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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人記得了吧。

下班後,舒慕乘坐秦宇澤的車去法國餐廳。

秦宇澤預定的餐廳屬於高檔餐廳,附近停車場停了不少豪車。

舒慕開了門下車,兩人一塊往餐廳方向走。

“爸爸!”一個稚嫩的女聲傳來。

秦宇澤和舒慕同時偏頭,隻見一個三歲多的女孩,穿著漂亮的白裙子,朝著他跑過來,抱住了他的腿。

“爸爸!”

秦宇澤看到了女兒,摸了摸她的頭,“薇薇怎麼在這?”

唇紅齒白的小女孩仰著臉說:“我和媽媽一起來的,還有外公,外婆。”

秦宇澤再次抬起頭,楚芸和他的父母就在不遠處,附近有不少高檔餐廳,估計他們也是過來吃飯的。

秦宇澤對舒慕說:“等我一下。”

舒慕點頭,“嗯。”

秦宇澤牽著秦薇,上前去跟楚芸的父母打了一聲招呼,“伯父,伯母,你們好。”

楚父以前還是很欣賞秦宇澤的,否則也不會答應把女兒嫁給他,如今雖然已經不是女婿,他也笑臉相迎,“來吃飯麼?”

“嗯。”

楚芸看到了舒慕,大概猜到他們要去哪裡,“宇澤,你們要去的是對麵那家法國餐廳吧。”

秦宇澤淡淡應了一聲,“沒錯。”

“我記得,我們兩也去過的。”

秦宇澤神色一頓,他保持笑容,“是嗎,我都忘記了。”

楚芸臉上有一絲尷尬,她牽過秦薇,“微微,來媽媽這。”

秦宇澤原本也隻是想打個招呼,畢竟以前他們兩家也是世交,他打完了招呼,朝著楚父楚母道:“伯父伯母,失陪了。”

他轉身,重新來到舒慕麵前。

他們剛剛的談話內容,舒慕沒聽到,也沒刻意去聽。

秦宇澤說:“我突然不想吃法國菜,要不,我們去吃火鍋?附近好像有一家海底撈。”

比起法國菜,舒慕更喜歡火鍋,“好啊。”

吃了火鍋之後,已經八點半,秦宇澤還說帶她去坐摩天輪看夜景,舒慕拒絕了,她還有一隻小貓咪要照顧,她不想太晚回去。

秦宇澤把她送到了公寓樓下,停好車,他遞過來一個禮物盒,文具盒大小,“生日快樂。”

舒慕沒想到他還準備了禮物,她笑了笑,“你今天是不是太破費了,請吃了下午茶,請吃了火鍋,還要送禮物,我都不好意思收了。”

“也不是每天都這樣,今天是你生日,不是嗎?”

舒慕說:“那也很破費,你知道我這個人,最怕就是平白無故受人恩惠。”

秦宇澤當然知道她的性子,他還覺得自己已經做得很收斂了,“我今天破費,下次我生日,輪到你破費不就好了,朋友之間,不都這樣?”

既然是朋友之間,舒慕心安理得地接過他手上的盒子,“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收下了。”

秦宇澤看她收了,欣慰地笑了,補了一句,“生日快樂。”

“謝啦。”舒慕開門下車,“拜拜。”

秦宇澤目送她進了公寓大門,總覺得自己有點慘。

——

舒慕先開了周景庭的家門,她開了燈,關上門,想要把布丁抱過去她那邊。

布丁沒在貓爬架上,也沒在自己的窩裡,它竟然爬上了周景庭的掛牆書架上。

這掛牆書架不比立式的牢固,舒慕還真擔心它待會把這書架破壞了,“來,布丁,下來。”

舒慕的目光被書架上的書吸引,書脊上寫著:《強迫症》

她的目光再挪到旁邊,除了這一本,還有類似的,《神經症》《走進強迫症患者的內心》《強迫症的森田療法》

他的書架上怎麼會有這些書?

難道他也得了強迫症?

這幾本書,舒慕看過兩本,還有兩本沒看,她架著布丁的兩條前腿,把它抱了下來。

她從書架上抽出了一本《走進強迫症患者的內心》,坐在書架旁邊的沙發上,讓貓伏在她腿上,開始翻書。

書的扉頁上寫著:所有人都希望自己有健康的身體,無論是身體上的,還是心理上的。現實生活中,有一類人,他們看上去很健康,但卻已經病入膏肓……

房裡很安靜,隻有舒慕翻書的聲音。

周景庭看過這些書麼?那他現在理解什麼是強迫症了麼?

那天,她走到三樓想要回去檢查門鎖了沒有,他拉住了她,並告訴她門已經鎖好了,後來她什麼都沒說,他卻說:“那你回去再檢查一下。”

那時候的他,是不是就已經揣摩透她的內心了?

哢嚓的一聲響,舒慕聽到聲音抬起頭,而後瞳孔微微睜大。

周景庭挽著風衣,手上拖著行李箱,出現在了門口。

不是說周二才回來嗎?今天才周一。

舒慕和他四目對視,一時之間,她也有些無措。

她合上了書,“不是說明天才回來嗎?”

周景庭看著她,似乎也很驚訝她坐在他的沙發上翻書,“想起來一件事,提前趕回來了。”

至於是什麼事,舒慕沒問。

原本,周景庭應該先找舒慕拿鑰匙,但一回來發現他的門縫底下有燈光,於是直接開了門。

舒慕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隨手把書放回了他的書架,“既然你回來了,那我就先過去了。”

在她從身邊路過時,周景庭鬆開行李箱提杆,握住了她的手臂,“我有一件東西給你。”

舒慕好奇,“什麼?”

