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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出來,在那溫熱的掌心輕輕一%e8%88%94,嚇得裴疏槐渾身一激靈,差點鑽被窩裡去。他笑起來,說:“你就知道貶低人家,可你自己也害羞,兩相比較,還是我男朋友更好。”

“我比他好。”裴疏槐掙紮,“真的。”

祁暮亭說:“再給你一次機會證明。”

他話音剛落,裴疏槐就抬起頭親他一下,說:“我會跟你說早安,還會附贈早安%e5%90%bb。”

祁暮亭%e8%88%94了下唇,尚在回味,卻說:“我男朋友也會。”

“我會抱你,請你帶我去洗漱,就像這樣。”裴疏槐掙脫出手,掛樹袋似的掛在祁暮亭脖子上,讓他把自己抱起來。

祁暮亭托著他的屁墩,起身往浴室去,“可我男朋友也會這樣。你會的,他都會,可他會的,你不一定會。”

裴疏槐眨巴眼,“怎麼說?”

“就比如每天起床的時候,”祁暮亭用鼻尖蹭裴疏槐的下巴,誘騙道,“都會給我做催醒服務,我給他多少,他就吃多少。”

裴疏槐瞪大沒見過世麵的狗眼,說:“屁!明明就做過幾次,哪有每天?”

“哦?”祁暮亭懷疑,“你怎麼知道?”

裴疏槐說:“因為我和你男朋友認識,他跟我說的。”

祁暮亭信了,“那他還說什麼了?”

“還說你是狗逼。”裴疏槐戳他腦袋,“特壞。”

祁暮亭輕笑,把裴疏槐抱上洗漱台,替他擠了牙膏,把牙刷遞過去,卻發現裴疏槐沒有接,坐在那裡膽小慎微、心有餘悸的樣子。他明知故問,“怎麼了?”

“你還敢問!”裴疏槐耷拉著腦袋,根本不敢亂看,又想起自己昨晚坐在這裡,換了衣,敞著腿,在祁暮亭近乎觀賞般的認真目光中做那些“前奏”準備了。

他目光閃爍,看見倒在不遠處的地麵上的玻璃瓶,想起昨晚混亂時那“啪嗒”一聲,瓶子從他腿邊滾到地毯上,僅剩的一點%e4%b9%b3液從瓶口濺出,弄臟了地毯。等會兒……

裴疏槐終於想起來,猛推祁暮亭一下,“我的衣服呢!”

祁暮亭順勢後退,從不遠處的靠牆沙發裡拿起一件%e4%b9%b3白色的襯衫,哪裡是衣服,碎布還差不多。

“你他媽的。”裴疏槐握起沙包大的拳頭,“我昨天新買的!”

“你不說是買來穿給我看的嗎?”祁暮亭無辜,“昨晚我看了,所以它的使命已經完成了,算是壽終正寢。”

裴疏槐嗬嗬:“被你碎屍萬段都能叫壽終正寢,閻王來了都得喊您一聲撒旦。”

“你這麼喜歡,就再給你買新的。”祁暮亭走過去親他臉,哄道,“不氣了,好不好?”

有些時候啊,裴疏槐真的懷疑祁暮亭其實是雙重人格,平時是主人格,和他嘿咻嘿咻的時候就是第二人格,否則為什麼床上床下能完全兩副麵孔?這會兒比水溫柔,比春風還怡人,昨晚那個時間一到就把他的蹄子抗到肩上直接衝進去的畜生是誰!

祁暮亭一看他那小眼神就知道他又在想什麼,不禁說:“寶貝,遊戲規則咱們都是提前說好的。”

“就不能給我放個太平洋嘛。”裴疏槐還對昨晚祁暮亭撞進來的那一瞬間心有餘悸,哼哼道,“我要是沒準備好怎麼辦?你直接把我劈成兩半啦!”

“你準備好了沒有,我還不知道?”祁暮亭小聲說,“洗漱台都被你打濕了。”

汙言穢語傷人耳,真心實話戳人肺,裴疏槐保持沉默,拿過一旁的牙刷,開始哼哧哧地刷牙。

祁暮亭不打攪,在旁邊伺候著遞杯子,刷完牙,又給洗臉帕。

裴疏槐被服侍得舒舒服服,又開始說話了,“那我要是真沒準備好怎麼辦啊?”

