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沒有追上去救下周將軍?他到底在乾什麼?”
蔡安和張二缺等人都眼裡冒火。
蔡安更是道:“那周震戎本是個被繼父趕出家門的孤兒,若不是周將軍收養,彆說功成名就,怕是早就餓死了!他竟然恩將仇報!”
蘇墨修道:“我這次出來之前,就讓人準備了撒過雞血的周將軍親衛所穿的服飾,一個月前發現疑點,就在上麵寫了個‘震’字,埋入地下……到時候可以拿著這血衣去詐一詐他。不過父親已經到穹南一個多月,說不定等我們回去,周震戎早已下了大獄。”
蘇墨修說著,就讓張二缺去一棵樹下挖血衣,又道:“我們在草原上找到了周將軍親衛的屍骨,證據更多,就不知道周震戎為什麼會這麼做……單憑他一人很難做成這事,他背後是不是還有其他人?”
“其他人?”蔡安道,“確實!周將軍一心為民,得罪了很多人,這次定是被人設計了!最後誰得利,可能誰就是凶手!”
血衣很快被挖了出來,蘇墨修讓人收好:“我們再去周圍看看,我要把這邊的地形圖畫出來。”
他打算多做點準備工作,有備無患。
當然,他重新檢查一遍,也是想知道,自己有沒有可能冤枉了周震戎。
言景則睡了一覺,再醒來的時候,就覺得自己好多了,體溫也降下不少。
起身舀了一碗羊湯喝下,言景則坐下來,掰下半塊羊肝慢慢吃。
他吃得很慢。
其實發燒之後,他胃口不太好,但不吃東西傷好得慢,他必須吃東西。
天慢慢黑了,言景則往火堆裡加了點木柴,又往鍋裡加了點水,繼續躺著。
他躺了一會兒,外麵就傳來馬蹄聲,蘇墨修等人,踏著月色回來了。
言景則剛坐起身,就見大門被推開,蘇墨修走了進來。
言景則對著蘇墨修笑起來:“你回來了?累不累?”
蘇墨修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不累!你呢?有沒有害怕?”
“沒有。”言景則笑起來,蘇墨修似乎把他當成很柔弱的人了……
不過這樣也挺好——被人精心照料多舒服?
言景則道:“阿修,外麵這麼冷,來喝碗羊湯暖暖身體。”
“嗯。”蘇墨修應了,舀了羊湯喝,見言景則的碗裡還剩一半羊肝,就問:“你怎麼不吃?”
“這是給你留的。”
“我在外麵吃過了,你吃。”蘇墨修道。
外麵天寒地凍的,蘇墨修怎麼可能吃過了?言景則道:“我病著呢,吃不了太多。”
聽言景則這麼說,蘇墨修隻能作罷,他怕凍著言景則,脫掉自己的羊皮襖之後,才來到言景則身邊坐下,還不去碰言景則。
但言景則抓住他的手,放在了自己%e8%83%b8口,用自己的羊皮襖將之包起來。
蘇墨修的心又飛快地跳起來。
蘇墨修是第一個回來的,過了一會兒,其他人才陸續回來。
蔡安和張二缺落在最後,一進來就見蘇墨修的手放在言景則%e8%83%b8口。
兩人麵麵相覷,蔡安給張二缺使了個眼色。
之前回來的路上,蘇墨修一副很著急的樣子,速度特彆快,明顯就是急著見言景則。
蔡安見狀,就找了張二缺商量,說好一起從言景則身上下手,讓言景則主動離開蘇墨修。
言景則一個大男人,在戎人那邊受了這麼多苦,他應該不會願意一直屈居人下做一個男寵?
他們等下就去跟言景則聊聊!
從上午開始燉的羊頭羊腳羊腸之類,這會兒已經被燉爛了。
當時裡麵是加了些豆子的,現在那豆子也已經被燉爛。
眾人坐下之後,就一人分到了一碗湯。
言景則慢慢喝著,喝到一半,自己的碗裡就被放了一塊羊肝。
他留了一半的羊肝給蘇墨修,蘇墨修又把這羊肝分成兩半,給了他一半。
這次言景則沒有拒絕:“阿修,你對我真好。”
“嗯。”蘇墨修應了,有點壓不住自己嘴角的笑容。
但當他抬頭去看蔡安和張二缺的時候,眼裡又滿含警告。
蔡安本想勸一勸蘇墨修,見蘇墨修這樣,就把自己想說的話咽回了肚子裡。
但張二缺沒有退縮,他看向言景則:“言景則,你已經知道我們是鎮北軍了,等回了穹南城,要不要跟著我去參軍?”
“這還是算了。”言景則懶洋洋地說道。
“當兵一年有十兩銀子的餉銀,你攢幾年,就能娶個媳婦,生個孩子了!”張二缺道。
言景則把張二缺和蔡安的眼神交流看在眼裡,知道這兩人必然是想讓他和蘇墨修分開。
這是不可能的!
言景則道:“我喜歡男人,就不禍害彆人家姑娘了。”
張二缺愣了愣,過了一會兒才道:“你喜歡男人,也可以去當兵!男子漢大丈夫,總不能靠彆人養!”他相信,等言景則當了兵,多練練,就會自尊自愛,不願意去做伺候人的事情了!
言景則道:“能被人養,這是多好的事情?”
張二缺被堵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他很鐵不成鋼地看著言景則,言景則笑眯眯地回望。
蘇墨修深吸一口氣,抓住了言景則的手。
他絕不會辜負言景則,一定會好好養著言景則!
