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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修仙之路 三春景 4276 字 4個月前

救。

但這種意外並不會比帶著個拖後腿的更麻煩了,後者才更可能出事。

‘這不是其他人能發現的。’當時說這句話的時候他並沒放在心上,下意識地覺得她會一些小手段,比如戲法裡常用的障眼法、聲東擊西之類的,這才讓這夥人沒注意到這把本就很小巧的刀。

然而不知為什麼,之後他常常想起這句話。

她…可能沒那麼簡單。

從小他就相信自己的直覺,因為那足夠靈驗。相比起深思熟慮過的想法,直覺覺得帶上這姑娘更有利!

甘甜感覺到對方的手指在自己的手腕上點了三下,她知道這是要開始了的提示,精神上也緊張起來,完全抵消了這個時間的疲憊。

“咳咳…那個…”少年一副剛剛做噩夢驚醒的樣子,演技十分驚人,連臉色蒼白、額頭冒汗的樣子都做出來了。

雖然深夜火堆的映照下看不太清楚,他還是把演技做到了細節。

“我想解手。”就像是噩夢之後的尿急一樣。

小虎並不是一個壞脾氣的,這個時候來這麼一出會讓人覺得麻煩,但他沒說什麼。沉默了一會兒,就扯著少年往山洞外解手的地方去了。

繩子雖然被割斷了,斷口卻被捏在少年的手裡。這樣在光線不好的夜裡,是很難察覺出來的。

現在障礙隻有一個了,甘甜不動聲色地看了看坐在火堆邊的玉娘。

她不能等對方過來,因為對方更好的選擇是搞定看守之後跑掉。再回來,就要麵對這邊一夥人,這反而會讓事情無法解決。

小刀已經被拿走了,現在隻能靠自己。

深吸了一口氣,甘甜注意力全放在看守身上。

玉娘給火裡添柴,又抬頭看了看山洞外。她有些不太確定小虎現在還沒回來,是因為有什麼意外,還是說不是解小手,而是解大手——前者怎麼想也不太可能,小虎年紀雖然不大,卻使得一手好刀,剛剛刀也沒離身。

一個細皮嫩肉的小少爺,能從他手上翻出去?

也因為這種想法,她沒有弄醒睡了的同夥。想了想,反正解手的地方也不遠,出去這麼會兒不太可能出事,便站起身出了山洞,打算去看看究竟。

居然還有這種好事!

等到玉娘走出山洞,腳步聲逐漸遠了,甘甜便躡手躡腳起身。

來到山洞外,黢黑不見人的環境反而讓人有安全感——這些天來她第一次不在監控下了。

她沒有立刻找地方躲藏,或者不管不顧地鑽進深山裡。

而是去了山洞外安置騾馬和大車的地方,解開了小毛驢的韁繩。

她的小毛驢也被這夥人劫走了,反正是要偽裝成行商,多帶一頭毛驢並不奇怪,這些人就留下了小毛驢。

也是因為小毛驢脾氣很溫和,並沒有鬨,這才一直被帶著。

甘甜可不認路,她自從出門以後就全靠小毛驢才沒有走丟。現在要走,肯定還是要靠這個老夥計的。

牽著小毛驢慢慢走,等到離的稍微遠一些了,甘甜這才騎上小毛驢。

這就要跑路了,但甘甜有點兒猶豫——雖然當時的情況要求隨機應變,她和那個少年隨便誰抓住機會都可以跑,不強調一起走。如果誰有機會跑掉,第一件要做的事應該是越遠越好,然後去報官。

可是如果逃跑的時候硬來,出事了怎麼辦?她是有看到的,那個和少年一起出去的人腰上彆著一把砍刀,並不是好對付的!報官可以來救人,可是人要是出事了,報官也是沒用的。

抿了抿嘴唇,甘甜在小毛驢耳邊低語了幾聲。小毛驢似乎有點兒不解,也不願意執行,但原地點了幾下蹄子,最後還是按照她說的,繞了一圈,從不同的方向去了解手的地方。

第11章

這一天沒有月亮,星星也很暗淡,深山老林裡就算適應了一會兒也看不太清。

甘甜躲到解手地方一塊巨石後,疑惑浮上了心頭——並沒有想象中的響動。難道是已經逃走了?但這說不通啊,真的逃走了,這夥人就應該驚動了,不應該這麼安靜。

難道說對方真這麼勇,一把小刀就完成了雙殺?

真是大佬…

不不不…稍微平靜一些之後甘甜在安靜的環境中聽到了呼吸聲,一個人、兩個人、三個人,三個人的呼吸聲!

她稍微冒了一點兒頭,偷窺起現場來。

出乎意料的,黑暗中兩個人坐在地上,還有一個人是倒著的。從身形看,倒著的那個就是‘大佬’!

這劇情不對啊!

“你踩到枯葉了…彆躲了…快過來幫我!”十一二歲的男孩子,聲音中滿是童稚氣,和語氣中濃濃的無可奈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現場的情況超出了甘甜的信息處理能力,她完全不能想到是怎麼發展成這樣的。但她選擇了相信‘同伴’,事實上她本來就不是一個‘善於懷疑’的人。

伸了伸脖子,幾乎沒怎麼猶豫就走了過去。

走的近了才能看清,玉娘和小虎都坐在地上傻笑。這荒郊野嶺、夜無星月的,還挺瘮得慌,很難想象之前兩人還是人販子團夥中的一員,對他們這些人又是警告,又是看管的。

這一幕雖然詭異又荒謬,但甘甜奇怪的事見的多了,對這類事都不敏[gǎn]了,所以注意力很快放到了少年身上。

點燃一個火折子,發現對方手臂拉了一個不小的口子,衣袖上全是暗色的血跡。好在看情況血已經緩緩止住,並不怎麼流了。

除此之外並無其他傷口。

少年‘嘶’了一聲:“那女人把我撞閉了氣,一時沒緩過氣來…腳還崴了。”

甘甜臉色嚴肅的點點頭,也沒問那兩人怎麼那樣了,隻是扶著少年站起身:“先彆說了,咱們這就走,說不定什麼時候山洞裡的人就要發現了!”

