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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修仙之路 三春景 4216 字 4個月前

任’,以及那種小心翼翼——說實話,每次見她特意要照顧他的自尊心什麼的,嬴九歌都是想笑的。

為什麼她會覺得提起這幾年經曆的奚落會傷他自尊?好吧,就算不說這個,她又為什麼要在意這個?要知道這本就是他修行上不濟才有的結果,也算是‘咎由自取’!若是這也值得她去小心對待,那修仙界需要小心對待的人也太多了!

事實上,嬴九歌身邊任何一個人,無論是在意他的、不在意他的,他在意的、他不在意的,都沒有人因此想到自尊心——大家都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這倒是切合了仙界的一慣原則…弱就是原罪,既然都是弱雞了,那就什麼都不用講了,講出花來也沒用。

嬴九歌笑的是甘甜的幼稚天真,她可以輕而易舉完成修仙者的修行,成為最出色的那一個。但關於修仙者的‘內心’,她可一點兒沒磨練出來。一般來說,修仙者的內心都是冷硬的石頭一樣,更不會對這種事有這種柔軟的想法。

嬴九歌很清楚,她這樣很容易在修仙之路上受傷。畢竟隨著接觸更廣的修仙世界,她不可避免地要了解很多不那麼好的事情,她不可能改變這些,所以隻能受傷!或許有一天她會因此吃很大苦頭,或許有一天她也會因為經曆這些,心變得冷硬起來。

如果是彆人,嬴九歌並不會在意。在仙界,不了解規則而吃苦受罪的太多了,嬴九歌從來不覺得有什麼。但如果換成是甘甜,他發現自己再也沒辦法袖手旁觀了…他並不希望甘甜‘受傷’。

其實她維持現在的樣子也很好。

人就是這樣的生靈,對於自己在意的人和不在意的芸芸眾生,同一件事的感覺也是天壤之彆…這不講道理,也沒有道理可講。

當嬴九歌的目光會在甘甜身上一再停留的時候,一切已經全然不同了。

她為什麼會是這樣的人?她怎麼能是這樣的人!她簡直是這世界上最特彆的人!這樣的念頭在嬴九歌腦海裡飛快閃過,絢爛的像是炸開的煙火!雖然聽起來很好笑,可是這就是確實存在的想法。

年少荒唐、年少荒唐,這不隻是一個空泛的說法,也說明了一點兒現實。年少時候的東西大都荒唐,任何事情都像是一場夢境…夢境本來就是不講道理的。

過了這個年紀,哪怕是一樣的事,感覺也全然不同了。

嬴九歌百無聊賴地聽著仙師授課,不知道怎麼的就想到甘甜。想到了她沐浴的頭發垂在他肩頭那一次,冰涼涼的水從衣肩滲到皮膚,好像要鑽到心裡去,他忽然一個激靈,一下清醒了過來。又好像更加昏昏沉沉,墮入說不清大不明的粘稠熱浪中。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現在他又想到了這些…亂七八糟的。

仙師講授玩理論的部分,就要指導弟子們自己施法了,嬴九歌覺得很好——正好不用瞎想了。

這是一個不算特彆難的法術,但就和進入仙府之後學的大多數法術一樣,能在年課之前稍微掌握,這就算是不錯了!隨著修行越來越難,當堂完成某個法術的使用是越來越少見的,即使弟子有在課前提前預習也一樣。

如果預習就管用,仙府的弟子們早就都加大力度預習了!仙府的弟子們即使是最差的,也稱得上‘勤奮’,不會不舍得在修行的事上出力。

出乎意料的,嬴九歌在嘗試了兩三次之後就完成了這個法術。

這甚至引得其他弟子,甚至仙師多看了嬴九歌好幾眼。一是因為有人當堂完成了,二是因為當堂完成的人是嬴九歌!這怎麼可能呢?

嬴九歌在初修行時經常能當堂完成任務,但那個時候主要是吃天賦!後來這種事越來越少,直到如今已經絕跡!大家都說他的天賦再高也隻能支撐他到這裡了,學不好那些複雜的理論,再有天賦也要完蛋!

不過在短暫的驚訝之後旁觀這也各自找到了理由…恰好之前就會這個法術吧!好歹人家是大家出身,若想學什麼是不缺指導的,若是提前精學過這個法術,這個時候完成也就不奇怪了。

隻有贏九歌自己知道,不是的,他之前從沒學過這個法術。

隻是這個法術的理論部分他恰好懂了而已!這個時候就能看出嬴九歌的天賦確實出眾,隻要懂了理論就一定能施法?這在嬴九歌看來或許是真理,其他的修仙弟子卻會回一個‘嗬嗬’!

這種‘懂’並非巧合,事實上嬴九歌最近在修行時越來越有一種感覺——以前他根本不能解那背後的彎彎繞繞,施法也是全憑天賦,現在卻有了自己的理解。嘗試著去推導法術背後的東西,也不像以前一樣白費勁,就算是慢,也確實能夠做到了!

最近他再學法術,那些偏向複雜的法術也不再是束手無策,隻是拆解起來需要一定的時間而已。課堂上無法完成,課堂之後再花一些時間也能掌握。這次能這麼快施法成功,隻能說是恰好遇上他好理解的了。

但能恰好遇見,本來就說明了他的提升!若是以前,能有這樣的‘恰好’?

甘甜的付出沒有白費,嬴九歌在最初意識到自己的改變時首先想到的是這個,那一刻他自己都是訝異的。

一件對自己如此重要的事,發生之後他首先想到的並不是自己,而是另一個人。

然後嬴九歌才是‘興奮’…廢話,處在他的角度,遇到這樣的事能不興奮?不管怎麼表現的不在意,這種事肯定還是在意的,雖然沒有表現出那種急切,但嬴九歌一定是最想改變處境的那一個。

現在真的看到這樣的跡象,他就更加努力了!

