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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修仙之路 三春景 4253 字 4個月前

同樣天賦的兩個孩子也極有可能在不同的方向兌現自己的天賦)。不過如果甘甜就是要在文法一道上會當淩絕頂,那就另當彆論了。

畢竟文法本來就是吃天賦的,靈感這種東西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若是有所表現的話,多早都不讓人奇怪!事實上,有這方麵天賦的人,等到很晚才展露出來,這才是奇怪的。

甘甜指尖蹭過已經生出包漿,十分光潔的龜甲,上麵的刻痕十分明顯。

之前她都是用‘看’的,後來發現看不到的時候更加敏銳,她就不再看了。閉上眼睛,用手指去感知一筆一劃,那一瞬間的感覺很妙…就像自己是萬年前那個巫師,在龜甲上刻上具有強大力量的符咒。

其實那個時候的巫師很‘愚昧’,他們甚至不知道這樣做背後的原理,隻是憑借本能摸索著如此…然而,這恰好適應了法術的本質。

一筆一劃正是因為當事人的‘無知’,這才有了無所不知,大道都在其中的無儘含義。

甘甜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什麼都知道了,但睜開眼來又覺得自己好像什麼都不知道。

這種模糊且微妙的感受知道春課到來也沒什麼改變,但隨著對文法越來越得心應手,甘甜知道自己正走在正確的道路上——很難描述她的感覺,她並沒有學到什麼確實的知識,但就是在讀字、寫字的時候有了不一樣的體悟。

更像是一件事做了千遍萬遍,於是再去做的時候根本不用計算角度、力道之類,一切就像是本能,水到渠成。

甘甜都有點兒沉迷於此了——當一個人感受到自己掌握著如此神奇、如此強大的力量的時候,是很難不沉迷的。

不過她也沒有完全失陷進去,因為春課將至,她始終存了一部分注意力在這件事上。

“為什麼會這樣難…難不成我們以前的考試都是假的?”王初平在春課之後簡直懷疑人生。

“我覺得還好叭…”事實上甘甜覺得恰到好處,考題既不至於無趣,又不至於難倒她,正是她最喜歡的節奏。這就像是學生做題,像例題一樣隻考察一個知識點的題目簡單無聊,考試遇到固然可喜,但也就是這樣而已。而考察兩個知識點的習題就要有趣一些了,做完之後會覺得‘有些笨蛋或許做不出’。

三個四個知識點對於甘甜來說是恰到好處的,既有難度,又不至於一道題要一直糾結,花費大量的時間精力。

她覺得自己像一輛順暢運行的機器,既不會卡殼、死機,又保持了最大的效率,微微發著熱!

這次考試就差不多滿足了她。

“我不要你覺得,我隻要我覺得!”王初平覺得有必要讓甘甜明白,人和人是不一樣的。

“這也是當然的吧?”周林林倒是有一說一,因為在仙府的第二年她也在課業上摔過跟頭,所以格外能夠理解王初平現在滿心的‘臥槽’。頗為憐憫地道:“第一年不過是讓弟子們明白仙府是做什麼的地方,曉得要在課業上用功而已。第二年就不是這樣了,仙道難且險,真要是那麼容易,也不會有的人幾百年了也沒修出個所以然。”

王初平歎了一口氣:“這樣說起來,最簡單的倒是一開始發愁的法術了。”

法術既要考理論,又要考實踐,特彆是實踐,之前大家也隻考過煉氣的實踐而已。但那哪裡算實踐,最多就是平常如何行氣的,當著仙師的麵照做就是!法術雖然也是依著平常照做,卻因為多了很多應變,變得不同起來。

在很多人心裡,這才是真正的實踐考試。

這次的法術實踐考試就考了三個法術,一個是第一課學的拉弓省力術,另一個是水上行走術,最後一個難度大一些,是鵲腦相思術,顧名思義,正是使人相思的法術。拉弓省力術、水上行走術相對簡單,因為都是很原始的術,發展到如今也沒有太大變化。

相對而言鵲腦相思術就要複雜不少了,這裡的複雜並不是儀式上的,事實上儀式再複雜也就是記憶一番而已。真正的複雜在度量、調動法力上,這需要極好的運算能力…每次施法都是一次‘考驗’——施法者狀態不同、年日月時辰不同、施法對象不同…種種不同都會導致施法發生變化。

每次施法都像是解同一個知識點的例題,題目考察的知識點不變,但具體問題發生了變化。一般來說會者不難,不會解不出來,但總歸是要重新解答。

實踐考試還是很容易的,因為給的準備時間比較寬裕。這樣一來,隻要是掌握了這個法術的弟子總歸能施法成功…事實上,真正有難度的施法,往往不是一些複雜的大型法術,而是要求快速反應的小法術。

實踐考試的難度不在法術本身,隻要是規定弟子們必須掌握的法術,就像是教材裡的例題,但凡是認真學習過的學生總是能夠解答。真正的難度在於限定的各種條件,比如不給弟子留充裕時間,必須快速反應過來施法。

這種情況下,哪怕是最簡單的法術,失敗幾率也是很大的!

