靜。”和新雨道。

聽到回話齊天晚放心一些,就這麼捧著她,不知道過了多久,和新雨終於從放空中回過神來,那段突然冒出來的東西隻要不刻意去想就不會再出現在腦海裡,她仍舊很快樂。

眨眨眼,和新雨對上齊天晚的臉:“你怎麼不起床?”

“你沒事了?”

“我當然沒事啦,我能有什麼事。快點起床,太陽都跑走了,不會晚上了吧?你午飯吃了沒有?不要忘記吃藥!”

和新雨也就發呆半小時,現在一點,還來得及。

齊天晚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