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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媚 棠眠 4353 字 4個月前

完全比不上陳虎,明顯是個壞人。

“他時常呆愣著看著夫人你!”

大花把最近發現不對的地方, 都零碎地說了出來, “奴婢形容不出來費侍衛那種眼神,反正就是很奇怪, 讓人覺得不舒服。”

大花都很發現的事, 玉桃自然也察覺了,隻是她裝作不覺罷了。

費禕也算是出乎她的意料,她貪圖他好使, 對他態度就十分溫和, 沒事就裝裝自來熟,本以為他在船上表現的冷若冰霜的態度, 她怎麼套近乎,費禕都會把她和大花視作麻煩。

不過不知何時費禕的目光就變了。

玉桃手捧著臉頰,要是美麗是一種錯誤,希望國家定製律法,讓她為美麗上稅, 而不是給她這種爛桃花。

費禕條件不算差,隻是身為暗衛,長相一定要泯滅眾人,越普通越好,免得盯梢彆人輕而易舉的注意到。

說實話,她是花了幾天才記住了費禕的臉。

除此之外,她才逃出韓重淮的牢籠,一點不想再陷入感情漩渦。

“夫人你怎麼不說話?難道你沒有察覺?”

看向糾結的大花,玉桃揉了揉她的頭,伏在她耳畔輕聲說了幾句。

大花驚訝瞪大了眼:“夫人放心。”

讓她容忍費禕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她不一定忍得下來,讓她有什麼就說什麼,簡直正合她意。

*

京城連下了幾場雪,加上太子大喪,家家戶戶掛起的白燈,站在宮中高閣外望,一時間除了白色竟看不到其他色彩。

極靜的景色,韓重淮腦海卻片刻沒停,這個時辰若是玉桃在睡,他覺得心裡順暢,就不知道她會不會已經醒了,可能是站是臥,可能是在對誰發笑。

“你到底跟郡主說了什麼,到了如今她還要跟我解除婚約?”

魏錦陽麵色難看,雙眸要冒出火。

對待韓重淮,魏錦陽一向是能幫則幫,把他當做至交好友,誰知道韓重淮竟然要撬他牆角。

太子薨逝前已經請旨把慶平賜婚給他,並定下了婚期,誰知太子病情加重,熬過了新年,卻沒有撐到他們的婚期。

婚期延遲,他並不在意,就是慶平讓他等三年,他也願意為她等,但他今日去見她,她迎麵便是要跟她解除婚約。

聖上賜旨,怎麼能說解除就解除,再說他們早就互通了心意,她倏然變卦,他又怎麼會甘心。

“我什麼都沒有與她說。”

太子薨逝,官員全都掛喪,韓重淮一襲白袍襯的他眸子黑白分明,有股冒著寒氣的冷淡。

“你若是什麼都沒說,她怎麼會那麼鐵了心,連太子殿下的遺願都不顧了。”

“可能不小心撞了腦子。”

韓重淮嘴角嘲弄地翹起,說得話分明帶著嫌棄。

“你這是什麼意思?!”

魏錦陽怒氣無處發泄,拍了旁的雕花圍欄,安靜的白雪受了撞擊簇簇下墜,“慶平郡主便不是皇親,也是我的未婚妻,我以為我們是好友。”

若是韓重淮把他當做好友,就不會對慶平這個態度。

魏錦陽來時,隻是因為慶平郡主的事與韓重淮生氣,這會兒卻是因為他的態度,有與他決裂的意思。

“她擅自擄走我的女人,自顧自的要下嫁與我,你覺得我該是何種態度?”

韓重淮心裡的煩悶不比魏錦陽少,寒風不止刮不走,反而有吹而燎原的意思。

“你怎麼就確定是郡主帶走你的通房……”話雖那麼說,但從慶平郡主的舉動看來,魏錦陽也覺著玉桃是被她擄走。

要是擄走還好,至少有還回來的機會,就怕看著郡主展露出的決心,是已經把人給殺了。

想到人可能已經不再人世,魏錦陽不再跟韓重淮強辯:“真和你無關?那她為何獨獨要嫁你?”

