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頁(1 / 1)

我的修仙之路 三春景 4219 字 4個月前

數術了,人家也是有自己的長處的!甚至和神州數術隻是方向不同,成就是相當的!這樣的評價早就有了,結果這些弟子都沒注意到,沒在這方麵下功夫嗎?

他們甚至不知道現在學的《算經十二章》最新的增補版本裡,本就引進了很多‘蠻夷之地’的東西。

掃了一眼眾弟子,祖徽之最終又點了甘甜的名字:“甘甜,你來說說。”

之所以點甘甜的名字,倒不是因為她成績優秀,本就是祖徽之點人回答問題時常叫的名字。而是因為祖徽之一直覺得甘甜的數術風格非常特彆,既不是神州的,也非賀州的,但又有兩邊的影子。

說是將兩者融合了,也不像。

無他,融合的實在是太□□無縫了,簡直就像是千錘百煉之後的結果,處處都能自洽,哪裡都合邏輯——能這樣必須得是有成熟體係的,而不可能是靠著一兩個天才做工作、搞融合弄出來!

再天才都不可能!

如果是有人將神州與賀州數術融合,那必然是一個很大的團隊,普及多年,實踐無數,這才能形成這樣的‘融合’。而這樣的話動靜就大了,不可能此前一點兒風聲都沒聽到,他祖徽之可不是外行人,數術這方麵有什麼風吹草動他能不知道嗎?

想來想去,祖徽之直接將甘甜定義為‘天才’了。倒不是他圖省事兒,而是他真就這麼想的。

或許她就是生而知之,憑直覺這樣學數術的呢?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在祖徽之這裡卻是能夠解釋的通的!

因為祖徽之自己當年就是一個數術天才,他很早就意識到了,自己的思考方式和絕大多數人都不一樣!一道題目出來,他一眼就能知道結果,給出答案。而其他的蠢貨呢,即使他說明了自己的解答方式,也往往是一臉迷茫。

這種事又有什麼道理可說的呢?

更何況這世間本就是由少數天才推動的,這就更說明了總有一些人的想法會超出時代!

現在祖徽之說到神州與賀州的數術差彆,倒是有些想知道甘甜的想法了…主要是數術課上的內容如此簡單,他在這兒教導學生也挺無聊的,算是給自己找點兒樂子了——祖徽之從來就不是什麼好老師,如此任性倒也符合他的性格。

甘甜放下本來在寫的功課(最近數術課學的東西如此簡單,她喜歡將這個時間用於寫數術作業),然後回憶了一下最近看的‘消遣讀物’,才慢慢道:“之所以如此,大概是賀州數術與神州數術最開始就不一樣吧。”

這個問題說起來很簡單,但挺冷僻的。

其實無論哪裡的數學都起源於實際生活應用,所以充滿了實用性。看看那些例題,不是收稅就是計算田畝、算欠賬什麼的。但在西牛賀州偏偏出了一點點意外…從這個角度來說,東勝神州的數學很正常,倒是西牛賀州的太特殊!

在數學萌芽期,西牛賀州的‘哲學’發展的太好了,而一些哲學家將數學也納入了哲學,從數學的世界裡領悟到哲學意義——這也正常,數學的那種秩序、確定性等特質,確實挺符合一些哲學家的喜好的。

於是,數學就成為了不少智者的研究對象,也多少有些遊戲的意思。

隻是這樣一來,數學就不必追求實用性了,很多智者在研究數學的時候是出於研究和遊戲的目的,自然是怎麼學術、怎麼有趣怎麼來!這樣,純粹理論的研究就出現了…這就是所謂‘純數學’。想來,實際生活中是很難用上三角形內角和等於兩個直角、素數、正弦餘弦之類的知識的(天文方麵用的著,但也無法形成這樣純粹的理論)。

事實上,將數學當成是哲學來研究和遊戲的智者們,有些甚至不把那些實際問題,就是由抄寫員、官員們掌握的那些數學當成是真正的數學!

這樣一來,數學脫實向虛!

智者們的數學哲學看似沒有實際用處,卻開啟了數學的一扇大門,增添了新的可能性!

而在這些智者的數學哲學裡,因為脫實向虛的關係,‘數’的定義並不是數,而是用來表示線段、麵積等的工具!

智者們研究數學,是以圖形,即幾何為基礎,數隻是附帶的!這和東勝神州的數學有很大不同,神州是以數為主的,圖形倒是用的很少。

對於神州的人來說,理解數裡麵存在負數是很容易的,因為欠賬之類的活動存在,表示為‘負數’更像是水到渠成,邏輯上完全沒有問題。賀州數術就不同了,對於一個線段的長度,一個圖形的麵積,要理解為負數是非常困難的!簡直反邏輯!

邏輯,無論什麼東西理解起來都可以追溯到邏輯!

這就像是文法課上學習古代的‘明’字,是一個‘囧’加上一個‘月’,示意月光灑在窗戶上。用‘日’加上‘月’表示明亮,更多是在原始字上進行改造,而不是造字時對身邊萬物觀察的結果。

畢竟真的是觀察身邊造字,‘日’加‘月’成為一個字是根本無法理解其邏輯的!