“給你寬限時間。”祁暮亭說。

裴疏槐震驚,“你這麼好?”

“總不能真把你劈成兩半吧。”祁暮亭瞥他一眼,“不過破壞遊戲規則,自然要受懲罰。”

裴疏槐一臉的“果然不能對你抱有希望”,“小氣鬼!”他做個鬼臉,踩著重重的步子出去了,昨晚祁暮亭說自己有分寸,的確說到做到了,雖然折騰了大半夜,但真正的次數不過兩回,其餘時間全逼迫他自娛自樂了,所以他身體沒那麼酸痛,還能去肝個論文。

祁暮亭抱著筆記本去書房,給裴疏槐準備了一杯牛奶,讓他在旁邊好好寫論文,自己則用台式電腦辦公。

草莓溜達進來,在桌子邊轉了兩圈,從裴疏槐那裡得到了一點溫柔的撫摸,心滿意足地出去玩了。

“對了。”祁暮亭說,“先前說正事,忘了提醒,你哥打了電話過來。”

裴疏槐不懂,“請問我們先前說了什麼正事?”

祁暮亭表示每一句都是正事。

裴疏槐覺得他說得對,給陸安生撥了電話過去,“喂?昨晚有沒有發生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有。”陸安生說,“昨晚我給傅致打了個電話。”

裴疏槐一喜,“然後呢?”

“讓他出來擼串。”

裴疏槐催促,“然後呢然後呢?”

“擼完串,我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就這?”裴疏槐一腔好奇喂了狗,冷漠道,“陸安生,你彆玩了,孤獨終生吧。”

陸安生煩得撓牆,“我本來是想找他出來說清楚的,但臨到陣前,我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要不再找個機會,你一起過來吧,你幫我發言。”

“那到時候要不要我幫你談戀愛?”裴疏槐瞥祁暮亭,大膽發言,“我一個人談兩個帥哥,美滋滋哦。”

祁暮亭冷眼瞥過來,頗有一種再皮一句就讓你死在書桌上的意思,裴疏槐連忙手動閉嘴。

陸安生反而冷靜,“祁暮亭不介意的話,我也不介意啊。”

“你憑什麼介意?”裴疏槐喝一口牛奶,“人傅致哥現在可是清清白白一單身貴族。”

“……也是。”陸安生歎氣,“好煩啊。”

“事情解決了就不麻煩了。”裴疏槐想了想,“看在你是我哥的份上,我就再幫你一次。”

陸安生立馬說:“弟弟請說。”

“你什麼都不用做,就好好工你的作。”裴疏槐拍拍%e8%83%b8脯,“其他的我來搞定。”

“啊——”

裴疏槐掛了電話,湊到祁暮亭邊上,把下巴擱他手臂上,嗲裡嗲氣地說:“二gie,我和傅致gie聊會兒天,你應該不會生氣吧?”

祁暮亭糾正,“你嘴瓢了?”

“你個2g網,這是很早之前的一個梗誒,你竟然現在都不知道。”裴疏槐清清嗓子,語氣神態更造作了,“暮亭giegie,我坐在你旁邊,你男朋友應該不會生氣吧?”他把眼睛眨成出了故障的電燈泡,滋啦滋啦的,“不會吧不會吧?giegie你男朋友好凶啊!”

祁暮亭聞言“嘶”了一聲,盯住這不知是造作還是造孽的人一直看,就在裴疏槐以為他要客觀評價一句“惡心”的時候,這人竟然笑了笑,說:“挺可愛的,像條發癲的蛇精。”

“我去!”裴疏槐暴起,一把撲過去砸在他身上,這裡撓撓那裡戳戳,“你說誰是蛇精呢?你這是褒義詞嘛!”

祁暮亭仰著頭躲避,兩隻手環住他的腰,順勢將人抱到腿上,笑道:“你對蛇精有什麼看法嗎?”

裴疏槐不滿,“蛇精都是罵人的!”

