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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修仙之路 三春景 4253 字 4個月前

裡求簽。

這種算命法得到的結果往往模糊,不能精確,但方向是不會錯的。

至少比價格高且不知道是真是假的街頭算命先生要劃算。

不過還是有那麼幾個人決定要算命。

甘甜就在這幾個人之後排隊,好奇地看著算命先生動作——這其實看不出什麼來的,占卜大概是唯一一個普通人也能觸及的神仙技能。隻不過普通人往往要付出更多努力,而且天花板也擺在那裡。

就算再努力,也達不到善於占卜的修仙者那種程度。

因為這個緣故,甘甜的‘第六感’也沒什麼用,隻能看算命先生操作而已。

前麵幾個有人用的是蓍草占卜,有的人還用了魚卜(就是剖開魚肚子,觀察裡麵內臟的情況)。強烈的魚腥味讓甘甜皺了皺眉,隻是因為馬上就輪到自己了,這才沒有改變主意離開。

但她沒有改變主意,算命先生卻改變主意了。等到甘甜坐在他麵前,他卻開始收拾東西了。

算命先生向甘甜拱了拱手:“姑娘去彆處罷!在下今日算夠了,再算恐怕就要傷神了。”

emmm…雖然有種被針對的感覺,甘甜還是牽著小毛驢走了…她總不能強迫彆人給她算命吧。

等到甘甜消失在街尾,歐陽先生已經和拒絕甘甜的算命先生一起坐在麵攤上了。

兩人好像之前就認識,還頗為熟悉。歐陽先生奇怪道:“婁先生為何不算剛剛那一卦呢?”

兩人算是朋友,但對於歐陽先生來說婁先生一年也見不了幾次。他大概知道對方是個修仙之人,隻是他並不是供職的仙人,也不是蓬萊和昆侖兩處的,而是‘散仙’,散仙多了一些自由,但也因此沒了固定的資源。

如果不是家裡家底厚,一般的散仙都是‘迫不得已’的。

婁先生也是如此,他占卜之術很厲害了,可其他部分就不夠看了,最後沒有地方去,這才成了散仙。

到處遊曆修仙,中間通過占卜獲得一些錢財,以換取修仙資源——就算是修仙世界,也是要用錢的!

婁先生曾經和歐陽先生交流過一些占卜之術,頗有交情,隻要路過金陵就會見見歐陽先生。

不過今次卻不太一樣,可能是最後一次了。

婁先生向歐陽先生透露道:“托了幾位師兄謀劃,如今總算謀得了一土地神之職,就在這金陵城下轄的村莊,也算是幸運。”

土地神算是‘地仙’中的基層公務員了,很多都還比不上城隍這邊的小吏。不過金陵是富貴繁華的地方,就算是村莊也是彆的地方不能相比的,因此在這裡做土地爺也好處多些。

不怪婁先生慶幸。

歐陽先生知道婁先生算命的習慣,所以才那樣問——剛剛算了那幾卦,對於婁先生還遠不到傷神的時候。這也是普通人和修仙者的差距了,如果隻是算普通人的命運,修仙者很難傷神。

而歐陽先生作為普通人,則隻能一日三卦。

婁先生其實是很窮的,有限的錢財都要拿去修仙,這一點上他可能還不如歐陽先生這個普通人過的輕鬆…當然,兩人的未來也是完全不同的,光是壽命就不一樣了,所以也沒什麼好說的。

這麼窮的修仙者,隻要錢來的正當,很少有往外推的。

“所以不算,自然是因為不能再算了。”婁先生微微一笑,後又無奈地搖搖頭:“方才我可沒說假話,若是為那位姑娘算上一卦,可是真要傷神!”

歐陽先生不解:“就算是小仙童小仙女,也不是不能算吧?”

有修仙天賦的孩子常常被稱為小仙童小仙女,歐陽先生都給那些孩子算過命。雖然相對費神一些,卻也不至於如此。

婁先生卻依舊搖頭:“你不懂…這話也不好隨意說…也不知道是誰家小仙子,總之不是我能算的——命太重,小秤如何能稱量?”

第5章

城隍是非常重要的神明…應該說金陵城的城隍非常重要。

就甘甜所知的,這個世界的神仙分為好幾種,地仙專門管理人間事。而地仙又主要分為兩類,一類是自然神,以山神、水神為主。另一類則是人氣彙聚,以城隍和他們的輔佐官為主。

城隍是分等級的,有州、府、縣三級,至於城隍無法深入控製的鄉間,則有土地爺掌管。金陵因為是揚州州治所,這裡的城隍自然也是州城隍!另外又有一說,揚州乃中原九州之中最繁華的一州,隱隱高出其他州城隍半籌,有‘都城隍’的格調!

隻是‘都城隍’一說終究礙眼…‘都’即都城,明明沒有都城的,這讓其他八州怎麼想?讓九州分治的仙人們怎麼想?所以這個說法終究就是個說法,無人敢正大光明地說出來。

在城市中,普通人是受兩套班子規範的,一個是衙門,另一個就是城隍。城隍管著人死後的魂魄,也管因果報應,在外界威脅來到的時候也會提前預警。如果產生威脅的是神秘側的力量,城隍還要負責驅除這些威脅。

總之,世俗世界不管或者管不到的,就有城隍來管!

金陵的州城隍直接管轄著金陵一地,下屬的府城隍、縣城隍、土地爺都要聽其調遣。不過…不過如果是揚州境內金陵以外的城隍,就不歸金陵城隍管了,總的來說城隍體係是很扁平化的。

也是因為這一點,明明有聚攏人氣的優勢,州城隍這種站在城隍體係最高點的存在依舊無法同水神山神相比——水神山神的曆史更加悠久,但在大城市越來越多的現在,是沒法和城隍拚上升速度的。

但水神山神,甚至包括海神,最早存在的時候‘天仙’都還不存在呢!自然也沒受什麼掣肘,建立的體係是層層領導的。水神體係有所謂‘四瀆’為頂點,山神則有‘五嶽’,單拿出一個來都不是州城隍能相比的。

但即便是這樣,下轄金陵一地,影響幾百萬生民的金陵城隍依舊是非常重要的!