作為清虛天仙府第二年的小弟子,才剛剛接觸到法術,仙府也得考慮到不能打擊弟子的信心,循序漸進地來…現場施法就沒有做的太嚴苛。

這樣一來,弟子們自然覺得相對簡單了。

“不過同樣是當場考驗,卜筮就難了…”王初平想起剛剛進行完畢的考試,心裡很是沒底。倒不在於卜筮考實踐時犯了什麼錯,他在進行卜筮時沒有任何錯誤,都是按照課上教的做的。

但卜筮這門課的微妙之處就在這裡了,並不是你做的一分不差就萬事大吉了。對於一些人來說,按照卜筮的流程進行占卜,很多時候真的就是走個過場罷了,並不會比一個凡人做的更好。

卜筮,是一門不用施法的‘法術’,所以凡人也能學會。但正是因為不用施法,卜筮的一切程序就都變得可有可無了起來…或者說,所有的法術都有這個特征,隻是卜筮更加明顯。

真正厲害的修仙者是不用在意‘程序’的。

有的人占卜非得按照該有的流程一板一眼來,由此得到的也隻是一些模模糊糊的讖語。而有的人隻是隨便一看,命運就給出了清楚的暗示。所謂占卜的流程,就和任何施法的口訣、手訣等等一樣,隻是架在施法者和法術之間的橋梁,借以達到施法者想要的效果。

既然是橋梁,就說明道路不止一條,其中自然有‘捷徑’…厲害的人能夠不在意‘橋梁’也是不用奇怪的。

王初平覺得自己一絲都不錯,但一絲都不錯也沒用,最終的成績要看占卜的準不準。關鍵是,占卜準不準這是完全不受控製的,隻要沒有標準答案放在眼前,占卜者自己也不知道。

或者說,是王初平這樣的占卜者也不知道…打個比方,如果是姬無涯的話,占卜出來的一瞬間他就有所感覺了,準不準的他心裡清楚的很!

沒有證據證明自己一定準,但心裡就是清楚!

據說最好的卜者總是自大,未嘗沒有這方麵的原因——長年累月生活在自己懂了,其他人不懂的環境裡,信任自己的感覺超過其他,包括確確實實存在的現實,這樣的人即使一開始還能保持本心,後來也會越來越自信,乃至於自大吧!

換一個說法,自大本來就是屬於頂級卜者的‘天才病’。

所以姬家一水兒的自大狂,這在修仙界也是出名的。類似於‘姬家人都用下巴尖兒看人’‘一家子不能相處的混蛋’…這樣針對姬家的評語十分常見,不過這也不是什麼不好的話。一方麵修仙界常見各種性格古怪的奇葩,隻是自大的話其實不算什麼問題。另一方麵,隻要足夠強,大家對某個人的毛病容忍度都會提高。

在修仙界,有本事和脾氣好都是好樣的,隻有既沒有本事,又有這樣那樣的毛病,才會成為討厭鬼。

聽了王初平的話,周林林更加‘憐愛’他了,就差脫口而出‘俺也一樣’。現在的王初平多像當年的她了,就連兩人在同批弟子中的排位也差不多。於是搖頭歎息道:“其實占卜之術也不用學的多好,若是沒有這上頭的天賦,差不多也就行了。真需要占驗時,找來占卜大家也就是了…當然,多少還是要懂點兒的,不然如祝八百那樣朽木不可雕,那就太糟了!”

祝八百在占驗上麵的木訥簡直教他的仙師一言難儘!-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其實弟子中間本來就很少見占卜天賦超強,也就是靈感很強的孩子。至於稍次一些到極其普通的,除了在占驗的時候,其他時候是沒什麼差彆的…但如果是占驗上麵太差,連普通都達不到,那就有些麻煩了。

占驗之術表麵上隻針對占卜,其實不是。

很多時候當事人進行了一次‘占驗’隻是當事人不知道而已,譬如麵對一個極大的危險,一次攻擊,憑借求生本能做出的選擇…一部分或許是過往經驗在發揮作用,另一部分就是無形之中的一場占驗了。

如果占驗之術太差,這樣的修仙者在某些方麵的打分會在無形之中降低不少。

“說到卜筮,一開始我也抓不到要點…”說到這裡的時候甘甜也覺得微妙:“這門課真是怪極了!一開始學的時候覺得是和數術關聯極大的一門課,重要的是計算。但真的去學了,又覺得對計算的重視妨礙到了‘感覺’。”

聽到甘甜的說法,姬無涯饒有興味地抬起頭來看她:“那如今師妹是怎麼想的?”

“…都很重要吧。”甘甜說起這個的時候覺得很難表達,甚至覺得自己說的不清不楚:“就像是大堤和汛期的洪水,洶湧澎湃的洪水是強烈的靈感,終將抵達光陰的終點。但必須用永恒不變的規則去束縛,如果不這樣做的話,在抵達終點之間,會先被潰散的浮光掠影弄得看不清前路——卜者應該就是這樣吧,給求問者的未知做出解答之前,先得保證自己不被命運的潮流左右。”

王初平,甚至學習占驗要久的多的周森森周林林都不能理解甘甜在說什麼,隻有姬無涯很清楚甘甜的形容。當即大笑道:“師妹如此見地,幾近於‘道’!”

第63章

“師妹如此見地,幾近於‘道’!”

對於隻有姬無涯和甘甜懂的對話,周林林‘頗有微詞’,覺得包括自己在內的其他人是被排擠了…完全忘記了不懂的有三個,算是多數,這種情況下不能說排擠呢。

周林林:喵喵喵?

周森森:咕咕咕?

王初平:嗯嗯嗯?

周林林清咳了一聲,打斷對話:“不說‘道’不‘道’的,真算的準的話,能算算我這次春課情況麼?”

甘甜疑惑地看向周林林:“林林姐姐不是從來不算這個的嗎?反正到時候也會知道,何必還要算呢?”

不同於凡人,對於未知的未來總有強烈的求知欲。仙人,包括他們這些隻能算是仙人預備役的仙府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