“我與太子私下有約定,她聽了隻字半語,以為與我成親,能幫太子儘快完成布置。”

“她怎會……”魏錦陽微愣,在他看來慶平要是因為這個,完全可以跟他說,而不是選擇跟韓重淮扯上關係。

“她認為她的婚姻於她來說最有價值的東西。”

這就是靠山倒了內心痛苦鑽牛角尖,想把自我認為最重要的東西拿出來,感動自己。

想清楚了慶平的心理,韓重淮更覺得無趣。

“我比你更想讓她早日清醒。”

開口說完,韓重淮不再與魏錦陽多說,魏錦陽看著他走得方向,明顯是往東宮而去。

東宮一片素白,僧人誦經聲不絕。

韓重淮直徑往殿內走去,守門的內侍攔住了他,不過通傳過後,韓重淮依然暢行無阻。

慶平郡主穿著孝衣,獨自一人跪在牌位邊上燒紙,聽到腳步聲,眼皮疲懶地往上抬起。

“韓卿恐怕要等我三年,不過葬禮過後我會向皇爺爺請旨,解除我跟魏家的婚約……”

韓重淮走到慶平跟前腳步才停下,他的距離近的已經算是冒犯,屬於韓重淮的氣味襲來,慶平下意識要退後。

隻是她還是半站的姿勢,就被彎腰的韓重淮捏住了脖子。

生生把慶平拉起,韓重淮的眼裡並未有任何的膽怯,仿佛他的動作沒有任何大逆不道的意味,隻是一個正常不過的姿勢。

骨節分明的五指在喉間收攏,慶平蒼白的臉上隱隱有了青色。

感覺到韓重淮是來真的,不是單純的嚇唬她,慶平眼裡有了一絲懼意。

“韓重淮,你想要做什麼!你以為你傷了本郡主,你還能活嗎?”

“我都這樣,郡主也不喚人求救,想來我是能活。”

慶平不呼救,是因為知道韓重淮是她爹的人,他還要替她爹做事,所以現在哪怕害怕委屈,她也沒有開口讓門外的宮人進來。

“你想要什麼?難不成都這些日子了,你還在惦記你那通房?”

脖頸被韓重淮捏著,不妨礙慶平嘲諷的目光。

“一個身份卑微的丫頭罷了,你該知道父王把他手下的勢力都留給了我,你覺得娶我有用還是娶她有用。”

慶平脖頸肌膚的觸?感,韓重淮接觸的時間越長,眉頭就蹙得越緊。

不是刻意的,而是一種下意識的厭惡。

拉進慶平:“她在哪?”

身高的差距,讓慶平保持墊腳,才能麵前呼入空氣。

發暈的腦袋使恐懼逐漸疊加,慶平狠狠咬了唇:“我不知道,我派人把她送走,並未定任何地點。”

感覺到韓重淮的手繼續發緊,慶平急促地補充,“你應該知道為了讓一些線人能全身而退,會安排離開京城的暗線,我是讓侍衛把她按著暗線送出,路上的痕跡由個不相關的暗部清楚乾淨,我真不知道她在何處……”

韓重淮猛地放開了手,慶平腿腳發軟,嘭地跪坐在了叩拜的墊上。

“咳咳咳咳……”

慶平捂著脖子,身邊沒有鏡子,但她懷疑韓重淮的手勁讓她脖子上留下了印記。

“郡主可是哪兒不舒服,奴婢這就去傳太醫?”