周景庭從自己挽著的風衣口袋裡拿出一個精美的小盒子,“生日快樂。”

舒慕愣住,今天有好幾個人跟她說生日快樂,每一次聽她都覺得心裡暖暖的,而周景庭的這一句生日快樂,卻像一股低電流,在她全身蔓延,酥|麻感久久不消。

以前,她快到生日的時候,生怕周景庭不記得,會一直提醒他。

她也以為,周景庭不可能記住她農曆的生日。

舒慕愣了許久,才僵硬地從她手裡接過禮物盒,“謝謝。”

“拆開看看。”

舒慕其實也好奇他會送什麼禮物,盒子打開,裡麵是一對銀白色的耳掛,耳掛的造型有點像橄欖枝,底下催著耳墜。

“這個戴著耳朵不痛。”周景庭說。

舒慕不爭氣地紅了眼眶,她乾咳一聲,強裝鎮定,“這東西戴著好誇張。”

“試試。”

“什麼?”

“試戴。”周景庭今天溫柔得不像話,“我幫你。”

舒慕再次僵住,周景庭把她耳邊的頭發繞到耳後,從盒子裡取出一個耳掛,再小心翼翼給她戴上去。

指尖有意無意地碰到了耳尖,他的指尖有點涼,而她的耳尖卻熱得發燙,舒慕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

戴上去後,舒慕的耳尖也紅了。

他說:“挺好看的。”

周景庭以前就沒誇過她好看。

舒慕的心跳得很快,她隻想趕緊脫離他的視線,“我先過去了。”

她落荒而逃,慌張地開了自己家的門,開了燈,背貼著門平複心情。

靠!

過了一會兒,身後傳來敲門聲,舒慕開了門。

周景庭站在門外,手心托著一個盒子,“還有一個。”

盒子裡麵還有一個耳掛,她隻戴了一個,舒慕鎮定地接過,“哦。”

“有沒有吃的?”

舒慕看著他,這人怎麼跟無家可歸的小孩一樣,“飛機上沒吃嗎?”

“沒胃口。”

舒慕想起冰箱裡還有一包拉麵說沒吃,“等我一下。”

舒慕從冰箱裡拿出那一盒拉麵說,塞到他懷裡,“自己回家做。”□思□兔□網□

周景庭:“……”

然後,砰一聲,舒慕關上了門。

周景庭無奈笑了笑,轉身回了自己家。

舒慕進了洗手間,站在洗手台前,對著鏡子看了看,那一個銀白色的耳掛仿佛一根從她耳朵上長出來的橄欖樹枝,閃著金屬的光澤,這樣的耳飾,大概要配晚禮服才搭,平時戴很奇怪。

這人怎麼想的?隻是因為戴著不痛?

舒慕抬手,把耳掛從耳朵上取下來,重新放回盒子裡。

她想起了苗怡欣跟她說過的話,周景庭真的想複合嗎?

不然,以他的性格,是絕對不會給人買禮物的。

那她剛剛是不是該拒絕?

舒慕再次看著盒子裡的耳掛,心情複雜。

——

周五是宿語APP使用測試的最後一天,參與測試的用戶每一個人都很認真地提交了使用報告。

舒慕也得到了非常多有用的信息,最後一天,她跟公司申請,辦了一場答謝宴,邀請了參與測試的人員吃飯。

到最後一天,大家才知道原來宿語APP的項目負責人就是舒慕。

飯桌上,有人道:“舒慕,你藏的也太深了,沒想到宿語就是你做出來的。”

舒慕笑了笑,“主要是希望大家參與測試的過程中不受乾擾,所以沒有跟大家說。”

“不過你真的很棒,這個APP做得很好,會很多人喜歡的。”

“對啊,我用了一個月,體驗太棒了,以後一定會成為國民軟件。”

“謝謝。”

同桌的另外一個女孩問:“舒慕,我們真的可以繼續住在星河公寓嗎?”

“嗯,可以的,我已經跟悅居那邊協商過了,你們想留下的可以繼續住。”

有人問:“那房租呢?還是五百塊嗎?”

在南城,就算是老城區,一房一廳的房子也至少要一千多,舒慕說:“為了感謝大家的參與,我們公司承諾參與本次測試的用戶未來一年內星河公寓依舊按照五百元的房租,不過一年後要恢複原價。”

“嗷嗷!舒慕威武!”

雖然是測試的最後一天,但對於星河公寓社區而言,並不是終點,大部分人都選擇留下來,等宿語正式上線,他們以後還會有無數次的聚會。

難得高興,舒慕也喝了兩杯啤酒,臉有點紅。

這一頓飯吃得有點久,一邊聊一邊吃,足足吃了兩個多小時。

飯後,大家轉戰KTV,舒慕喝了酒沒去,先回了家。

聚會的餐廳距離住處不遠,她走回去的,周景庭也沒去KTV,陪著她一塊走。

老城區的行道樹長得很茂盛,路燈掩映在樹葉之間,灑下的光也是零零散散。這一帶的夜市並不繁華,路上隻有幾個人影。

周景庭單手插著褲袋,遷就著舒慕的步伐,陪她慢慢走,“我已經在籌備宿語A輪融資的資金,另外有兩家投資公司也打算跟投,宿語上線後的資金,你可以不用擔心。”

舒慕承認,宿語能走到現在,周景庭的功勞不可沒,“謝謝。”

“另外,你打算留下麼?”

“怎麼這麼問?”

“因為,你的回答,會影響到我的決定。”

舒慕腳步一頓,問:“怎麼個影響法?”

周景庭也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