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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人魚怪物,可能是終於擺放滿意了,停止口中的怪叫,身形往後退出。

當怪物退到一定距離,它們停下動作,醜陋的頭顱揚起,無數雙死板呆滯的眼神,在這一刻,同時在柳青兒身上凝滯。

這個畫麵實在滲人,柳青兒頭皮發麻,但更加讓人覺得詭異的是,她在恐懼之餘,居然從這些怪物的眼神中,看到了虔誠,以及……由衷的喜悅。

柳青兒神色恍惚,被情緒共鳴,產生了一瞬間的感動。

一秒之後。

她感受身上的麻繩束縛。

麵無表情。

柳青兒覺得自己是腦抽了,她在感動什麼啊感動?

這些人魚怪物興奮,是因為信仰,是因為禮物!

而她,她一個禮物在興奮什麼?興奮自己即將要死了嗎?

就算是被迷惑也不應該!

人魚怪物們就這樣定定的看了柳青兒許久,最後在為首的怪物尖嘯下,統一轉過身,緩緩遠離,還彆說,挺有秩序。

等到怪物一走,柳青兒當即開始掙紮,沒有刀片武器,那就用技巧自救。

也不知道麻繩什麼材質,或者根本就不是麻繩?

堅韌極了,甚至還能夠從中感受到彈性。

這對柳青兒來說並不是好事,她努力了許久,彆說是掙脫,哪怕是讓繩子鬆動,都沒有做到。這樣下去,她怎麼可能逃脫?

最重要的是,那些怪物想要獻祭的對象,可能隨時都會過來!

第68章 好消息:水係異能力

一般來說, 遊戲開始後,葉殊白就會在精神世界裡隨便找處風景符合他心意的地方,作為他的本次觀眾位, 隔空觀看玩家那邊的實況直播。

但是, 這並不代表葉殊白會固定呆在一個地方。

偶爾累了, 他也會在周圍閒逛,鬆緩情緒,甚至興致上來, 他還可能離開去更遠的地方, 走走停停,權當自己是在精神世界旅遊散心,這點已經算是葉殊白的日常操作,早在星際世界, 在現實中遇到煩躁情況,就會這樣。

此刻的葉殊白就是如此。

玩家們和NPC小米分散行動,分彆朝著不同方向而去,見此情況,葉殊白的精神力自動分成三道, 追隨而去。

片刻後,他的感覺變得不太好, 不是因為什麼精神力問題,而是三組人三個畫麵, 還都在經曆不同事情, 任誰同時關注三個畫麵, 這邊事情沒停, 那邊事情又起,也會像葉殊白一樣, 心中莫名升起些許煩躁。

葉殊白不是會在這方麵折磨自己的人,乾脆把精神力全部收了回來,起身閒逛放鬆,沒什麼目的性的隨處走走,等到感覺情緒穩定,他便返身往回走。

行至一半路程,腳下步子忽的頓住。

抬起頭,奇怪的朝著左側放心看了一眼。

他怎麼感覺那邊好像有玩家的精神力波動?難道有玩家隊伍過來這邊?猜測一閃而過,立刻被否定。沒有可能,他關閉精神力影像時,玩家們分明還距離他很遠,怎麼可能在他散心的這會功夫裡,一下子跑來這邊?

而且……葉殊白微微擰眉。

他感知中的精神力波動,怎麼隻有一小縷,豈不是說,隻有一名玩家在附近?這是落單了?和同伴們分散了?可能是可能,但這一個人,又是怎麼過來這邊?

腦中問題一個接一個,不僅沒有理清,反而在想了一圈後,更加摸不著頭腦。

想了想,他距離玩家的位置不遠。

腳下步子一轉,乾脆決定直接過去,看一眼什麼情況。

葉殊白好奇的情緒,在行走的過程中攀升。

玩家的精神力波動區域,怎麼像是固定起來了一樣,一動不動,睡覺?

心中懷著疑問,加快腳步,終於到達地點。

當他看見眼前畫麵時,向來冷淡而又平靜的深黑眼眸,猛地一顫。

好醜。

隻見不遠處,一根巨大的粗壯木棍,筆直的插在地麵,黃褐色的麻繩,捆綁著一名玩家,將其一圈又一圈的從頭至尾纏繞,死死束縛,令其掙紮不能。

如果僅僅隻是這樣,其實這畫麵,屬於野蠻中帶點恐怖。

但是……偏偏有個但是!

束縛玩家的木棍周圍,被插上了一大圈的鮮花,大小高低各不相同,除此之外,玩家身上還放置著幾朵,這就像是一捧十分巨大的花束,但是中間,擺了個捆綁的玩具娃娃,你說醜吧,花很好看,你說好看吧,又很獵奇。

葉殊白發現自己的文字功底還是淺薄。

張了張口,又沉默半天,腦中的評價還是隻有三個字——辣眼睛。

壓下吐槽欲望,勉強拉回跑偏的思維。

葉殊白轉而思考起正事。

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玩家這副模樣,顯然不可能是自己做出的,當然,她的同伴也沒可能。而把玩家們排除掉,古宅內可以行動,且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似乎隻有那些怪物。

但……這點的可能性也不大啊。

葉殊白摸了摸下巴,他對於怪物設定,一向都是簡單粗暴,那就是擊殺玩家……除非必要情況,才會設定的精細些。

就比如‘烏山’遊戲的那些怪物村民,因為關聯主線劇情推動,所以他才增加了手藝等設定,並且在捕捉玩家後,它們不會立刻將人殺死,而是當做神婚祭品養著,主打一個規劃未來。

而這次的遊戲,並沒有什麼地方需要特殊設定的地方,哪怕是小鎮主人,他給出的設定,也都是見到玩家後,直接擊殺玩家,沒有什麼手下留情的說法,更沒有這種奇奇怪怪,綁了玩家把對方插花的設定。

葉殊白手下動作頓住。

想了半天,沒想出結果,不過盯著遠處‘花束’看久了,倒是忽然了悟這個‘花束’是什麼東西,是祭品嗎?這是葉殊白從‘烏山’遊戲那裡得到的靈感,這種把玩家捆綁,宛如人牲一樣的情況,似乎是祭品?

