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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也喜歡 葉非夜 4420 字 4個月前

陸驚宴撐著下巴,絲毫不怯場迎著他的視線,心想著我看你能撐多久。

房間裡很安靜,餐桌上擺放的鮮花散發出若有若無的淡香。

不過了不知道多久,興許是幾秒,也興許是幾十秒。

陸驚宴眨了眨眼睛,剛想再喊聲哥哥,坐在她對麵的盛羨突然起身,繞過餐桌進了主臥。

直到門砰的一聲關上,陸驚宴才跳下椅子,追了過去。

主臥的門被反鎖上了。

陸驚宴拍了幾下,見裡麵的人沒理她,然後她懶洋洋的往牆上一靠,得寸進尺的對著裡麵的人喊道:“哥哥,你躲什麼?”

“大冬天的衝冷水澡會生病的。”

“哥哥,你不要總是這麼壓抑著自己,壓抑久了也會生病的。”

“哥哥……”

臥室的門突然被拉開。

陸驚宴收住到嘴邊的話,扭頭看向盛羨:“這麼快?”

“……”

盛羨忍著把眼前這姑娘揪起來丟出去的衝動,暗暗地磨了下牙:“阿宴。”

陸驚宴張了張口,後麵那些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臥槽,陸驚宴,你怎麼回事。

明明是你像個老司機一樣先開的頭,人家什麼都沒做,就一句阿宴,你就潰不成軍了?

到底是誰在撩誰。

陸驚宴勉強的讓自己看起來很淡定的迎著他視線,“嗯?”

“送你回家了,好不好?”他語氣很輕,跟哄孩子似的,還帶著點兒不易察覺的無奈。

陸驚宴發現自己根本就扛不住這樣的盛羨。

盛羨見她沒說話,當她答應了,走到客廳,拿了她外套和包。

出了家門,陸驚宴換完鞋,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不是沒出息,是簡直是太沒出息了。

她不能這樣總是被他牽著鼻子走。

說好的在他和她之間,她是占主導權的呢。

陸驚宴清了清嗓音,看著換好鞋直起身的盛羨,慢吞吞的問:“哥哥,你確定要送我回家嗎?”

盛羨轉身看向陸驚宴。

他盯著她直勾勾的看了兩秒,忽然附身垂頭,湊近她耳邊低聲說:“那你呢?確定要留下來嗎?”

他和她離得有點近,他說這話的時候,她能清晰的感覺他的氣息拂過她耳邊。

陸驚宴咽了口唾沫,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後背貼在了牆壁上。

她努力地讓自己看起來像是個見過各種大風大浪的情場高手,可她堅持了不到十秒鐘,還是受不了的、慢慢的、一點一點的彆開頭。

看著她這些僵硬的小動作,盛羨眼底染上了一層很淡的笑意:“嗯?阿宴?”

陸驚宴:“……”

讓你想要主導權。

讓你覺得自己很行。

讓你剛剛瞎幾把撩。

現在爽了吧,人學著你剛剛的樣子,全給你原封不動的還擊了回來。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她覺得越是這時候越不能露怯。

陸驚宴頂著他的目光,深吸了一口氣,勉勉強強的沒把自己的窘迫和無措泄露出來。

盛羨沒再說話。

陸驚宴拚命地堅持著。

也不過就短短的幾秒鐘。

可這幾秒鐘對陸驚宴來說卻像是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就在她快要受不了的時候,盛羨終於有反應了。

她以為他見好就收,這事總算到此為止了,誰知道他突然抬起手,用車鑰匙輕輕地撥開了她頭發,貼在了她的滾燙的耳朵上:“原來阿宴也會害羞啊。”

陸驚宴人顫了一下,在心底操了一聲,整個人就跟被點了%e7%a9%b4道一樣僵住了。

盛羨用手裡的車鑰匙輕輕地剮蹭了蹭她的耳垂,看著她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越來越紅,眼神軟了幾分:“阿宴害羞起來樣子還挺像一個小姑娘的。”

“……”

“還挺討喜的。”

“……”

陸驚宴慢慢的把頭轉回來,對上盛羨的目光,忍無可忍道:“我困了。”