因為這次城隍廟會,不隻是金陵人,就連其他地方的人也來了不少——外地人自然不會來求金陵城隍保佑,隻是這些人看中了這段時間的生意!想過來發財。

熱熱鬨鬨的廟會,在城隍廟大街上搭著連在一起的戲台子,都各有演出。

甘甜對戲劇沒興趣,但最後停在了一戲台前。看了一會兒,向旁邊拍手叫好的觀眾打聽:“小哥,這唱的是城隍爺的戲?”

十三四歲的孩子,激動的滿臉通紅,這時候才注意到身旁有人!再一看,是個可伶可俐的小姑娘,臉又紅了。隻能慶幸之前就臉紅,現在再次臉紅也看不出什麼異常來。

少年人嘟囔道:“正是呢!說的是城隍爺少年時遊曆百越,誅滅妖邪的事!”

“哦~~”甘甜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清楚了,趁著台上這會兒休息,向對方打聽起金陵城隍的事。

少年人叫小童,是半個戲班子的人——他倒是不唱戲,但他爺爺是專給戲班做行頭的,手藝精湛。他從小跟著爺爺學藝,雖沒有獨當一麵,但天賦也很好(真是太沒有警惕心了,甘甜順嘴一問,他就磕磕巴巴全倒出來了)。

至於說金陵城隍的事,自然更沒有隱瞞——沒誰會想要隱瞞,這樣的事隨便就能打聽到。

現有的城隍體係之下,城隍爺是不可能永遠當下去的…主要是修仙者的壽命也不長(至少與甘甜曾以為的動輒千歲、萬歲差的遠了),等到一位城隍爺辭職、免職或者死在任上,就要來一位新城隍。

這種事也會告知所在地區的官府,並由城隍廟的廟祝貼出告示。

而新城隍的生平並不會是什麼秘密,打聽一番就會有人知道,而一旦有一個人知道,就離大家都知道不遠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再者說了,有些事本來就是要傳出去的。比如說這次的城隍廟會,按照習慣,城隍廟會的日期就是城隍爺生日前後…

“城隍老爺姓楊,不敢直呼名諱。”一開始小童還比較生疏,記得小心忌諱。後來談性起來了,便滔滔不絕地說起如今的城隍爺曾經的‘豐功偉績’,眼睛都在發光。

不過說到最後他又有一些沮喪了:“也不知道今年能不能迎神…爺爺每年都和幾個大師傅做迎神用的行頭,每年都沒用上。都說城隍爺覺得金陵百姓怠惰,不願意顯靈…”

廟會有一個高.潮部分,就是所謂的‘迎神’,這個部分最重要的是抬神轎□□。

這個過程中需要參與的人都需要‘扮演’成城隍身邊輔官小吏之流,這當然就需要行頭了。能參與製作這種行頭,也說明小童的爺爺確實是本地很厲害的手藝人了!

至於說顯靈不顯靈的。

甘甜好像聽人說過,迎神時隻有事先征得神的許可,這才可以抬著神像出遊。而如果神更加滿意,甚至會出現在□□當中,而這就是典型的顯靈。

連續多年的行頭都沒用上,隻能是這些年的迎神祈禱都被城隍爺拒絕了。

“你也說了,城隍爺公正嚴明、懲惡揚善,十分在意金陵百姓疾苦,既然是這樣,又怎麼可能不喜金陵百姓?必然是城隍爺關心公務,不在意這等事!”這倒不是甘甜瞎說,經過小童的描述,她還真想起了一點兒關於這位城隍爺的事。

好像是家人無意之中提起的…外冷內熱、務實勤勉、不喜虛浮。

隻能說,城隍爺和老百姓之間缺乏一點點溝通啦!

甘甜絞儘腦汁地回憶自己知道的,想要安慰一下小哥哥,小哥哥卻被他爺爺叫走了。

“小童,要做事了!”聲音有點兒蒼老,但看著還好,是個精神矍鑠的小老頭。

甘甜跟著湊過去看,原來是一些行頭,這些就是迎神會上要用的了,和唱戲所用很像,不同在細節處。

看得出來製作這些行頭的人很認真,細節都一絲不苟。想到對方的年紀,做這種精細活兒應該很不容易了,甘甜心裡也非常佩服。

這並不是不能見人的東西,小童爺爺以為就是小孩子看新鮮,叮囑一句‘不要上手’之後就隨她看了。

“老爺子,行頭備的怎麼樣了?”有一個四十歲上下,戴瓦壟帽、穿長衫的男子走過來問。隻是聽他說話的人都能意識到他的心思並沒有放在行頭上,而是充滿了憂慮。

行頭準備的很好,並沒有一絲錯處,但男子卻依舊憂心忡忡——不是為了行頭,而是為了遲一些的迎神會。

“老爺子…您說今年能辦成迎神會嗎?”語氣中充滿了不確定。

“若是再辦不成迎神會,大家夥兒該怎麼想啊!”男子哀歎了一聲,又道:“之前好些年沒辦成迎神會已經是人心惶惶了,今年再不成,恐怕就要先試試告罪了。”

告罪可不是那麼簡單的,得奉上祭品!

州城隍又不是什麼小神,特意祭祀的話規格是很高的…金陵這樣的大城不至於出不起這個錢,但就怕到時候告罪也不能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