這就更令葉殊白迷惑,玩家?祭品?這種設定有是有,但他隻在‘烏山’遊戲裡設定過,這一輪遊戲,根本沒有……

葉殊白的思緒忽然卡住。

默了幾秒,他的眼神從迷茫轉變為複雜。

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好像這次的遊戲裡,也是有信徒追隨信仰這種設定。因為他要使用邪神身份,就得讓這個身份在這個遊戲世界合理化。

讓一個邪神身份合理化,多簡單啊是吧?一個神,哪怕是邪神,也該有點瘋狂的信徒追隨者之類的存在,於是葉殊白隨手劃拉出一個背景板設定。

[怪物們追隨邪神,信仰這位未知的主]

記憶徹底複蘇,葉殊白更加沉默。

他可以發誓,他當時真的隻是隨手一劃拉,也就一句話的背景板設定,隻是為了讓邪神這個存在合理!真的隻是一個掛名‘怪物信仰’的背景板而已!

他又不準備利用邪神身份做什麼,更不準備借此設定號令怪物。

但是,誰能想到啊,他是不準備做什麼,但是遊戲世界運行的時候,怪物們居然會考慮到信仰這件事,從而做出不殺死玩家,而是捕捉對方,將對方擺成花裡胡哨祭品,獻給邪神這種行為……

葉殊白很震驚,但同時,又很平靜。

怎麼說呢?震驚之後,又感覺不是很意外,意料之中吧?畢竟不久之前,他還被NPC小米身上的性格異樣吸引,現在,想來也是這種情況。

精神世界在自行填補邏輯設定。

他設定怪物擁有信仰,自行填補的設定則將信仰的行為具象化。

完美的解釋,邏輯順暢,葉殊白微微點頭,腦中所有問題頓時迎刃而解,難怪這名女玩家會脫離隊伍,一個人以這麼快的速度來到這裡,原來是怪物抓來的,這就很正常了。

想清楚之後,葉殊白又恢複沉默。┅思┅兔┅在┅線┅閱┅讀┅

雖然說事情是理清頭緒了,但是理清不代表解決了。

凝視遠處‘花團錦簇’的獵奇場景,葉殊白陷入了沉思之中,他要怎麼處理?

“誰!”

被束縛的柳青兒察覺到身上視線,猛地抬起頭來。

長時間的掙紮,雖然沒能順利掙脫,但多少還是有點用處,繩索鬆弛了些,不再像剛才剛才,緊的無法動彈,至少頭顱已經可以左右轉動,擴大視線範圍。

柳青兒呼吸輕緩,視線在周圍一寸寸地掃過。

葉殊白的站位,其實算得上是隱蔽,麵前還有遮擋物隱藏,屬於他能看見玩家,但玩家不能看見他的情況,加上剛才,他一走過來,被花裡胡哨的場景震的停住了腳,因此和玩家之間,還保留了一大段距離。

又是隱藏又是距離,按理來說,柳青兒是不可能發現他的,但現實是,視線在周圍搜尋一圈後,柳青兒朝著他所在的站位看了過來。

葉殊白略感意外,下一秒,眼角餘光掃到一縷白霧。

嗯,暴露他的東西找到了,失策,忘記自己身上還掛著一個白霧氛圍背景。

葉殊白又低頭一看,果然,地麵上也是一片白霧覆蓋的場景,雖然隻有淺薄一層,但張牙舞爪的向周圍蔓延,玩家要是看不見,那真該檢查一下視力。

要問現在什麼心情,隻有尷尬二字。

偷看被人發現了,不僅如此,還被對方找到所在位置。

葉殊白:“……”心情複雜。

這邊,葉殊白沉默,另一邊,柳青兒也在沉默。

不同於葉殊白思考之後得出的答案,作為親身經曆這一切的柳青兒,在看到白霧的那一刻,微微愣住,隨即下意識的搜尋起一道身影,

因為視覺角度,她當然找不到,但在尋找中,她注意到白霧中有一片衣角浮動,很隱蔽,但絕對有。

霎時間,心中猜測落地。

與此同時,整件事情開始串聯。

柳青兒得出了一個令她怔愣的答案。

人魚怪物捕捉她,將她作為祭品獻祭的對象……是邪神?

那位邪神?那位創造小鎮的神祗?那位掌控了無數恐怖世界的輪回主神?

柳青兒腦中一片恍惚,作為人類時,她不會進入這位主神的眼中,作為普通玩家時,她仍舊不會進入這位主神的眼中,因為她是普通人,在神麵前猶如螻蟻。

但是現在,不是了。

因為什麼?因為她被怪物抓了,被怪物當成祭品獻上,所以,她來到了輪回主神麵前,以從未想過的方式,得到了主神的注視?

柳青兒心中升起一陣說不出的荒謬感,麵色都跟著扭曲幾瞬。

距離拉的越近,對於玩家們的情緒感知就越清楚,葉殊白這邊尷尬了沒幾秒,就被引走了注意力,因為遠處玩家情緒起伏的實在強烈。

簡直就像是個過山車,上上下下,一秒一個變化。

此情此景,有幾分眼熟,葉殊白瞬間就想起了一段對他來說不太妙的回憶,這個玩家怎麼了?不會也要和第一場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