外麵宮人聽到主子咳嗽,立刻開口道。

慶平仰頭,韓重淮神色跟進門時無異,嘴角抿起的幅度微微向上,配著他那雙淡漠的眼,就像是高人一等,在看人世間的笑話。

他越這個樣子,慶平就越覺得他的底牌越足。

“我隻是不小心嗆住,不必喚太醫,你們也不必進來。”

“是,奴婢遵命。”

周圍又恢複了寧靜,見韓重淮要走,慶平道:“我要殺她輕而易舉,但我沒有下手,還把丫頭一同擄來,讓你的通房有人伺候。”

揉了揉發疼脖子,慶平還未對任何人那麼低聲下氣過,“她性命無虞,就這樣你還有什麼不滿?你若是喜歡美人,我會為你再尋。”

她不介意韓重淮身邊有美人,隻是不能像是玉桃那樣,能讓他奮不顧身。@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你該把她殺了,不然我滿腦子隻有找她。”

慶平審視地看著韓重淮,辨彆他這話是真是假。

真的把人殺了就萬事大吉?

*

費禕像是完全成為了玉桃她們的一份子,比如說向人進貨之類的,費禕慢慢都主動代勞了起來。

玉桃看得出,他一是不想她跟大花跑得太遠,以防出什麼問題;二是他不喜歡看到她和太多人打交道。

就連在雜貨鋪,他沒事就讓她帶麵紗,要是需要打交道,他就會提醒大花上前。

開始她還以為她是怕太多人知道她的長相,留下蛛絲馬跡被韓重淮尋到,後麵發現他還沒得到她,就開始對她有占有欲了。

費禕進完貨回到宅子,第一件事就是去了玉桃的屋子。

玉桃的屋子半敞開,費禕直接推了門,根本沒想著有敲門這事。

屋中的笑聲一頓,大花扭頭就見費禕又死死地盯著她們家夫人看。

“費侍衛你是得了眼疾不成,最近怎麼光死死的盯著我家夫人。”

費禕“啊”了聲,一時沒尋到話辯解。

他想去看玉桃的表情,卻發現她已經側過了連,專心在侍弄養在窗台的花草。

“我帶了點心回來……”

大花站起:“食物怎麼就那麼拿進屋了,怎麼也得先裝盤,還有費禕你這風塵仆仆的……”

領著費禕一起出了屋門,大花記得夫人的交代,不能把費禕得罪狠了。到了廚房她兌了熱水擺到了費禕的麵前。

費禕神情陰沉,明顯是在不高興。

大花裝作看不見:“有時候覺得費侍衛你對夫人挺好的,夫人愛吃的點心都記下了。”

費禕神情稍稍轉晴。

“但是仔細想想這不都是夫人自個賺得錢。”大花看著白嫩的糕點,“郡主給的三百兩根本不夠,買宅子和開店,是夫人自個溶了自己的首飾賣了,費侍衛你並未幫忙……相比起來,韓大人有銀子多了。”

“她不喜歡銀子。”

聽到費禕直接把夫人稱為她,大花在心裡哼了聲。

“夫人當然不喜歡俗物,但是費侍衛你想用那樣的眼神一直看著夫人,總得做些什麼,哪怕是用夫人的銀子,也得賺點自己的銀子出來,我用夫人的銀子理所當然,那是因為我是她的下人,那你呢?”

大花來自靈魂的發問,這一段話,換成簡單粗暴的語言,就是他媽的你一個壯的跟牛似的普通男人,拿來的自信學小白臉吃軟飯。

“這是……”

費禕臉色變化,不過不是變差,而是變好。

他不是第一天闖蕩江湖,他剛剛之所以生氣,是知道大花性子簡單,隻會傳達玉桃的意思,在屋裡大花說得話,玉桃充耳不聞。

他就覺得大花說得話是在傳達玉桃的意思。

而之前的貶損是玉桃的意思,那讓他賺自己的銀子,一定也是玉桃的想法。

動了心之後他一直不知如何挑破窗戶紙,沒想到玉桃主動把棍子遞了出來。

“你的意思是說,隻要我賺了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