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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感冒,應該說他連對人都很淡,更彆說對寵物。

舒慕摟著它進了房,周景庭道:“彆抱進來,掉毛。”

“不會啦,你看它多可愛。”舒慕在周景庭旁邊坐下,雙手舉著小貓,“布丁,叫爸爸。”

“喵~”

周景庭皺了皺眉,“叫什麼?”

“爸爸。”

“……”周景庭無奈:“你怎麼這麼幼稚?”

舒慕說:“那我是它媽媽,你不就是爸爸嗎?”

周景庭被氣笑了,“你真的很幼稚。”

“好吧。”舒慕摟著布丁,出了房門,“布丁,我們兩出去玩,不跟他玩。”

舒慕對這一隻家裡的新成員愛不釋手,周景庭是個悶葫蘆,他可以幾小時不說話。有了貓,她以後就能擼貓消磨時間。

舒慕在貓窩旁,輕輕地撫著它身上的%e4%b9%b3毛,直到它睡著。

周景庭從房裡出來,舒慕想起什麼,“景庭,你明天加班嗎?”

周景庭接了一杯水喝,“不加,怎麼?”

“哦,我明天跟人約了爬山,早上去,估計傍晚才回來,午飯你自己吃吧。”

周景庭已經摸透舒慕的言語方式,如果她是跟黃穎冰或者同事去爬山,她一定會說清楚是跟誰,如果她隻是說跟人約了爬山,那其實就是那個她自認為誌同道合的人,也就是上次他看到的男人。

周景庭把杯子放下,“我剛好明天想去買幾身衣服,你跟我一起去。”

舒慕不樂意,“買衣服不能後天嗎,後天周日,我明天都跟人說好了。”

“是你所謂的病友?”

舒慕總覺得周景庭這句話有點諷刺,她也硬氣了一點,“沒錯,怎麼了?”

“你不覺得,越是跟他混在一起,你就越不正常?”

舒慕承認自己不正常,可從周景庭嘴裡說出來,她覺得心被刺了一樣,“我早跟你說過我有強迫症,跟正常人比起來確實有點反常,是你不能理解罷了,而我跟他們在一起,覺得很舒服。”

這個世界上,隻有同病相憐的人才會互相理解。

周景庭轉身往房裡走,“那隨便你。”

舒慕心裡的那一股委屈又湧了上來,她做錯了嗎?不,她沒錯。這段時間,她的強迫症好了一點點,群裡的人功不可沒,是他們讓她知道自己並不是一個人在跟強迫症抗爭,也不是隻有自己一個人這麼奇怪。

她儘可能讓自己的強迫症不要影響周景庭,她也不奢望周景庭能夠安慰她,鼓勵她,理解她。

可他剛剛說的話,又是那麼地傷人。

舒慕沒睡好,淩晨三點才睡著,早上七點就起床洗漱,出門前她給布丁投喂了貓奶,在它的窩邊放了一些貓奶糕。

剛好周景庭也起來了,雖說昨天周景庭說了很過分的話,可舒慕從來都是很容易就原諒他。

“冰箱裡還有吐司,你吃吧。”

她說完,周景庭連個回應也沒有,直接進了洗浴間洗漱。

舒慕也沒再說,把布丁放回窩裡,提著包出了門。

今天的天氣不錯,適合爬山,隻是爬山的人心不在焉。

舒慕是個敏[gǎn]的人,容易因為一件事高興,也容易因為一件事難過。

周景庭是能讓她輕易高興的存在,也是讓她情緒低落的存在。

一起爬山的群友問:“舒慕姐,你今天都不怎麼說話,怎麼了?”

舒慕搖了搖頭,“沒事。”

“是不是遇到什麼不高興的事?”

旁邊一個年紀稍微大點的女人問:“是不是跟男朋友吵架了?”

“不算吵架吧。”

這麼久以來,她和周景庭幾乎不吵架。

因為周景庭更喜歡用拒絕交流的方式表達不滿。

舒慕想,要是他們兩個認真吵一架,周景庭一定吵不過她,因為她自認為自己吵架能力還不錯。

“那是怎麼了?你說說,我們給你出謀劃策。”

舒慕說:“我男朋友一直覺得我的強迫症就是自尋煩惱的胡思亂想。”

剛剛年紀稍大一點的姐姐安慰道:“那就彆理他,我們不需要彆人理解,選擇自己覺得正確的就好了。”

“對呀,我跟我父母說我有強迫症,我父母也不理解,之前我說有個強迫症的群,大家平時會聚會,會一起交流,他們還覺得是傳銷讓我彆去,可我還不是來了。”

“是啊,我們本來就因為強迫症而容易焦慮,如果再在乎彆人的看法,那不就是庸人自擾嘛,放寬點心。”

聽他們這麼一勸,舒慕的心倒是開闊了不少。

但有個她不得不承認的事實就是,她和周景庭冷戰了。

今天她出門的時候,和周景庭說了話,對方沒理。

她回到家,也沒主動和他說一句話。

她寧願抱著小布丁,給它喂貓奶,對著它說話。

事實證明,隻要舒慕不主動化解冷戰,他們兩個的冷戰能一直持續下去。

周日,周景庭公司團建出了門,一整天沒攏家,到了上班日,他早出晚歸,舒慕要是起得晚,晚上又待在自己房裡,可以一整天都看不到他。

如果換做以前,舒慕早已經主動粘過去求和解,可這一次,她怎麼也鼓不起勇氣主動去和解了。

她曾經也想過,這麼多年,都是她主動追著周景庭跑,但有一天,她因為某個原因而跑不動了,或許就不會追著他跑了。

她現在就處於這個狀態。

黃穎冰端著一罐啤酒,一臉驚訝的表情,“姐妹,你可總算長大了,竟然能和周景庭一周不說話,我敬你!”