就在不久前,她還在嘲笑人家盛教授隻會強行轉移話題。

沒想到報應來的太快,沒多久就輪到她了。

還真是風水輪流轉蒼天饒過誰。

盛羨沒為難她,幫她拉開門,讓開了路。

陸驚宴麵無表情的進了洗手間,然後上了個廁所,洗了個手,又麵無表情的回來。

好在盛教授會寫見好就收這四個字,送她回家的一路上,兩個人處的還挺和諧的。

元旦陸驚宴本來想跟宋閒一塊去北邊滑雪,結果一號那天早上她一醒來就接到了陸鴻程的電話。

陸鴻程說新的一年,一家人聚在一起吃個飯。

這種事,不像是應酬,也不像是相親,陸驚宴不好拒絕,隻能跟宋閒把一塊去滑雪的日程往後挪。

陸鴻程安排的家庭飯局是在三號那天晚上。

陸驚宴到的還挺早的,她進包廂坐下沒多久,陸鴻程和他的兩個兒子也一前一後都到了。

陸驚宴見人齊了,正準備喊服務員點菜,陸鴻程卻說稍等會兒。

過了大概五分鐘,包廂門被推開,又到了一位是那位之前和她相親的楊公子。

陸驚宴這才反應過來,這哪兒是家庭聚餐,這分明還是相親宴。

陸鴻程把楊公子安排在了她身邊,楊公子當著陸鴻程的麵,直言不諱的問她為什麼沒同意他的微信好友。

一點也不意外,陸驚宴下一秒就收到了陸鴻程不悅的目光。

陸驚宴發現楊公子這人真的挺沒品的,特彆喜歡有事沒事告家長。

她隨便胡謅了個理由,說忘記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好友已經失效了。

陸鴻程笑嗬嗬的對著楊公子賠不是,然後說再加一次好友,這次陸鴻程學聰明了,讓她掃楊公子。

那頓飯吃的陸驚宴簡直難以消化,回到家她就收到了楊公子的微信,她回都沒回,直接設置了免打擾。

一月中旬是宋阿姨女兒開庭的日子。

一開始楊琴琴一口咬定她就是丟了錢,盛羨問她丟了多少錢,什麼時候取的現金,在哪裡取的,得到這些消息後,盛羨連續問了楊琴琴兩遍她確定,然後將一段監控拿給了法官。

那是楊琴琴所說的取款機以及那段時間的監控,裡麵並沒有出現過楊琴琴這個人。

後來事情跟盛羨預估的一模一樣,楊琴琴網貸欠了很多錢,據她描述,一開始借了差不多十幾萬塊,但利息太高了,短短的一年時間變成了將近三十萬。

開庭的那天,陸驚宴本來想去現場看一看的,但因為公司臨時有會沒能去成。

孫阿姨早在月初就回來上班了。

那天正好趕上了陸驚宴生理期,身體有點不適的她早早地回了家。

她在床上躺倒晚上十點多鐘,下樓來喝水的時候,撞見了孫阿姨在跟她女兒打電話。

“媽媽這件事做的也有問題,媽媽隻顧著恨你爸爸了,卻忘了你其實也是需要爸爸的……媽媽沒有生氣,媽媽知道你也很為難的……媽媽並不打算原諒你爸爸,但是媽媽以後也不會攔著你去見爸爸的……”

陸驚宴清了清嗓音。

孫阿姨見她從樓梯下來,連忙掛斷了女兒的電話:“陸小姐,您是要吃宵夜嗎?”

陸驚宴搖了下頭:“我喝水。”

“我去給您倒。”

很快孫阿姨端來了一杯水。

陸驚宴說了句謝謝,端著水杯回了樓上。

關門之前,她隱約聽見樓下又傳來了孫阿姨的聲音:“媽媽剛剛去乾活了,媽媽真不生氣……”

陸驚宴關上門,隔絕了孫阿姨的聲音。

把水杯放在桌上,陸驚宴打開抽屜,從裡麵拿出一本相冊。

她的眉眼隨了照片裡的女人,像會勾魂一樣漂亮又迷離。

陸驚宴一張照片一張照片的往後翻,翻到最後一頁的時候,她抬起手揉了揉有點酸疼的眼睛。

她合上相冊,平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茫然了一陣兒,忽然很想找個人說說話。

直到手機裡傳出“嘟——”的聲音,她大腦瞬間清醒,她看了眼手機屏幕,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把電話給撥了出去。⊙思⊙兔⊙在⊙線⊙閱⊙讀⊙

而且還是撥給了盛羨。

她正準備掛斷,電話被接通了。

手機裡傳出盛羨略淡的聲音:“喂?”

陸驚宴張了張嘴。

她是想找個人說說話,可她並不知道要說什麼。

盛羨:“有事?”

陸驚宴“啊”了聲,反應慢半拍的回:“我打錯了。”

盛羨“嗯”了聲沒說話。

陸驚宴不知道怎麼接,也就沒說話。

兩個人互相沉默了會兒,陸驚宴正準備掛電話,盛羨喊住了她:“陸驚宴。”

“啊?”

“你這電話打算打給誰?”

第72章 喝兩杯

兩個人互相沉默了會兒,陸驚宴正準備掛電話,盛羨喊住了她:“陸驚宴。”

“啊?”

“你這電話打算打給誰?”

盛羨喊她名字的時候,語氣有點嚴肅,陸驚宴還以為他有什麼重要的事要說。

哪知她全神貫注的等了半天,竟然就等來這麼一句無關緊要的話。

關鍵這話還是她最不想聽到的。

她就隨便扯個謊,他怎麼還當真了。

陸驚宴隻能繼續扯謊:“陳楷。”

盛羨:“這麼晚找他什麼事?”

陸驚宴眨了眨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

什麼時候盛教授變得這麼事多了。

早知道他會這麼刨根問底,她剛剛就扯個公司的人說有公事。

陸驚宴隻能硬著頭皮繼續扯謊:“沒什麼事啊,就是看看他在哪兒,找他喝兩杯。”

陸驚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產生了幻聽,她竟然聽到電話那邊傳來一道很低的冷笑聲。

特短促,沒等她來得及確認,電話那邊就靜了下來。

過了兩秒,盛羨的聲音傳了過來:“除了喝酒,還有彆的事嗎?”

盛羨這語氣乍一聽挺正常的,仔細一品,陸驚宴總覺得這話的字裡行間夾雜了那麼一絲絲的火藥。

隔著手機,看不到盛羨的神態,陸驚宴不好確定自己這感覺是對還是錯。

她本來也沒計劃著找陳楷,就順著盛羨的話往下說:“我跟他能有什麼事,除了吃吃喝喝,就是喝喝吃吃。”

盛羨在電話那頭頓了會兒,問:“非見不可?”

陸驚宴摸不清盛教授這話是什麼意思,說他像是在警告她吧,又不像是,但她明顯的感覺到那股火藥氣更濃了:“那倒不是,我跟他有什麼非見不可的。”

說著,陸驚宴那種撩人的毛病又犯了:“真要讓我找個非見不可的人,那肯定是哥哥你啊。”

陸驚宴感覺今晚的自己有點過於敏[gǎn],她竟覺得自己剛剛那話一說完,手機那邊的火藥味沒了。

意識到自己想太多的陸驚宴,忍不住在心底嘲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