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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修仙之路 三春景 4222 字 4個月前

頭占卜的事有不同,而不同的骨頭占卜的門類也有不小差異),就說最直觀的,燒灼之後形成的裂痕到底怎麼解讀…經過總結之後分成了數個大類,大類之下又有小類,記下這些可不是什麼輕鬆活兒!

對於大腦來說,記下一個精確分明的圖案其實是相對容易的,但如果是個模糊、嘗嘗可以改變細節的圖案,這才是真的難!

而卜圖正是這樣模糊的存在。

至於用龜甲之類進行占卜時的種種講究,比如占卜之前的焚香沐浴之類,就不用說了!也是麻煩!

然後是‘筮’,其實就是蓍草占!一開始蓍草占是龜甲占的‘平民版’,用法是剖開蓍草,觀察剖開後的圖案,這個和龜甲、骨片上的裂痕有異曲同工之妙。不過很快,蓍草就有了新用法,成為了完全不同的一種占術。

選用蓍草筆直的%e8%8c%8e稈,五十根可用來占卜…其實就是反複用一套規律得到不同數字,然後數字對應周易八卦上的卦象。

“卜筮正是占卜之術‘二祖’,卜者以術取兆,筮者以數取兆。再有種種雜占,看似花樣百出,實則不出這二者。”徐負開宗明義說了這些。

仔細想想也是,其他花樣繁多的占卜之法,確實都沒有脫離這兩者。

龜甲占卜是用各種方法,比如打磨龜甲、鑽洞、灼燒,然後得到‘兆象’。蓍草占卜則是通過數字組合,然後取得對應‘兆象’,其他占卜之法確實脫不開這些。比如說海邊流行的魚占,就是剖開魚肚,觀察裡麵的情形得到兆象,這正是以術取兆。至於測算生辰八字、和五行數術聯係在一起,又是再明顯不過的以數取兆。

雖然說一開始都是從基礎教起,比如龜甲上灼燒裂痕對應的意思…但大概是為了讓弟子們學習的時候有更好的感覺,第一節課卻是讓他們嘗試著進行一次龜甲占卜。因為並非用來占卜非常嚴肅的大事,也不同太過繁雜的準備,甚至程序也相對簡單。

唯一困難的是對兆象的解釋,但有仙師指導,倒也不成問題。

於是很快大家都分到了一塊骨片…是的,並不是龜甲,因為龜甲占卜之事本就不是一般的事!上古時無論巫師還是普通人,都極其喜愛占卜,連出門買棵菜都要占卜吉凶!如果每次這樣的小事都要使用龜甲,那有多少龜甲都不夠用!

這些骨片都是經過特殊處理了的,大小形狀都類似,也相當光滑。甘甜和其他同學按照徐負仙師所說,照著《兆書》進行進一步處理——打磨之類的工作已經做過了,他們隻需要按照一定規則以及自己的選擇鑽洞。

這裡麵有很大的自由性。

對此徐負的解釋也很簡單…卜筮本就相對自由,至少相對於不少雜占是要自由不少的!而自由代表的不是簡單,應該說限製自由之後占卜反而會更簡單!因為解釋起來相對統一,很多時候是考驗卜者的記憶力。

卜筮如此自由,讓選擇更多一些,也就更考驗卜者的水平了——眾多選擇擺在眼前,應該選哪一個?這全憑卜者的‘靈感’。這種時候做出的選擇可以說是出於偶然,然而偶然之中本就有著必然!

憑什麼做出這個偶然的選擇?至少在這個世界,是冥冥之中挑中了該選的路!

甘甜憑感覺鑽好了洞,然後點燃了小泥爐,最後骨片放在上方,微微遠著火焰微灼。

“這是在做甚?讓你占卜,難道是你家烤牛髓羊髓?”徐負對著甘甜斜前方的一個同學皺眉,顯然這位沒有掌握好技巧,按照他那個烤法,很難形成清晰裂紋,更有可能直接裂了。

那位同學緊張之下手忙腳亂地移開骨片,徐負仙師又冷笑了一聲:“如此倒是不像烤肉了,隻是這樣一輩子也得不到兆象!”