“可我不覺得。”祁暮亭單手操作電腦,點開搜索框輸入一行字,隨即拍拍他的屁股示意他轉身看電腦,“你看這些蛇,漂亮,秀氣,如果成了精化成人,皮囊肯定是極上乘的。”

裴疏槐伸手指其中一條紅蛇,“這條好漂亮啊,像紅瑪瑙!”但是他挺怕蛇的,“我唯一不怕的蛇隻有兩條。”

祁暮亭問:“哪兩條?”

“一條是《葫蘆娃》裡麵的蛇精,一條是《小鯉魚曆險記》裡的賴皮蛇。”裴疏槐說。!思!兔!在!線!閱!讀!

祁暮亭沒有看過,“都是什麼片子?”

“動畫片,小時候看的。”這是個沒有童年的男人,裴疏槐就說,”看著打發時間,其實我小時候不怎麼看電視的,我比較喜歡出去玩。”

因為在外麵看不見那真正的一家三口如何親近美好。

這句話裴疏槐不說,祁暮亭卻也知道,他掂了掂懷裡的人,哄著說:“明天進了組就認真訓練,有人欺負你,自己不要吃虧,也記得跟我說。等你忙完這陣子,帶你去遊樂園玩。”

真是哄小孩啊,裴疏槐腹誹,保證道:“一定好好工作,我好好演,帥給你看!”

“你天天都帥給我看。”祁暮亭捏他腰,“聽說這部戲你有騎馬射箭的戲份,一定要注意安全,彆覺得自己會那麼兩手就囂張,給我老實點。”

“哎呀我知道了,絮絮叨叨。”裴疏槐蹭他臉,“這次就在燕城拍戲,我就在你眼皮子底下,你還有什麼放心不下的嘛!”

祁暮亭輕哼,說:“你們那影視城距離這邊稍遠,離文樺彆墅也不近,但我在大概三公裡的位置有一套公寓,到時候我讓人過去打掃,你直接搬過去住。劇組的盒飯彆吃,也彆點外賣,房車上有廚房,我讓家裡撥個廚師跟你進組,給你做飯。”

裴疏槐嘿嘿道:“謝謝祁總。”

祁暮亭垂眼,掐他屁股蛋,“叫我什麼?”

“二哥,叫你二哥。”裴疏槐跟他鬨了一會兒,伸手抓住自己的筆記本放在腿上,開始寫論文。

祁暮亭看他認真得不得了,又看自己的電腦屏幕,說:“你這樣我怎麼工作?”

“我不管。”裴疏槐說,“你自己伸長手。”

上回去拍戲也是,前兩天就愛搞怪,祁暮亭好笑,看他寫了會兒摘要,突然說:“寶寶,有個英文詞拚錯了。”

“你彆煩。”裴疏槐立馬把“q”改為“o”,很要麵子,“我不是記不住哦,是打錯了。”

祁暮亭“嗯”了一聲,“q和o中間隔了那麼一大段,你也能打錯,真是天賦異稟。”

裴疏槐尷尬,“你彆盯著我看,我就不會錯了,你影響我的思路了,懂不懂?”

祁暮亭被逗笑了,“你自己賴我腿上,還不許我盯著看?”

“那你盯著我的論文看,彆盯著我的臉。”裴疏槐退步。

祁暮亭說:“你的論文沒你的臉好看。”

什麼意思?裴疏槐震驚,“你在內涵我是花瓶嗎!說我沒文化?”

這人特彆會給自己加戲,祁暮亭不搭理,把筆記本電腦偏向自己一點,說:“摘要就那麼一點篇幅,要把精華摘出來,你這段寫得太累贅了,重點不突出。”

裴疏槐雙手合十,“謝謝二哥的教誨!”

祁暮亭略作改動,說:“自己把英文版本的修改一下。”他滑動屏幕,“還有這一部分,傳統戲劇的發展過程在你的整篇論文中不是重點,字數都快壓過後邊的重點部分了。我建議把第二、三時期合並為一,總結為‘孕育期’,篇幅再緊實一點。”

“記住了。”裴疏槐這下老實了,屁股一抬就去旁邊坐好,繼續改論文。

祁暮亭搖了搖頭,收心工作。

裴疏槐花了半小時把論文改好,瞥了眼祁暮亭的屏幕,他正在和人聊天,再看一眼,備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