舒慕端著可樂,和她乾了一杯,茶幾上有她們剛點的炸雞,還熱著。

舒慕說:“其實和他冷戰,我挺難過的。”

“那他呢?”

“我不知道。”舒慕一手握著可樂罐,一手抱著小腿,下巴點在膝蓋上,“他最近很忙吧,早上出門比我早,晚上九點甚至十點才回來,我在房裡,要是不出去,根本見不到他。”

“他就完全沒有想和你和解的意思?”

“好像沒有。”

黃穎冰拿了個炸雞翅啃,“話說,你們兩個到底為什麼冷戰?”

“其實也是一件小事,我上周六和強迫症群裡的人約了去爬山,他就說我,跟群裡的人混在一起,越來越不正常了。隔天,我跟他說話,還不理我。”

“確實有點過分。”

舒慕想起那天周景庭說的話,依舊覺得很受傷,雖然語氣不重,但那句越來越不正常,刺進了她的心,這也是她堅決不主動道歉的其中一個原因。

“有時候我覺得,他會不會已經對我不耐煩了,我總是焦慮這焦慮那,每次和他出門,總會莫名其妙跑回家裡確定煤氣,水龍頭,空調關了沒有,前一段時間,我很害怕過馬路坐車,總是疑神疑鬼,或許在他眼裡,我真的不正常。”

黃穎冰安慰道:“這也不能怪你。”

“我也覺得不能怪我,可我也覺得他沒有包容我的義務。”舒慕抬眸看著黃穎冰,“冰冰,有時候我覺得我不適合談戀愛。”

“不適合談也談了,那能怎麼辦。”黃穎冰歎了一口氣,“你加把勁,如果再過一周他不主動,估計你們兩可以考慮分手的事了。”

舒慕心裡一疼,心想,他們會到分手那一步嗎?

其實也不難,隻要她不再主動,他們就像是兩個陌生人一樣了。

“對了,冰冰,我最近養了一隻貓,下周二我要去總部,估計周六才回來,你能不能幫我養幾天?”

黃穎冰皺著眉,“啊?我其實還挺怕貓的。”

舒慕倒不知道黃穎冰怕貓,“算了,我再看看。”

“家裡不是還有周景庭嗎?”

舒慕聳了聳肩膀,“他也不喜歡貓。”

黃穎冰摟著她的手臂,“舒慕,不是我不願意幫,是我真的怕貓。”

舒慕笑了笑,“好啦,又沒有怪你的意思。”

黃穎冰問:“話說,你去總部乾嘛?”

“去培訓,順便參加年會。”

“羨慕。”

周一的辦公室,大家都在討論明天去上海,要帶什麼衣服,要帶個幾個行李袋,而舒慕則想的是,她和周景庭九天沒說話了,要是加上她去上海的這幾天,就十三天了。⑤思⑤兔⑤網⑤文⑤檔⑤共⑤享⑤與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

黃穎冰真是烏鴉嘴,她說隻要他們兩個超過十四天不說話,那就可以考慮分手的事了。

她去一趟上海就差不多了。

手機響了一下,舒慕拿起來一看,破天荒地,收到了九天以來,周景庭的第一條信息。

周景庭:今天不忙,回家吃飯。

舒慕看著他的這一條消息,發愣,上周周景庭周一到周五每天晚上九點半之後才回家,沒在家裡吃飯。

上周末,舒慕去黃穎冰家裡待了兩天,自然也沒在家做飯。

他們也九天沒一起吃過飯了。

明明生活在同一屋簷下,卻好像生活在不同的世界。

舒慕想,這也算周景庭率先結束冷戰了。

她回複:好。

下了班,她去了超市買菜,然後回家像以前一樣做飯做菜。

周景庭七點半就回到了家。

他回來後,幫著舒慕把她做的幾道菜端到了客廳的桌子上。

太久沒和他交流,舒慕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飯桌上,兩人麵對麵坐著,不發一言地吃著飯。

舒慕在心裡打著算盤,想著該怎麼開口。

“我……”

“你……”

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舒慕看著他,“什麼?”

周景庭很明顯也是剛找的話題,“你什麼時候放假?”

“應該大年二十九。”

“嗯。”周景庭應了一聲,“你剛想說什麼?”

“我明天要去上海總部,培訓加年會,大概周六回來。”

周景庭眼底難得有一絲驚訝,平時舒慕有什麼活動,要去哪裡,提前會在他耳邊嘰嘰喳喳地彙報,生怕他不知道似的。

可這一次,她要去那麼遠的地方,而他卻在她出發前的一天才知道。

舒慕說:“我找不到人照顧布丁,你能不能幫我照看幾天,我買了一些貓奶糕在櫃子裡,你每天幫我喂一下就行。”

周景庭收起剛剛那不經意流露出的驚訝,回道:“可以。”

舒慕想到他對貓排斥的模樣,或許根本就不會喂貓,她說:“待會吃了飯,我教你怎麼喂。”

“嗯。”

第10章 chapter10 周景庭正看著她,……

程悅科技的總部大廈矗立在上海的繁華商業中心。除了辦公區域,還有員工休閒區域和飯堂。

南城分公司的員工參觀總部時,總會發出豔羨的喟歎,總公司才有互聯網大廠的氛圍和氣派,分公司是不具備的。

白天分公司的員工在總部培訓,晚上在公司安排的酒店入住,舒慕和吳妙涵分在了一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