日月同時當空…正常情況下是無法觀察到的!自然也就反邏輯了。

“由此,賀州數術與神州數術就有了巨大分野,最初的基石就不太一樣。”甘甜最後總結。

相比起其他人一知半解、零零碎碎,甚至帶著偏見的解釋,她說的就清楚公正多了。

祖徽之也最喜歡她這一點…祖徽之基本上不會喜歡任何一個弟子,這些弟子對於他來說都是麻煩,都是蠢貨。他喜歡甘甜的同時,也就不把她當成是一個小弟子,而是同樣研究數術的人。

“不錯…”祖徽之沒有評價太多,因為在他看來甘甜已經講的夠清楚、夠通俗了,如果這些弟子依舊不明白,不會記住,那就是他們自己的問題。

在這裡提了一下賀州數術,數術課的重心又重新回到了‘負數’上,祖徽之身後掛上了一些有關負數的經典例題。給了弟子們半刻鐘,將這些題目做出來。

半刻鐘有些短,但大家都習慣了這種要求,也不說什麼隻管悶頭去解題。

不一會兒時間到了,祖徽之就開始講題,也借著講題更深入地講解‘負數’的一些特點。

中間也會提問,其實他也是進入夏天之後才增加了一些提問的…太多打瞌睡的了,他這是在借此警醒這些弟子。他倒不在意這些弟子學的不好將來哭嘰嘰,主要是他看不過眼有人學數術如此怠慢!

太不尊重了!

一道簡單的題目點到了甘甜,甘甜自然很流暢地回答了出來。而等到稍後困難一些的題目,祖徽之就特意點了剛剛有些打瞌睡的弟子。

“那個…那個坐在後門旁的,你來說說。”雖然這樣很傷人,但事實就是五十個人裡麵,能讓祖徽之直接叫出名字來的人不多。那些數術學不好的,在祖徽之這裡就是個不用知道名字的木偶人。

被點到回答問題的是個男孩子,慌慌張張站起來,支支吾吾半晌,才在前桌的稿紙上看到了他的解題,連忙道:“是二十四!二十四!”

“那麼大聲乾什麼?知道的知道你是解了一道數術題,不知道的還道你解開了亙古不解之謎呢!”祖徽之撇了撇嘴。

回答問題的男孩子有些訕訕的,但好歹心裡鬆了一些…覺得自己已經回答對了問題,算是逃過一劫。

然而他還是放鬆的太早,祖徽之直接道:“而且還解錯了…甘甜,你說是多少。”

“十七。”甘甜並沒有停頓,乾脆地答出了正確答案,沒有一點兒懷疑自己答案可能錯誤的意思。

祖徽之輕輕點頭:“這才是正解…你說說看,怎麼人和人的差彆就這般大,有的人什麼都知道,有的人什麼都不知道——你說,你知道些什麼?”Θ思Θ兔Θ文Θ檔Θ共Θ享Θ與Θ線Θ上Θ閱Θ讀Θ

到底是十二三歲的少年人,又是從小被捧到大的。麵對仙師的時候再‘乖巧’也有個限度,到了這份上也有些忍不了了。滿臉通紅著,下意識地回嘴:“要是之前那樣簡單的,我也能回答!”

說的是剛剛甘甜先答的那道題,那道題是真的簡單,就是四則運算而已,隻不過裡麵有負數。然而負數在其中就‘加變減,減變加’處理,對於他們來說實在是沒有難度的。

對於弟子的抱怨,祖徽之都要氣笑了!他最最看不上的就是這種明明不怎麼樣,還要找借口的學生了!他可不是什麼溫和派老師,還會想著維護學生的自尊心…事實上,這個時候也沒幾個老師會這樣!

當即道:“那你倒是真不錯,能算個加加減減的你挺驕傲?還長誌氣了?這話你往外說,到哪裡都是笑話——是,你不是什麼都不知道,你還知道算加減呢!”

課堂上一下有了低低的笑聲,幾個坐在男孩子身邊的弟子還用非常憐憫的眼神看他。然而可憐歸可憐,笑還是要笑的!

可彆指望這些同學們有什麼情誼,他們從一開始被灌輸的思維就是競爭思維!在仙府這樣的地方,學的如何就是全部,至少是絕大多數!而學的差簡直是原罪!

菜就是死罪!

男孩子菜,大家笑他可以說是政治正確!特彆是他剛剛垂死掙紮那一下下,仙師回懟他,簡直可以說是快準狠!哪怕大家都是學生,也隻會覺得他可笑,而不會覺得仙師如此不留情麵有什麼問題。

一個個當即記住這個笑話,打算回頭說給其他人聽…沒人想著要維護男孩子的自尊心。

‘加減君’這樣的外號在這堂課之後就以飛一樣的速度傳開了,至少在同期中不少人都知道有這麼個弟子。

課畢,祖徽之特意讓甘甜留了一下,給她遞了一頁紙:“你數算如何?”

甘甜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隻能試探著道:“還算過得去。”

祖徽之也不廢話,說明了情況——清虛天的速算組需要人陪練,祖徽之推薦了甘甜去。

速算組是個什麼甘甜聽聞過,仙府之間喜歡組織各種對抗賽,有大有小。速算比賽算是一個挺大的比賽了,每次開賽前各大仙府都會組織仙府內的精英成隊,這就是速算組。為了提高比賽的模擬感,使速算組的狀態調整到最佳,會弄一些人做陪練。

陪練的水平並不壞,隻不過速算組人數有限,必然有人不能入選而已,所以訓練效果並不差。

對於那些進入仙府幾年的弟子,入速算組做陪練的不多。如果無法加入速算組參加對抗賽獲得名次,從而得到一些學分、收獲名聲,能有什麼意義?大家都很忙,不會做毫無好處的事。

所以一般做陪練的都是第二年、第三年進入清虛天的修仙弟子,這些弟子通過做陪練獲得仙師更多指導,更被注意到。等到速算組現在的師兄師姐們年紀更大一些,要專注於其他事情的時候,他們就能順利上位。

像祖徽之這樣,直接推薦第一年的小弟子的非常少見。

“我才剛剛入仙府,也可以去嗎?”甘甜想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