移的太遠了。

雖然有這樣那樣的問題,甘甜這些弟子依舊大多順利取得了兆象…畢竟這就是很簡單的手工勞動而已。

徐負讓他們對照《兆書》上所說,對自己的兆象做一個解釋…正式的占卜中肯定是不能臨場翻書的。占卜過程很講究‘一以貫之’,中間不能被打斷,這種翻書行為已經破壞氣場了,可能對解讀產生不好的影響。

不過這些弟子們就連最基本的占卜之術都不明了,也隻能照本宣科而已,翻書不翻書的本就沒什麼分彆,也就不用在意這個了。

甘甜倒是沒有翻書,因為她已經將大類小類的兆象背記下來了。不過她依舊是照本宣科,因為她還遠未到‘融會貫通’,能夠做出自己的解釋的時候。這還需要不斷學習以加深對‘卜’的理解,另外經驗也很重要。

徐負讓弟子們在自己的兆象旁刻上自己的占卜結果,然後將骨片上交,這也算是一個隨堂測驗了。至於隨堂測驗的結果,會在下次課上說明,並且以他們占卜中存在的問題為例講解占卜中需要注意的種種。

這樣能夠普遍反映問題,對於弟子來說也更容易理解。

當甘甜上交骨片時,徐負和對待其他弟子沒有什麼分彆,但目光掃過骨片忽然就不動了。

甘甜的卦辭解釋其實沒有脫離照本宣科地水平,但徐負關注的是兆象,那一瞬間她這個占卜的行家心有所感。

卜流年,上上大吉,百無禁忌,諸逆避退

第57章

上上大吉這樣的卜辭是不稀罕的——其實也很稀罕,隻要不是卜者哄著求卜的,又或者卜者不是坑蒙拐騙之輩,上上大吉這樣的結果自然不容易出。日常之中多見一般,大吉和大凶都是不多見的。

上上大吉就更不用說了。

但任何一種情況幾率再低,隻要基數夠多,出現的次數都會多起來。‘上上大吉’就是這樣,有見識的卜者見到也不會怎樣驚訝。

但‘百無禁忌,諸逆避退’就有些不同了…徐負還未見過這樣的卜辭。

蓋因這不是誇張,而是實打實的‘百無禁忌,諸逆避退’!想什麼來什麼,這種事本就隻存在於想象中,若真有人逢著這樣的流年,那日子未免也太美了…而相信命數的卜者都知道的,天道忌滿,人道忌全!人生運道有限,能有個上上大吉已是難得一遇,更彆提如今這個兆象了。

徐負心中是驚訝的,卻沒有表露出來,隻是對甘甜的印象更深了一些——她本來就對甘甜有些印象,畢竟是這批弟子中最出色的一個,想不記住也難。

甘甜可不知道徐負麵對她的占卜結果驚訝了,她隻是覺得自己這個兆象很不錯而已,這也是照本宣科得出的結論…她隻當是一般的吉兆了,並未多想。

得到吉兆這當然是好事,可是得到吉兆的幾率並沒有低到罕見,至少這次嘗試占卜的五十名弟子就出了十來個吉兆。也是因為這樣,她對此沒有太大反應。

然而,吉兆終究是吉兆!人哪怕是跳個眼皮,也會覺得這是對吉凶的預測,跳了左眼皮且要心裡愉快不少。這種正兒八經做出的占卜自然更加不同,能讓人心情好上更久(這可是占卜是真的有用的世界)。

所以甘甜今天是哼著歌兒回的小樓,相對而言王初平就沒有這樣的愉快了…他倒沒有倒黴地得個‘大凶’,但卜算出來的結果也無甚出彩,完全就是一個中等偏下的流年運道,卦象還說他可能犯小人來著。

“彆太放在心上了,我倒是覺得卜算的不準呢!”甘甜安慰王初平:“咱們隻是第一次占卜,準與不準誰知道呢?再者說了,算自己這種事是最容易錯的,不用太相信。徐仙師是為了讓我們明白龜甲占卜時應當在意何處,然後牢牢記住,這才讓咱們上手試試的…一般的卜者誰會算自己呢?”