人就是這樣的,一旦知道自己走在怎樣的路上,為了什麼而努力,就什麼苦都能吃了。更何況拋開性格上有些不好對付這一點,嬴九歌從來不是一個不能吃苦的少年。

對於彆人的猜測,嬴九歌並不放在心上,他知道自己表麵之下在發生什麼變化就可以了。結束這次課之後,就和往常一樣離開——然後回小樓的時候就遇到了甘甜。

嬴九歌聽到甘甜清清脆脆地說:“不是,你們小樓已經有人了…我是來找九歌師兄你的,我有事和你說…你說的,我想知道的話,你要說給我聽的!”

她就這樣仰頭看他,雖然已經很有少女的樣子了,卻依舊比他矮了一個頭,嬌小、柔弱、不堪一擊…如果是他的話,眼前的少女一瞬間就得認輸,根本沒有任何還手之力。但就是這樣的少女,這一刻卻讓嬴九歌根本不敢直視她過於清澈的眼睛。

看她的眼睛的時候要怎麼說呢?什麼都說不出來。

那雙清淩淩的眼睛就像是春天裡還未化凍的河流,隻要一腳踏進去,就再也不能離開了,連性命也得留下。

甘甜很少有這麼認真的時候,平常這雙眼睛都活潑閃爍的像是天上星星…她這樣子,他真的什麼都顧不得了。甚至那一瞬間他都不知道她說了什麼,隻是因為那雙眼睛就不敢再看。

這一低頭,才慢慢理清楚了甘甜說了什麼。

嬴九歌再看向甘甜的時候,他以為自己會找個話題岔過去的——雖然他問過她,要不要聽他說。但事後仔細想想,還是不要告訴她為好,這本身就不是她該知道的,贏九歌也不想讓她知道自己要做那樣的事。

但怎麼說呢…他已經一而再地說了那樣的話,在說那樣的話之前他難道不知道不應該告訴甘甜那些?但他還是說了那樣的話!不是因為他口是心非或者彆的什麼,隻是因為…還是那句話,看到她的時候就什麼都顧不得了。

嬴九歌甚至很難不產生荒唐的念頭…說不定他會死在她手上!

仔細想想,但凡甘甜想要他的性命,他能防備嗎?必然是不能的…

連被她取走性命這樣的事都不能防備,更彆說彆的了。所以不管心裡是怎麼想的,嬴九歌開口就成了‘好…我說給你聽’。

等到嬴九歌被甘甜拉到小譚旁的曲廊中時都覺得荒唐…他怎麼會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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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管嬴九歌怎麼想,在這件事上他是無法拒絕甘甜了…所以甘甜聽到了一個堪稱狗血的故事。

說真的,這樣的故事放在經典苦情戲裡也是毫無違和感的。

贏九歌的父親大司命嬴靈均因為‘門當戶對’‘天作之合’等等原因和他的母親少司命熊圓圓結成了仙侶,夫妻雙方都是仙人,而且是地位相當的仙人,這種情況下一班就不會出現小老婆、男寵這種存在了。

哪一方戴了綠帽子都不會安生的!

一開始的時候夫妻感情並不壞,畢竟一個溫文儒雅,一個則清麗動人,又同樣在事業上取得了不小成就,平常說話也不至於沒有共同語言。

一切發生變化是在成親三四十年後,嬴靈均臨時起意一樣去了自己的廟宇,見到了侍奉他的虔誠女巫——這傳承了上古傳統,女神就用男巫,即‘覡’,男神就用女巫,即‘巫’,巫覡製度在巫師時代就確立了。

現任的大司命是男神,侍奉的自然是女巫。如果下一任大司命是女神,凡間接到消息之後也要把廟宇中侍奉神明、主持祭祀儀式的巫師換成男巫。

女巫很虔誠,自然也生的頗為動人,嬴靈均很喜歡。

神明與侍奉自己的巫覡,關係本來就很微妙,真的有什麼的話也是受認可的!至少按照規矩仙侶之間吃醋也不能吃到巫覡身上…不過規矩歸規矩,實際如何又要看具體情況了。

一開始嬴靈均對女巫的喜歡是很淺薄的,就和喜歡一朵美麗的鮮花沒什麼分彆。

但後來發生了變化,嬴九歌並非當事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反正後來‘威嚴強大的大司命愛上了侍奉自己的巫女,甚至願意為她常常逗留凡間’這樣的消息不脛而走,等到熊圓圓拿這當回事的時候,是嬴靈均帶著人來見她。

之所以要見她,是為了讓巫女肚中的孩子有個‘名分’。

其實修仙界有沒有名分不太重要,大家也不太看重這些…但是嬴靈均並沒有完全被愛情衝昏頭腦,知道這個孩子如果沒有名分,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畢竟這個時候熊圓圓已經有了身孕,他當初和她聯姻並不是說聯姻就完了,一旦他們有孩子,兩人的資源必定得投入到這個共同的血脈當中。

這才能讓背後的嬴氏和熊家覺得滿意。

熊圓圓自然不肯,彆說她並不是母性泛濫之人,就算是,正房能對外室的孩子有好印象?

最後還是娘家人勸說,熊圓圓才接受這個孩子掛在自己名下——這也是娘家人的計劃!要想掛名可以,先留下一份保證,保證今後一切都由未出生的長子繼承!

真的為了這件事和嬴靈均鬨僵?雖說熊家也不虛他,但實在沒必要,兩邊聯姻的,又不是結仇的。

還不如答應這件事,順便再提條件!人放在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