第9章 將軍主動被劫(9)
“張二缺,去你自己的地方待著!”蘇墨修瞪了一眼張二缺,冰冷的目光又掃過其他人,“言景則是我的人,針對他就是針對我。”
蘇墨修是個讀書人。
他平常待人接物,都非常溫和,給人如沐春風之感,但此時此刻……他麵容冷肅,從骨子裡透出一股不容他人反對的霸道來。
哪怕張二缺再缺心眼,這時也閉上嘴巴,坐回他自己鋪好的鋪蓋上。
至於其他人……他們震驚之餘,再不敢小覷言景則。
蘇小將軍喜歡這人,還明顯非常非常喜歡,他們隻要腦子沒問題,就不會去得罪他。
蘇墨修震懾過那些人,又回頭去看言景則。
自己剛才太凶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嚇到言景則……蘇墨修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
真是個可愛的小美人!言景則道:“阿修,你剛才說我是你的人……”
“我也喜歡男人,我會好好保護你,養著你!”蘇墨修毫不猶豫地保證。
“嗯,你真好。”言景則笑起來。
蘇墨修有些激動:“我早兩年就置辦了一個宅子,到時候再給你請幾個下人……你放心,我一定對你好。”
蘇墨修就差拍%e8%83%b8脯保證了。
言景則道:“我相信你。”
不管他變成什麼樣子,他家阿修都會喜歡上他,對他不離不棄,他知道。
兩人之間的氣氛好到不行。
張二缺探頭探腦地看著,看完後,糾結地看向蔡安:“老蔡,我的牙齒,咋就覺得有點酸?”
蔡安道:“我還覺得我眼睛有點不舒服。”
二少在他們這些沒有媳婦兒的人麵前這麼跟人黏糊,簡直就是往他們心上紮刀子!
另外……二少這麼快就對人家掏心掏肺的,就不怕彆人往他心上紮刀子?
蔡安的孩子要是活著,也有蘇墨修這麼大了,他真的很怕蘇墨修會吃虧。
但有蘇墨修護著言景則,他什麼也做不了。
言景則這時候也在鬱悶自己什麼都做不了——周圍一群人在,他身體又沒好,這會兒連親親都不方便。
這也就算了,霸著食槽吃飽了馬料的小花,還湊到一匹母馬身邊去,跟人家耳鬢廝磨。
又有點看它不順眼了呢……
言景則到底身體不好,和蘇墨修說了一會兒話,又喝了一碗蔡安煎的藥,就睡過去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等他睡著,蘇墨修去問了蔡安,想知道他的病情。
蔡安道:“二少,他的熱度已經降下來了,又年輕底子好,不會有事。”
“後天我們就回去……他能趕路嗎?”蘇墨修又問。
蔡安道:“慢點走應當不會有事。”那言景則雖然受了傷,但他之前既然能獨自騎馬趕路,現在傷好了些,跟他們一起走應該沒問題。
蘇墨修道:“那就好……到時候我抱著他走,儘量讓他舒服點。”
蔡安:“……”二少,那言景則臉雖然嫩,但個子比你高,五大三粗,你怎麼還能抱得下去?
蘇墨修不知道蔡安的想法,他想象了一下自己抱著言景則騎馬的情景,甚至有些期待。
但他沒有想太多——明日他還有彆的事情要忙,甚至要早起。
蘇墨修跟蔡安聊過,就早早睡了,睡之前,還特地多喝了點水。
第二天天還黑漆漆的,他被尿憋醒,就輕手輕腳起了床。
他要去捕獵。
蘇墨修起床後,就叫醒了張二缺,讓張二缺和自己一起去。
他怕張二缺去言景則麵前胡說八道,既如此,把這人帶走自然是最好的。
兩人出門多多少少有動靜,原本睡著的人陸陸續續起來,就連言景則,也因為前一天睡多了,而早早醒來。
不過他躺在被窩裡,一動不動。
他今天精神好了很多,也因此有點餓,但現在沒什麼吃的,乾脆就先躺著。
“大楊,你帶著虎子阿蛋去撿點柴火。”
“九九,你帶人去外麵看看,看能不能弄點草回來,給馬兒搭著吃。”
“老三,你去弄點雪,把屋裡的水缸灌滿。”
……
蔡安給留下的人安排了一些活兒支出去。
這些人都走了,蔡安卻是走到言景則身邊。
這人是想趁著蘇墨修不在,來勸說自己?言景則微微眯起眼睛,看著蔡安。
蔡安在言景則麵前站定:“言景則,我想跟你談談。”
“你說。”言景則坐起身,慢條斯理地用羊皮把自己裹好。
蔡安見言景則這樣,又一次覺得言景則有點眼熟。
不過他沒多想,隻是將自己昨晚上斟酌了許久的話說了出來:“言景則,我們二少是蘇將軍之子,你已經知道了吧?”
“嗯。”言景則應了一聲。
蔡安又道:“不僅如此,二少還自幼聰穎,學識出眾,他今年不過二十有二,就已經有了舉人功名,前途無量,蘇將軍更是對他寄予厚望。”
“哦。”言景則又應了一聲。
言景則看起來漫不經心,蔡安嚴肅了一張臉:“你懂我的意思嗎?”
言景則當然知道蔡安的意思,但他笑道:“你是想告訴我阿修很厲害,讓我把人抓緊?”
蔡安:“……”這人怎麼這麼蠢笨!
不對!蔡安對上言景則的目光,突然意識到言景則是故意這麼說的。
他有些惱怒,低聲道:“言景則,我們二少是什麼身份?你又是什麼身份?你跟著二少,不會有好下場的!彆的不說,蘇將軍肯定就不會允許你待在二少