這個時候姬無涯也在,甘甜連忙對他道:“無涯師兄是這上頭的行家,你問他,是不是如此——卜者少有會算己身的!醫者不自醫呢!”↑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是這樣嗎?”王初平還真不太知道這其中的事。

見姬無涯肯定地點點頭,甘甜這才道:“這是自然的,若是自己算的,從知曉兆象那一刻開始,未來就不同了。乾擾的太多,未來變數就多…原本算的準的也會不準了,所以若非緊要關頭,卜者怎麼會算自己?”

想想就知道了,如果是算的極準的,那他算到的結果是未來必然會發生的現實,還是知道這個現實之前本來會發生的樣子?如果是前者,那才是真正有本事的卜者吧?可以排除掉‘觀察者’的乾擾,找到真正的‘答案’。但這樣未免也太宿命了,俄狄浦斯就是這樣的故事,想想還不如後者好。

姬無涯手撐著下巴,在甘甜儘力安慰王初平,沒有注意到他的時候看她…他並不覺得這是江君和媯仙子的教導,不是因為這兩人沒有這般見識,而是這兩人對占驗並不是這樣的觀點。

簡單來說就是風格不同。

甘甜的說法也不像是被人灌輸了想法之後得到的,更像是自然而然就這樣覺得了…而剛好,她在千萬種不同的路中選到了正確的路。

像是巧合,但對於卜者來說這世間就沒有巧合,所謂的巧合本質上都是偽裝的‘必然’。

甘甜還在安慰沮喪的不像樣子的王初平,忽然兩個人闖進了小樓。

“甜妹兒!”是祝八百和他在靈犀社的朋友趙楷之…趙楷之並不常來小樓,他雖然喜歡周林林,但他並不是閒的無聊的大學生(至少大部分的大學生是很閒的)。試問,一個被巨大的學業壓力追著跑的學生,他哪有恁多時間追女仔?

事實就是,大家都很忙,有上進心的仙府弟子更忙!做各種事的時間都是擠出來的。再加上還要找到說得過去的理由,長此以往,趙楷之能常來小樓就奇怪了!

不過他和祝八百的關係確實不錯,所以借著祝八百的光,他多少來過小樓幾次,大家都認識他,頗為熟悉。

“有什麼…事嗎?”雖然平常祝八百就很熱情了,但今天真是熱情的過分啊。

“哈哈!沒什麼大事,隻是甜妹兒如今可以入社了,來來來,來入我們靈犀社!”這樣說著他又道:“甜妹兒沒答應其他人吧?”

清虛天大大小小的社有不少,隻是像靈犀社這樣的大社就不算多了。彆看祝八百平常像個鄰家大哥哥,還喜歡捉弄人,人家也是正經‘精英’來著!事實上,大社也基本上是非精英不入的。

理論上來說這樣的‘大社’從來不發愁招不到人,但每年每個大社基本上都會抱怨招不到人!但這不是真的招不到人,隻是招不到想要的人罷了!這就像是城裡的房子,哪怕再難賣,銷售人員壓力再重,隻要稍微讓些利去,上門買的人也會蜂擁而至。

大社隻要降低一些招人的標準,還愁招不滿名額?然而現實就是,大家不可能為了多招人而招人,不然大社的優越性何在?嚴重一點兒,人心都是要散的!

所以搶人也是必要的…隻是搶的人必然不一般!這就像是高考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