說話時甘甜又熄了火折子,輕輕拍了拍手。幾聲不大的響動,小毛驢輕巧地跑了過來:“你坐上去!”

沒在不必要的地方客氣,少年立刻坐了上去。

再沒停留,兩人一驢趕緊下山去了。

因為擔心後麵的人追上來,兩人並沒有走大路。好在小毛驢是最好的‘領路人’,在陌生的山裡也能找到安全且路程相對近的路。

等到天亮的時候,他們已經下山,且沒有被追上。等到下山,第一件事就是走上官道。這裡離鎮江已經很近了,又不是什麼窮鄉僻壤,官道上不存在半天都見不到人。相比起一直提心吊膽和那夥人玩躲貓貓,還不如光明正大地走大路!

一來,他們不好在官道上動手。二來,還帶著拐來的人呢,他們敢走官道嗎?

到了這裡,甘甜才算是鬆了口氣。問騎驢的少年:“昨晚怎麼回事兒呢?”

少年挑了挑眉,一臉見了鬼:“你不知道?這把刀不是你的嗎?”△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說話時候他把那把之前拿走的小刀還給了甘甜,甘甜將小刀歸鞘依舊掛在腰間。搖了搖頭:“是我的沒錯,但收到這把小刀不過是這夥人劫走我前一天的事…一位此前未見過麵的長輩所贈,也不知這刀有什麼特彆的。”

“那你怎麼說其他人不會發現這刀?”少年之前還有各種猜測,經過昨晚的事之後他再也不認為甘甜那句話是隨口說說了——她應該知道這把刀非同一般。

甘甜一臉‘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的表情:“這個嘛…我一開始是不知道的,我還以為那夥人會拿走這把刀。後來他們沒動這刀,我就知道他們應該是沒發現了。”

“難道是什麼神物,普通人看不見?”

甘甜注意到他用了‘普通人’這個字眼,更加確認對方也是修仙預備役了。但她沒有特彆去說這個事,而是指出:“不是‘看不見’,是忽略了。”

“這又有什麼分彆?”少年皺了皺眉,然後很快又鬆開了。不像是剛剛經曆了那些事的樣子,除開整個人狼狽的很,從神態來看居然頗為自如。

“有什麼分彆?讓我想想…”甘甜想了一會兒,忽然指著道邊田野正在給稻草打捆的農人道:“咱們下山以來見到幾個農夫了?”

這會兒時間還早,給稻草打捆也不是什麼著急的農活兒,一路來打捆的農夫應該不多。

少年遲疑了一會兒:“…五…不,六?”

“不知道。”甘甜語氣有點兒歡快:“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想告訴你,很多發生在眼前的事,出現在眼前的人,也不總是能夠注意到的,更多時候並不在意,忘記的也很快。”

“那把刀就是那樣?”這個時候少年也明白過來了,但新的問題來了:“怎麼會那樣?”

甘甜摸了摸腰間的小刀,笑了起來:“我怎麼知道!不過送這把小刀的長輩不是一般人,送的東西也該是神物才對。而神物麼…你聽說過‘寶物自晦’麼?”

“姑娘說說看。”

“凡是寶物,總不希望被平庸無能之人得到…若是不該得寶的人得了寶物,也如同小兒持金過鬨市,是禍不是福。所以這些神物普通人常常會忽略,明明擺在眼前了,也看到了,就是會忽略過去。”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想起之前看到的場麵,她始終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少年露出了‘原來如此’的表情,也沒有隱瞞什麼,說出了昨晚的事。

一開始他信心十足,覺得對付一個並不強壯的看守他一個人足夠了。他從小受武技訓練,武技師傅也是稱讚過他的。而對方好像隻是個鄉間少年,根本沒正統學過武技,不過是靠蠻力揮動一把伐竹砍刀而已。

但真的對上了才知道他想的簡單了,是野路子足夠出其不意,還是武技師傅們哄他了?總之,對上看守他的人,他幾乎隻能躲閃了——對方隻有一把伐竹刀,但又快又重,遠不是他能夠抵擋的。

開始還格擋了幾次,後麵就隻能狼狽招架,手臂上的傷就是那個時候來的。

就在他絕望的時候,隻是胡亂揮出,並不抱什麼希望的小刀卻像是劈中了什麼。就這樣,看守他的人一下坐到了地上,一臉癡傻。

還沒等他弄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另一個看守的人也找出來了。又是一番打鬥——這個女人不會刀劍,但力氣好大!也不是他能敵的。最後就像之前的翻版,小刀劈中了什麼,那個女人也一樣滿臉癡傻起來。

“這樣啊…”甘甜又拔出刀,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看到刀刃底部刻著歪歪扭扭的‘靈慧’兩個字。覺得抓住了什麼,但一時之間又想不出來這是怎麼回事。隻能暫時放下:“先不說這個了,有機會我再問問人…現在要緊的是報官!”

說到這裡,看到前麵有個茶攤正在支攤子,甘甜趕緊跑過去,買了兩碗茶,兩個大饅頭。

賣茶的老爺爺看到少年手臂上的傷,不知他們這是怎麼回事。甘甜隻能解釋:“我與兄長遇到歹人了,這才逃出來,正要去報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